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獨家首發

參與《深巷私房菜》女二號試鏡的一共有兩個人, 除樊姿外還有個最近尋求轉型的主持人, 25歲, 未來五年扮演過幾次配角, 後期還是以主持節目作為主要工作，并逐漸坐穩了某臺一姐的位置。

樊姿知道, 原本這個角色就是給那主持人的，自己臨頭一腳多半是祝希岚做了幕後推手。

對手競争力這麽大, 她一時間更緊張了。

她們兩個人的試鏡各有半小時, 樊姿到的時候那主持人剛進去。足足要等半小時的她沒有劇本可以看, 因為實在閑得無聊，最後拿出電子書看起了《表演藝術心理學》。

錢楠陪在她旁邊, 看着老板緊張的小動作, 突然明白那些經紀人為什麽說藝人就像自己的孩子。她現在僅僅是個小助理，此時竟然也會因為藝人緊張而自己焦慮緊張起來。

等樊姐強大起來就好了，等她成為明星就不必承受試鏡的煩惱, 到時候劇本都是随便挑選的。

樊姿查不理解的生詞時，旁邊的錢楠一直用着慈愛的目光看她。她被看得身後發毛, 只好擡頭問：“你看我做什麽呢？”

“我就是想, 我一定要陪您一起走到您強大起來的那天……”她越說聲音越小, 樊姿關上電子書遞給她，“這麽沒底氣幹嘛，我也等着那一天呢。”

小助理的眼睛驀地被這句話點亮，沒等她說話，攝影棚的門忽然被推開, 女主持和她助理走出來。

樊姿與自己唯一的對手視線相撞，對方眼睛一閉一睜，扭頭看向了別處。

這白眼翻得有些拘謹，真正有底氣的人不會做這樣的動作。剛看過心理學的樊姿悄悄松了口氣，看來這位不是個有十足把握的主。

“下一位，樊姿進來。”

聽到工作人員呼喚，她理了理衣角，留錢楠在外面，自己大步走了進去。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不少，大家快速收拾好上位試鏡演員用過的廚臺，等第二個試鏡者進來，棚內已經是幹幹淨淨的了。

臺下三位評委有兩個都眼生，樊姿走到布景上做鞠躬和自我介紹，然後等評委老師們出題。

“我們在微博上看到你說自己喜歡吃冬瓜的事，所以今天你要做的菜就是冬瓜。”其中一個人拿出打印好的A4紙，“這是做菜過程中需要表演的故事情節，希望你可以在十分鐘內将做菜部分和情節表演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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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姿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出題形式，做菜不難，讓她表演片段也不難，難的是在制作即興菜品的過程中表演未知的片段。

但是這不是她在心理上退縮的理由。

輕吸一口氣，樊姿走過去接下印着劇情簡介的紙，客氣地問：“老師打擾一下，請問我有多久的準備時間？”

男人低頭看看手表：“三分鐘。”

“好，謝謝老師。”

樊姿一面看着紙上的描述，一面走向廚臺。

接下來她要演的是一場摻雜內心戲的對話片段，表演內容比較簡單，背景一欄倒是寫得挺多。

女二號的人物背景，寫的是女承父業的年輕廚師在父親去世後失去依靠，性子火爆的她受不住主廚對父親的嘲諷，一氣之下把面條扣到對方頭上，結果被飯店炒了鱿魚。輾轉多處，她機緣巧合地來到女主開的私房小菜館應聘。

眼下要演的正是應聘這場戲，小廚師拿着女老板随便挑出來的食材做一道菜，而這食材恰好對應了一段與父親學菜時的美好回憶。因此在這場試戲裏，她需要在做菜過程中用眼神動作完成回憶殺的內心戲，再用語言和女老板講出自己和這食材的羁絆。

由于對冬瓜有着特殊的情感，樊姿幾乎毫無障礙地體會到這段試戲中所蘊藏的情感變化。她只用了兩分鐘便放下紙張，對評委席說：“三位老師，我準備好了。”

“這麽快？”坐在中間的導演微微驚詫，三十多歲的男人留着小辮子，看起來卻很精神，“雖然是對話情節，但沒有人和你對戲，你可以嗎？”

樊姿點頭：“可以的，謝謝馮導提醒。”

馮導指揮工作人員調整好監視器的位置，而後向她揮揮手，表示可以開始了。

燈光助手和攝影師各自就位，樊姿淡定自若地把切好的冬瓜段捧起來掂了掂，對着旁邊的空氣說道：“你确定就用它做考題啦？不反悔？”

像是聽到了什麽肯定的答複，她笑着放下冬瓜，伸着脖子看向調味碗裏的東西：“好吧，我看看調料……辣椒，豆瓣醬，蔥……得嘞，回鍋冬瓜，就是它了。”

