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伊藤裏加擁住周防尊，“尊，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保護了尊，保護了最愛的尊，保護了出雲最尊敬的王，保護了安娜最喜歡的赤色，保護了多多良最信任的存在，保護了吠舞羅榮耀的存在。”
周防尊握緊拳頭沒有擁住面前的伊藤裏加，因為害怕他的觸碰會使逐漸變淡的伊藤裏加消失，害怕他的雙手會穿透面前的女人。
“只有這一次的溫暖最多，一種被灼燒的感覺。我愛尊喲，是一種情人的喜歡。”伊藤裏加趴在周防尊的肩上，任由眼淚落下。或許她比較遲鈍，或許她比較膽小，到了現在才敢正視真正的感情。幾年的相處，從相遇到相識到相知現在發展成相愛，伊藤裏加覺得這些已經足夠了。
“愛？”周防尊最終無法忍住的擁住伊藤裏加，不可否認他曾經等待這一句話，然而現在聽到這句話卻沒有任何喜悅。
“嗯，很愛很愛周防尊，很愛很愛美麗而又溫暖的赤色。”伊藤裏加微微推開周防尊的環抱，直視着赤色的瞳孔。
“那一起回家吧。”周防尊伸手去觸摸伊藤裏加的臉，感受那一直微涼的體溫，與他的體溫相差很大的溫度。
伊藤裏加退後一步，擦掉眼淚。“對不起，再見，尊。潤哥，我們走吧。”
日比野潤拉住伊藤裏加的手腕，微笑着說道：“嗨，公主大人。”走了幾步，看到周防尊的手指穿透伊藤裏加的身體，日比野潤扶住伊藤裏加。轉頭對着身後的周防尊用口型說道：“王永遠是孤獨寂寞的，這點永遠不會改變。”最後即使是喜愛的女人也無法留住，而他卻可以一直陪伴。
“伊藤裏加。”周防尊了解日比野潤口型的意思，手掌用火焰覆蓋，手指再次伸向伊藤裏加的手腕，卻清晰的看到手指穿透伊藤裏加已經接近透明的身體。
“我的身體一直是靠力量所維持的，一旦力量全部消失，身體也會慢慢消失。所以，這些年謝謝尊和大家，這些年我很快樂，真的！”伊藤裏加并沒有回頭，看到周防尊的手指一次一次穿透她的身體。低頭看着她的身體慢慢變淡，轉頭微笑着看同樣變淡的向日比野潤。“這次是真正的死亡，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對吧！”
“是的，我們已經結束了這段太長的旅程。”日比野潤緊握着伊藤裏加的手腕，最起碼消失的時候最為珍惜的人，陪他一同消失，這種幸福就如同上個世紀一樣，一起相握到死亡。
通往學園島橋梁下。
“裏加！”栉名安娜清晰的看到周防尊的赤色慢慢的變得完整，慢慢的恢複以前的樣子，慢慢的更為美麗。然而手中帶有花朵的玻璃球在此時破碎，她已經知道是因為什麽。
草薙出雲手上的火機掉落在地，因為這裏是柔軟的泥土，并沒有發出清脆的聲音。仰頭看向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所在，伸手推了推眼鏡，此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如同初見時的那樣，沒有任何損傷的痕跡。草薙出雲已經明白，這就是伊藤裏加的保護。“你一定要我的眼淚嗎？伊藤裏加！”将煙放入口中，深深的吸了一口，重重的吐出。
“難道？裏加一定要讓我們喊你姐姐嗎？”十束多多良閉上眼睛，上前撫摸栉名安娜的頭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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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雲，所保護的東西，我一定會保護，約定了喲。”
“小多多，請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喲，乖，快叫姐姐。”
“小安娜最喜歡的顏色，我也喜歡。所以一定不會讓小安娜最喜歡的顏色消失在這個世界，因為這樣的話小安娜的世界将只有黑白，一點都不美麗。所以我們拉鈎，我一定會維持這個美麗而又溫暖的顏色”
“八田少年，這是你一直想要的腕表終端機，是最新款的。嘛嘛，算是你的新年禮物吧！快點說謝謝姐姐。”
“千歲洋，你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床上，請相信預言家的能力，請注意節制。”
