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說書十九回

芊芊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狀态裏沉浮,各種夢境穿梭往來,一會是穿越前,兒時和小夥伴們在房前屋後瘋跑、玩泥巴,一會是終于考上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時老娘喜極而泣,間或還有穿越後和二壯一起練功的場景。正夢到還是在老家的破房子後面跟一群淘小子們比賽誰尿的遠,在鄙視了別人都尿的太近後,芊芊伸手掏自己的小鳥,打算讓他們看看什麽才叫尿的遠,可他掏了一次沒有,再掏一次還是沒有,心裏一急,一下子醒了過來。

睜開沉重的眼皮,芊芊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正在發呆,就看見一顆滿是白發白須的頭伸到了自己頭頂上,那白胡子老頭還伸手過來扒她的眼睛。芊芊沒好氣的伸手想打掉他的手,卻發現自己手臂無力,甚至只是動了動,根本伸不出來。

那老頭卻自言自語:“唔,看樣子是醒了,小丫頭,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你才丫頭,你全家都丫頭!芊芊瞪了瞪老頭:“你是誰?”聲音破碎,芊芊一驚,自己這是怎麽了,渾身無力,連說話都發不出聲?

老頭先轉頭叫人:“倒點水給她喝。”再轉回來自我介紹:“我叫安如初,給你治病的,你中了毒。”

芊芊一聽中毒立時瞪圓了眼睛,現在她也就眼睛活動還無礙。老頭笑眯眯的:“沒事,別擔心,我已經給你解了,就是這毒比較厲害,雖然解了毒,你一時半刻的也使不上力,且躺着歇着吧。”

一個婢女端了杯水過來,另一個婢女過去扶了芊芊起來,讓她靠在懷裏,端水的婢女就把水喂給她喝。芊芊也覺得嗓子冒煙,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感覺自己靠在軟綿綿的女孩懷裏,心裏一時覺得受寵若驚,誰能想到自己也有這麽享受的一天呀!

喂完了水,兩個婢女扶着芊芊躺下,其中一個就說:“陸姑娘先休息,婢子去看看粥熬好了沒有。”

芊芊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了,似乎之前的記憶停留在自己溜下樹,然後後頸似乎中了什麽暗器,就直接人事不知了。她就問:“安大夫,我是怎麽中的毒?”喝了水之後聲音好多了。

安如初正在那裏寫方子,聞言也不擡頭:“誰知道你怎麽中的。後頸上紮了一根毒針,我只管解毒,不管怎麽中的。”

芊芊囧,又問:“那這是哪呀?”會救她而不是殺了滅口的,肯定不是冥影那夥人吧。

安如初随口答:“李家村。”

李家村是哪?芊芊左右瞄了瞄,不對呀,這間房子布置的雖不算雕梁畫棟,可是應有盡有,身上蓋的被子也是上好的料子,十分舒服。床上挂的帳幔顯然也不是便宜貨,家具看起來也挺精致,肯定不是什麽村民的家吧?

芊芊決定換個方式問:“那是哪一位好心救了我呀?”

安如初這回答得飛快:“當然是我了!要不是我,你這條小命早就去閻王那報到了。”

……,我擦,這老頭到底哪來的呀?怎麽問個話這麽費勁呢!算了,還是別白費力氣,等會問那兩個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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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初寫完了方子,交給一個婢女,叫她按方子去熬藥,自己也出門走了。不一會先前出去的婢女端了一碗粥回來:“陸姑娘,起來喝點粥吧!你昏迷了幾天,還沒正經吃過東西呢,不過安大夫也不叫給你吃別的,喝點粥墊墊吧。”

嗯,這是個爽朗愛說話的,就從她下手。芊芊先應了一聲,那婢女走過去先扶她起來,在她身後塞了軟枕讓她靠着。然後才端起粥碗,慢慢的吹涼了喂她。

芊芊忽然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不過當初自己是坐在這姑娘的位置上的。看着她慢慢的吹,芊芊就開口搭話:“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那婢女一笑:“‘姑娘’二字婢子可不敢當,婢子聽雪,這幾日一直服侍姑娘的。去熬藥的是小晚,還有兩個換班去休息了。”

“那可辛苦你們了。”芊芊先道謝,接着又問:“你怎麽知道我姓陸?”

“是主子交代的。”

“那不知令主是?”

聽雪又笑了笑:“過會兒主子來了,姑娘就知道了,粥涼了,可以喝了。”

芊芊喝了一口,接着問:“一會兒他就來麽?”

