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Defector
Star piece epsilon Defector
“沒想到泉先生為了要送您去禦柱塔竟然願意拿自己做擔保啊。”正在駕駛直升機的技術科成員望月悠也一邊調整着儀表一邊淡淡地說。
“啊……真的很抱歉，因為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出雲不自覺地把手中厚厚的資料捏得更緊了。
（沒有小世理果然事情都很難辦啊，好在現在唯一能聯系到的泉先生還比較好說話，不過這次是給他添麻煩了，之後一定要登門道謝才行。）
出雲心裏默默地想着。
“沒什麽，我只是随便說說。”望月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出雲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他其實不知道望月不管什麽時候說話都是那個樣子，而他也真的只是随便說說而已……
與此同時，禦柱塔15層。
“一文字？！”星野驚訝地看着從陰影中和一群怎麽看都是敵人的人一起走出來的一文字，不敢相信地說，“你……怎麽……”
“哈哈哈，大~~~~吃一驚了吧！”站在一文字身邊的一個人對着驚訝的sceptre4衆人大笑着說，“一文字先生是我們的合作人。就是為了要等今天，你們這些雜魚都聚在一起的時候把你們一網打盡！啊，不過似乎不只是雜魚，你們的青王陛下也要歸我們咯~”
“你們……”星野憤怒地大喊，但是立馬就被藤原攔住了。
“即是說，背叛了，對吧。”藤原面無表情地看着一文字，冰冷地說。
“NO~NO~NO~~”那個人搖着手指一臉輕蔑地笑着，“不是背叛哦，是一開始就不屬于你們吶，自然談不上什麽背叛咯~對吧，一文字先生。”
“……”一文字沉默着沒說話，只是垂在身側的手稍微握緊了一點。
“一文字！”藤原突然大喊出聲。
星野看着藤原的反應，心裏驚異的同時也很難過。
藤原實力不凡，不過身形卻還是能夠用嬌小來形容的那種，因為能力很強，所以在隊裏經常指導隊員們，可以說，除了吹雪，特務隊幾乎全員甚至包括伏見都多少接受過藤原的指導。而且他也很有耐心，就算只是很簡單的練習，就算練習對手對他來說有多弱，不管多少次他都陪着練習。除開吹雪，也是隊裏很會活躍氣氛的一個人，雖然這很大成分上是拜了他的娃娃臉所賜……
一文字加入之後，藤原總算是遇到了一個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還是要說明一下自然是不包括吹雪的，因為那簡直就是外挂。藤原也變得更加有幹勁了，劍術的路上，總算是有一個棋逢對手的人了，自己總算是有了一個一定要打倒的目标，這本是讓人很高興的一件事，至少在今天之前也确實是讓人很高興的事……
而現在……
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同對方比出個高下……
“沒錯，從最開始就不是。”一文字朝前走了一步，嘴角上揚，語氣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一文字……”藤原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知道了。”
“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哦~”大笑的人繼續輕松愉悅地說，“剛才你們吸入的煙霧啊，可不是普通的煙霧哦~如果不趕快處理的話，可大不妙呢！”說着，那人還做出一臉恐懼的表情。
“太卑鄙了！！”星野忍不住大吼。
“卑鄙？這種話，也只有活人——”那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低沉起來，“才說得出來吧。” 随着他的話音，站在一文字身邊的數十個人一同往前走了幾步。
星野咬着牙，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
看這些人的能力都不低，再加上一文字的話，僅僅第四小隊和藤原先生幾個人真的很難全身而退，更何況藤原先生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
“星野，帶着第四小隊，撤退。”藤原更加用力地握緊刀柄，低聲嚴肅地對星野說。
“什麽？”星野瞪大了雙眼，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聽了，“怎麽可以？藤原先生你……”
“快走。”藤原幹脆地說，“看這個情況你也知道了吧，要是留在這裏我們都無法全身而退，現在請求救援也來不及了，所以，由能力最強的我來為你們争取時間，離開這裏，去和別的小隊彙合，至少，活下去的希望能更大。”藤原冷靜清晰地說出這番話。
“……”雖然內心感到很難受很難受，但是星野無法反駁藤原的話，于是他咬了咬牙，堅定地說，“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之後，就帶着第四小隊的成員們，迅速地一面觀察形勢一面撤退，途中遭到了敵方的幾次攻擊，都被藤原擋了下來。
