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我的身邊怪事連連

作者:南峥公子

文案

上:

有人說夢是人的潛意識,有人說夢是預言,有人說夢裏的場景是人的前世,有人說夢是人大腦未沉睡之下想像出來的場景……

那麽連續好幾天做夢到夢到一個地方內容卻不同,這,正常嗎?

下:

正在讀大學的白半凡來到一個叫蒲公英的小鎮寫生,他發現這裏有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沒有蒲公英,帶着疑惑他住在了一個村民家裏,卻聽到那家的孩子說……

內容标簽:靈異神怪 恐怖 花季雨季 現代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半凡 ┃ 配角:韓堯,陳栓,吳永思 ┃ 其它:無cp

☆、【木樓詭事】——第一夢

有人說夢是人的潛意識,有人說夢是預言,有人說夢裏的場景是人的前世,有人說夢是人大腦未沉睡之下想像出來的場景……

那麽連續好幾天做夢到夢到一個地方內容卻不同,這,正常嗎?

夢裏的地點是我小時候老家門口的那個廢棄的土磚窯,就是那種從外面看是個土堆中間通到底卻是個大坑的形狀,那個土磚窯的另一邊是我奶奶的牛屋,據我奶奶說那個牛屋旁邊的洞穴以前也是牛屋,不過那裏來了條大蛇把牛給吃了就換了地方。我去看過,那裏确實有個直徑有大海碗那麽粗的深洞,我和小夥伴還往裏扔過石頭,很久都聽不到落地的聲音。

我說,“奶奶騙人,那個洞是大,可也沒到能塞下一頭牛的地步啊。“

奶奶看着我搖搖頭,“那蛇是蛇妖,變大變小都行的,凡凡以後可不能往那邊去玩兒,蛇要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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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我們不搬家?萬一蛇要吃我們怎麽辦?“我當時确實是吓壞了,吵着鬧着讓奶奶搬到別的地方住。

奶奶安慰我說,“凡凡別怕,蛇要吃凡凡奶奶就把它打跑。“

“奶奶騙人,“我郁悶。

後來奶奶還說了什麽我卻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她說蛇妖是有領地意識的,只要不到那裏去它就不會出來。這導致了我從那以後都對那個地方産生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每次都只敢遠遠瞟一眼就跑開了。

童年就這樣在奶奶編織的神仙魔怪、魑魅魍魉中度過了。

有人問,後來呢?

後來?我輕笑,後來我長大了,再也不會被什麽蛇妖吃人、中元節不能出門之類的故事給吓到了。

我自認我膽子已經夠大了,就算現在鏡子裏爬出來一只女鬼我都能面不改色的把她塞回去。

可我這次還是被吓到了,畢竟那種鬼還是看得見摸得着,夢,卻是虛幻的,讓你都分不清它是真是假。

我想,要是有個存真的世界該多好。

故事是從我大伯家做新房開始的,做房子地面不平大家都知道是要填基角的,我大伯就很機智的就地取材,正好土磚窯鏟平後還能做道場。

那天晚上我開始做第一個夢,夢醒後我只想說,我了個擦!坑爹呢?

————

離中考還剩兩個多月,每天都是考試考試,考這個字已經被我刻進了心裏,就連做夢我都夢到自已變成了一根羊肉串兒被架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烤。

上次放假回家我爸說他把老家的宅子賣給了我大伯,我大伯家今年要做新房。其實我心裏是不舍的,我的童年都在那裏度過。

夏天了,寝室夜裏格外的熱,好幾個人都在挑燈夜戰,我卻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昨天夢到自已已經烤了八分熟了,今天是要全熟了嗎?熟了誰來吃呢?聽說人肉是不好吃的,毒素太多,不知道烤熟了加上孜然味道怎麽樣。這樣七想八想的我終于沉沉睡去。

“凡凡哥哥,我們去那裏玩!“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兒指着土磚窯高興的說。

我看着那綠樹繁茂的磚窯心裏下意思的排斥,仿佛去了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我不去,要去你自已去!“

“那凡凡哥哥我們去玩過家家!“小女孩兒一點也不因為我的駁回而生氣晃着羊角辮又是興奮的建議。

“算了,我們就去那裏玩,“我扁嘴,誰要玩小姑娘家家玩的游戲?

