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Destiny
Star piece Μ Destiny
出雲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這麽麻煩，從知會了伏見之後的一個星期出發到現在終于把事情處理完竟然花了自己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真心感謝德國對日本護照的免簽政策。
沿着手中的線索繼續追查下去，總算是摸清了對方的進貨渠道，似乎是分別在黑白兩道進行的，白道那邊歸日本的勢力管轄，出雲已經回電讓自己這邊在日本的勢力着手進行處理，而黑道這邊則在德國，由他親自出面解決。
盡管出雲在這條道上的影響力絕對不能說是弱，但是此番也花費了他不少功夫，對自己開出的絕對雙贏甚至利益比例差點達到對方3我方7（表面上）的條件他們還是十分猶豫，出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對方似乎在忌憚什麽……
覺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出雲還是聯系自己在德國這邊的舊友幫忙查了一下，但是目前結果還不清楚。
“哈……”長嘆一口氣，出雲翻出包裏的筆記本，确認了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之後他才安下了心。雖然能夠停留的時間還很長，但是已經離開這麽久了果然還是有點不放心日本那邊。想了想，出雲拿出筆記本電腦，準備預定回程的機票。
“12月10日飛往東京的機票……”出雲一邊浏覽着網頁一邊自言自語，結果卻悲哀地發現10日沒有飛往東京的航班，最近飛往東京的航班是在12日。沒辦法，出雲也只好定了12日的機票。今天的事情本應到此為止，但是在關閉浏覽器之前，出雲不禁意間看到的一個地名讓他有點恍然。
“德累斯頓……”出雲默默地念着那個名字。這一個月來都在忙，雖然去了不少地方但都沒有好好地放松放松，現在至少這件事情是解決了，機票也是12日的，今天9日。
“去看看吧。”出雲想着，定了一張第二天從柏林到德累斯頓的火車票。雖然出發時刻早了點，但是懷着觀光的心态的話，自己心情也會輕松許多所以這些就不成問題了，而且，也需要再次感到慶幸，因為德國不像與日本隔海相望的那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從柏林到德累斯頓，全部車程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出雲靠着木椅靠背，從傳統的木制窗戶看出去。溫帶大陸性的氣候讓這座城市的天空變得愈發低矮，幾乎伸手就能觸碰到。
大概，要下雨了吧……
“德累斯頓啊……”出雲看着這樣的天空，喃喃道。
一切開始的地方。
與此同時，日本東京。
“科長，這是對penalty的追蹤結果報告。”榊交給淺野一疊紙。
“已經出來了嗎？辛苦你了。”淺野接過榊的報告，一邊浏覽一邊說。
“那，那個……”榊吞吞吐吐的，眼神也閃爍不定。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淺野以神速浏覽完了報告，看着榊有些猶豫的表情便問道。
“對追蹤結果我有一個疑問。”榊做了一個深呼吸，還是大膽地說了出來。
“哦？哪裏？”淺野稍微有些驚訝地看着榊，笑着說。
“penalty準确來說是兩周前開始行動的。但是追蹤過程中我發現他們不管從計劃的推進還是脫出方案的準備上，還有人員的調度和消息的獲取上都有相當的準備，甚至已經可以說擁有一個很完備的體系了。準備這些必定會花費不少的時間，但是既然他們都有這個耐心來完成這些前期工作，那應該也有足夠的耐心采取更加謹慎的态度。可是追蹤過程中，他們的行動卻異常迅速，行動頻率也較高，也正因為這樣追蹤才能更加容易。但是，我卻總感覺他們沒有必要這麽匆忙……”榊說着，聲音小了下來，他有些心虛地看着淺野。
“這個追蹤計劃是小優向我提出的，前期工作也是他在負責。”淺野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句話。
“我并不是說不相信天城前輩！”榊連忙像是要為自己辯解似地說道，“只是……”
“是誘餌吧。”這時，旁邊突然傳來另一個聲音。
“一文字君。有事嗎？”淺野站起身來，看着來人。
“剛從室長辦公室回來，他讓我把這個拿給你們。”一文字面無表情地遞給淺野一張紙。