“啧……喂，大夥，一起……”一直作為敵方首領的那個人皺了皺眉，甩了甩手腕就想叫一起上，不過看着一文字伸出手攔住他們的時候疑惑地“恩？”了一下。
“樓下不是還有布置嗎？”一文字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啊”，“第四小隊隊員們的能力也不差，就交給樓下的那些人吧，你們大概也不想自己受傷吧。”
“恩……一文字先生說得有理，不過，要是樓下的人搶功了怎麽辦？”那個人又問。
“和第四小隊戰鬥完的話，也總會有所損失的，到時候我們再去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一文字說話很平靜，語氣裏甚至一點波瀾都沒有。
“……”聽到他們說這話，藤原心裏開始擔心起星野他們來，正想趁着他們談話期間趕緊逃掉的時候……
“而現在這裏，只有對面一個人，就讓我來解決吧。”擦過他的臉頰的勁風刮得藤原生疼，而他面前轟隆一聲，大理石的梁柱上，埋進了一只不小的鐵錘。 藤原咬着牙轉身，一文字伸出的手還沒有收回。他看着藤原，同平時一般面無表情。
“一文字先生親自出面的話我們當然很放心。”首領攤攤手聳了聳肩，“那麽，我們大夥兒就在一旁為一文字先生加油咯，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出手相助的請放心。”
“那麽，就勞煩了。”一文字似乎笑了一下，然後一只手搭上劍柄，“一文字，拔刀。”
“你背叛的理由——”見對方也終于拔出了刀，藤原更加警惕起來，不過，不是群起而攻之他已經很慶幸了，或許一直以來和自己劍術不分上下的一文字也想在這次做出一個了斷吧，只是，如果不是以這種方式就好了。
“如果你我都還能活下來的話，我再問你。”藤原心情複雜地看着一文字，真要說的話，真正的劍鋒相對，兩人之間還是第一次……
——
另一邊，還有一層就到達禦柱塔頂層的地方。
伊佐那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了人，于是循着石板力量的方向開始尋找起來。
因為最上層的地方已經沒有了監視人員，所以尋找起來幾乎沒有遇到絲毫障礙，而且，能夠感知到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沒出5分鐘，伊佐那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房間。
他雙手打開和式的對開門，木門摩擦着門框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裏響起竟顯得有些刺耳。
伊佐那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跨出了步子，他緩步走到房間中央，停下來。看着地板，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房間裏除了伊佐那這個人之外什麽都沒有，空蕩得完全沒有發揮它作為房間的作用。伊佐那卻看着地板，再次嘆了一口氣。
已經可以确定了，在他所站地垂直往下5米距離的地方——
德勒刻石板
現在只要對着地板伸出雙手開始釋放自己的力量……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下手，他開始仰望天花板，緩緩閉上雙眼。
腦海裏，過去的一幕幕不斷浮現出來，就像走馬燈一樣。
最後浮現出來的一幕，是黃金之王，不，或許說前黃金之王更為準确。那張蒼老的面龐映照在斜陽之下，已經開始渙散的雙眼望着西下的太陽，笑得一如既往得溫柔。
“這個世界很美，美得讓人不想閉上眼。” 諷刺的卻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安靜地阖上了雙瞳，再也沒有睜開。
“你說的對，中尉。”伊佐那仍舊閉上雙眼，卻低下了頭，“這個世界很美。”睜眼，再次看向地板，“如果沒有德勒刻石板的話。我也，不能再逃避了啊。”緩緩伸出雙手，最後做了一個深呼吸——
“請等一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極大的喊聲，伊佐那被吓了一大跳差點摔倒。
“是……誰？”雖然位列白銀之王，但是伊佐那在某些方面其實意外的膽小，比如現在他的聲音甚至都出現了顫抖。
“還好趕上了……呼……”出雲長舒一口氣，真的是千鈞一發。如果伊佐那已經開始發動力量的話，那就真的沒辦法阻止了。
“草薙先生？”伊佐那驚訝地看着來人，如果說是陌生人來他還能理解為是禦柱塔內的敵人，但是出雲出現在這裏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白銀之王。”出雲快步朝伊佐那走去，并把手中厚厚的資料遞到他面前，“我想，這份資料還是交給你最為妥當。”
“這是？”伊佐那疑惑地接過，看了第一頁就知道那是什麽了。
比自己調查得更詳盡的德勒刻石板的資料。