今天走到那裏的路格外長,平時幾步就到的地方這次硬是走了一分多鐘還沒到,我隐約好像聽到羊角辮小姑娘在和我說再見,等我再回頭這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羊角辮小姑娘呢?記憶裏好像是她死了的,那她又是誰?怎麽死的?在哪裏死的?

我又去看土磚窯,這才發現我已經到了底下,看着滿是綠葉的頂端我不想上去。

我往後繞,我家新買的小牛崽在那裏,我想去看看。

走到後面我沒有如願看到我家的小牛崽,那裏只有一幢小木樓,小小的一座兩層小樓。

好奇心作祟之下我走了過去。

小木樓的大門竟然沒關,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擺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一把灰色的茶壺三個黑色的茶杯,桌旁是三把椅子,還有一個老爺爺坐在裏面喝茶。

“小朋友你過來,“老爺爺看到我後笑眯眯的招呼我,那模樣就像個慈祥的長輩。

我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等進了樓裏才發現裏面是真的小,并且桌上椅子上都有一層灰,好像很久沒人住的樣子。

老爺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你上去找姐姐玩兒好不好?姐姐都沒人陪她玩很可憐的。“

沒人陪她玩?是好可憐,我都有茵茵陪我玩。咦?茵茵是誰呢?我怎麽不記得?算啦,不想啦!

小木樓沒有樓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樓上,樓上只有一張床,一個長桌櫃,桌櫃上放着很多好玩的,還有一盒子彈。

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坐在床上梳頭,她招呼我,“快來和我一起玩兒啊,我把桌上的玩具都給你玩。“

“真的麽?“我才不信。

“真的,“她點頭,“不過等我梳好頭我們一起玩兒好不好?“

“好啊!“我看沒椅子就高高興興的坐在了她床上。

她的頭發好長,一直在梳,明明已經梳得很整齊了還沒停下來。

“你梳好了沒有?“我不耐煩的問。

“快了,“我一瞬間被吓到了,這句回答不像是從她嘴裏說的,而像是從她頭發裏傳出來的。

我坐在那裏漸漸有些不安,我總覺得背後還有個人坐在那裏,可我每次回頭又沒有人。

不安漸漸擴大……

————————

我大汗淋漓的醒了過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怕成這樣,只感覺再不醒來好像就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回想夢裏那個羊角辮小姑娘,我分明沒見過她但就是覺得她眼熟。

還有那個木樓,三把椅子三個茶杯,那裏就是說有三個人,但我始終只看到兩個人,難道真有這麽一個我看不到的‘人’?

夢裏的我只有六七歲,正是我最好動的時候,可為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呢?夢的地點還是那裏。

之後我沒再睡着,睜着眼睛一直到起床鈴聲響起。

室友們都陸續起床洗漱了,我也頂着兩個熊貓眼起床了。

中考要考體育,我們開學就開始練長跑了,早上起來跑三圈半課間操跑四圈半,這樣下來也不是沒效果,人瘦了點更精神了。

“哎!你這是昨晚沒睡呢?“同桌用手肘碰碰我打磕睡歪到他那邊的頭。

我猛得驚醒,一臉茫然的看着他,“有事?“

“你昨晚沒睡啊?幹什麽壞事呢?“他抱着雙臂一臉壞笑的看着我。

“做噩夢了,“我揉着太陽穴,頭疼腦脹的不想理他。

“可憐啊,“他嘆息一聲朝我伸手,“來,哥幫你揉揉。“

向後躲了躲,我信他會好心給我揉才有鬼,“不用了,我自已來。“

看到我躲開了,他一臉惋惜的咂咂嘴。

……

窗外是火辣辣的陽光,我往外看了一眼被防盜窗反射的陽光逛了一下眼睛。

“把你手機借我一下“,我推了推我同桌的胳膊。

他看了我一眼把他的土豪機丢了過來,我心驚膽顫的接了過來,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不醒事啊,這可是你一個腎啊喂!

