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寧桃回村裏, 除了給老太太拔了墳頭草之外。

還給水仙送了兩盒小點心。

水仙聽說他要走,愣了好一會,臨走時又送了他一個小吊墜。

“這是我最近新學的, 頭一次打,做得不太好,你若是嫌棄,就丢了吧。”

墨綠色的絲細間串着五個桃核,上面分別刻着一個字福字。

連起來應該是“五福臨門”的意思。

寧桃笑道:“謝謝水仙姐, 我很喜歡, 我現在就戴上。”

水仙剛才微微泛紅的眼眶,立馬就溢滿了淚水, 忙別過臉道:“那你一路順風,以後有機會再回來, 記得找我玩。”

“嗯。”

寧桃想了想道:“姐,我們每個月都會給二狗寫信的, 你有什麽需要的話, 只管告訴二狗, 到時候我給你寄回來。”

“對了,你那胭脂還有麽?我姐開了個胭脂鋪子, 都是自己做的,到時候我給你寄哈。”

水仙張了張嘴, 把拒絕的話還是給咽了下去。

寧桃喜滋滋地挂着五福吊墜,一蹦一跳的上了馬車。

大牛羨慕得直咽口水,“你怎麽總能淘到好東西呀,水仙姐還不曾送過別人東西呢。”

寧桃想說, 小姑娘哪能随便送人東西呀。

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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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

寧桃吓得一個激靈。

“她她她送了我很多東西了。”

以前在村裏時, 經常給他帶吃的。

這次回來, 還送了他扇袋,現在又送了吊墜。

寧桃心頭撲通撲通直跳,這特麽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他立馬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寧桃他們這次回到家,已經進入了六月。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半年沒見,寧桃驚喜的發現,他家三弟長高了不少,以前的大腦袋似乎不那麽明顯了。

王老太太已經好幾年沒見過王大和王三了。

拉着兩人說了大半天的話,寧桃和寧林也被寧少源叫到書房盤問了大半天。

寧林的情況只能一點點的較正。

寧少源拍了一下差點在一旁睡着的寧桃道:“你打算怎麽辦?”

寧桃有點懵。

“是去書院,還是在家裏。”

“書院吧。”

這一路他也想了很久,在縣學的時候,因為是蹭課,學生也多,先生平時照顧的都是寧林這種準備參加考試的人。

而他就是捎帶着。

盡管學了很多以前他沒接觸過的東西,可是對于他來說,跨度還是有些大。

尤其是四書五經這些他先前都沒接觸過的,光靠先生偶爾講幾句,自己再慢慢琢磨太費時間了,效果還不太好。

寧少源點頭,“那你不打算陪你哥去院試了?”

“不去了。”

陪過兩場之後,基本的流程差不多都懂了。

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學習呢。

“那你明日就上山吧。”

寧桃:“……”

你是一點都不想我呀。

寧桃剛從寧少源的書房出來,徐澤就迎了上來。

一年不見,徐澤長高了不少,而且也黑了不少,手勁特別大,捏着寧桃的胳膊,差點給脫臼了。

“你幹嘛呀?”

這麽長時間不見,你半點都不認生就算了。

還這麽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寧桃一邊腹诽,一邊把胳膊給解救了出來。

徐澤道:“借我點銀子。”

寧桃臉一黑,“你我一見面,能不能聊點別的?”

即不敘舊,也不聯絡感情,開口就要錢,這算哪門子朋友。

他就不該得瑟,寧香給他分紅了。

徐澤搓着手道:“真的,急用的,過兩日就還你。”

“你要多少,要來幹嘛?”

