第32章 ☆、Dairy (1)
Star piece Θ Dairy
“千島司。”sceptre4審訊室內，伏見隔着昏暗的燈光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對面一臉無所謂的人。
“副長先生。”千島司臉上的表情是微笑，一派輕松的模樣。
“你有權保持沉默——”伏見毫無起伏的聲線按照公文格式懶懶地念道，但他還沒說完千島就打斷了他。
“副長先生要問什麽就請直接問吧。”千島聳了聳肩，然後坐直身子依舊保持着微笑，“我知無不答。”
“……”伏見眯了眯眼，然後拿起手中的文件，語氣依舊冷冷的，“guilty的管理者們是怎樣聚集在一起的。”
“通過那個APP。”千島稍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最開始只是想試試然後就下載了，不過後來通過那個APP我的人際圈拓展得很寬，下載了APP的人們也都開始互相接觸和利用。”
“你們有見過APP的發起人嗎？”伏見用筆在文件上标注了什麽，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問。
“沒有，除開這次聚會，大家都是通過APP聯系的。”千島回憶了一下說。
“連面都沒有見過，你們又是如何相互信任的？”問到這裏，伏見終于皺緊了眉頭。雖然他壓根兒不相信這群人之間存在着信任這種東西，但是他們一定也是因為相信着什麽東西才會聚到一起的。
“因為我們确實地從APP中獲得了利益。”千島雙手交握撐着下巴，表情認真，“而且很簡單地只要按照APP的指示做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APP背後的操控人幹的，你們只是他的棋子？”伏見的語氣帶上了諷刺的意味。
“如果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當一回棋子又何妨？”千島卻攤攤手，一臉無所謂。
“呵，算了。”伏見冷笑一聲，繼續說，“但據我所知，能從黃金之王那裏領走禦槌高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位APP掌控人的背景到底有多厚？”
“宮野先生是聰明人，他不會留下會被副長先生你們所追蹤的把柄的。啊當然，這句話并不是說宮野先生就是APP掌控人的意思。”千島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他本身也不是異能者，所以，即使想要插手，副長先生你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吧。”
“宮野先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伏見皺了皺眉，眼神變得有些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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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都沒有調查清楚嗎？”千島看着伏見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宮野瑛先生，他也是吹雪的哥哥呢。”
“哥哥？”伏見感到愈發疑惑了，“你是說那個‘宮野’？”
這個家族伏見是有耳聞的，是在當下日本地位幾乎可以說是僅次于黃金之王的一個家族。雖然有傳言說最近幾年這個家族勢力正處于衰落階段，但是至少在現在背景下，宮野家還是日本權力最大的家族。
不過因為“宮野”這個姓氏在日本相當常見，所以伏見沒有在意，他也一直都沒有想要調查吹雪的背景。沒想到竟然是那個“宮野”嗎…… 但如果是宮野家的話，那确實有将禦槌領走的能力。
如果連這個家族都可以加以利用的話，那這位幕後主使确實相當不一般。
“沒錯。”千島點點頭，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吹雪也因為這個原因吃了不少苦頭……”
“什麽意思？”雖然這句話和當下的問題沒有什麽關系但是伏見卻很是在意。
