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衛撞見統領被折辱
段钺抱起九皇子就是一個百米沖刺,眨眼奔進殿。
趙景幼皺眉:“阿環,方才舟舟是不是說要吃親嘴燒?”
段思環笑眯眯的:“沒聽清呢,可能是想要段十六親嘴吧。”
“不可能,我聽的分明是......”
“阿幼,你一定聽錯了。”段思環按按她肩膀,神色認真,“是不是昨日又沒睡好?四哥還是不理你麽?”
趙景幼成功被帶偏了話題,懊惱不已:“別說了,他這幾日根本不見我,連冷宮大門都不讓進。思環,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段思環笑意不達眼底:“自然。”
她掃了眼段钺離開的方向,眼底幽深,淡道:“再過幾日,便是七弟的生辰宴。莊貴妃鉚足了勁想陷害四哥,到時便是阿幼你的機會了。”
趙景幼眸光微亮,很快又黯淡下去:“莊貴妃不喜我,恐怕......我收不到請柬。”
“有什麽妨礙,我去替你說。”段思環拍拍她的手,“莊稚吟好歹算我養母,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的。”
“阿環,當真謝謝你了。”趙景幼感動不已,“幸而有你,否則我都不知該怎麽辦了。”
“說什麽傻話呢,阿幼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兩個姑娘相視一笑,眼底盡是真誠。
趙景幼挽住她的手:“走,帶你去瞧瞧,之前跟你提起的那個暗衛。”
......
段钺正頭大地看着眼前兩個奶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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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男子漢不能輕易哭,會被人瞧不起。”
“晚晚公主,女孩子要知書達禮,不能打架。”
段思晚松開擰着自家哥哥耳朵的手,委屈地怼手指:“可是、舟舟大壞蛋,搶晚晚東西......”
段雲舟爬起來,氣得小臉通紅:“舟舟沒有!晚晚才是壞蛋,晚晚揪舟舟耳朵!舟舟要告訴父皇,嗚哇!”
九皇子哭得天崩地裂。
他是個身嬌體柔的小團子,一個手指頭就能推倒,壓根打不過從小習武上樹爬山的八公主,每次都被欺負得爬不起來。
偏偏又菜又愛玩,總喜歡在八公主面前蹦跶,惹她生氣,然後自己被一頓暴打。
段钺無奈,只得問小黃書:“能賒一袋親嘴燒嗎?”
小黃書猶豫:“規定是不允許......不過爸爸今日如果能保證完成任務,書書可以為爸爸破例哦。”
“成交。”
很快,一袋親嘴燒就出現在段钺手裏。
他把地上打滾的團子掐起來,遞給他,說是最後一袋。
九皇子眼神一亮,當即露出笑容,正要伸手去拿,突然又想起什麽,猶豫起來,抽噎地看段钺:“最後一袋......十六、不、吃嗎?”
“奴才不吃,給殿下吃。”段十六眼神柔和幾分,“殿下答應奴才,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九皇子躊躇片刻。
“那、那要不是很痛的話......”他紅着小臉,“舟舟就不哭啦......”
段钺忍不住笑了下。
段四晚驚訝瞪着眼,看着他的臉。
小姑娘眼裏的暗衛,整個人都在散發着溫柔明媚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
段钺壓根忘了自己的技能,轉頭又對她溫和道:“晚晚公主,九殿下已經知錯了,能原諒九殿下麽?”
段思晚本不想理段雲舟。
可笑起來的段十六太好看了,比母妃送她的兔玩偶還要好看。
她忍不住點頭:“晚晚聽十六的。”
兩位殿下手拉着手,去了書房寫功課。
段钺起身,長出了口氣,從不知道哄孩子原來這麽累。
而且還有個最大的麻煩沒解決。
他轉過頭,看向被推開的殿門:“郡主。”
趙景幼這次倒沒怎麽為難段钺,只是吩咐了他一件事,叫他去市集買幾樣東西回來。
段钺原想推辭,但趙景幼說,這東西不方便被外人看見,只能他去。
五公主還在一旁看着,段钺無法拒絕,只能應下。
擺脫之後,他便快速回到暗衛營,走到段飛房間。
敲了兩下門,沒人應。
但守衛明明說統領就在裏面。
他心生怪異,走進去。
段飛正在替自己上藥,疼得滿頭冷汗,腦子嗡嗡作響,是以并未發現他闖入。
“統領。”段钺站在榻旁,出聲喚他。
段飛一驚,立刻一掀被褥蓋住自己身體,冷喝出聲:“滾出去!”
段钺不理,蹲下來:“統領,您後背和......腿間,怎麽了。”
“沒怎麽,誰叫你進來的,還不滾!?”
