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獨家首發
樊姿沒有打開文件, 而是問道：“您現在相信我票房估計的能力啦？”
江旸笑道：“疑人不用, 我現在已經把文件擺在這裏了, 你說呢？”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樊姿笑着打開文件, 開始認真分析每一份計劃書。
在翻看過程中，她突然想起了另一檔子事。
其實可參投的影視作品不僅僅是那些票房高的作品, 一些話題度高、獎項獲得較多的影片也可以在考慮範圍內。比如那些不被人看好的文藝片、紀錄片，一旦它們走紅, 背後的故事一定會被媒體翻出來炒作, 而這其中尋找投資人往往都是很精彩的環節。
一部被各家公司拒絕的劇本, 一位堅持要拍攝的導演，和一個慧眼識珠的伯樂投資人……這種背後故事總會讓觀衆津津樂道。可惜這些計劃書裏并沒有這類影片, 但這提醒了樊姿, 或許她将來可以考慮走這樣一條路。
這麽說來，其實她重生歸來也是有金手指的對吧？心情忽然愉悅起來的她翻完最後一份計劃書，擡頭問道：“上次給您推薦的項目您參與投資了嗎？”
“嗯, 三家聯合。”
樊姿有點享受這種可以回報養父母一家的感覺，指着文件開始逐個分析, 并提出了兩個最佳選項。江旸聽過後笑着說她可以成為公司的投資顧問了, 樊姿幹脆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那您快拿錢吧, 我這裏一次分析可貴着呢。”
“哪次給錢你要過？說好了，這次給你可不準推脫。”江旸作勢起身，樊姿忙笑着攔他，“哎呀開玩笑呢，哪會要您的咨詢費, 自家人嘛，費用全免。”
父女二人氛圍融洽地談完生意，又聊了些她新戲試鏡的狀況。見時間差不多了，樊姿下樓去找方姨，打算再學習下各種常見的烹饪方法。
臨睡覺前，江念推開她房門，然後偷偷溜了進來。
彼時樊姿正敷着面膜看書，江念進屋把她的書抽走，然後爬到她床上。
“幹嘛？”樊姿好笑地揭下面膜，起身去做護理。
“冬冬啊，我最近呢，聽到點消息——”床上的人抱着枕頭，拖長了聲音說話，“我聽說啊，你之前帶過的那個藝人，叫祝希岚的——”
樊姿面無表情地在臉上拍水：“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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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帶着枕頭一起翻了個身，說話終于利索了：“聽說她投資了你最近要試鏡的電視劇，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上次《凰城》有她參演，我試鏡不也順利過了嗎？”
樊姿放下化妝棉，轉過頭又說：“而且我發現她這人還挺不錯的，外冷心熱，拍戲時經常關心我。還有一點，哎姐，其實吧……”
她把祝希岚之前提過要推薦她出演的事說了，江念聽了微微睜大眼睛：“真的啊？”
“真的，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樊姿說完繼續塗眼霜，江念回想上次在華雲樓看見的冷面女神，再想想妹妹剛才的描述，還是覺得這事兒挺玄幻的。又在床上翻了兩圈，她突然道：“忘記和你說，爸媽上周讓我見了個美國回來的青年企業家，沒想到25歲的我已經開始相親了。”
“我們爸媽已經很不錯了，你看伯父家的女兒，比你小三歲呢，人家早就商業聯姻了。”樊姿拍拍臉，坐回床上，“家裏等你自由戀愛這麽多年，是你沒抓住時機嘛。”
江念把枕頭砸到自己臉上，悶悶地說：“可是你也知道，我看不上別人，除了咱爸，男人在我眼裏都一個樣。”
“還是要靠緣分，說不定你哪天就能看上別人了呢。”樊姿輕笑一聲，拽下她臉上的枕頭，“我的好姐姐，你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了嗎？”
“你就安撫一下剛相親失敗的大齡女青年吧。”江念把枕頭搶回來擺好，直接枕了上去，“好久沒這樣說過話了，你去關燈，我們偷偷聊天。”
真實年齡比江念還要大上兩歲的樊姿乖乖聽話，關燈後像小時候一樣，和姐姐縮在被窩裏說起各種各樣的事情，有她最近遇見的人和事，也有她近來讀過的書。