“副長先生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千島眉頭緊皺起來，然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稍微有點後悔了啊……”
“什麽？”伏見變得有些警惕。
“這麽早就對吹雪放手。”千島一邊輕輕說着，一邊用複雜的眼光看着伏見，“讓他在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身邊。”
“……”伏見微微睜大雙眼之後緊皺眉頭。
——
——
回到宿舍，整理完千島的口供之後，伏見呆呆地看着電腦。從千島提供的信息中并沒有得出太多超出sceptre4現在調查範圍內的情報。除了知道了這件事和宮野家有一定的牽連之後，剩下得到的信息最多的竟然是關于吹雪的。 愣了半天之後的伏見開始點開網頁。
“高中一開始，吹雪因為開朗和溫柔，所有人都很喜歡同他交往。”
千島的話在伏見腦海中回響着。
“但在大家知道了他的身份後，有的因為害怕惹麻煩而疏遠他，有的接近他的目的開始變得不單純起來。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雖然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伏見敲打鍵盤的手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宮野”兩個字。
“這些轉變吹雪心裏全部都清楚。他并沒有怪罪任何人，也沒有沮喪。只是很努力地想要改變這種狀态，雖然基本沒有效果。”
伏見盯着“宮野”兩個字看了很久。
“後來吹雪總算是遇到了瑞希，和瑞希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吹雪的笑容是我見過最開心最燦爛的。只是，那個時候的我真是笨蛋啊……”
擡手，準備按下enter鍵。
“那件事之後，就我所知吹雪再也沒和任何人過多地親近過。”
手指顫抖了一下。
“直到看到他在副長先生您身邊為止。”
情不自禁又想到了在墓園裏，出雲對自己說的話。
“你會知道的。從我口中或者從他自己口中，這是你的選擇。”
手指縮了回來，緩緩握成拳。
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果斷地關了電腦。
一切終會明了的。
——
這次事件因為涉案人員很多背景也都相當複雜，所以從開始到全部結束完畢總共花了将近1個月的時間。雖然伏見想要根據這些人員的背景着手進行大範圍的調查，當然，這件事情他是沒有給吹雪報告的，但是最終不管從哪個人物身上入手，線索總會斷掉。而雖然千島司提供了宮野瑛這一個線索，但是就連sceptre4的權限也沒有辦法對宮野家進行搜查。即使從暗地裏調查，宮野瑛也确實如千島所說的做得相當幹淨沒有留下一點把柄。在調查進展陷入停滞的兩個星期之後就直接歸于無限期擱置的狀态了。感受得出來，真正的幕後主使手法相當高明。到了這個地步再執着地調查就沒有什麽意義了，于是雖然有些不甘心，伏見還是停止了對這件事的調查。
事件最後的處理是暫時将千島司□□，其他人員在接受幾乎是摸排式的全盤調查之後發現并沒有異能者便釋放了。至于禦槌高志，因為他現在也并非異能者，但是放任不管的話又害怕會引起新的麻煩，于是scepter4将他的情況報備政府，吹雪親自交涉之後政府派遣專人24小時跟蹤監視他，一有異常立刻報告。總之，一次不大不小的事件總算是完美地告一段落了。
在處理事件的最後一個星期內，調查終止了，所以伏見每天都悠閑地去吠舞羅喝茶，問問安娜的情況，順便和八田拌拌嘴，自己的工作則是全部推給吹雪。表面上說是他擅自釋放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能量造成恐慌的懲罰，實際上，或許也是對那個笨蛋竟然做出那麽讓自己擔心的事情另類的埋怨吧。不過，有件事情伏見還是有些在意。
這次事件最後的時候，吹雪的威斯曼偏差值急速上升，但是，在一切平靜下來之後，偏差值竟然又降了下來。威斯曼偏差值的下降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不過，現在他對石板一無所知，他的認知中也沒有人能夠給出他這個答案，但不管怎麽說，威斯曼偏差值下降了是一件好事，所以盡管心中仍舊有些疑惑，伏見還是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就苦了吹雪了……scepter4隊員們每每聽到從室長辦公室傳出的哀嚎聲就感到無比同情。卻也只有默默地給自家室長倒上一杯咖啡，因為要是被副長知道了有誰幫了室長的忙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對了，說起scepter4的隊員，有一件事則不得不說一下。那便是在此次事件中，被調查的人員之一一文字和樹，也就是宅男先生，竟然主動請求加入scepter4。