嘴角輕飄飄地勾起，樊姿胸有成竹地洗手拿刀，将冬瓜段“唰唰”切成厚片，備鍋燒水後再去切紅椒絲和蔥白段，而後将豆瓣醬、醬油和白糖混合在幹淨透明的玻璃碗中備用。

做這些的時候，她動作上雖然處處顯示着生疏，但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麽顧慮。鏡頭推進特寫時，三位評委看到的并非是把紅椒絲切得亂七八糟的新手，而是一位仿佛浸淫廚房多年、驕傲自信的小廚師。

其實馮導之前聽祝希岚給自己推薦樊姿時心裏是有些介意的，推薦人畢竟是聯合出品人的一員，這種意味明顯的暗示他再熟悉不過了。樊姿此人他曾經接觸過，但那時她只是個經紀人，誰知道作為演員的她會是什麽樣？他聽祝希岚說樊姿演戲有靈性，而且特別努力，當時還不信，現在看到她惟妙惟肖的試戲真是徹底信了。

本來三分鐘的準備時間都是為了刁難她，不想她自己還主動減了一分鐘。

他倒沒覺得樊姿演得有多麽驚天地泣鬼神，演技好到天上有地上無，對于馮導來說，劇情介紹僅看兩分鐘就能讓她演出這麽個內心驕傲、自信滿滿的小丫頭，已經很令人驚喜了。

科班出身和野路子出家的演員真是各有各的好，樊姿的表演形式并不規範，細節展示也不如科班的孩子們，但她自然而然透出的那股子靈氣實在是很多科班出身的演員一輩子都摸不到邊的。

冬瓜片倒入沸水中煮，馮導屏氣凝神，吩咐攝影師進行表情和動作特寫，全神貫注地看着她在回憶殺中會如何表現。已經入戲的樊姿沒有意識到這些，她盯着冒出水汽的鍋蓋稍稍發了會兒呆，嘴角微翹起一秒，緊接着又變得面無表情。

如此愣了三四秒鐘，按照劇本上的流程，此刻她應是被老板問“你想到什麽了，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樊姿算時間的工夫輕吸一口氣，目光落到一邊的紅椒絲上，咬了咬下唇，轉過頭對空氣說：“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每一種食材對于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回憶，誰說圓滾滾的胖冬瓜背後就不能有個感天動地的故事呢？”

眼眶微微泛紅，臉上卻浮現笑意，機靈可愛的小廚師拿來漏勺将煮軟的冬瓜片撈出來瀝幹，然後将一勺冷油倒入炒鍋，待油熱了四成，她取來先前備好的紅椒絲和蔥段下鍋炒香。

雖說東西切得不怎麽樣，但辣椒和蔥段一入油鍋，香味頓時便飄了出來。樊姿向空無一人的身旁看了眼，得意地将那碗調料倒進去一同炒勻，動作卻突然一頓。

糟了，醬油好像放多了……

樊姿迅速壓下心裏的慌張，反應很快，但還是被馮導察覺了。他皺起眉頭，在本子上記了點東西。

底料炒好，樊姿将冬瓜片倒入鍋中，加了些味精，半分鐘後，起鍋裝盤，這盤回鍋冬瓜算是徹底做好了。

顏色偏深的冬瓜片和形狀各異的紅椒絲靜靜盛在盤子裏，她看了眼先前剩下的香蔥葉，撕了幾段随手撒到菜品上，随即拍拍手，滿意地笑着說：“好啦，老板娘你嘗嘗，這可是我爸當年哄我開心的殺手锏……喏，筷子。”

她取來筷子遞了過去，馮導揚起下巴對布景處喊：“卡。”

樊姿輕輕放下筷子，努力将回憶帶來的負面影響快速清除，而後向評委們彎腰鞠躬。

馮導對布景前的工作人員擺擺手：“小劉，把菜端過來。”

被喊的女孩立刻上前執行任務，三個評委對着這盤賣相略糟糕的菜保持沉默，馮導輕咳一聲，率先拿起桌上的筷子嘗了一口。

生抽偏鹹，樊姿起鍋前并未再加鹽，因此鹹淡倒是正好。大概因為蔥段和辣椒的香氣被爆炒而出，總之吃起來味道竟然還不錯。

馮導沉吟片刻問道：“還可以，你以前經常做飯？不過我聽說你前陣子做西蘭花是整棵來煮的。”

樊姿低頭笑了下，而後不好意思地擡起頭說：“以前确實沒怎麽做過飯，收到面試通知後惡補了幾天。”

馮導又問：“對做飯感興趣嗎？”

“說實話，我對演戲更感興趣，所以這個問題得看情況回答。”