找到打電話的那欄,想了想還是輸入了我爸的手機號,手機鈴聲響了半分鐘終于有人姍姍來遲的接了。

“喂,請問找誰?“

我愣了一下,“媽,我是張浩!“

“嗯,打電話回來有事麽?生活費不夠了?“

“不是,我是問你們,大伯家的房子開始做了麽?“

“昨天剛填了地基,就是在門口土窯那兒挖的土,你還有事麽?沒事我挂了,家裏忙着呢。“

“沒事了……“

“滴!“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我沉默了一下把手機還給了我同桌,他笑嘻嘻的湊過來一把摟住我脖子,“看你這愁眉苦臉的,跟哥們兒說說,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哥們兒今晚去安慰你喲!“說完沖我抛了個媚眼。

我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一邊兒去。“

他趴在桌上喃喃自語,“好受傷,被嫌棄了,不能好了,沒愛了,心好累,浩浩不愛我了……“

我翻着語文試卷不理他。

發了會兒神經見我沒理他他又湊過來在我耳邊神秘兮兮的問,“快和我說說到底怎麽了,借高利貸了還是被搶劫了,劫財還是劫色……“

他說話時熱氣全噴在我的耳朵裏,我不适的往旁邊躲了一下,橫了他一眼把那個夢還有我大伯做房子的事講給他聽了。

他聽了沉思半晌才說,“說不定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的原故,你之前又記着你大伯要做房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學習。“

我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可我就是心理有些不安。

看着黑板角落裏的中考倒計時我穩了穩心神繼續看試卷上的閱讀理解例題。

窗外的蟬不知疲憊的鳴叫着,教室後排的幾個人趴在桌上睡着了,還有些人在奮筆疾書,老師時不時的到教室來視察,旁邊的同桌刷着手機消息,初三寧靜而茫然的最後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發過,這是修文。●▽●

第二夢

是夜。

我看了看還在挑燈夜戰的室友們想了想,還是睡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中考什麽的沒什麽熱情,總覺得考好了就好了,考不好也算了,世上總不至于只有讀書這一條路,條條大路通君羅馬。

數着羊,我就這麽睡覺了。

“凡凡哥哥,你陪我玩兒洋娃娃吧!“

眼前是化不開的濃霧,濕潤的空氣沾滿了頭發,眉毛……積多了後順着臉滑進衣領裏,渾身都濕乎乎的,不舒服極了。

面前有人說話,似乎站着個人,她叫我凡凡哥,難道是認識我?

“凡凡哥哥,你陪我玩洋娃娃吧?“見我沒理她,她又重複了一遍。

“洋娃娃?“我有些恍惚的想,記憶裏好像是有個洋娃娃,有人很寶貝它,那個人是誰呢?

“對啊,你看她很可愛吧?“那個人猛得把娃娃伸到我眼前。那确實是個可愛的洋娃娃,白色的蓬蓬裙,亞麻色的卷發,大眼睛小嘴巴,臉上挂着燦爛的笑。

那娃娃小嘴巴張了張,說,“很可愛吧?“

我吓得呆愣了一順間,心狂跳着,腦海中拼命的想着,我不要呆在這裏,快走開,快走開……

大霧如海潮般退開了,我這才發現我正站在一棟小木樓前,我來過這裏,我這麽想着。

小木樓很小,只有兩層,大門沒關,我懷着探險尋寶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潛了進去。

一樓好像是個雜物間,裏面堆滿了破破爛爛的東西,我尋了會兒,沒找到什麽好玩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二樓,那裏沒有樓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二樓,我心裏有些興奮,認定了寶物在二樓。

哧溜一下蹿上了二樓我愣住了,沒想到二樓居然有人,那是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一個不停的梳着頭發,不個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

梳頭發的少女對我招招手,“小弟弟,快來和我們一起玩兒,我把玩具都給你玩哦!“

随着她指得方向我考了滿滿一桌子玩具,我眼裏一亮,原來真有寶物。

“好啊!“我這麽說着。

我自己玩了會兒,轉頭發現那個梳頭的少女還是在梳頭,那個坐在床上的少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裏毛毛的。

