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糊裏糊塗
陸恒醒來後看到滿床的狼藉，第一反應是：完了完了，自己居然真的讓這掏糞小厮給吃了。
如果是被迫的也就算了，可完全是在對方中了□□的情況下自己還如此的心甘情願，更別提最後是自己指導沒什麽經驗的張大言怎麽讓自己舒服的。
想想昨晚上的摸樣，以及張大言結實有力的肌肉，陸恒覺得自己整個人羞的都發燙了。
饒他陸恒精明一世，也是糊塗一時，現在是徹徹底底栽在這小厮身上了。
陸恒抱膝将頭埋進兩腿中間。不住的唉聲嘆氣。
可是轉念一想——
其實這大言除了口不能言，大字不識幾個，還是挺好的，有力氣，善良，做飯好吃，長得好看。
最重要的是真的對他好。
原先自己的可能不明白。
昨天張大言中了□□之後，一切幾乎順利成章的發生了。他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卻是第一次委身于男人身下。
然而卻沒有絲毫的厭惡感。反而有點難為情。
昨晚一夜的纏綿，他不僅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也看清了這呆子的情誼。
一個男人，在如此如狼似虎箭在弦上的情況下，都能憑着平時的習慣照顧他的感受，生怕弄疼他。
這樣事事以他為先的男人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嗎
想着想着，陸恒嘴角彎了起來。
呆子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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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不會放開你了——
雖然陸恒想的是清楚明白的，但是張大言醒了後他還是很害羞，緊緊的縮在床邊的凳子上一語不發。他以為兩人關系這麽突飛猛進之後張大言會有所表示。
沒想到這呆子還很往常一樣，翻身下床後就給自己梳洗，依舊還是小厮對少爺那樣畢恭畢敬生怕自己有點不滿意的奴才樣。
陸恒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好幾種情緒混合着黏在一起，整個人反而平息下來了。他任由着張大言擺弄他，閉着嘴一言不發。
兩人走出滿春樓的時候，陸恒因為昨晚太猛烈又是初次的原因，整個人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走路颠三倒四的。
陸恒晃悠悠的走在前面，張大言卻從後方将陸恒抱了起來。
一個天旋地轉，陸恒反應過後來自己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陸恒的臂彎裏。
昨晚剛剛感受到的雄性氣息再一次将自己全身都包圍住了。
陸恒哪裏顧得上拒絕張大言這樣莽撞的舉動，他整個人都軟掉了，靠在張大言厚實的胸膛上，心裏美滋滋。
這呆子也是知道心疼人啊——
這麽想想，陸恒還有些得意。
待陸恒收拾幹淨躺倒自己的熟悉的床上後，本來以為讓張大言守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卻沒有絲毫睡意。
正準備翻身起床時，陸恒感覺到臉頰上方有個黑影正在慢慢接近自己。
陸恒用小指頭都能想到這是張大言。
他倒要看看這呆子想做什麽？
于是乖乖的躺着一動也不動。
然後，陸恒等來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這呆子，也是會幹這麽不光彩的事情的啊——
還以為他是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呢——
陸恒忍不住睜開了眼。
他本來想好好揶揄一下平時古板正直的張大言，哪知道他一睜眼，那張大言像見了老虎的兔子，一不留神跑的沒影了。
這唱得是哪出——
就算是臉皮薄也不能這樣啊——
明明昨晚都坦誠相見了——
陸恒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他掙紮想下床想要去追，誰料到酸軟的下肢一下床就跌倒了，一想到自己這副弱弱的樣子是拜那個呆子所賜，陸恒控制不住的爆發出一聲怒吼：“張大言，你今天敢走，下次就不要再見我了！”
陸恒本只是一時戲言，他以為和張大言已經有了肉體關系，現在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一對了，沒想到那呆子完全沒有為人夫的自覺，都不願意與他有眼神上的接觸，更別提自己想和他親近一點的舉動了。
更過分的是，這呆子居然變本加厲的與那些丫鬟親密接觸，動不動就主動幫她們做活計，還總是笑得合不攏嘴的；那臉皮比城牆厚的常斐再來府裏時候也不懂得與他保持距離，那可曾是對你意圖不軌的男人啊！