她這個回答來得巧妙，聽上去和馮導的問題沒什麽關系，但細細一想——這意味着一旦試鏡通過，她會對做飯這件事也感興趣。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演繹小廚師這個角色。

馮導颔首：“好，現在我們抛開做菜不談，單說你剛才的表現。我知道你是新人，但有些問題不得不提，比如你炒調料時動作的停頓，是出戲了對吧？”

樊姿目光閃了閃，說“對”。

“新人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表演用力過猛，你能在短時間內體會到這個角色內心中的驕傲和自信很好，但是你覺得自己有沒有表演得太過刻意了？還有這個回憶部分的處理，你本意應該是想點到為止吧，但是我在鏡頭裏看到的只有發呆。”

面對這個問題，樊姿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頓了頓才說：“表演中出現不足之處确實是我的問題，謝謝導演指出，我會精進演技的。”

“知錯能改，還算不錯。”馮導向椅背仰去，摸着後腦勺的小辮子說，“你回去等通知吧，謝謝你來參加試鏡。”

樊姿心底一空，鞠躬離開。

她總算知道前一位主持人出去時為什麽會沒有底氣了，換做她自己也是如此——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馮導這人嘴巴不毒，但說出的每句話都叫人摸不準他的真實想法，聽了心裏發慌。

樊姿出來前深呼吸一口，面色如常後才大步走了出去。門外的錢楠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怎麽樣？”

“沒底，但也算有收獲。”樊姿接過助理遞來的水，就着吸管喝了兩口，“走吧。”

錢楠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剛出大門便看見祝希岚正從車裏下來。

“樊姐，我們要過去嗎？需不需要避嫌？”

樊姿輕輕搖頭，擡腳走向祝希岚的位置，等到了面前才對她揚起嘴角道：“好久不見，不過你來得有點晚，試鏡已經結束了。”

“看到你就不算晚，”祝希岚說完這句話，見對面的人笑容凝固，立刻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總比來了以後什麽都沒看見強。”

不自覺地松了口氣，樊姿好笑地看着她：“有道理，剛才活動順利嗎？”

“順利。”祝希岚與她對視片刻，又默默移開目光，“你試鏡順利嗎？”

“這可不好說，得等結果出來才知道。”

話音剛落，祝希岚的生活助理停好車回來，問她要不要上樓。她猶豫一下，說：“你先到樓上等我。”

小助理離開，樊姿看向公司的方向：“別在外面傻站着了，你先去忙正事，我們殺青宴後再聚。”

祝希岚下意識地聽她的話，頭點到一半，卻生生停了下來。

“好久沒見了，要不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樊姿有點莫名其妙，試鏡結束她們兩個顯然不應該接觸過密，免得招惹閑話。但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提議絕非惡意，于是勾起嘴角耐心解釋道：“總歸還是要避嫌的，你能幫我争取到這個試鏡機會自然是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機會一定還你。”

祝希岚聽完默默擡起手：“ZK演唱會後說要答謝我，你《凰城》殺青那天說要送我禮物，現在又說欠我人情……”她邊說邊伸出一根根手指，最後舉起三根手指頭在對方面前晃了晃，“你這是長期拖欠債款，我覺得自己有權利追讨債務了。”

樊姿一下子笑出聲，看着西蘭花寫滿認真的臉說：“那好吧，我讓小楠開車送我們過去。你助理怎麽辦？”

“先留她在公司照看一下，嗯……”祝希岚看向錢楠，欲言又止，樊姿察覺到她的意思，笑笑說，“放心吧，到時候讓小楠在車裏等着。”

似乎被嫌棄的錢楠一臉莫名地去取車，而後帶兩人到了家隐私保密度較高的咖啡廳。停好車後，她留在車裏默默玩手機，樊姿和祝希岚分別戴上口罩和鴨舌帽，低頭走進咖啡廳。

兩人點了兩杯美式咖啡，樊姿端起杯子直接品嘗，祝希岚則加了兩顆方糖。

“幹吃不胖的體質真是太讓人嫉妒了，”樊姿嘆了聲氣，決定換個不紮心的話題，“對了，你昨天殺青了吧？”

祝希岚點頭：“嗯，曲姐和齊雲海後天拍最後一場戲，順利的話劇組就可以殺青了。”

“時間過得真快。”

說話間，樊姿低頭攪拌咖啡，黑色的漩渦繞着勺柄飛速旋轉。重生有三個多月了，她雖然一直在學習和工作，但一直沒有作品播出，說不着急肯定是假的。

不過時間總會在忙碌中顯得短暫，只要一直工作下去，她很快就會等到明年五月的電影上映吧。

祝希岚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麽，想了半天才幹巴巴地開口：“你殺青後接了MV的工作是嗎？”