“哦，謝謝，麻煩你了。”淺野微笑着接過，之後又看着一文字說，“對了，剛才你說誘餌是怎麽回事 ？”
“剛剛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這個怎麽看都是誘餌吧。”一文字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你有什麽證據嗎？”一文字就像是榊的降溫器一樣，他一來，榊周身的氣壓溫度就狂降。
“直覺。”一文字淡淡地回答，“再說已經這麽明顯了。”
“那你是想說都是天城前輩的錯了？”榊斜眼看着一文字，很不友好地說。
“我沒這麽說。”一文字也不回避榊的目光，“你剛才自己不也說了嗎，明明能夠采取更小心翼翼的方式，現在卻這樣大張旗鼓，就像是在告訴我們‘來抓我呀’這樣，penalty應該是另有目的。”
“我……”榊想要回敬一句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于是只得悻悻地嘆一口氣轉頭向一邊。
“好了好了，都先別說了。”見狀不妙淺野忙出來打圓場。
“啊……圍在這裏做什麽呢？”旁邊又突然□□來一個聲音。
“泉先生，您怎麽來了？”淺野驚訝地看着來人，心裏吐槽今天是吹了什麽風啊，情報科怎麽這麽多人？
來人穿着醫生标志性的白大褂，袖口挽上，一點也沒有醫生嚴謹的模樣，随意把白大褂敞開露出裏面的黃色T恤。下身就随意穿了一條黑色褲子和運動板鞋，栗色的頭發從來沒順過這也是他的特色。一副紫色單片眼鏡挂在右眼上，銀色的鏈子垂在臉側。以上形象本來應該可以聯想到滿臉胡渣毫無幹勁的大叔形象了的，但讓人意外的是這人的臉卻長得相當精致。雖然毫無幹勁這一點是完全符合了……
泉光一，sceptre4醫務科科長。
“來給小鬼送藥啊……”泉摘下眼鏡握在手裏，明明應該很漂亮的酒紅色雙瞳現在只能用死魚眼來形容，他一揮手，向榊扔出一個東西。
“哦！謝謝。”榊接住空中落下的物體，在手心展開一看，是調理自己身體的藥，從受重傷以後開始，雪乃副科長為了能讓自己盡快康複在藥物使用上花了很大心思，這瓶藥已經是最後一個療程了，本來應該昨天去醫務科取的，結果自己太忙就忘記了。
“恩……”泉無意識地說着，目光卻放在淺野桌上的報告身上。然後，他就徑直拿起翻閱起來。
“泉先生……”淺野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報告，想提醒他一下其實情報科的文件是不可随意傳看的。
“所以說你們剛在就是在說這個？”看完之後，泉再次戴上眼鏡，把報告遞給淺野說。
“是的。”但是看泉似乎有什麽想法，于是淺野還是默認了他的行為，“這個計劃是小優提出的，但是剛才一輝和一文字君都認為這其中另有隐情。”
“比如？”泉懶洋洋地問。
“……”一文字沉默着似乎沒打算說話。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笑着的淺野，最後發現打破沉默的唯一方法只有自己開口，于是他只得接住泉的提問。
“我在想，對方是否操之過急。”榊稍微有些緊張，“前期準備如此充足的情況下，他們應該選擇更加謹慎的方案應對才是。不過追蹤結果中，他們的計劃也确實都進行得很順利，看得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且并沒有出現因為進度太快而掉鏈子的現象，既然這樣順利也确實沒必要選擇更拖沓的方式，再說用這樣大規模的方式僅僅是作為誘餌的話，未免有些太浪費，大概他們是真的等不及？亦或有什麽時限？”榊一邊闡述自己的觀點，一邊卻也無意識地替天城辯解道。
“這可不一定啊。”哪知泉回了這麽一句話，“誘餌做得越漂亮，獵物才越會上鈎不是嗎？”
“诶？”榊歪了歪頭。
“對你們這些情報的處理啥的我是一竅不通啦。”泉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前幾天，我去參加一個醫生協會的聚會，其中有幾個朋友透露給我一些信息。最近有一種新型的止痛劑問世，他們暫時把它命名為paradise，他們通過特殊渠道得到并分析之後發現，paradise區別于傳統止痛劑的地方在于它采用了生物止痛的方式。簡單地說，就是一種細菌。”
“這種細菌有什麽特殊之處嗎？”一文字似乎對此來了興趣。
“據我推測應該是結核杆菌的一種變異體，能夠釋放出嗎啡多巴胺之類的化學物質。入侵人體脊髓，因為脊髓是人體痛覺神經的集中地，所以，使用了這種藥物之後，人體的疼痛能夠得到有效抑制。可是這種細菌在入侵脊髓之前會在身體其他部位留下很多有害代謝物。和化學試劑以及物理輻射一樣會給人體帶來很大傷害。不過這些傷害造成的疼痛也被抑制了。不僅如此，多巴胺還帶有振奮的效果，也就是說，病人不會痛，還會感到渾身都是勁兒。”