另外，猴精的常斐很快就發現陸恒與張大言并沒有挑明關系，總是笑得一臉詭異的看着一臉低氣壓的陸恒，還好死不死的挑釁：“這麽好的男人啊，那臉蛋那身板那肌肉，陸恒你再不下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啪——
在一旁伺候的水兒欲哭無淚：少爺你這個月已經弄斷第十雙筷子了……
陸恒一開始以為他是害羞（明明他這個被吃的都不覺得有什麽為什麽大言還這樣），可慢慢地陸恒發現了不是這樣，大言在躲着他！
敢情那家夥是想吃幹抹淨就走人，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上了我陸恒的床就是我陸家的人，想始亂終棄，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難不成這呆子把自己那天的怒吼當真了？
可是夫妻之間這樣惡狠狠的對話不應該是正常的嗎？想到自己親娘老是擰着老爹的耳朵老爹還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陸恒越發覺得自己沒錯。
那會不會是張大言覺得身份有差距？
可是陸恒扪心自問，自己并沒有任何瞧不起張大言的意思啊。沒有外人的時候，他與張大言是毫無間隙的啊。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會不會是自己表示的不夠清楚？一想到這個問題，陸恒就恨不得把自己丢出去。
自己那天在床上恨不得都願意讓張大言揉碎自己吞下去。
這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明确？
不過自己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那呆子會不會以為只是露水情緣？
陸恒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耐下性子去喜歡別人。
坐立不安的陸恒想到自己很久沒去看大哥大嫂，于是想着散散心也好，便踱步到了大哥大嫂住的梅園。
梅園梅園，顧名思義，滿院子都種滿了梅花，這是陸塵為了喜愛梅花的妻子準備的園子。只不過還是春末夏初之際，只剩滿枝桠的樹葉。
陸恒來到梅園正是傍晚的時候，梅園的仆人正在準備晚飯。最近陸塵的妻子懷孕了，向來喜靜的陸塵多請了幾個丫鬟來服侍自己的妻子，所以那梅園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眼尖的苗哥兒一出廚房就看到陸恒站在梅園裏四處打量，立刻嗔怪身邊的小丫鬟：“就知道偷吃，二少爺來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小丫鬟年紀不大，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望着苗哥兒，嘴裏還在拼命嚼着什麽。
陸恒心下好笑：“不打緊，是我自己腳步聲輕。”
苗哥兒立即迎上去：“二少爺可有好久沒來了。”
陸恒嘆了口氣：“是啊。最近有點忙。”最近天天跟張大言那呆子黏在一起，早忘了來看看大哥大嫂。
苗哥兒心裏想這二少爺還能忙啥，止不定又看上哪個花娘小倌了……不過他自然不敢當面吐槽，看着陸恒望着正廳又不進去，便說：“二少爺，我給您知會少爺一聲？”
話剛落音，梅園的女主人剛好出來了，遠遠地就望見了陸恒，立馬挺着大肚子過來了：“二弟，你好久沒來了，你大哥念叨你好幾天了。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吧？”
陸恒本來想推辭：“大嫂……這不好吧……”
這時候陸塵聽到動靜，也瞧見了一臉疏離的陸恒：“恒弟，你怎和我們如此客氣。”
陸恒看着大哥薄有怒意的臉，忙扯開笑臉：“大哥說的是，是恒兒見外了。”
三人坐在飯桌前，陸恒是有些不自在的。其實這麽久沒有來見大哥，一方面是由于真的把心思放在張大言身上；但最重要的是，自從大嫂嫁過來後，陸恒感到自己和陸塵之間不是往常那樣無話不說了，中間像是有道隐形的牆。
或許，陸恒是覺得，原來和大哥最親近的是自己，而現在大哥的世界裏最重要的不再是自己了。
看陸恒吃的少，陸塵有些擔心：“恒弟你怎麽吃的如此之少？”
陸恒連忙扒了一大口飯。
大嫂笑道：“小叔子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吧？只有害相思的話才會如此魂不守舍啊。”
她是笑言，抱着挑熱氣氛的想法。沒想到正好說中陸恒的心事。
陸恒手一抖，碗筷差點都掉下桌子。
陸塵也有些不快，眉頭皺的很緊。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大嫂一看氣氛不對，馬上又說道：“我看我懷孕是懷傻了，小叔子還這麽年輕……”
陸塵看了眼自己慌張的妻子，妻子沒怎麽見過陸恒，一直在擔心陸恒是不是不待見自己，只怕現下心裏很不安，于是便問陸恒：“恒弟，你嫂子問你話呢……”