這裏有必要說明一下，吹雪對宗像時代scepter4的招募形式有所改進。以前是定期會有招募通告，或者是由宗像親自到處去招徕人才。而吹雪覺得太麻煩于是将制度改成，随時随地只要想便可以向scepter4遞交入職申請。沒有任何門檻，然後通過下級審核和各方面測試一個一個過濾掉申請者，最終再将合格的人名單遞交吹雪由他親自審理，終審過關者即加入scepter4。
一文字和樹，從興趣愛好上看是一個标準的宅男，性格較為沉默寡言也符合宅男的标準。只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各項體能測試竟然驚人得高，特別是50米往返跑和一分鐘左右跳躍次數的數值讓人眼前一亮。這說明他的敏捷性相當不錯。最後的劍道測試本來是應該由吹雪親自來的，但是一文字審核的時候，吹雪正處在文件地獄中，于是就由scepter4中劍術僅次于吹雪的藤原進行審核，而一文字的劍術竟然也和藤原不分上下。這不禁讓藤原心裏無限郁悶：什麽時候宅男也變得這麽厲害了……還是我跟不上時代了？
順理成章的，一文字加入了特務隊。也不難想象的，榊一直都沒給一文字好臉色看……
不過，不管怎麽說，scepter4大家庭又有了新成員這一點大家還是很高興的，特別是吹雪，當然不知道他是為新成員高興還是為終于從地獄中解脫出來了，或許兩者都有，但更多的，或許還是前者吧。
日子又很平常地繼續着，沒有異能者惹禍的時候，一天一天不斷地重複其實是很單調乏味的事情。當然，這只是在以前，現在的scepter4有吹雪這個請允許我說是活寶的室長怎麽都無聊不起來，伏見也恢複到了每天都要督促吹雪工作的生活中。而且不出幾天，這家夥就會想出各種各樣的鬼點子把平靜的scepter4弄得雞飛狗跳。比如……
誰會在初冬季節在scepter4總部裏舉行試膽大會啊雖然自己确實被吓得不輕……
誰會在本來就混亂的情報科所屬地玩什麽捉迷藏結果把情報科弄的一團亂收拾半天的啊……
誰會在好端端的休假時在食堂舉行料理大賽啊，那麽多蔬菜不煩啊，原來scepter4不只有雪乃麗會做黑暗料理啊，這是浪費糧食啊混蛋……
……
伏見對以上種種表示很心塞，但是，不得不說，每次這些活動之後，看到隊員們臉上疲憊但是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伏見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感到開心愉快起來，當然先不說面對後續的收拾整理問題……
在這些時候，伏見會覺得千島對自己說過的在現在的吹雪身上完全體現不出來，甚至有種千島是不是在撒謊的感覺，當然，伏見并不這麽認為，因為千島沒有欺騙他的理由。但是，現在他身邊這個名叫宮野吹雪的人，又确實是這樣張揚鮮活地站在自己身邊，在他的感染下，sceptre4的隊員們也都變得有些肆無忌憚起來了……
很多時候，伏見都忽然會有一種疑惑，吹雪出現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有時也會不受控制地想，要是這家夥哪天消失了，自己該怎麽辦？當然，後者很快就會被伏見搖搖頭甩出腦海中。自己說過會守護他的，就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學會珍惜，一直以為理所當然習以為常的事情，只有在某一天失去之後才會發現自己曾經多麽奢侈地享受着那種幸福。這個道理，伏見已經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所以，現在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格外珍貴，即使心裏知道以後應該還會有很多天。他也珍惜現在的一切，珍惜身邊的每個人，特別是帶給他這一切的吹雪。所以……