“十兩,別的別問。”

這可把寧桃給噎得。

其實他也沒多少銀子,壓歲錢一共才五兩,也就是臨走時,寧少源偷偷塞了他點,老太太又給了些。

光憑王氏給的每月一兩銀子,他根本存不下來錢。

十兩給完,就差不多一半小金庫了。

寧桃拉着急着要出門的徐澤道:“兄弟,記得還我呀,一定不能忘了。”

徐澤真想呸他一口,“你啥那麽小氣。”

說完,一把甩開他的手。

差點把寧桃給帶了個踉跄。

徐澤來去如風,寧桃還沒回到自己的小院,徐澤就趕回來了。

這次是真來跟他敘舊了,一聽說他明天就要上書院去了,徐澤想也想就扯開嗓門道:“你爹這是親的嗎?”

一路颠簸了七八天。

這才剛到家,就急着去書院。

寧桃一邊提筆練字,一邊道:“我也想去的。”

他以前太想當然了,覺得運氣好,投了個好胎,坐吃等死多美好的生活。

豈知,現實根本不太一樣,尤其是他與父母生活在一起之後。

見得多了,認識的人多了,再也不是村裏那些人嘴裏邊那句:“二毛這命好,一生下來就不需要努力,什麽都有了。”

是呀,按照村裏人的生活,他可不就是什麽都有了麽。

就算是一輩子在家不幹活,靠着寧少源百年後留下來的那點遺産,餓死不,凍不着,一輩子輕輕松松就過了。

可你若想過再好的生活,那是不可能滴。

他們家的遺産只能自我溫飽而已。

大牛現在一有機會,就想方設法的賺錢。

這一次來東臨府,大牛回村的那天,還特意收了兩袋子的山貨,原本想着到了東臨府再賣,這倒好在船上時直接就賣光了。

雖然賺得不多,但也足以證明,他的方向是沒錯的。

二狗更不用說了。

就連他們家寧棋,今年開始都比去年課業量加大了不少。

而且他自小耳濡目染,比起他這個半道出家的,又要強上不少。

身邊一個個朋友,都背景離鄉的,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又努力。

唯有他還在因為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想着占盡先機,那怎麽可能?

徐澤聽得一愣一愣地。

沒成想,這傻子是要奮鬥了。

徐澤趴在旁邊拿眼瞅他,“桃子,你變了。”

寧桃擡頭掃了他一眼,“你不是也變了嗎?”

徐澤摸摸下巴,得意道:“我可沒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麽。”

徐家勳貴不假,可那都是幾代以前的事了,到了他祖那一輩,就開始沒落了。

他爹、他伯父。

到了他這會兒,旁人看他的眼神,有時候還帶着憐憫。

所以,他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恢複家族的榮譽。

徐澤沒好意思跟寧桃講。

寧桃道:“咱們一起加油,肯定能實現的。”

“對了,你最近小心點。”

他看徐澤的臉上,總有一點奇怪的顏色,說不上來,跟他先前看過的顏色都不太一樣。

顏色有些晦暗,但是又隐隐透着紅光。

徐澤點頭:“哎呀,你家飯怎麽還沒好,我都快餓死了。”

徐澤在寧家吃完飯才回去的。

吃到鹽水鴨時,聽說是寧香做的,忍不住又誇了兩句。

“姐,你可真是心靈手巧,胭脂做的那麽好,飯又燒得這麽好吃,人又溫柔體貼,比我家那位可真是強太多了。”

寧香見他塞得滿嘴都是,還不忘咕嚕咕嚕的吹彩虹屁,笑道:“你這話就不怕我回頭告訴潔兒去。”

“不怕!”徐澤甩了下額前的發,繼續啃,“我姐那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特別能認清自己幾斤幾兩種。”

花繡得不好,就走旁門左道。

誰要是不服,掄起拳頭就來了,看你還服不服。

寧香被他逗得一頓飯都沒合攏嘴。

寧桃送他離開時,忍不住戳戳他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哄女孩子開心呀。”

相比起劉大的嘴笨,劉二的花言巧語,徐澤簡直跟嘴上抹了蜜似的,即把人哄高興了,又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這天分實在是有點難得。

“嗝!”徐澤打了個飽嗝,拍着胸脯道:“跟我們軍師學的,別看他長得跟竹杆似的,只要一開口,準能把人給說服了。”

“就是那種什麽白骨生肉,死人複活之類的,我也不太會比喻,你自行體會吧。”

寧桃抽抽嘴角,“你明天就回營裏嗎?”

