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Debris

Star piece Υ Debris（嚴重OOC出沒矚目_(:зゝ∠)_ ）

吹雪幾乎是面無表情地将事項一一安排下去，只有在面對基本上人人都挂了點彩的特務隊的時候，臉上才出現了雖然極力忍耐卻依然暴露的自責表情。

伏見一邊注意着吹雪的狀态一邊指揮着隊員們進行清理和彙報工作。趁着王不在就襲擊氏族的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這和十束的死亡事件對吠舞羅來說性質相同，伏見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胸腔裏有一股無名的火焰在猛烈地燃燒着。但同時他也知道，發生這種事情，最憤怒的絕對不是自己。

——

“以上。”伏見根據榊趕出來的緊急報告，整理了一下語言，把整件事情的情況報告給了吹雪。語畢，他看着吹雪沉靜的表情，內心愈發感到不安起來。

“看來對方知道我不在啊。”吹雪靠在椅子靠背上，輕閉雙眼，淡淡地說。

“是，但是這次的襲擊也讓對方暴露了不少。”伏見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根據天城他們掌握的情報，很容易就可以追蹤到對方。”

“那麽就麻煩優介他們趕緊整理出結果來了。”吹雪緩緩睜開雙眼，墨色雙瞳中的銀河之光就如同利刃一般，伏見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被這利刃切割成了兩半，渾身上下情不自禁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之後，交給我。”然後，這句話讓伏見再次愣住了。

“喂……”2秒之後，伏見扯了扯嘴角，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吹雪說的，“開玩笑也給我适可而止吧。”

“我是認真的。”吹雪嚴肅地重複着這句話。

“你要怎麽解決？”伏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吹雪，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嘲諷，“你會什麽？信號反追蹤？圖像解碼？聲紋調制還是防火牆破壞？就算你會解那些奇奇怪怪的生化公式又如何？對這次的調查能起到什麽作用嗎？明明是個笨蛋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啊？沒有我們你一個人能做成什麽？”

說到最後伏見語氣變得越來越激動，他知道自己這樣說過分了。但是，他就是無法冷靜。眼前這個人，想要把什麽都扛在自己肩上，他當sceptre4除了他之外的那麽幾十號人是什麽了啊？就算是王，那也并不是無所不能的。 而且……

“他一個人的話，一定會亂來的。”

不看着他的話，肯定……肯定會再次……

所以，不論如何！

“伏見君。”吹雪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伏見說話一樣，聲音異常冷靜，他擡頭看着伏見還帶着嘲諷表情的臉。面色平靜，“以後別再跟着我了。”

說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伏見疑惑地問道。

“我說過這次的事件交給我來處理了對吧。”吹雪的語氣依然淡淡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伏見變得有些急躁。

“今天下午，你跟蹤我去了池袋。”吹雪波瀾不驚地說，這句話卻把伏見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自己的跟蹤很外行，但是，自始至終，他一直觀察着吹雪，一點都沒有發現吹雪有察覺到自己在跟蹤的跡象，但是，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吹雪沒有宗像的惡趣味。如果發現了，他又為什麽不出來阻止自己？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啊？

（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這次的事件我來處理，希望伏見君不要再插手了。”吹雪的語氣依舊沒變。

（是嗎……是這樣嗎……那好。）

“呵，我就如你所願。”伏見有些自暴自棄地笑了笑，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把手中的報告“啪”的一聲扔到吹雪辦公桌上，“既然你說要自己解決，那你就好好努力吧。放心，我不會再插手了，但這是你自己說的，就給我解決好了！告辭！”

語畢，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啪”的一聲帶上門。

辦公室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抱歉，伏見君。” 吹雪輕輕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看着它的表情不再是第一次的那種震驚，而是淡淡的溫柔和感懷。

“姐姐……” 然而兩秒之後，吹雪又低下頭，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瞳。只能看到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

——

事後想起來，伏見覺得當時自己真的是氣昏頭了，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了。就算吹雪想要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切，自己也不應該對他說那些話，繼真由美去世之後，sceptre4又遭遇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能體會吹雪的心情。再說了明明自己心裏想的不是那麽回事。

而且，吹雪會不在跟蹤當場拆穿自己的原因冷靜下來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吹雪單刀赴會，肯定是對方給出了他提示。一旦在跟蹤過程中拆穿了自己，就等于将自己暴露給了敵人。

他只是……想要保護自己……

——

伏見現在腦子很亂，就算看到一大堆平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文件他也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于是他幹脆換了一身道服，來到空無一人的道場，狠狠地揮動着手中的木劍。不出幾下，就揮汗如雨，他撐着木劍，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随即又痛恨起自己的無能來，明明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自己還在這裏幹什麽啊……

“還是第一次遇到以這個狀态來道場的你。”身後傳來了很久沒有聽到但是卻依舊很熟悉的聲音。

“善條先生。”看到來人，作為禮貌，伏見趕緊強撐着站直了身子，正想對來人鞠躬示意的時候，善條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了。