“室長，雖然宮野那家夥是個逗逼，偷懶的頻率比您還高，工作态度也不是很端正……（以下省略200字），但是不得不說那家夥真的很強，您的大義他也還是很好地傳承了下去，而且，我也會好好看着他的。所以”字跡到這裏就停下了。筆尖輕觸紙面卻怎麽也寫不出下一個字。
所以什麽？
伏見看着筆記本上宗像兩年前留給自己的話，不知道“所以”後面該寫什麽作為回應。猶豫了很久，伏見還是只能長嘆一聲，合上筆記本，沒有繼續寫下去。這個在兩年前他們用來作為自己生日禮物的筆記本成了現在的自己唯一能用來懷念他們的事物了。有煩心事的時候，自己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選擇憋在心裏，而是寫在這本筆記本上，為了不讓筆記本被消耗，伏見還特地用了鉛筆。字也寫得很小。就當是，對他們抱怨一下吧。雖然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呼……”伏見做了一個深呼吸，把筆記本收好，擡頭看着窗外的藍天。之後又瞟了瞟桌角的日歷。
11月7日
又過了一年了啊……
日歷旁邊擺着一副拼圖，是他在一次收拾房間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本來應該被自己遺棄的宗像曾經作為禮物送給自己的拼圖。小巧精致的純白地獄上，工工整整地寫着一句話：
今年也祝伏見君生日快樂。
右下角一行小字：今年忘年會也請伏見君務必參加，我對你的魔術真的很感興趣。
（其實右下角才是您真正想說的吧……）
随手拿起拼圖，腦海中幾乎都能腦補出那人說着這些話的語氣了，伏見無奈地笑了笑。
“室長……”
“咚咚……伏見君！是我是我！”就在伏見陷入低潮情緒的時候，敲門聲适時把他拉了回來，聽聲音，是吹雪。話說剛才還寫到他呢，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嗎。
“什麽事？”房間好不容易暖和了一點伏見還真的一點都不想開門，但是最終他還是拖着身子挪到門口。
“今天是伏見君的生日呢！”吹雪上身穿着卡其色長款休閑大衣，搭配的是棕色的寬松休閑長褲，灰黑相間的格子羊絨圍巾、黑色露指毛絨手套……
其實吹雪的穿衣品味很不錯。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你這副打扮是要去哪裏？”伏見看着吹雪這副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要外出的裝扮，有一絲疑惑。
“不是說了是伏見君的生日嗎？所以，我就代表大家來請伏見君一起去慶祝啊！”吹雪愉快地說。
“不……”伏見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開口，然後又立馬克制住自己才沒有說出“不用了”這句話。
這樣的情況，曾經不知道被自己拒絕多少次了，後來自己也不知道後悔過多少次了。那現在，還要拒絕嗎？
怎麽可能。
“啧，我知道了，等我換身衣服。”所以，他只是不耐煩地啧了啧舌，然後關上門。
而站在門外一臉呆愣的吹雪則是沉浸在“伏見君……答應了？”的巨大震驚中……
他原本已經背了好幾段說辭來說服伏見和大家一起去慶祝生日，也做好了承受伏見各種白眼和不耐煩地說教的心理準備，可以說來之前吹雪已經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部考慮了一遍，也都做好了相應準備。可是，真實的情況卻和他預想的任何一種都不同……
吹雪被吓到了，但幾秒的震驚之後便是無可抑制的激動和開心。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洋溢，在門外不停地走動，嘴裏還絮絮叨叨地不停說着什麽，激動得就像是即将去遠足的小學生。就連伏見已經換好衣服開門了都沒發現。
“喂，你在激動什麽呢？”伏見用手在吹雪面前晃了晃。
“啊沒什麽沒什麽，那就走吧~”吹雪這才趕緊回過神來，開心地說道。
……
“今天好多隊員都恰好休假呢~”伏見從來沒有覺得吹雪有這麽話唠，真的。
“那是你讓庶務科故意安排的吧。”伏見沒好氣地說，但是其實心裏真的還是對吹雪為自己細心地做到這個程度感到小小的開心，但是，他才不會說呢。
“啊哈哈……被發現了……”吹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不過生日難得一年只有一次，那肯定要好好慶祝的呢~更何況伏見君對大家來說都很重要的！”