他這一路回到東臨府,才偶爾聽說,東臨府這邊不太安全。

尤其是新州那片。

因為去年發現了涼王寶藏,又有趙人與姜人入境生事。

雖然抓了些刺客,可現在依舊不太安全,據說今年開春至今,一直有人滋事。

更可怕的是,有人傳出消息,這裏挖出過寶藏,四百八方的土夫子啊,綠林好漢呀,還有一些平時只想天上掉餡餅的懶漢呀,一個個都撸起袖子,開始在東臨府這一片尋寶了。

好家夥,這可把人給急得,一個弄不好就出人命。

朝廷索性把徐将軍給調過來了。

徐澤道:“嗯,我這是特意請了假回來看你的,瞧我多夠意思。”

寧桃不置可否,“你怕是想吃我家的鹽水鴨吧。”

徐澤嘿嘿笑道:“不說這個,姐姐做得真好吃。”

“簡直人美心善的代表。”

知道他喜歡,臨走還給他帶了兩只。

還有老太太做的小魚幹,他這次可算是滿載而歸了。

“你到營裏注意着點,別惹事呀!”

寧桃在徐澤上馬之前,又拉着他的褲腿囑咐了一句。

徐澤無語道:“你怎麽跟個老太太似的,說真的,我娘每次都這麽吩咐我。”

這可把寧桃氣得夠嗆,伸手就在他腿上抽了兩下,“你特麽別被鳥屎砸中,我告訴你。”

寧桃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書院。

寧林這次不跟他一道去,寧林的情況現在就只是文章深度與見解的問題。

除了寧少源每天手把手的教,書院的先生還真幫不上什麽忙。

再加上家裏還有王家兩兄弟,三人剛好要一起參加考試,寧少源便就近給他們找了個先生,每日除了功課之外,兩天得交給寧少源一篇文章。

都是這些年來院試的考題。

寧桃到了書院。

才發現,很多同學都沒有回來。

馬富貴看到他,跟見到親爹似的,別提多高興了。

自然眼睛還是瞄着他手裏的東西。

寧桃道:“趙師兄和老牛都沒回來?”

“老牛,早就回來了,老趙沒回來,不過我聽說老趙這次縣試第一,府試第二,牛逼吧!”

這個寧桃倒是不意外。

“那老牛呢?考得怎麽樣?”

“縣試第一,府試第一,他現在除了吃飯能跟我說幾句話,平時看見我就跟沒瞧見一樣,他說,争取拿到小三元。”

好家夥!

這麽牛逼?

怪不得上次他縣試考了第三個棄考了。

敢情是想着拿小三元。

跟馬富貴聊了一會,寧桃才知道,書院裏參加童子試的同學成績都出來了。

相當的不錯。

四月份府試結束的時候,榜單還在前頭挂了一段時間。

所以,寧林他們考什麽樣,馬富貴早就知道了。

寧桃暗暗咋舌,“你說以後,咱們要是掉末尾,是不是也會貼出來?”

“那是自然。”

“據說按天地人三榜貼的。”

寧桃差點聽成,天地玄黃。

牛子淵就在天榜上,大名特別的招搖,據說天榜上有兩個人,一個是牛子淵,一個是以前楊翰他們班一個周師兄。

地榜上人就多了不少。

像寧林的成績就在人榜上。

寧桃聽得血壓都升高了一丢丢,說實話,你不好好學習,就被劃到另一個榜單了,到時候瞧見的都是五湖四海的同學啊。

思及此,寧桃把東西往大牛手裏一塞。

背着包就往教室跑去。

他都空了這麽長時間沒來學校了,肯定各方面都落下了。

寧桃回歸後,驚喜的發現,同學的進度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麽快。

盡管他學習的不太系統,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能跟上的,再加上筆記做的比較全。

剛開始的半個月,每天都忙着整理筆記。

這一天,剛翻開書開始抄。

馬富貴就嚼着豬肉脯,委屈地開始哼哼:“桃子,你們怎麽都不跟我玩了。”

太過分了。

寧桃頭也不擡道:“我要是有你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我也可以坐在旁邊啃着肉幹,滿滿地秀優越感,哎呀,富貴哎~你啥時候跟我一起玩兒啊!”

