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衛救主被老情人抓奸

段钺氣笑了。

“你怎麽不讓我直接和靖王滾床單算了呢。”

“可以嗎!?”小黃書驚喜不已,“那就太好了!有好多好多獎勵可以拿欸!嗷耶!爸爸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愛你大爺。

他現在非常合理地懷疑小黃書是個二五仔,并且正準備暗搓搓把自己給賤賣了。

“以後和靖王肢體相接的任務都不要跟我說,我拒絕。”

小黃書“啊”了聲,無限惋惜。

段钺把靖王從雪裏扒拉出來,夾在咯吱窩裏,找了個山洞蹲着,生起篝火,将他架火邊烤着。

靖王半邊臉熱得紅撲撲,半邊臉凍得白慘慘,瘦弱的身軀縮成一團,眉頭都緊皺在一起,可憐得很。

段钺一點都不同情他。

這人越慘,他越開心。

後半夜,靖王往他身邊蜷,他就一腳把人踹邊上去。

來回幾次,靖王學乖了,不敢再湊上來,一個人迷迷糊糊縮在角落,手腳冰冷。

段钺想想,把衣服脫了,蓋在他身上。

他睡不着,幹脆坐起來打坐一會,從屁股兜裏摸出一袋親嘴燒,就着饅頭囫囵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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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算算時間,東廠的人估計快找到這裏來了。

段钺拍拍屁股起身,到外頭把昨夜生火的痕跡掩埋起來,又去山間獵了幾頭野獸。

他還有個幫靖王奪得頭籌的任務沒做完呢。

半個時辰後,天光大亮。

刺目的日光被白雪反射,落進漆黑山洞,打在靖王臉上,微塵散落到他高挺的鼻尖,帶來輕微癢意。

他睫毛顫了顫,雪水落下來,艱難睜開眸。

“段钺……”

習慣性張口喊小暗衛的名字。

只是嗓子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咳嗽一聲都刺痛咯血。

他吞了口唾沫,勉強潤潤喉嚨,環顧四周。

這是一處山洞,狹小得僅能容得下兩人。

段钺不見蹤影。

他身上裹着段钺的冬衣,身旁燃着一簇快要熄滅的柴火,手邊還有兩個冷硬的饅頭。

段钺留給他的?

靖王遲疑片刻,撿起來,掰開一口咬下去。

太硬了,不知道放了多久,隐有股馊味。

前世他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重生後又有段钺照拂,吃食上從未短缺,這會竟食不下咽。

靖王忍着嚼了兩口,實在吞不下去。

他将饅頭包好,放進懷裏,又看了眼右肩的傷。

毒血昨晚都被段钺冒死吸了出來,傷口也規規整整包紮好,并無大礙。

不知段钺用了什麽傷藥,他竟感受不到疼痛。

靖王在原地坐着等了會,卻遲遲未見小暗衛身影。

他已經丢下自己,先走了嗎?

也對,他的主子是段雲裴,沒有陪着自己的理由。

靖王沉默片刻,拄着牆掙紮起身,深一腳淺一腳出了山洞。

天地蒼茫一片白。

沒了段钺,他一個人,竟不知該往何處去。

正站在原地迷茫時,忽然有人清脆道了聲:“喂!”

他一怔,轉頭四處找人。

“段十六……段十六!”

樹上扔下一個雪球,正正好砸到他腦門。

靖王擡起頭,就看見玄衣俊秀的小暗衛,正蹲在挂滿冰落的樹梢上,皺眉奇怪地看他。

“你叫魂呢,亂叫什麽,把追兵招過來怎麽辦。”

靖王看見他那一眼,高懸的心,驀地落了下來。

“段雲钺。”

“說了多少遍,別叫我。”

段钺白他一眼,掏了個鳥蛋跳下來,邁開步利索地走到他跟前。

“有事?”

靖王搖頭,心底那股莫名的喜悅,漸漸平靜下來。

他又問:“你沒走。”

“我當然沒走,前有山後有水,我往哪走,要不你走一個給我看看。”

段钺把鳥蛋塞他手裏,讓他低頭,用手将他發上砸落的雪撲下來。

雪化成水,落進衣襟裏,冷得靖王打了個寒顫,脖子直縮。

“小廢物。”段钺笑了聲,眉眼彎彎地嘲笑他。

靖王抿起唇,沉沉盯他。

“怎麽,你不服氣?要不是我救你,你以為自己能活得下來。”

靖王看了眼他身上單薄衣衫,想起他昨夜就是這麽過來的,唯一一件厚衣,還給自己穿了。

他沒吭聲了,低着頭,看自己腳尖。

段钺哼了聲,越過他,往河岸邊走。

靖王立刻擡頭,追上他。

“你去哪。”

“要你管。”

靖王快步走到他身旁,抓住他一小片衣袖。

“松手,你怎麽跟姑娘家一樣,惡不惡心。”

靖王說:“你昨天抱我,我也沒說惡心。”

段钺一噎,心裏罵了句操。你大爺,暴躁地甩了甩。

沒甩開,索性就任他拽着了。

反正摸摸又不少塊肉。

段钺走到岸旁,支起個架子生火,将掏來的鳥蛋扔進水壺裏煮着。

又走到林子裏,将剛才打來的野兔子拎出來,拔了毛,開膛剖腹,內髒清洗幹淨。

靖王跟着他,這才看見林子裏,堆了足足有小山一般高的獵物屍體。

他心中驚駭,眸光變了變:“都是你獵的?”