“其實只是你想玩吧。”伏見瞥了一眼吹雪，無奈地說。
“恩……雖然這也是一方面，不過更重要的還是幫伏見君慶祝啊~”吹雪這家夥竟然就這麽沒骨氣地承認了……
“嘛……算了。”伏見決定不再糾纏下去。
“恩，我們預定了一個超~~~大的廂房的呢！”吹雪說着，用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像是在炫耀什麽似的。
“你什麽時候能把預算用在正經的地方啊……”伏見很想扶額但是外面太冷了更不想把手從衣兜裏拿出來。
“我已經很努力地在規劃了，但是scepter4的預算實在太多了所以剩下的也只有用在這種地方有意義了啊。”吹雪很無辜地說，“據亮君的報告，年底肯定又會有一大筆預算剩下來，所以不用擔心啦~”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伏見嘆了一口氣，“有那麽多預算的話，你不如給每間宿舍裝上空調。”
“我正有這個打算呢！等剩餘的預算積累得差不多了就要給大家裝空調~”
……
“室長！”二人邊說邊走就來到了大廳，剛踏進去，福原就皺着眉看着他們。
“怎麽了，隼人？”吹雪看着福原的表情，疑惑地問。
“那個，剛預定的飯店經理打電話過來……”福原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說說了出來，“他們遭火災了，所以……”
“……哈？”大概10秒中的壓抑沉默之後，伏見扯着嘴角發出這個音。
而吹雪則是直接石化了。
“現在，怎麽辦？”福原觀察着二人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啧……”伏見本來挺不錯的心情一下就被打破了，他習慣性地啧了啧舌表達自己的煩躁和不爽。
“室長……”福原看着伏見黑下來的臉色，情不自禁地看向吹雪那邊。
“呼……”終于回過神來的吹雪做了一個深呼吸，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是9:00，還不晚。既然火災這種無限小概率的事情都被我們遇到了，那說明我們的運氣一定很不錯！”不，用嚴肅的表情說出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啊……
“現在開始準備的話，還來得及在大廳舉行一次生日聚會！”吹雪堅定地說，“我和伏見君去商場購買食材，剩下的就……”
“交給我吧室長！”榊大聲說道，“我高中的時候是班上的組織委員，這方面的程序我再熟悉不過了！”
“好的，那麽就拜托一輝你了。”吹雪看着榊，點了點頭。
“料理方面……”吹雪又環顧了一下衆人。“我來吧。”淺野推了推眼鏡，露出自信的笑容，“上次料理比賽也是我的優勝。”
“那，我們醫務科就負責裝飾部分吧。”雪乃笑得甜美。
……
一時之間，幾乎是自動的，所有人的工作就已經分配好了。伏見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
“喂！你幹嘛擅自……”伏見轉頭瞪着吹雪。
“嘛嘛，這樣不是也很好嗎~”吹雪打斷他的話，笑着擺了擺手，“那就快走吧伏見君，我們的任務可是要為大家準備食材的呢~不趕緊去商場的話，新鮮的就都被搶光了哦~”說着，就一把抓住伏見的手臂往外跑。
“喂！我說你……”伏見一邊掙紮一邊大喊着，卻毫無作用。
——
——
“哈啾！”伏見又打了一個噴嚏，再次把外套緊了緊。
“伏見君沒事吧……”吹雪擔憂地看着鼻尖都被凍紅了的伏見。
“啊啊……沒事……”伏見把半張臉埋在衣領裏，嘟囔着說。剛才如果不是跟着這家夥跑那麽快的話……
“可是，你看起來是感冒了啊。”吹雪還是不放心。
“真的沒事……”伏見繼續維持着死魚眼模式嘟囔着說。
“唔……果然還是感冒了吧。”吹雪自言自語道，伏見很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你煩不煩啊？！”這句話還沒開口，就發現脖子上多了一片溫暖。
“雖然感覺沒有多大用，不過總還是會好一點的吧。”那人微笑着替伏見圍上自己的圍巾。
“………………謝謝。”讓人貪戀的溫暖，雖然就如他所說的，生理上對禦寒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伏見卻奇跡一般地感覺身上真的暖和了不少，特別是左胸腔裏。讓人情不自禁地把臉埋進去更多。從外面看基本上就只剩一雙眼睛，死魚眼中的冰山也似乎終于被融化了一般。