“你們不是讓我和你們玩兒嗎?“一起來玩兒啊。

“讓我把頭發梳好,“她臉上帶着甜甜的笑,說着話卻沒張嘴,那聲音似乎是從她腦後發出來的。沒來由的全身發涼,一股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灌。

“茵茵,你先去玩吧,“她又說道。

那個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的少女沖我柔柔一笑,脖子一歪,頭從脖子掉下來一直滾到我腳邊。

“我來陪你玩兒吧。“她柔柔的笑。

我低聲驚呼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脖子又酸又痛,動動手指,一股酥麻感從指尖傳到全身,我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那種又痛又麻的感覺讓我想把那只手剁了。

我晚上睡覺的姿勢是有多糟才能睡成這樣?

“大呼小叫什麽呢?“上鋪的人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床嘎吱嘎吱的一陣響。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這時大概淩晨四點多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聲,大概是睡不着了的。

我開始回憶那個夢,第一個出場的應該是那個叫我凡凡哥的小女孩兒,然後又是那個木樓,那個喝茶老頭兒不見了,樓上是兩個女孩兒。

兩個女孩兒!!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做這種夢時在木樓二層那種詭異的感覺,難道那時候背後真有個人?也是那個坐在那裏的女孩兒?那為什麽那天做夢沒看到?

實在想不通,我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別瞎琢磨吓虎自己。

靜靜的閉着眼睛閉目養神,放空思想,就在我大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候身上突然一沉。我吓得猛得一睜眼,一條辮得很整齊的羊角辮從我眼前一晃而過,而我身上什麽都沒有。我不能确定剛才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也許只是我的幻覺。

我這次才是真的睡不着了。

太陽穴一脹一脹的疼,被晨讀的聲音弄得有些頭暈,我無力的拿一只拳頭撐着額頭,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奶奶曾經說過的話——

被髒東西碰過要得大病的,須得去廟裏拜個神、或是去敬個土地。

這附近有廟還是土地?我開始胡思亂想。

“你怎麽了?“同桌靠過來問我,“今天一來就發現你不對勁兒。“

“我頭疼,別跟我說話,“我發現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離我越近我頭越疼。

眼前的景物有點模糊,看着前排的人都有點兒重影的感覺。

旁邊的人好像站起來了,然後把我拉了起來,頓時一陣頭重腳輕,難受極了,我哼哼唧唧了幾句自己也沒聽懂的話。

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面純白的牆壁,大腦還有些不清醒,我迷迷瞪瞪的想難道我已經死了被推到停屍房了?那我現在是詐屍還是屍變?好像都一樣。

就在我準備閉上眼睛徹底“死去“的那一刻眼前出現了一顆頭,人頭上是熟悉的五官,我有些不經大腦的吐出一句話,“你怎麽也死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趴在床上肩膀不停的抖動。

我偏頭愣而八愣的看着他頭頂的發漩,發現有點歪。

他湊過來看我,臉上是還沒褪去的笑意,“你發燒燒傻了啊?“

發燒?我剛想擡手摸摸額頭他就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輕,“別動,你這只手正在輸液,用另一只手。“

我聽話的擡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額頭,“不燙。“他的眼睛裏印着我有點兒傻的表情。

他似乎又想笑但又忍了下來,把一只手放在我額頭上,手心溫涼,很舒服,“是你體溫太高。“

這時候我才徹底清醒過來,“我生病了?“

“嗯,校醫給你量過體溫了,41度,我說你也真行,大熱天的居然感冒發燒了,“同桌調侃道。

被髒東西碰過要得大病的,須得去廟裏拜個神、或是去敬個土地。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身上突如其來的重物和那條一閃而過的發辮,奶奶的話在我腦海裏回蕩。

“除了感冒也有熱傷風的,“校醫幫我把輸液的速度調快了點兒,順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不過你這情況嚴重了點兒,輸完這瓶兒不退燒就去醫院吧。“

“哪裏是嚴重了一點兒啊?突然就倒了跟鬼附身似得,我看現在就該去醫院。“同桌在旁邊小聲嘀咕。

“別聽你這同學胡扯,“校醫笑了笑,“有些人不常生病一但生病才會顯得很嚴重,其實沒看上去那麽吓人,吃點兒藥輸瓶液就好了。“

“你不去上課嗎?“我應了校醫的話後問我同桌。

他一手撐在牆上手指無意識的摳了摳牆壁,“現在是午休。“

“我睡了那麽久!?“我驚愕道。

“不然呢?“他瞥了一眼校醫,仿佛在說:你看,很嚴重吧?