“滾,誰是富貴兒……”

馬富貴抓起一塊豬肉脯塞進他的嘴裏。

寧桃哼哼咬了幾下,正準備翻頁時,劉三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桃子,徐将軍家的二公子是你好朋友吧!”

寧桃下意識地開口:“怎麽了?”

“受傷了。”

寧桃倒吸了口涼氣。

他就說嘛,那小子臉上的顏色有點問題。

不料,劉三喘了口氣道:“不過不重,據說他跟人晚上在營地巡夜的時候,碰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趙國人,後來就打起來了。”

徐澤自小習武,又比同齡的孩子力氣大,個頭高。

寧桃知道他一個人能打兩三個小混混。

卻不知道,他居然這麽牛逼,幾句話套出那幾個人不太對勁,一動手就摞倒了三個。

在去抓逃跑那兩人時,一不小心被人劃傷了胳膊。

可就算如此,他依舊把人給抓住了,還把那人打得鼻血直流。

原先在營裏一直有人暗地裏瞧不上他。

覺得他就是個靠關系進去的渡金的纨绔子弟。

這次不止立了功,還把那些原先小瞧他的人給鎮得服服帖帖了。

寧桃這才算松了口氣。

知道徐澤沒事,忍不住敲了劉三一下,“你怎麽說話的時候大喘氣呀。”

劉三剛才跑得急,一口氣确實喘得不行。

他也是上次聽他爹說,寧家和新來的守将關系好。

尤其是寧桃和徐家二公子還經常通信,寧香與徐潔也是很好的閨蜜什麽的。

他爹一直誇別看寧桃這孩子平時有些不着調,但是性格是真的蠻好,交的朋友都非常靠譜,從書院裏與他來往密切的小夥伴就能瞧出來,如今這個徐澤可見一斑,所以讓他沒事多跟寧桃親近親近。

本來嘛,兩家都要成姻親了。

結果卻弄了這麽一個事了。

好好的給他大哥找個媳婦,也不知道他二哥湊什麽熱鬧,好險兩家沒成仇人,他還怕寧桃以後都不來書院上學了。

直到寧桃來了之後,他爹才暗自松了口氣。

反正這事都怪他二哥。

不過寧桃既然來了,那就說明那事寧家人心裏放是掀過去了。

他這幾天沒事就找寧桃來套套近乎。

兩人關系一點都沒受影響。

劉三說完,馬富貴哎呦了一聲,“桃子,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朋友。”

寧桃也沒想到,那小子那麽拼命。

窮寇莫追。

他倒是把生死都置于外頭了,反而一心想着立功給別人瞧。

此刻知道他能化險為夷,還立了功,寧桃便放下心來,笑道:“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劉三忙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咦!”劉三掃了一眼寧桃旁邊的自制小臺歷,歡喜道:“桃子,這次我跟你一道去你家吧,到時候介紹我們認識吧。”

寧桃:“……”

你就不怕我家兄弟揍你。

寧香和劉大那事,具體怎麽樣他不知道。

但是大牛偶爾聽來的,還有先前王氏和老太太的态度,他依稀可以判斷出。

大概可能是本來寧香是要與劉大撮合的。

誰知道劉二也喜歡寧香,估計這其中就出了岔子,原本已經暗暗合過八字的,後來為了兩家的安定與團結,把這事給拆了。

誰也沒有再提。

寧桃這幾日在書院偶爾碰到劉大。

好家夥,他自己倒是特別不好意思什麽的,劉二這貨還偷偷跟他打聽,寧香最近在家幹嘛。

寧桃也是挺無語。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應該誰也說不準吧。

見寧桃只顧着寫字,也不理他,劉三推了他一把,“行不行?我不搗亂,頂多就是和寧棋玩一會牌。”