“可我看見那處流血了。”
段飛眼角飛紅,沾染了點暧昧情。色,辨不清是羞憤還是原本就有的風情。
“老皇帝又這樣作弄您。”段钺眼神不知何時已森冷下來,“您對他掏心掏肝,他就這麽對您?從前是無視,如今是虐待,以後呢,他是不是連殺了您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您怎麽忍得下去。”
“放肆!”段飛喝他:“段十六,你膽子肥了,這種話是誰教你說出口的?”
段钺冷臉:“不用誰教,暗衛營都是這麽想的。”
“但沒人會蠢到像你一樣說出來!”
段飛阖上眼,面色變了幾變,長出口氣:“以後別說這種話了,你本就是惹眼的人,倘若被誰抓到錯處,連我也保不住你。”
段钺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麽也做不到。
他無法解救段飛,也無法站出來與老皇帝抗争。
說到底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暗衛,生死都掌握在主子手裏,說這種漂亮話又有什麽用。
見他神色低落下來,段飛嘆口氣:“不該管的事,你別管那麽多,左右也沒什麽大礙,養養就好了。”
段钺看看他雙腿間遍布的青青紫紫掐痕鞭印,緊了緊手指,終究什麽也沒說。
“對了,你來做什麽?”
“統領能借我紙筆嗎?”
暗衛營的人都不愛讀書,找遍整個營,估計也只有段飛和段一這裏有文房四寶。
段一那丫又是天生的摳門,才不可能同意借他。
段飛也沒問原因,讓他自己去書案上取用。
段钺道了謝,離開之後,便找個僻靜處進入空間,将早上還剩的十卷書抄寫完。
算算時間,六皇子午休該回了。
他到資善堂門口候了會,見人出來,便行禮請安。
“怎樣,抄了幾卷?”六皇子壓低聲音問他。
段钺溫和道:“已經抄完了,殿下。”
六皇子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再說一遍?”
段钺耐着性子:“抄完了,殿下。”
六皇子睜着眼和他對視,無言半晌。
如果他沒記錯,吉尼斯世界紀錄裏,最快的錄入員,也沒有這個速度。
“你一個人?”
段钺原想說是,但又怕引起懷疑,便道:“不是,找了暗衛營的朋友幫忙。”
六皇子沒說話。
他當然不信。
暗衛營那幾人,叫他們殺人倒在行,叫抄書,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字。
不過,段雲裴并不想探究小暗衛的秘密,他注意到小暗衛過分蒼白的臉色。
“你是不是一直都沒休息?”
“不是,睡了一會的。”在靖王床上,暈了一會。
“走,我帶你去房間休息,今日尚早,等你醒後再去四哥那兒。”
那就遲了。
段钺連忙道:“奴才不累,殿下,四殿下的事要緊,您先将經書送去吧。”
六皇子很認真地看他:“十六,我更在意你的身體。”
段钺被他看得愣了愣。
總感覺六殿下和上一世無欲無求的形象不太一樣。
小黃書在腦海裏提醒他:“【六皇子好感度】40/100,請爸爸繼續加油。”
段钺立刻回神,垂下眼眸:“奴才惶恐。”
六皇子看他片刻,嘆口氣。
還是太急了。
小暗衛就像一只小烏龜,一旦碰了他,他就把腦袋縮回去,不許任何人窺探。
得慢慢來。
六皇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先去四哥那兒。”
段钺本本分分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将抄好的經書交給靖王。
靖王看了眼他身後小暗衛,道:“辛苦了。”
明明是對着六皇子,卻更像是在和段钺說話。
六皇子道:“本就是我牽連四哥,四哥不生氣就好了。”
頓了頓,又補一句:“大多都是十六抄的。”
靖王可有可無點點頭:“我知道。”
他帶二人進去坐下,王典則将謄抄好的經書一摞,抱去養心殿。
沒多久,他就跑回來禀告:“殿下!太好了,陛下說解了您的禁足!您自由了!”
靖王垂眸,喝了口水:“明日,我便去錦衣衛報道,你留在宮裏,注意防着莊稚吟。”
六皇子蹙眉:“四哥,錦衣衛不是好相與的。”
那是老皇帝手裏的一把刀,鋒利是鋒利,但殺人的同時,也會危及自身安全。
要做帝王的人,并不會希望自己滿手染血。
況且在書裏,哪怕再艱難,靖王也并未走這一步險棋。
段雲裴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
“無需多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說着看了眼段钺。
段钺莫名其妙,跟他有什麽關系。
六皇子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段钺正思考自己該以什麽理由留下來,他便主動道:“十六就別走了,四哥這裏缺人伺候,你留下保護他。”
段钺頓了下,應是,看着他離開。
靖王走到他身後:“為何不拒絕,那才是你主子,你該和他一起離開。”
段钺轉頭看他,笑了下:“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