“哦,我知道了,“我開始思考符水是加了糖好喝還是加了鹽好喝。

“這哪裏有寺廟?“

“啊?“同桌詫異的看着我,別說是他,就連在玩兒電腦的校醫都回過了頭。

“這不是要中考了麽,我去拜拜佛說不定就能考個高分。“

“你這孩子還挺迷信!“校醫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ω<*)

第三夢

最後結果是我輸了瓶液就退燒了,和我與同桌想像裏的病得要死要活的情況相去甚遠。看到我輸了一瓶液就恢複活蹦亂跳的樣子校醫也是啧啧稱奇。

又是夜。

我躺在寝室床上看了會兒書,然後把書往枕頭底下一塞,枕頭底下有寒光閃過,那是我放在那裏的水果刀,我奶奶說過,刀之利器能避邪。

窗外星光閃耀。

今晚應該是不會做噩夢了吧?

懷着這種希翼我明媚而憂傷的睡着了。

“凡凡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兒吧?“羊角辮兒小姑娘仰着頭看我,她懷裏抱着個大大的布娃娃,布娃娃正咧着嘴笑。看上去說不出的眼熟。

“帶你出去?“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土窯的窯頂,雖然綠樹環繞雜草叢生,但是她自己也能下去啊,“你自己可以下去啊。“我不解。

“凡凡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兒吧,我把茵茵送給你。“說着她把布娃娃往我面前一送,我和布娃娃頓時來了個臉對臉,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娃娃有些吓人。

“我不要,“我把布娃娃推還給她。

“凡凡哥哥,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帶我出去哦,不能言而無信啊,“她手一松布娃娃沒了支持啪得一聲掉在了草叢裏。

“我沒收!“我呵斥道,直覺告訴我收了這娃娃肯定不會有好事。

“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履行承諾哦,你什麽時候來呢?“她仿佛沒聽到我說的話,臉上帶着甜甜的笑,說不出的滿足,“一定要來哦!“

我心裏一陣發寒,想也沒想轉身拔腿就跑,身後草叢裏傳出了一陣少女幽幽的哭泣聲,這哭聲刺激我跑得更快了。

一口氣沖了下去,我看着眼前的小木樓有些怔神。小木樓很小,只有兩層,大門沒關。好熟悉的感覺。

我跑了進去,經過大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門,大門轟然倒地揚起一地灰塵。塵埃漫天中我似乎看到有什麽東西從我眼前晃過,那東西形似某種無腳類動物的尾巴。

等灰塵淡了我才看清楚這裏的真容,這裏面積很小空無一物,地上積着層厚厚的灰,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裏應該還有別的東西,這種念頭來的毫無預兆又有點莫名其妙。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二樓瞟去,樓梯間那裏沒有樓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二樓。

上去!一定要上去!這樣的念頭排山倒海一樣湧進了我的腦海。我似乎被某種情緒控制住了心神。

上了二樓才發現這裏和一樓一樣髒。這裏只有一張床,一個長桌櫃。床上的床單灰不溜秋的看不出本來色澤,倒是那個桌櫃很幹淨,一塵不染锃亮锃亮的。

桌櫃上有一把木倉,那種長獵木倉,我走過去想把它拿起來看看才發現這不是一般二般的重。

“咚咚咚,“樓下突然宣鬧了起來,很多人在大聲講話,怎麽回事?