“發生什麽事了？”很容易就看出眼前之人的疲憊和迷茫，善條感到一絲無奈。自己從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再插手sceptre4事物了，之所以還在這個地方也只是因為自己無處可去。平時的工作也就是處理處理sceptre4一些已經可以歸為歷史的檔案。閑暇之時看看書，練練劍。完全可以說是進入了退休狀态。最近确實有感覺到隊裏的氣氛有些不同，但是他決定不去想太多。因為，這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不管有再大的困難，這群新人們都要自己去面對。

特別是，新生的王。

“一言難盡。”伏見猶豫了一下，最終嘆息着回答。

“随你。”善條把竹劍放在一旁，穩穩地坐下。

“是。”伏見愣了一下，想了想，覺得如果和善條說明了情況的話，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提示便也恭敬地坐了下來，“是這樣的。”

——

Sceptre4醫務科

“麗醬，該給藤原換藥了。”泉咬着棒棒糖口齒有些不清地說。

“我知道了，科長。”雪乃聞言，趕緊起身向一個病房走去。

“啊啊……真是的。”泉一邊懊惱地看着手上的資料，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頭發，低聲碎碎念道，“情報還沒有全部給淺野，室長給我的計算結果還沒有進行對照，現在又多出這麽多傷員，雖然只有藤原稍微嚴重一些啦……可惡，怎麽這麽多事啊，我是不是該向室長要加班工資了啊。！等等……催化劑乙醇濃度……百分之……十……一……”看到吹雪計算出來的手稿，泉趕緊敲擊着鍵盤，調出前幾天關于鍬型蟲的記錄。

“CH3CH2OH……乙醇……百分之……十一！”吹雪的計算結果和自己意外之中記錄下的數據相符合，而且，從吹雪算出來的11%往前看，這一系列反應方程式展現的正是人體的同化作用，不出泉的意料，吹雪所标注出來的基因變異點，正是反應結核杆菌活躍性的一個重要密碼子。加以簡單藥物配合的話，簡直就是paradise最好的滲入模式，而其中的關鍵點11%的催化乙醇，也就是酒精濃度……符合這一點的……

“雷司令。” 泉轉手看着吹雪交給自己的鍬型蟲，小家夥還在燒瓶裏爬來爬去，爬上燒瓶壁又一下子摔了下來，很是活躍的樣子，似乎根本……

“不知道你自己的價值啊，小鬼。”

泉伸手拿起燒瓶晃了晃，微微眯起了酒紅色的雙瞳。

——

“好了，3個小時之後我會再來給你換一次藥的。”雪乃小心地包紮好藤原的手臂，輕輕微笑着對他說。

“謝謝雪乃姐。”藤原握了握手掌，再松開，安心地說，“不愧是雪乃姐，包紮得很穩妥呢！啊好痛！”說完頭上就挨了雪乃一記拳頭。

“別再随便做大幅度的動作了，要是傷口再裂開的話我可不管你了哦！”雪乃雙手環胸，一臉責備的表情。

“是，雪乃姐。”藤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眨了眨眼睛說道。

“藤原！”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二人同時往那邊看去。

“一文字。你回來啦。”看着來人，藤原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麽，3個小時之後我再來咯~”雪乃看了看二人之間的氣氛，心領神會地說道，之後就退出了病房，走之前，給一文字說了一句，“他沒事。”

“外勤辛苦了。歡迎回來。”藤原扶着肩膀嘗試着轉了轉受傷的那只手臂，轉到一個角度的時候似乎稍微碰到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起來。

“你沒事吧。”一文字趕緊走到他身邊，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沒，沒事啦。”藤原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他轉頭就看到一文字皺緊眉頭的樣子，似乎有些被吓到了于是趕緊說。

“……”一文字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幹，幹嘛這幅表情啊？”藤原真的被這樣的一文字吓到了，平時這個寡言的宅男都沒有什麽大的情緒波動，雖然面無表情地随意虐游戲難度nightmare的最終BOSS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很吓人就是了，可是今天的他感覺起來和平時都不同。

“沒什麽。”一文字只是淡淡地回應道。

“我沒事的，倒是你怎麽了？”但是藤原沒有放過他眼中映射出來的犀利目光，那道目光并沒有投射到自己身上，但是藤原感覺得出來，這道目光就像是要撕裂什麽一樣鋒利。

“我沒事。”一文字繼續淡淡地回應。

“說，說起來，不知道淺野科長那邊對這次的襲擊分析得怎麽樣了。”見氣氛變得尴尬起來，藤原趕緊轉移話題。

“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恩，說的是呢，畢竟是淺野科長他們啊。”

…

“王者之劍，并不是僅僅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sceptre4，也不僅僅是某人的sceptre4。”

“宮野現在還不夠成熟，所以，你要成熟。”

“為任性的王處理好後續事務也是sceptre4的副長本職工作之一。”

“氏族的存在，就是為了讓王能夠安心到達更高的地方。”

“宮野現在正在前線和敵人以及自己內心的各種思想做着激烈的鬥争。”