“沒什麽啦~”吹雪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卻本能反應地把大衣裹得更緊了一點。
看來這兩只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這些小小舉動是多麽地羨煞旁人。有的在嘆息，有的在驚呼，有的在搖頭……但，不管是怎樣的表情，最終都只融化在了笑意中。
“趕緊走吧，馬上就到了呢！”吹雪加緊了腳步，伏見也緊跟着他。不知不覺，并排着的二人之間的距離，就已經幾乎沒有了。
——
“呼……總算到了~”走進商場的時候，吹雪伸了一個懶腰，“果然空調最好了~”
“給。”伏見取下脖子上的圍巾遞給吹雪。
“哦！！伏見君快點，花椰菜只剩下最後一盒了！！”吹雪驚呼，然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貨架上最後一盒花椰菜。
“喂！”伏見喊了一句，卻也只有無奈地搖搖頭跟過去。
“哈哈！！最後一盒是我的啦！”吹雪激動地向花椰菜伸出手，卻不料同時旁邊也有一只手朝花椰菜伸去。吹雪愣了一下，對方也是，然後，擡頭的瞬間……
“我說你……”伏見剛走過來就看到這幅場景，原本還想好好說一下這家夥的現在他卻愣住了。
吹雪對面站着一名女性。大波浪的卷發一半披在身後一半用優雅的蝴蝶結發飾紮了起來。雙排扣的紫色學院風大衣配上黑色的高筒馬丁靴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着青春的氣息。但是，那雙深邃的祖母綠雙瞳中又透露出成熟女性的溫柔和優雅。
吹雪和她對視着，二人臉上都是驚訝的表情。伏見皺着眉滿腹疑惑，但是他知道，此刻不管是誰第一個開口，都絕不能是自己。
“好久不見了呢，吹雪。”最後，還是對方首先開口，說話的同時，臉上也露出如冬季暖陽一般的微笑。
“恩，真的好久不見了呢，瑞希。”
伏見這次真的愣了，因為他還從來沒有在吹雪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把所有酸楚全部埋藏，展現出來的，只有溫柔的表情。
“最近好嗎？”瑞希兩只手提着購物籃，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笑容，她輕啓雙唇，柔聲詢問。
“謝謝關心，除了天氣冷了一點，其他的都好。”并未見吹雪有尴尬的模樣，他只是維持着那種看着讓人有些心酸的微笑，輕輕回答道，“瑞希你呢？”
“我也很好。”瑞希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伏見的方向，有些疑惑地問，“這位是？”
“哦！我真是的！”吹雪拍了一下額頭，“我來介紹一下吧，瑞希，他是我的副官伏見猿比古。伏見君，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神代瑞希。”
“初次見面，你好，伏見君。”瑞希友好地伸出手。
“你好。”伏見也禮貌地回握。
（神代瑞希……瑞……希……）
伏見看着平常聊天的二人，心裏不斷地念着這個名字。之後恍然大悟的模樣。
（瑞希！就是這家夥曾經的女朋友？！）
想到這裏，伏見不禁再次看向二人。吹雪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輕松起來，瑞希也一直很專注在對話裏，聊到有趣的地方時會情不自禁地笑起來。雖說伏見和女生相處的經驗基本為0，阿耶也都算得上是相當不尋常的女生了，但是伏見還是必須承認，瑞希給人的感覺很安心。雖然她長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但是言談舉止中透露着溫婉大方的成熟女性氣質。
千島沒有告訴伏見吹雪和瑞希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現在攀談中的二人真的挺登對。如果，沒有千島說自己導致的“那次事件”的話，他們現在……
想到這裏，伏見莫名地感覺有些失落。之後又猛地搖搖頭，為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情感到有些煩躁。
“啊對了，說起來，你今天怎麽會來商場？”談了一會兒之後，瑞希才突然問道，“你以前，可是從來懶得來這種大型商場的。”