“你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樊姿抿嘴笑笑，“聽說這首歌下周上線，沒幾天了。”

祝希岚立刻問：“在什麽平臺首發？”

“不清楚，但是肯定會發微博宣傳吧。”

她想了想又問：“那你轉微博前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

樊姿有些莫名地問她：“轉發前告訴你做什麽？”

祝希岚：“守着你微博搶沙發。”

樊姿：“……”

她一時失笑，覺得自己大概是遇上了一個假的祝希岚。

氣氛變得輕松了不少，兩人開始從喬旭的歌聊到城南即将開發的購物廣場項目。兩杯咖啡見底，樊姿琢磨着是不是該走的時候，祝希岚竟然又點了個手指泡芙。

色澤金黃光亮的酥香外皮搭配細膩的奶油和飽滿新鮮的櫻桃，樊姿看着這道甜點簡直要瘋了——能看不能吃絕對是精神上的一大折磨。

祝希岚開動前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來一口。樊姿用全部自制力拒絕了她，轉過頭時卻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一顆櫻桃。

“既然不能吃甜品，上面的櫻桃給你吃吧。”

這聲音低沉優雅，充滿了蠱惑的味道。已經沒有自制力的樊姿猶豫不過一秒，馬上張嘴咬住櫻桃。

記得有人說過，西瓜中央的一口、圓筒冰淇淋的頂尖和蛋糕甜點上的櫻桃，都是吃貨最寶貴的東西。

而櫻桃這種水果，本身就帶着一種鮮活、甜蜜的感覺。

等把櫻桃核包在紙巾裏放好，樊姿終于反應過來——剛剛祝希岚喂她吃下一顆沾着些許奶油的櫻桃……

她本能地對這種親密互動有些抵觸，但想到焦唯喝醉時說過的話，又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或許祝希岚真的把她當成了朋友，朋友之間做這些舉動應該很正常吧。

樊姿成功說服自己，擡頭對身邊人笑着說了聲“謝謝。”

十分鐘後，手指泡芙吃完，祝希岚再也找不出別的拖延時間理由，只好随搶先付款的樊姿走出咖啡廳，由着錢楠把她送到公司。

小助理載着樊老板返回公寓，路上問她晚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樊姿想到剛剛的試鏡，随口說了句“吃冬瓜吧”。

錢楠猶豫着說：“您例假要來了，最好不要吃這些性寒的東西……”

正在窺屏《凰城》劇組的微信群，樊姿心不在焉地答複道：“那你随意安排就好了。”

咳，比起晚上吃什麽，劇組演員們關于八卦的讨論顯然更有趣嘛。

接下來兩天，樊姿繼續過上晨跑、看書、吃飯、睡覺的日子。這期間《凰城》劇組的工作人員給錢楠打過一次電話，通知她殺青宴的時間地點，于是在約定日期的前一天晚上，她終于舍得放下了書本，配合錢助理挑選明天殺青宴上需要穿的服裝。

千辛萬苦選好一套休閑裝，她派錢楠去聯系了之前合作過的服裝師和攝影師，《深巷私房菜》情況不明，還是拍幾套寫真準備接下來的簡歷投放更穩妥。

第二天，錢楠出門和攝影師商談寫真的事情，樊姿則留在家裏看一檔美食節目。到了晚上，錢助理幫她把一切搭理妥當，随即啓程前往舉行殺青宴的酒店。

這場殺青宴不止邀請了演員和主創，還有幾位和主創們相熟的老朋友。樊姿來之前特意打探過身為出品人之一的養父江旸會不會出席，聽江母說他人在外地才放了心。

到了酒店，門口的工作人員引領她走進會場。穿梭走廊間她給錢楠發了條消息，等進了大廳，她立刻整理好情緒，笑靥如花地走向大家。

“樊姿來了啊，快來坐。”

周制片笑吟吟地對她擺手，樊姿快走兩步和大家打過招呼，迅速掃了眼長桌上現存的空位，然後挑了個離主創們偏遠的地方坐下。

副導演身邊的齊雲海瞧見她頓時眼睛一亮，對旁邊一直找話題的女三號說了聲“失陪”，而後起身走到樊姿身後道：“好久不見，你變得更好看了啊。”

“謝謝，好久不見……”樊姿站起來和他客套，只是這說話間，她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來者不善。

她心裏提防起來，迅速掃視全場，一眼便看到來不及收回目光的小姑娘。心思一動，她驀地想到緣由，而後悄悄松了口氣。

原來是有人吃醋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靴靴莫方小可愛的深水，加更來啦~

以後我會盡量保持每天晚上8點更新，因為中午12點正好是下課時間，作者君她一心搶飯無力更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