“砰!“一個穿着不知道什麽時期服裝的漢子走上了二樓,好像是呼啦一聲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堆人,把這狹小的房間堵得水洩不通。

“原來和妖怪勾結的人是你!“那漢子一臉不可置信的吼了出來。

“我?“我話一出口才發現不對勁兒,我的聲音居然變成了小姑娘的聲音,低頭一看兩條長長的羊角辮兒垂在胸口。

“原來她……“

“居然是她……“

……

他身後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突然沖出來一把把我按到地上,“我們剪掉她的頭發給她點兒教訓!“

我的臉一下磕到地面上,鼻血嘩嘩的往外流,疼得眼淚瞬間飙了出來。

“對,扒光她的衣服扔到外面看她怎麽做人,“又有一個婦女的聲音附喝道。

聽到這句話我的身體潛意識的掙紮了起來。

又沖上來兩個人按住了我,我的頭發刷刷的往下掉,還有人不時的在我背上死命的擰一下,我疼得只想吼一聲:容嬷嬷,放過臣妾吧!!

突然背上一陣劇烈的刺痛,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感覺臉上好像蒙着什麽東西,我想擡手把那東西推開,它阻礙了我的呼吸,擡手确發現手不能動。向周圍摳了摳,我發現我手邊是泥土,還是碎的。

我居然被人埋了起來。

背上是一抽一抽的痛,能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越來越渾濁,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眼冒金星,胸口也開始鈍痛,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氧氣确一點兒也沒有了。

我的意識消散的前一刻感覺到的是什麽堅硬的東西擦過我的手臂。

………

我刷得一下坐起來掀開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夢裏那種窒息感太強烈,我捂着胸口感覺有些氣悶,喘了一會兒捏着拳頭在胸口捶了幾下才把氣給吐勻了。

渾身脫力的倒回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

這夢做的太糟心了,再這麽多來幾次我非死了不可。我從枕頭底下抽出水果刀塞到床底下,這刀避個屁的邪!

我的動作有點兒大,床晃了幾下,上鋪的嘟嘟囔囔了幾句我沒聽懂的話,我氣得往頭頂的床板上踢了一腳,他翻了幾個身又睡死了。

月光從窗口流洩進來,照得寝室裏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我開始思考我做的幾個夢。

這種夢從第一次開始算起我已經做過三次了。

第一次在夢裏我是七八歲,第二次是十歲左右,這次是十二三歲,并且夢的感覺越來越真實,這次在夢裏居然産生了疼痛感,不是說在夢裏感覺不到疼的嗎?

這種夢到底預示着什麽呢?想着我搖了搖頭,明天就放假了我回去問問那個土窯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就好了。

我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再也睡不着,可事實是我睡着了,睡得還挺沉。

夢裏我睜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和奶奶圍着火盆兒守歲。

“那只老鼠啊就這麽掉進了酒缸裏喝醉了,它想爬出來呢,結果被酒缸上的木板擋住最後淹死了,那酒坊的老板早上起來一看,嚯!好大的老鼠啊,放到秤上一秤,足足有七斤半比小狗還大呢,“火光裏奶奶的臉被照成了橘紅色,眯着眼睛放緩聲音給我講我聽了無數次的故事。這個故事無論聽了多少遍我這時都會問一句:老鼠怎麽會長這麽大的?它吃人嗎?

“老鼠怎麽會長這麽大的?它吃人嗎?“我歪着頭好奇的問。

“它啊,它在那酒坊裏偷吃東西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就長這麽大了,凡凡別怕,咱們家沒有的,“奶奶細着嗓子安慰我。

“凡凡要記得,不能随便什麽東西都往家裏帶的,就像這只老鼠,那酒坊老板的兒子把它帶回家結果老鼠在他家偷東西吃。“

“那這個呢?“我從背後拿出一個咧着嘴笑的布娃娃。

“這是哪裏來的?“奶奶接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那個土窯那裏啊,小姐姐給的,“我說着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洋娃娃,小女生玩兒,她非要給我。“

“什麽!?“奶奶大驚失色的失聲道,“是不是一個紮着挺長羊角辮兒的小姐姐?“

“對啊。“

奶奶一把把我摟進懷裏,一絲絲溫熱的液體滴在我頭頂上。

半晌,奶奶放開了我,臉上是還沒幹的淚跡,她摸着我的頭頂似感慨似釋然的說,“唉!沒想到還是沒躲過,該來的始終會來,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

“哥哥,拿了我的娃娃就要來帶我出去哦!“

“一定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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