聽雪點頭,又喂給她一勺:“剛才已經着人送信給主子說姑娘你醒了,想來主子很快就來了。”

說了這一會話,喝完了那一碗粥,芊芊已經覺得有點困倦了,聽雪扶她躺下,沒多會她就睡着了。再醒來時,屋子裏已經掌了燈,她動了動手腳,依舊是沒什麽力氣,只得叫人:“有人在嗎?”

立刻就有人在外間應聲,接着一個婢女快步走了進來:“姑娘可醒了,那藥一直在火上溫着,姑娘再不醒,只怕就得重新熬一鍋了。”正是那個熬藥的小晚。

芊芊扯了扯嘴角:“要是知道醒來要喝藥,我一準還接着睡。”

小晚笑着說:“躲是躲不過的,只是姑娘只喝了一碗粥,想來這會肚子又空了,還是先喝點粥墊墊吧。”

芊芊點頭,又問:“請問此間主人來了麽?”

小晚一邊往外走一邊答:“早走了,過來看了姑娘一眼,姑娘正睡着,就沒叫你。”

待小晚回來,芊芊又想起別的事來:“我昏迷這幾天,不知可有通知我的家人?”老爹找不見她,也不知道着急不着急。

小晚搖頭:“這個婢子卻不知。明日主子來,您直接問他吧。”

“你們主子不住在這?”

“自然不住這,這是別莊,主子只偶爾過來歇歇腳。”

怪不得這裏的婢女都比較活潑,不像吳王府和西平郡王府裏那些,一個個都一板一眼的。

吃了粥,再喝了那碗苦的要命的藥,芊芊很快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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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完了冥影,吳王又叫人把吳正遠帶了上來,卻沒審他什麽,只是溫言撫慰,說已經核實了他幼子失蹤的事情,如今正派人全力去找。只可恨那賊子死活不招,還要再等一等,因着賊子不招,那樁大案也無線索,只怕還要委屈吳郎中再留幾日雲雲。

等吳正遠被帶下去,吳王又叫陳原加緊追查長榮的行蹤,吳呂兩家那裏還要緊盯,不能放人出來,若是裏面需要什麽,只管買了送進去。若有異動,飛速報給他知曉。

接着就說今日到此為止,高忻本想跟着他問幾句,吳王卻說要進宮,高忻只得怏怏回府。

“要不還是跟師傅說一聲吧。”見到劉先生的時候,高忻忍不住說道。

劉先生皺眉:“咱們只是推斷,說了又能如何?難道陸師傅還能闖到吳王府裏去要人?”

高忻一想也是,但心裏又不太舒服:“我看師傅頭發都白了許多……”

劉先生思索半晌:“若是陸姑娘真的在吳王那裏,想來也很快就會有消息。這案子,吳王不會有耐性拖太久的。”

“可他今日就沒怎麽問案啊!”高忻覺得簡直是白去了一趟。

“問他們也是白問,這兩個人誰也不會承認的。”劉先生又開始捋胡子,“所以吳王可能只是做給人看的,他私底下肯定還有別的手段。”

在兩個人犯這一點上,吳王和劉先生的判斷很一致:“……明知是死路,他們定然是不會招認的。”

對面的皇帝手執黑棋,正在棋盤上布局:“那個人醒了沒有?”

吳王放下手中白子:“來的路上得的信兒,已經醒了,只是這毒比較霸道,她一時半刻還不能出來作證。”

皇帝面容清瘦,方正的臉上已經有了或深或淺的紋路,颔下幾縷短須,看起來倒像個中年文士。聽了吳王的話笑了笑:“我瞧你倒似是胸有成竹的,可只憑這個姑娘的證詞,只怕也難定吳正遠的罪。”

吳王嘆了口氣:“若是吳正遠真的狠心到虎毒食子,這案子倒确實是不好辦,幸好他沒有。”

“那孩子找到了?”

吳王點頭:“兩日後到京。”

皇帝端詳了棋盤半晌,手中棋子嘩啦啦一扔:“不下了,你總是這樣,也不讓着我點。”

吳王喊冤:“您不是說旁人都讓着你,太沒趣了麽?”

“哼!那你也不能一局也不讓人贏啊!不下了不下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吳王悻悻:“連飯都不留了。”

皇帝一揮袖子:“回去跟你媳婦吃去!”

“那我去找母妃,母妃前幾天還抱怨我好久不陪她吃飯了。”

父子倆正打吃飯官司,一個小太監走進來回報:“啓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看了一眼吳王,見吳王站的筆挺,臉上的嬉笑神色收的一幹二淨,就嗤笑了一聲:“你倒怕他。宣。”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在哪裏呀,評論在哪裏?

是不是都在水裏憋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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