“你說，石板只會給人帶來孤獨的力量。”出雲整理了一下心情，語氣無比認真，“但真的是這樣嗎？我并不認同。你是白銀之王，要如何使用你的力量是你的自由，可是，我希望你至少能在看了這份資料之後，再仔細地考慮一下。那麽，告辭了。”說完，出雲禮節性地微微鞠了一躬就迅速離開了房間，因為在這之後，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石板的力量……”伊佐那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資料，低聲喃喃。 而在出雲往下走的同時，闖進禦柱塔的夜刀神也在往上前進。NEKO在更低層的地方阻擋雜兵，八田則是在石板所在房間與那個忍者戰鬥。
等他終于到達伊佐那所在的房間的時候……
“伊佐那，社。”他看到那個人身穿中世紀的黑色長風衣，手裏拿着厚厚的一疊紙，站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央發呆。
“……喲，好久不見，小黑。”聽到門的方向傳來熟悉的聲音，伊佐那轉過頭，雙眼驚訝地瞪大，但是這只是一瞬間，因為在這之後，他臉上浮現出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淡淡的微笑，情不自禁的。
——
稍微往前走的幾分鐘。
“~”像是首領的男人愉悅地吹了一下口哨，“沒想到那個誰竟然能壓制住一文字先生啊，真是厲害~”
現場的狀況也正如他所說，一文字雖然還能夠勉強抵擋，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幾乎是在被吊打。
當然，除了一個人……
“你在耍我嗎？”再一次短兵相接之時，藤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低吼出聲。
打到現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自己占了上風，但是藤原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出來是一文字在放水。而且還不止放了一點。明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都不認真地和自己打一場，藤原覺得一文字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于是他越想越氣憤，幾乎就要大吼出來——
“噓——”一文字卻出乎他意料地輕輕說。
“？？”藤原感到疑惑的時候，一文字假裝被劍氣彈飛的模樣兩人就分開了。 一文字單膝跪地往後滑出不少距離，然後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藤原皺着眉看着他的舉動，還是絲毫不敢大意。
“你果然很強啊。”一文字平靜地開口，然後對着首領，語氣變得有些難辦，“這還真是有點麻煩了啊，sir。”
“他真的有那麽強嗎？”首領對一文字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尊重了，“還是說一文字先生，也就只有這個程度？”
“真的很抱歉。”一文字懷着歉意地說，但是藤原似乎聽出來他語氣中的其他意味。
（這家夥，到底打什麽主意？）
這麽想着，藤原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已經很盡力了，不過還是想再試一試。”一文字的語氣依舊沒變，“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還是把人員全部集中起來為好，如果我不行了還請支援，我相信，sir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吧？這已經是最後的任務了，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不是嗎？”
“一文字先生說什麽話呢？你可是為我們提供了很多幫助，如果你有困難我們自然會鼎力相助。”首領一臉假笑地說，“請放心，我們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在這裏了，要對付一個小朋友還是綽綽有餘的。”說到這裏，首領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藤原，這讓藤原心中燒起一陣無名之火，雖然他自己有自覺，但是他最恨別人對他的身高指指點點！
首領收回目光，然後繼續漫不經心地回答：“剩下的人員都在下一層估計已經把剛才逃走的那些個sceptre4成員都搞定了，而且，剛才他們吸進去的煙霧也差不多該發揮效用了，一文字先生盡請放手一搏。”首領的笑容越發的假，其中的意味和他口中所說的話完全相反。
請你去拼命吧，我們自會如你所說坐收漁翁之利。
心裏是這樣想的。
藤原皺着眉歪了歪頭，這群人怎麽看怎麽都是準備坑人的，一文字為什麽會和他們合作？
“都在這裏了是嗎？”一文字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自語，之後又提高了聲調，“那真是多謝，這下我便無後顧之憂了。”
“重新開始吧，tetsu（徹）”一文字重新用雙手握起刀柄，平靜地說。 但藤原卻顯得不是那麽平靜。
（等，等等……他剛剛說什麽？）
Tetsu 這是藤原的名字。
印象中他好像從來沒叫過這個名字。