“如果你相信他會變得成熟。那就守護好那個時候的他從前線歸來的地方。”

…

換上了制服，回想着在道場和善條說起吹雪的事情之後，善條對自己說的幾句話。伏見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握緊雙拳，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不管你将要戰鬥到何方，我都會和大家一起，守護好你的背後，以及，我們終将歸來之地。

“天城。”伏見來到忙得不可開交的情報科，找到了幾乎被文件淹沒的天城。

“啊？副長，有什麽事嗎？”天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但是雙眼還是時不時瞄着桌上的文件，看得出來他現在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在文件中。

“關于魔法卡，你有什麽想法嗎？”伏見想了很久，決定先從那只綠色鹦鹉說的“魔法卡發動”開始入手調查。

“啊？魔法卡？”天城愣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家副長會在這樣忙碌的時候找自己問這種丈二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魔法卡發動’”伏見把鹦鹉的那句話說出來，在集訓的時候吹雪那給自己看過兩張卡片，說天城對這方面比較熟悉他就過來問了，“這應該是個專有術語吧。”

“啊，是的。”雖然搞不懂自家副長到底想幹什麽，不過天城還是老實回答了，“魔法卡是卡片游戲決鬥怪獸裏的一種卡片。不過副長您問這個幹什麽？”

“給我看看那張卡。”伏見繼續說道。

“副長您要看哪張卡？”天城疑惑地皺了皺眉。

“哪張？”伏見也是同樣的表情。

“是啊，決鬥怪獸的魔法卡有上千種，我不知道副長您要看哪張啊。”天城攤了攤手，有些無辜地回答。

“上千種……”伏見顯得有些驚訝，但随即他又冷靜下來，“那在哪裏可以看到全部的卡？”

“副長您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一份卡表。”天城回答。

“你現在很忙不是嗎。”伏見看着天城，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了他的工作。

“沒關系，這個很快就可以整理出來的。”天城笑了笑。

“那就麻煩你了。”伏見也不再拒絕，果斷地說，“之後發到我的郵箱裏吧。”

“是。”

…

情報科的情報整理還需要一些時間，在這之前，自己可以忙裏偷閑一下，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伏見回到宿舍，打開自己的私人電腦，做了幾個深呼吸，打開程式，開始從內部入侵吹雪的個人電腦。

這件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虛拟一個IP地址，通過自制的破解程序輕松瓦解防火牆，然後再逆程序追蹤把防火牆程序還原，這樣就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電腦內部的一切信息資料都能夠獲取。包括已經看似從電腦上根除的數據……

“！！”伏見看着那封郵件，一下子從板凳上站起來。他雙手使勁撐着桌子才不至于因為雙腿發軟而倒下去。

郵件署名是munakata，發送時間，一年多前……也就是離前sceptre4全滅事件之前大概2個星期的時候。 而郵件的內容，是綠之氏族相關的調查記錄以及一張地圖，上面顯示着氏族的人員分部情況。但是伏見看得出來，這份數據還不完整，很多應該有的因素比如可靠性估計和每種可能性的戰略計劃等都沒有計算出來。

但是伏見想像得出來，當時的時間一定已經相當緊迫了。所以，宗像才沒能一一将這些可能性确認。但是最終他仍舊選擇出了正确的地點進行異能者的肅清任務，雖然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而這次的任務，他沒讓自己知道……

郵件的最後，宗像讓吹雪将這份數據在适當的時機交給自己。這在伏見看來心情十分複雜，就算那人再怎麽厲害，大概也不會預測得到吹雪将在那兩個月之後繼承自己的大義吧……

但是，更讓伏見在意的是。宗像和吹雪認識？是什麽時候？怎麽認識的？這份郵件會發到吹雪的郵箱裏，那說明宗像是很信任吹雪的。為什麽宗像能這麽信任吹雪？吹雪過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這一系列的問題盤旋在伏見腦子裏，把他原本好不容易清晰一點的思路再次攪混。而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郵箱提示收到了郵件。伏見一看，是天城發過來的。于是他趕緊把宗像的郵件拷貝下來。再小心翼翼地退出修補好防火牆，讓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這一點伏見有信心，如果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是絕對發現不了自己的電腦已經被伏見入侵了的。

伏見打開天城發送給自己的郵件，一瞬間，鋪滿了屏幕的綠色朝自己襲來。展開的電腦屏幕上，一行行一列列排過去，滿滿的都是綠色的卡片。 伏見使勁眨了眨雙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集中注意力開始一張一張地查看，到底是哪張卡有可能讓吹雪出現那種反應。

伏見本來以為這會花費自己很長時間，但是不出一個小時，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該感謝天城将這些卡片按照發售年代排序，伏見一張一張看過去，大概在第4頁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張卡片。

而這一看，伏見就确認了絕對就是那張卡片。伏見不懂決鬥怪獸，但是他根本不需要細看卡片效果或者仔細分析卡片圖案。

只需要看卡片的名稱，任何人都能知道。

魔法卡發動。

“死者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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