“因為今天是伏見君的生日啊。”吹雪笑着看了看伏見，後者趕緊別過臉去，表情上寫滿了不耐煩。吹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僵。
“原來，是這樣啊~”瑞希看着二人的反應，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她看着別過臉去的伏見，輕輕說道，“生日快樂，伏見君。”
“謝……謝謝。”伏見繼續把半張臉埋在衣領裏，口齒不清地回應。
“不過，吹雪你竟然想要為別人下廚這真是令我驚訝啊。”吹雪覺得瑞希的說話的方式開始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但是又不知道具體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不，那個，我們只是來買食材的啦……料理是由淩負責的。”吹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竟然讓壽星出來陪你買食材，吹雪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瑞希做出驚訝的樣子，又無奈嘆息道，最後還往吹雪身邊靠近了一點。
“呃……那個，啊哈哈……”吹雪似乎準備打哈哈混過去的樣子。
“說起來，伏見君你要做好準備哦。”瑞希轉過頭看着表情複雜的伏見，眨了眨眼，“吹雪的禮物可是各種五花八門你想都想不到的呢。”
“這次是很正常的啦！”吹雪有些不甘心地反駁。
“那你說說你送我的禮物哪一次正常了？”
“恩……像第一次送你的項鏈……”
“骷髅頭夜光吊墜半夜睡醒差點吓死我。”
“呃……那……晴天傘？”
“恩，把太陽畫成月亮的晴天傘。”
“那，那只是我一時粗心……”
“哦，一時粗心啊。”
“對不起QAQ……”
……
聽着二人輕松愉快的聊天，伏見心裏的失落和郁悶越來越多。感覺自己就像是電燈泡一樣，但是又不能随便跑開否則顯得自己和小學生一樣。
（搞什麽啊？！今天是我生日诶！）
所以，只能在心裏默默抱怨着。以及，絕不會承認的，對瑞希了解吹雪那麽多過去的一絲不服氣。
“呵呵，好了，今天就不逗你了。”瑞希掩嘴輕笑了笑，然後和吹雪拉開距離。長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恢複最初淺淺的微笑，“千島君已經通過郵件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辛苦你了，吹雪。”
“沒有！”吹雪大聲地說道，雙瞳被沉重的悲傷覆蓋，“真正辛苦的，是瑞希你。對不起，我……”
“高中的時候你已經說過這三個字了，我現在也過得很好，所以。”瑞希溫柔地看着吹雪，“已經不用再自責了。”
“恩……”吹雪勉強回答。
“好了，我也要趕緊買了食材回家去做午飯呢。”瑞希說着，拿起貨架上最後的一盒花椰菜，放到吹雪手上，“今天是伏見君的生日，這盒花椰菜就給你們吧。”
“伏見君。”瑞希又走到伏見身前，用認真嚴肅的表情看着他。
“有什麽問題嗎？”伏見低聲問。
“那家夥是笨蛋。”用這種嚴肅的表情說這樣的話……
“一個人的話，他很容易亂來的。你對他來說很重要。”瑞希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幾乎是只能她和伏見兩個人聽得到。
“……”
…
“好了，我得要趕緊回去了才行啊。”瑞希臉上又恢複淺淺的微笑，“那麽，再見了。伏見君，吹雪。”
“哦，再見，瑞希。”吹雪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回答。
“……”伏見沒有說話，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瑞希漸漸遠去的背影。在消失之前，瑞希還回過頭來對二人眨了一下眼睛。外人看着有些俏皮的意味在裏面，但是伏見卻覺得，那是瑞希在向他傳遞什麽訊息。
…
“伏見君？伏見君？”吹雪的聲音恍惚回蕩在耳邊。
“啊。”伏見眨了幾下眼睛回過神來。
“沒事吧。”吹雪一臉擔心的樣子。
“沒事。”伏見做了一個深呼吸，平靜地回答，“快走吧。”說着，從貨架邊取了一個購物籃，徑直往前走去。
“诶！伏見君等等我啊！”吹雪也趕緊提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