（搞什麽啊？！）
藤原很煩躁，不過他現在決定把一切的情緒放到刀鋒上，讓他們在兵刃相接之時消散。
一文字的劍光像流星一樣，和剛才那種毫無幹勁的感覺完全不同，藤原知道，這次對方是認真的了。
險險躲過一擊，剛剛調整好姿勢，對方如疾風驟雨一般的劍又朝着自己襲來。藤原一邊躲閃招架一邊伺機拉開距離。雖然形勢比剛才更加麻煩，但是藤原卻顯得很高興，不管結果怎樣，總算是可以決一勝負了！
一文字的劍已經把藤原逼到了梁柱前，藤原瞥了一眼身後，然後果斷一發力把一文字彈開，自己也借着反沖力跳到了梁柱上，雙手握緊劍柄，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就像一枚炮彈一樣朝一文字轟去。
一文字半蹲下身，将劍橫在身前，雙手做出格擋的姿勢。幾乎是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藤原的襲擊，雖然整個人往後退出了不少距離，原本的半蹲姿勢也變成了單膝跪地。他握住劍柄的那只手配合着另一只手把整把劍逆時針地轉了半圈，藤原再次被這股力量彈了出去，不過這一次，怎麽說是拉開了距離了。
可是事情卻不如藤原想的那麽順利，他剛一落地，就感覺到頭部一陣眩暈。
（可惡，果然剛剛那個煙霧有問題嗎……）
藤原使勁晃了晃腦袋才穩住了腳步，但是當他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文字的劍就又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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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煙霧終于起作用了啊。”首領似乎注意到了剛才藤原的小動作，他輕笑着說，“那麽，也差不多該結束了。”說着，他随手就從旁邊一個人手中拿過一把小刀，眯眼認真觀察看着二人的戰鬥，抓住一個間隙迅速往前擲出。
“！！”剛擋住一文字的一招，藤原就看到閃着寒光的小刀直直地朝自己沖過來，距離已經很近了，他連忙往旁邊避了一步同時用劍彈開小刀，雖然這個力度對藤原來說其實沒什麽，但是在這種平衡對雙方來說至關重要的戰鬥裏，這一點點的失誤就有可能招來致命的傷害，對藤原來說正是如此，彈開小刀的力度讓他失去了平衡往後倒，而一文字的劍也在同時向他襲來。
藤原幾乎是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預想中的痛楚卻沒有出現。
他小心地把雙眼睜開一條縫，一文字鐵青的臉近在咫尺，而自己臉旁，插着一文字明晃晃的劍。
“本來還想和你們多玩兒一會兒的。”一文字收回劍，緩緩站起身來，語氣極其低沉，包裹着全身的憤怒。
“但我決定改變主意。”說着，他轉過身，朝着對面的一群人提起劍，“游戲結束了，渣滓們。”
“一文字先生，您，您在說什麽啊？”首領挑挑眉，有些驚訝地說。
“字面上的意思。”一文字聲音依舊冷冷的幾乎沒有一點感情，但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憤怒。
“您這玩笑——”首領聳了聳肩，然後突然從手上甩出一柄小刀直直地朝一文字飛去，接着才把話說完，“可不好笑啊~”
“铮铮铮——”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再次響起，而這次不止一聲，一文字用劍轉着小刀，然後一揮手，小刀順着來時的方向往回飛去。
“啊！！”人群中響起一聲慘叫。及時躲開的首領回頭一看，是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人的手臂被小刀刺中了。
“~一文字先生好準頭~”首領拍了一下手，諷刺地贊嘆道，之後又雙手叉腰，輕蔑地說，“本來最開始那刀其實我也猶豫過是不是要瞄準一文字先生您的，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您真的認為可以一個人對付我們嗎？”說着，他身後的人全部站了出來，手上都拿着閃着寒光的武器。
“我不是一個人。”一文字雙手握緊劍柄，對着還坐在地上發愣的藤原說道，“站起來。”
“啊？哦……哦。”聞言，藤原才回過神來，他趕緊拿穩手中的劍，站到一文字身邊，雖然情況幾乎是呈360°逆轉，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雖然有一大堆話想問你，不過，還是先打倒他們吧。”
“呵，我們果然很合拍。”一文字輕笑道。
“就算多一個人，情況也沒有絲毫改變啊。”首領假惺惺地嘆了一口氣。
“藤原！一文字！”就在這個時候，樓道處傳出一個衆人都意想不到的聲音。
“副長？”藤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那麽，三個人呢？”嘴角再次上揚，一文字眼神中釋放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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