寧桃道:“也不是不行,只怕寧棋也沒時間跟你玩。”

寧棋現在的功課也很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林和兩位表兄都過了童子試的原因,寧棋現在學習特別的刻苦。

寧桃總有一種屁股後面被大灰狼追的緊迫感。

劉三道:“沒事,我就是想認識一下徐澤。”

寧桃再拒絕都不好意思了,點了點頭,繼續整理筆記。

馬富貴道:“要不我也去你家吧,我聽說知府住的宅子,可是前朝留下來的,裏面有很多值得深究的東西。”

寧桃:“……”

寧桃這次回去,帶了三個小夥伴。

牛子淵聽說馬富貴要去他家玩,立馬提着自己的東西也跟了上來。

也虧得馬家也來車了,幾個人把東西放在後面的馬車上,前面擠滿了人頭。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下了山。

劉三以前來過,自動當起向導。

馬富貴逛了一圈,瞧見翠珠帶着兩個小丫頭,正在園子裏摘花瓣。

動作特別娴熟,不一會就揪禿了一大片。

先前聽劉三說過,寧桃做過玫瑰醬,在烤鴨上刷上兩層,那味道簡直不要太美。

可現在他們揪的好像是海棠來着。

于是舔着嘴唇戳了戳寧桃:“這又什麽好吃的呢?”

寧桃還沒開口,劉三搶着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寧香姐姐的胭脂用料。”

寧桃見他們一問一答,聊得還挺嗨。

便跟兩人說了一聲,去書房找寧少源去了。

做為一個主動學習的孩子,已經不需要大人在後面拿鞭子抽了。

寧少源一見他進來,嘴角不由的揚了揚。

寧桃主動把上山時,寧少源布置的兩篇文章遞了上去。

“總感覺有點問題。”

他說着,又把自己覺得不合理的地方,或者對不上號的地方抄的那張紙遞了上去。

寧少源一瞧好家夥,你做得還挺詳細。

不過有兩個典故出處寫錯了。

還有一個意思理解的有點反差。

寧少源把錯誤的地方給他一一指出,這才道:“你還是讀得書太少了。”

寧桃點頭。

在沒去書院之前,他都是先生讓背什麽書,就背什麽書,就算是加上釋譯翻來覆去還是那幾本書的。

可現在開始寫文章,他就發現,書到用時方恨少呀。

寧少源想了想,給他列了一個讀書的清單。

寧桃發現,這其中有一大半他都沒有讀過。

借着要買書的機會,向他爹伸出手心,不料寧少源一把拍了上去。

寧桃疼得抽拉了兩口氣,人窮志短道:“給點經費呗,這裏面很多書我都沒有。”

寧少源噗他一口仙氣,“別騙我,我聽說你姐那胭脂鋪子,給你分紅了。”

“那不是才開沒怎麽盈利嗎?哪裏有錢分給我,再說了,要分紅也得年底去了。”

寧桃死皮賴臉的把手又伸了出去。

寧少源不但不給,反而把他和大牛還有二狗合夥跑買賣這事給抖了出來。

寧桃磨磨牙,肯定是柱子說的。

寧少源道:“你想賺點零花錢我不反對,但是你賺得都比我多了,還向我要,這就有點太欺負人了吧。”

他現在一年的俸祿也沒多少,平時王氏一個月也就給他那麽一點月例,結果寧桃還時不時的從他這兒摳一點。

家裏幾個孩子,他就沒瞧過比他更能四處騙錢的。

寧桃是來者不拒。

王氏那邊月例每個月一兩那是妥妥的的,按時發放。

老太太知道他愛吃又時不時的補貼他一點。

結果他轉臉要買東西,還從他這兒能摳一點是一點。

寧少源往前挪了挪,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道:“說說,你到底現在有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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