“怎麽可能,我一個暗衛哪來這麽大本事,都是四殿下做夢時候獵的。”

段钺陰陽怪氣刺他一句。

靖王沒理,蹲下來看着他處理兔子。

“你想替三皇子奪第一名?還是六弟?”

“誰知道呢,也許是替你也說不準。”段钺唇角提着諷刺的笑,斜睨他一眼。

靖王臉色平靜:“你幫我,只會遭莊貴妃記恨,她若對你發難,我無權無勢,保不住你。”

段钺翻了個白眼。

狗王爺真會裝。

不說禁軍幾千人馬,單單瑤初皇後娘家在軍中殘餘勢力,就足夠莊稚吟喝一壺的。

什麽保不住,無非是不想為他暴露勢力罷了。

“我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不勞四殿下憂心。”

段钺将兔子穿在長劍上,抹上醬料,架在火上烤。

兔子皮烤的焦黃,“滋滋”地冒油煙。

靖王看他一會,突然冒出一句:“你烤兔子,都是用的佩劍?”

“不然用什麽。”段钺覺得好笑,“四殿下是嫌髒嗎?嫌髒你可以不吃。”

靖王皺眉:“你從前說,劍是殺人的利器,是主子的盾,不可生鏽,不得鈍化。”

“去他媽。”段钺嫌惡地呸了一聲,“勞資的劍,勞資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誰管那些歪道理。”

說這話時,小暗衛嘴裏叼了根草,模樣吊兒郎當的,清澈的眼底帶着少年的意氣風發。

靖王忽然發現,他一點兒都不了解自己的小暗衛。

前世段十六種種成熟模樣,全都是做給他看的假面具。

真正的小暗衛,被層層裹藏在厚重僞裝之下,不允許任何人窺視。

小暗衛手藝好,兔子腿烤得極香。

但心情低落的靖王,卻食之無味。

解決了午膳,段钺将河岸痕跡抹去,擦了擦自己的佩劍,往山裏走。

指望暗衛營,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他得自己去找找出路。

靖王不自量力,也想跟着一起。

段钺嫌他礙事,把人卷巴卷巴打包捆成一團,一腳踢進山洞,叫他老老實實等自己回來。

他腳程快,來回也不過小半個時辰。

本以為不會出什麽變故,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靖王的惹禍本事。

不過離開這麽一小會,回來時人就不見了。

“叮,新的任務發布啦!【拯救靖王于危難】完成獎勵兩千金幣,爸爸加油哦!”

段钺點了确認鍵。

小黃書友情提供靖王下落,他很順利地找到東廠落腳點。

“督主,這片都找過了,未發現段十六蹤跡。”

“仔細搜,雪落得淺,一定有腳印。”

司乘雪吩咐完,走到被迫趴在地上的靖王跟前,一腳就踩上他半邊臉,狠狠碾了碾。

“段初初,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落在我手裏,真是風水輪流轉,從前你将我斷手斷腳挂在城牆千刀萬剮之時,有沒有想過這報應也會落在自己身上?”

靖王咳出口血,抿緊唇一聲不吭,桃花眸冷翳。

司乘雪最見不得他這幅自視清高的模樣,冷笑一聲,匕首直接插進他掌心裏:“說!段钺被你弄哪兒去了!”

靖王疼得劇烈抽搐,滿頭冷汗,臉色都霎白,卻仍咬緊牙關,不聲不響。

段钺藏在樹後,聽清他們的談話,有些奇怪。

東廠要害的人是靖王,為什麽還要找他?

是想殺人滅口?

督主……司乘雪?他親自來了?不過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值得他親自來一趟?

還有什麽斷手斷腳掉在城牆,司乘雪這不是好好兒的嗎?

段钺想得入神,沒留心腳底樹枝撐不住他重量,陡然斷裂。

他沒防備,一頭栽進地裏,糊了滿臉的雪。

“誰!?”

“有刺客!保護督主!”

東廠番子立刻将他團團圍住,無數刀尖頂在他頭頂。

段钺心底罵了聲流年不利,艱難從雪裏擡起頭,呸了兩聲。

一雙繡着金貔貅鑲明珠的精致錦靴,落在他眼前。

“段钺。”

陰柔的嗓音輕喚他名字,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嘆息。

段钺愣了下,擡起頭。

就看見司乘雪站在他身邊,用那張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秀美面孔,靜靜注視着他。

段钺頓了下,想起前世兩人好歹也有過交情,還是擡手打了個招呼:“督主大人,真巧,您也出來散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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