“那，那個細菌在脊髓裏會怎麽樣？”聽到泉冷靜到幾乎冷血的分析，榊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自然是一步一步破壞脊髓了，不過因為多巴胺的效果，估計病人不會覺得有什麽。低調的結核杆菌變異體醬高調地為病人做了那麽多事情所以最後也要收回這份付出的回報吧~那些病人肯定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脊髓出了問題吧。”泉的聲音有了一點起伏。
“那，最後病人會怎麽樣？”榊的聲音有些顫抖。
“結核性脊髓炎，去醫院醫治。”泉抄着雙手，淡淡地說，“幸運的或許能夠醫好，不幸的下半身就廢了。不過不管是幸運還是不幸運的，都又能為醫院帶來一筆財富吧。而且，paradise的成本很低，前期投入少，後期又能有這樣的收獲，那群人還真是算得不錯呢。”
“太過分了……”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說。
“偏題了，回到剛才的話題上，誘餌做得越漂亮，獵物才越會上鈎。這種結核杆菌變異體突破了人體的免疫系統入侵人體，多巴胺和嗎啡就是誘餌，而這些誘餌剛好滿足了人體的需求，做得漂亮。根據我以前發表過的一篇關于人體痛覺和免疫系統的聯系的論文，人體在處于舒适狀态的時候免疫能力會下降，而這正是結核杆菌變異體的目的。當然也是那群僞醫者的目的。在誘餌的掩蓋下小心完成自己的目的，penalty大概也是吧。”
“難道就沒有人管嗎這種事情？！”榊的重點已經完全不在讨論的問題上了。
“小鬼果然是小鬼啊……”泉看了榊一眼，酒紅色的雙瞳中透出一絲無奈的笑意，“生氣對身體不好哦。”
“但這種事情……”
“那麽，藥也送到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泉打了一個呵欠轉過身，“也到了要觀察實驗現象的時間了。”
“實驗現象？”淺野疑惑地問。
“Abaddon的開發。”泉一邊說一邊懶散地往前走。
“Abaddon？”榊皺着眉。
“比paradise成本更低更高效并且無害的止痛劑代號。”泉說着，壓低了聲音，“與其期待別人，不如自己去改變。小鬼。”
“泉先生……”
同時，千代田區，東京豪華酒店。
“天城，監控系統的入侵程度怎麽樣了？”伏見隔着藍牙耳機對另一頭的天城小聲說道。
“95%”天城回答道。
“足夠了。”伏見小聲說道，“讓藤原行動，你原地進行監控任務。”
“明白。副長您萬事小心。”
“我知道，你也是。那麽先挂斷了。”
“了解。”
…
“呼……”挂斷通訊之後伏見做了一個深呼吸。今晚，酒店裏将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據相關情報，這個舞會裏很可能有penalty的人，而同時在另一處penalty也有異動。于是吹雪決定分兩路，伏見負責舞會這邊，自己負責另一邊。剛才去和舞會組織者交涉允許sceptre4加入監控行列，交涉了許久也沒得到正面回應，雖說sceptre4在日本擁有很大的權利，但是這次舞會的人員也都是日本政界的要員。不過伏見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于是事先就已經讓天城進行侵入作業。交涉失敗的時候，天城也完成了對監控系統的入侵。 伏見擡頭看了看低壓壓的天空，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請問，是伏見先生嗎？”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
伏見疑惑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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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dise的占比多少了？”
“60%，那群醫生看着有大利可圖根本禁不住誘惑。”
“很好。那麽，就還有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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