“鐮本，快點減肥！你這樣我深怕有一天你會壓壞店裏的椅子，哦，還是夏天的你比較帥，更為招攬人氣，為店裏掙了許多錢。”
“坂東，我一直在疑惑你一直一直戴着兩個帽子，你不熱嗎？頭上不會長出痱子嗎？”
“伏見先生，不誠實的去面對，只會越來越遠。不去說明，總有一天你後悔的。我沒有說過我是心理學家嗎？”
***
“尊哥。”八田美咲擦掉眼淚，轉頭看到漫步而來的周防尊。
“尊，歡迎回來。”草薙出雲彎腰撿起地上的打火機，當聽到八田美咲的呼喊，看到向這邊走來的周防尊。
“Ｋｉｎｇ，好久不見。”十束多多良眼睛看到周防尊耳邊上的耳環，微微的震驚之後恢複原樣，手指撫摸沒有任何東西的耳朵。
“尊。”栉名安娜沒有任何改變的飛奔過去拉住周防尊的手。“我為什麽會哭泣？明明尊已經回來了。”一只手擦着一直落淚的眼睛，一種哀傷感難于訴說。
“喲，大概是Ｋｉｎｇ回來之後的喜悅的眼淚吧！”十束多多良伸出手指撫摸已經濕潤的臉頰。
“回去吧！”草薙出雲忽略掉心中的感受，心仿佛缺失了一角，好像少了什麽。
周防尊回頭看了一眼學園島，一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仿佛心髒被劇烈傷害過一樣，整顆心髒已經破碎，然而依然在跳動的撕裂感，一種絕望的感覺蔓延全身。明明十束多多良已經回來了，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突然瞳孔收縮，剛剛浮現的模糊身影是誰？
***
“主人就是一大聖母，最後的力量将我喚醒，只為了吃掉他們的記憶。哈欠……太多的記憶，好累。跟一只不會說話的狗在一起，真掉價！”小雞站在阿黃的頭頂，看着逐漸遠處的吠舞羅衆人。
會說話的狗才另類好不好！一只雞還敢這麽炫耀，小心你睡着了，扔下你不管了！——阿黃晃了晃腦袋。
“你确定？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會隐藏異能氣息，因為我喝了主人的鮮血。”小雞趴在阿黃的頭頂，堅持身姿不落下。
***
“潤哥，你看我是聖母，從沒有想過的稱呼會用在我身上。”伊藤裏加浮在半空中望着那群美麗的赤色說道。
“先把你的眼淚止住！”
伊藤裏加擦着眼淚，然而眼淚卻如同大雨一樣，不停的滴落。“因為我真的很傷心，眼淚怎麽止都止不住。”說完，不在擦眼淚，大聲的哭起來。
日比野潤上前擁住伊藤裏加的身體，讓伊藤裏加靠在他的懷裏。“那就一次性哭夠吧！”為什麽身為鬼魂還能感受到溫熱的眼淚！
完
番外
１９４５年一月，德累斯頓，
裏加抱着布偶跪在一片廢墟前，“嗚嗚……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加害怕。”
日比野潤聽到這個聲音，本身躲起來的身影出現在裏加面前。“潤哥還在，我帶裏加去找叔叔阿姨好不好。”雖然他已經知道他們的家已經倒塌，倆家的大人極有可能在倒塌的廢墟下，或者說已經死亡，因為他們不在家而躲過一劫。
“潤哥。”裏加看到熟悉的人，扔下布偶，撲向日比野潤。日比野潤是她的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所以現在看到最熟悉的人，她的眼淚無法控制住。“為什麽會這樣？我要爸爸和媽媽。”
日比野潤伸出手拉住裏加一直揉眼睛的手，蹲下身子。“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這樣的裏加一點都不漂亮了。”說完之後，攤開手掌。“來，我們離開這裏吧。”待在這裏難以保證不會被炮彈轟到，現在最重要是抱住性命。
“嗯，潤哥會帶我找爸爸和媽媽嗎？”裏加握住日比野潤的手指，仰頭看着比她高許多的日比野潤。
“當然。”日比野潤微笑着轉頭看向身後充滿期盼的眼睛。
幾天之後，某橋梁下面。
“潤哥，爸爸和媽媽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此時的她已經明白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裏加看着眼前衣服帶有劃傷全身髒兮兮的日比野潤說道。
“裏加。”日比野潤不知要如何回答，因為這時已經無法繼續欺騙，經過這場戰争他感覺到面前的少女成長了，懂得了許多事。掏出懷中的面包和水，“來，吃點東西。”