陸恒回過神來，朝大嫂笑了笑：“哪有，我沒有大哥這麽好的運氣，能遇見嫂子這麽好的姑娘。”
大嫂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很多，笑道：“二弟這麽一表人才，肯定很快就會遇見的。”
陸恒笑笑，并沒有回話。
之後便相安無事。
吃過飯後，陸塵讓丫鬟扶着妻子先回房，讓陸恒留了下來。
陸恒不知道陸塵心思，還以為陸塵是與自己閑話家常。
誰知陸塵一坐下便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你與你院裏的那個叫做張大言的小厮怎麽了？”
陸恒雖然頑劣，倒還是沒對大哥撒過謊，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陸塵是看着陸恒長大的，當下一看陸恒這臉都紅透了的模樣，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小子是動了真感情。
陸塵心下頓時百感交集，他斟酌着開口：“我倒是不介意家境之類的。那小子雖然是啞巴，但是看着也踏踏實實的。”
“但是——”陸塵頓了頓。
陸恒心下一緊。
“你和他畢竟都是男人……”
陸恒心口澀澀的，開口道：“大哥，可是……”
陸塵擺擺手，打斷陸恒的話：“明天你的師哥蘇若岚要到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蘇師傅家那個叫做蘇晏晏的師妹嗎……”
一聽到蘇若岚要來，陸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他來這裏幹什麽？”
陸塵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也不是不喜歡啦……他武功太好，鬼主意又太多了……”
“不說這個了，你和那啞巴小厮，當斷就斷。我話就說到這裏，你也明白我的意思。”陸塵似乎也不願意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我跟賬房先生有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說的話你晚上好好想想。”
陸恒那晚回到北苑後，更加郁卒了，整個人處于爆發的邊緣。張大言守在北苑門口，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來，雖然兩人最近的關系比較僵，但是張大言擔心着少爺的心思可一點沒變。。
張大言乖乖的跟在陸恒背後，這幅狗腿兮兮的樣子讓陸恒一看就來氣。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呆子你霸道一點粗魯一點蠻橫一點不好嗎——
即使是強吻我我也沒有關系啊——
陸恒越想越覺得不甘心，眼看着四下無人，陸恒停下腳步轉身揪起張大言的衣領，就把他往後牆處那個沒人的角落拉：“呆子，你快給我過來——”
張大言自然不會反抗，乖乖的跟着少爺挪動的腳步。
兩人到達牆角後，陸恒氣洶洶看着張大言，然後那小拳頭便一下接着一下的錘在張大言的胸脯上。
張大言由于偷吻被抓了現行本來就覺得愧對少爺，默默的忍受着少爺的拳頭。反正力道也不大，全當按摩了。
那陸恒打着打着，看張大言一個動作都沒有，更覺得委屈，連大哥都看出來我的心意了。
為何這呆子就是這麽推三阻四，不跟自己好呢！
自己堂堂陸家二少爺，何時吃過這樣的虧！
越想越難受，看着那張大言還是一臉無辜的忍受着自己沒有任何表示。
陸恒沒法繼續冷靜下去了。
他踮起腳尖，扳下張大言的臉，對着張大言那張從來不會說話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開始，只是洩憤似的啃他的嘴唇。沒想到啃着啃着，張大言居然反客為主，扶住陸恒的腰，舌頭撬開陸恒的嘴唇，軟軟抵在陸恒的牙齒上，準備更進一步。陸恒還在氣頭上，哪裏肯讓這呆子長驅直入，盡管已經軟了半個身子，還是緊緊咬着牙關。
我看你怎麽辦！陸恒得意的想。
張大言得了趣，哪裏肯罷休。手上一用力，戳中了陸恒的腰眼，陸恒這地方最特殊，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去。張大言迅速将陸恒抱住，陸恒氣不過，張口想罵這呆子。
誰知道一張口就被奪去了所有呼吸。
張大言初識人事，只曉得狠狠的啃懷裏朝思暮想的那人的唇。雙手緊緊抱住陸恒，力道大的幾乎要把陸恒揉進身體裏。
陸恒很快便被吻到渾身虛軟，氣喘籲籲。顧不上思考其他。
兩人的唇分開的時候陸恒軟軟的靠着張大言，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口氣，翻着白眼心想：“這下虧大了！這呆子什麽時候這麽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呼啦啦，快要完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