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暗衛被英雄救美,主子遭誤會

“十二?啊,段十二。”吳徵點頭,一指煉丹爐,笑道:“喏,正在裏頭呢,大人找他有事?”

段钺一驚,瞪着那烈火熊熊的丹爐,悲憤欲絕,擡拳便狠狠朝吳徵那張白淨的臉狠狠砸下去!

“狗賊!你還他命來!”

......

一行朱袍凜冽的錦衣衛,無聲行走在青石道上

領頭正是新上任的小旗,四殿下段初初。

他也穿了身飛魚服,妖冶的血紅,更襯那雙桃花眸豔色十足,但因長眉鋒利,倒并不顯女氣,只是比之往常多了幾分侵略性。

“殿下!殿下不好了!”

王典連滾帶爬從灌木裏滾出來,撲跪在靖王腳下。

靖王後退半步躲開,神色冷漠:“何事。”

王典戰戰兢兢:“十六大人,大人在司藥局鬧事打人,被抓起來了!莊貴妃這會正要砍他腦袋呢!”

他話音剛落,眼前便倏地閃過一抹緋紅。

是靖王翻飛的長袖。

他已然越出數十步距離,腳步極快,神色冷沉。

“殿下!殿下等等我!”

王典喘着氣跟上,邊抹汗便竹筒倒豆子:“奴才奉殿下之命,一直留意十六大人的動向。聽說他是去尋段十二的,卻不知為何沖撞了天師,還将他打致重傷,巧的是莊貴妃來替陛下取丹藥,見這場景當場便大發雷霆,讓随行的侍衛抓住了十六大人,正要打他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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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知道此事麽?”

“陛下今日出城巡查,并不在宮內!”

難怪莊稚吟如此嚣張。

靖王看他一眼:“拿我的令牌,去叫蔣飛塵。”

王典連忙滾走。

随行錦衣衛見靖王要去司藥局,不禁出聲:“殿下,您初進錦衣衛,便插手後宮之事,恐惹陛下不悅。”

“我自有分寸。”

說是這麽說,卻走得更快了。

......

司藥局殿前,段钺被按在長板上,四周侍衛林立,手裏拿着粗長的庭棍,正對他的屁股虎視眈眈。

段钺摸了把臉,誠懇不已:“娘娘,奴才知錯了,真的。”別扒褲子好嗎,求你,大庭廣衆我不要面子的嗎。

莊稚吟冷笑,一指身側躺椅上被揍成了豬頭的天師吳徵:“你一句知錯,就能彌補得了吳大人的傷?段十六,本宮看你就是被寵的無法無天了!連主子都欺辱,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出來的?!”

吳徵順着她的話,疼得嗚咽嗚咽叫了幾聲,鼻青臉腫,凄慘得很。

段钺好尴尬。

那誰叫這人說得那麽引人遐想,他還以為小十二已經被投爐了呢。

“娘娘贖罪,是奴才沖動,奴才願将功補過,要不......讓天師打回來也成。”

段十二跪在一旁,聞言轉頭,看他好幾眼,不知說什麽好。

莊貴妃被他混不吝的态度氣得不輕,怒喝一聲:“油嘴滑舌,給本宮掌嘴!”

靈川上前,對着段钺那張臉,一巴掌狠狠扇下去,絲毫不留情面。

她是練家子,這一下打得段钺腦瓜子嗡嗡作響,當場頭暈眼花,嘴角血都流了出來,兩眼星星直冒。

段十二立刻求情:“娘娘!都是奴才的錯,還請娘娘饒了十六,奴才願替他受罰!”

“你?你也給本宮一起受罰!來人,庭仗三十,本宮一定要叫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好好瞧瞧,到底誰才是這後宮的主人!”

太監躬身上前,去扒段钺的褲子。

段钺掙紮了幾下,可惜手腳都被摁着,根本無法反抗。

他要哭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露屁股,以後還怎麽出門。

眼見清白不保,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喝:“住手!”

段钺一愣,回過頭。

殿門前站着個窈窕明媚的少女,鵝黃衣衫,頭簪珠花,清麗動人。

居然是靖王妃!

莊貴妃厭惡地啐了一聲,很快恢複如常:“本宮還當是誰,原來是明月郡主,怎麽郡主不在自己的寝殿裏好生待着,來這司藥局作甚?”

趙景幼冷笑:“我若不來,還不知貴妃娘娘如此膽大妄為,連陛下最寵愛的暗衛的都敢罰!娘娘這是嫌自己命長,想減減壽了?”

“放肆!”莊稚吟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不停起伏,“小丫頭片子,竟敢跟本宮叫嚣,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幾斤幾兩,別以為有個郡主頭銜本宮便不敢拿你怎樣!本宮在這宮裏立威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沒出生呢!”

趙景幼白眼一翻,心裏罵了聲蠢貨。

她收起怒容,回頭福了一禮,語氣委屈:“太後娘娘,您瞧,明月可沒有騙您,貴妃娘娘在外總是這般橫行霸道,哪裏是明月和她作對,分明是她欺負明月!”