“潤哥吃了嗎？”裏加接過日比野潤手中的面包，歪着頭問道。
“我在外面吃過了。”日比野潤別開眼睛，喉嚨吞咽一下，此時的嗓子已經沙啞。
裏加看着日比野潤一系列的動作，伸手掰開手中的面包，送到日比野潤面前。“爸爸和媽媽已經不會回來了，裏加是知道的。所以裏加就只有潤哥，潤哥如果也不在了，裏加真的就是一個人了。我們一人一半，這樣潤哥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夜晚慢慢降臨。
日比野潤借着月光看着縮成一團的裏加，伸手将毛毯全部蓋在裏加的身上。轉頭看着面前的河水，低聲說道：“明天就逃離這裏，最大的目标是遠離戰争之地。
突然巨大響聲傳來，地面也随之震動。裏加被聲音吵醒，扯住日比野潤的衣服。“潤哥。”
“裏加，害怕嗎？”日比野潤轉過身子，雙手放在裏加的肩膀上認真的問道。
裏加搖了搖頭，“不會，因為有潤哥在，裏加就不會害怕。”
日比野潤借着月光看到面前雖然髒兮兮，但是極為美麗的臉。“我們出去吧。”剛剛的發聲地，距離這裏并不遠，無法保證炮彈不會襲擊到這裏。所以此時不離開這裏，有可能就會被壓在下面。既然都有可能是死亡，那麽就拼一次。
“嗯。”裏加緊緊的拉住日比野潤的手。
次日太陽剛剛升起。
日比野潤趴在地面，眯着眼睛看着再次明亮的天空。蹒跚着向前趴行，咳出一口鮮血。“最終還是沒能保護你。”伸手想要裏加的身體，卻發現還是差那麽一點。爬行的位置蔓延出更多的鮮血，日比野潤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的繼續前進，直至爬到裏加的身邊。“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裏加是不會孤單的。”
十分鐘之後的這裏。
當日比野潤也已經斷氣的時候，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将二人帶走。
***
“大人，你的咖啡。”裏加站立在辦公桌一旁，彎腰将剛剛沖好的咖啡放置在辦公桌的男人面前。
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端起咖啡淺嘗一口。“好苦！裏加有沒有放糖？”
“已經放很多了。”裏加嘆了一口氣繼續放了幾顆糖。
男人攪拌着咖啡，另一只手敲擊着桌面。“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的周期又到了？”
“是的，還有幾天。”
“去孤兒院吧！”男人沉思一會說道。
“嗨。”裏加沒有任何疑問，執行男人的命令。因為即使是生命也屬于這個男人，是給予她和日比野潤生命的男人。
幾天之後，裏加的身體重回到幼時，這是她被複活之後的後遺症，每次當身高和外表達到一個年齡段，身體和外貌就會重回幼時。而日比野潤的後遺症是每年某個時段能力将會極弱，有時甚至連普通人也無法制服。待在男人挑選好的孤兒院中，立在一旁看着面前幼稚的小孩在玩鬧。
“老公，我們領養那個女孩，很可愛。”一位中年女子扯着繼續向前走的中年男子說道。
“站在樹下很安靜的那個？”中年男子随着女子的視線看過去，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有點瘦，嘛嘛，經過老婆的照顧一定會胖一點的，胖一點才可愛。”說完對着帶領他們的孤兒院的負責人指着裏加。“我夫人很喜歡這個女孩，能和這個女孩聊一會嗎？”
孤兒院的負責人滿臉笑容的說道：“當然，請随意。”
女人走向立在樹下的裏加，“小可愛，你願意和我們回家嗎？我們一定會很好的照顧你，你将是我們唯一的女人。”
“老婆，你別把吓壞了。”男子拉住略顯激動的女人。
裏加擡頭望着面前的二人，難道大人想讓她體會一次家的感覺嗎？家的感覺永遠不會回來了，現在那種無法言喻的親情只會在潤哥身上發展。裏加輕輕點頭，“好。”
“太好了，老公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女兒了，這回我要跟日本的姐姐炫耀一下，兒子什麽的哪有女兒可愛。”女人擁住男人臉上滿是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