小時候這樣聊天總怕被發現，偷偷摸摸能聊到淩晨兩三點。現在沒了約束，不過才聊到十二點多，樊姿上下眼皮便開始打架，最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看見江念騎着枕頭睡得正香，只好把自己的枕頭塞到她腦袋下面。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姐睡覺還是這個德行……
樊姿輕手輕腳地下地，在衛生間洗漱完跑到樓下，幫着方姨一起準備早餐。
接下來幾天，她每天為家人準備早、晚兩餐，中午則和方姨邊學邊做，只要不是油鹽太重的都自己吃掉。因為天天忙活在充滿油煙味的廚房裏，她每天護理更仔細了些，生怕試鏡前臉上冒出痘痘。
好在一切順利，試鏡前她沒出這類岔子，做飯手藝也提高了不少。短短七天，她的狀态從一進廚房就發懵，成功進化到能夠自己做出一桌可以填飽肚子的飯菜。
雖說她做飯不算太好吃，調味料也控制不好，但不論是煎炒烹炸悶溜熬炖，如今都能做出一兩道菜式，應該可以勉強應付試鏡。
樊姿這方面準備做得周全，等試鏡那天卻還是有些緊張。上午錢楠開車來接她，方姨一路将她送到車上，臨走前拍拍她的手，讓她不要緊張。
“謝謝方姨，我肯定會努力的。”
她說完揮手關上車門，駕駛位的錢楠對老板笑着道：“樊姐，您這幾天學得怎麽樣？”
“反正做出來的東西吃不死人吧。”樊姿說着嘆了口氣，拿出手機刷微博來舒緩心情。
最近娛樂圈八卦還挺多的，比如某對明星模範夫婦離婚鬧上法庭、某女演員傳出和性|感男模的緋聞……她刷來刷去看着網友評論都是一邊倒，心間有幾分凄然。
誰說被大家看到的就是真相呢，有時候群衆眼裏的真相只不過是兩方公關團隊鬥争的結果罷了。或者說，他們看到的是自己想看到的。就拿自己當初和季向秋的事來說，網友們想看的是黑心經紀人和與其作鬥争的勵志女明星的好戲，誰要管背後真相是什麽呢？
這個世界永遠不缺曲解事實的人，将背景縮小了看，是小巷裏家長裏短的大爺大媽；放大了，便是互聯網上形形色|色的網友們。
樊姿刷得有些無聊，放下手機問道：“後援會方面你聯系了嗎？”
“嗯，已經聯系上了，粉絲群的管理都井井有條的，聽說有兩個管理員現實中做相關的人事管理工作。”錢楠等紅燈的時候把手機給她，“Q|Q置頂的群就是了，您可以看看。”
樊姿接下她的手機卻沒有亂翻：“不必了，沒有問題的話你先幫我看着吧，有什麽問題随時問我。對了，公關那邊有什麽通知嗎？”
“他們昨天幫着配合了《凰城》的宣傳，這影片馬上殺青了，您的通稿過幾天會發過來，到時候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好，到時候你先幫我看看，你修改完再發給我。”
手機震動，樊姿低頭去看消息了，而駕駛位上的錢楠有些怔忡。
其實生活助理和保姆沒什麽區別，頂多就是多出項制定行程的工作。以前給季向秋工作時，她除了做保姆還要做出氣筒，但樊姐現在顯然沒有将她看作純粹的保姆，她能感受得到，樊姐似乎在培養她管理藝人工作方面的能力。
錢楠一點都不覺得老板在給自己增加工作，而且緊接着樊姿就對她說：“你如今工作量增加不少，下個月我們重新制定下工資标準吧。”
她清楚老板現在不算富裕，但對方并沒有因為這個就克扣自己這個本應是生活保姆的小助理。樊姐不僅幫襯她找工作，現在還要提攜她，錢楠真想不出自己要如何報答她。
而樊姿還不知道身邊的錢助理突然感動起來，她現在正在思考如何回複祝希岚的消息。
這人居然像個商業間諜似的給自己透題，說是待會兒試鏡會要求她以冬瓜為食材做一道菜。
樊姿看着消息實在有些想笑，祝希岚頂着個“西蘭花0-0”的備注說“以冬瓜為食材”，怎麽看怎麽像同族相殺。
不過要是這麽說的話，她外號是冬冬，祝希岚叫西蘭花，她們兩個倒真是蔬菜相殺。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她輕咳一聲，還是正經地回複過去。
樊姿：謝謝，我會努力的。對了，你今天要來做評委嗎？
西蘭花0-0：得趕個通告，需要出鏡幾分鐘。我會盡量趕回去，還想嘗嘗你做的菜呢0-0
樊姿：不急不急，殺青禮物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不嫌棄，到時候找一天來我公寓，親自做菜給你吃。
西蘭花0-0：這個禮物很喜歡，期待0-0
樊姿抿唇笑了下，和她說自己到公司了，然後收起手機。
“樊姐，要我陪你上去嗎？”錢楠停好車問。
“有點緊張，一起去吧，”樊姿長舒一口氣，“我當初還不理解祝希岚剛出道那陣一試鏡就話痨的毛病，現在總算是理解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