只見月門後轉出來一位老婦人,衣飾簡樸無華,手執佛串,慈眉善目。

段钺猛地咳了一聲,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常寧太後。

老皇帝的親娘,避世十五年,一直在國寺中念佛燒香,就連前世老皇帝被毒死、靖王篡位登基的時候,段钺也沒見她露面過。

趙景幼真不愧是女主,連這樣的大人物也能請的動。

在場之人大多是宮裏老人,都識得太後面容,當即烏泱泱跪了一大片。

莊貴妃臉色慘白:“母後,您怎麽......”

太後并未瞧她,反倒走到段钺身前,垂眸認認真真看他。

段钺一怔,連忙從長板上滾下來,跪在地上行禮:“奴才見過太後娘娘!”

“擡起頭。”太後說。

段钺心中奇怪,但不敢違令,老老實實擡頭。

太後的視線在他眉眼處多停留了幾息,随即收回目光,嘆息一聲。

段钺更疑惑了,太後認識他麽?

趙景幼見他一臉蠢樣,嫌棄地直搖頭。

“母後,您何時進的宮?陛下可知曉?您怎麽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這千裏迢迢的,我也好叫人去迎您......”莊貴妃下來扶她。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必要興師動衆。”

太後冷淡地拂開她的手:“娘娘,老身來這裏,沒別的事,只想向你讨個人。”

莊貴妃忍着不快賠笑:“您說。”

太後不語,看了眼趙景幼。

趙景幼乖覺,立刻道:“段十六!你還愣着做什麽?過來!”說罷便上前,想将他扶起。

段钺咽了口唾沫,沒敢讓她扶,手腳并用爬起來,跟着她站到太後身側。

“原來母後是為了這個小暗衛。”莊貴妃幹笑了聲,不死心地問:“母後認識他?這......陛下也待他不同尋常,莫非,是哪位忠臣良将之後?”

“娘娘,您年紀也不小了,老身奉勸您一句話。”

太後通透的眸掃她一眼,“別整天想着摻和朝堂之事,身為陛下的妃,抓住他的心,那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

莊貴妃臉色黑成一片。

段钺臨走前,偷偷招手,把段十二也拽出來一并拖走了。

太後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倒沒阻止。

走出一截路,她便站住:“明月,哀家乏了。”

“是。”趙景幼笑眯眯的,後退一步讓出位子:“段十六,還不扶太後回宮休息?”

段钺又是一愣,看看她又看看太後:“奴才......”

太後漠然瞧着他,也不作聲。

段钺只好上前,謹慎地用胳膊托起她掌心,往慈寧宮走。

段十二正出神看着他背影,一旁趙景幼突然道:“你想護他,只殉了那丹爐可不夠。”

段十二轉眼看她。

趙景幼笑笑:“你知道誰才是害他的罪魁禍首麽,你就不想替他報仇嗎?”

“奴才不懂郡主的意思,今日之事多謝郡主,郡主往後有難,奴才必當報答。”

段十二拱拱手,便轉身離去。

趙景幼懊惱地跺了跺腳,對腦海裏系統道:“這些人都什麽鬼啊,難道就沒一個想殺了靖王的嗎?”

系統平板的聲音傳來:“宿主今日攻略進度為零,半個時辰後,将受到電擊懲罰,請宿主做好準備。”

“啊啊啊煩死了!段十六這個榆木腦袋,我可是救了他一命,他居然一點好感度都不給我!小氣鬼!”

趙景幼崩潰地叫了幾聲,轉身就往二殿下的長燕宮奪命狂奔。

沒辦法,誰叫她目前能攻略得動的人,只剩下段雲睿一個了。

......

當年皇帝從一衆皇子中殺出來,太後出了不少力,可謂是一力将他從血海裏推上皇位。

據說老皇帝小時候,被狠心争寵的妃嫔扔水裏,差點淹死,是太後一個弱女子跳下水,拼了命把他撈上來的。

老皇帝對太後,一直都孝順恭敬。

慈寧宮也日日都有專人打掃,随時保持清潔。

段钺戰戰兢兢扶着太後娘娘上臺階。

“您當心。”

進了宮,扶太後坐下,又很快去倒了杯熱水過來:“您喝茶。”

太後接過,抿了一口,似是随口問:“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奴才十六了。”

太後一怔,随即嘆息:“竟是在哀家出宮之後……”

段钺不知她何意,不敢随意搭腔,老老實實低着腦袋。

“你母……”太後頓了下,“罷了,無事,你回去吧。”

段钺出了慈寧宮,長松口氣。

太後娘娘威嚴太重,他實在應付不來。

他回了司藥局一趟,想找段十二談談心。

不過,一進門,就看見四周圍了一圈帶刀錦衣衛,段十二正跪在裏頭,靖王站在他面前,不知在說什麽。

段钺幾乎是立刻就想到那個猜想,終于給他抓到現行了,前世一定就是靖王在教唆段十二!

他擡步就往裏闖。

錦衣衛舉刀擋在他身前:“錦衣衛辦案,閑雜人,不得入內。”

段钺冷臉:“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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