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拿命來抵

額頭上,當即被劃破一道一指寬的傷口。鮮血順着臉頰往下,不一會便流滿了半張臉,顯得十分猙獰。

窦芙擡首望去,也是吓了一跳。

她忙起身,顧不得別人看法,将衣擺處扯下一塊布料,前去替劉正德包紮止血。

窦鳳也是下足了狠勁。

那傷口極深,不一會便将窦芙包紮好的布條染透,血繼續往下流失。

窦芙一急,又連着撕了好塊衣料,奈何還是止不住血。

“你們瞧瞧,這賤人還敢說自己和小叔子之間清清白白。那衣服都快撕光了……”

劉正德此刻已漸入昏沉,不省人事。否則聽聞窦鳳的話,定當氣的吐血。

窦芙瞧着情況嚴重,也懶得再和窦鳳母女鬥法,任窦鳳如何污蔑,只是央求船家快些開船,打算先将劉正德送去鎮上醫館。

船家自然是答應。可窦鳳那撒潑的勁一上來,竟不管不顧,直接一只腳踩在船板上,阻止開船。

“你們看啊!這賤人無話可說了……”

窦芙臉色當即一沉。也怕劉正德的傷勢耽誤不得,當即上前冷喝道:“窦鳳,你到底想怎麽樣?”

窦鳳以為她是怕了,面色得意。

“不怎麽樣,只要你收回之前所說的話。還有,承認你和你小叔子之間有……

啊!

你,你敢……”窦鳳話未說完,便被窦芙猛的一下拉上了船板,姿勢狼狽的趴倒在地。

“堂姐既然這麽想坐船,那正好,你傷了我家的人,這醫藥的銀子,還得由堂姐去抵才行!”說罷!又朝船家道:“還請船家通融這一回,船錢一定不少您的。”

船家眼看事情嚴重,又不喜窦鳳的嚣張跋扈,自然願意配合窦芙。

李氏還來不及阻止,船已經朝大河中央飄去。

窦鳳自然不肯屈服,還想上前去打窦芙,卻被衆船客毫不客氣的攔了下來。

“你們,你們竟然幫着這對狗男女……”

若是之前,人們或許會相信窦鳳的胡說八道。可衆人看過了窦芙手腕處的朱砂痣和委曲求全,又見識過了窦鳳的撒潑惡毒後。

到底該信誰,已經不是窦鳳可以蠱惑的了的了。

而窦芙此刻更沒有心情和窦鳳鬥嘴,因為劉正德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看樣子,像是傷到血管。

無奈之下,窦芙只能用手拼命的按住劉正德流血的傷口。可血依舊沒有止住的意思,并沿着窦芙的指縫,一路朝她手腕的玉镯流去……

衆人見此,皆是搖頭嘆息,議論劉正德傷勢嚴重,只怕是難以熬不過去了。

窦鳳先還吵鬧不休,可當她聽清衆人的議論之詞,又見劉正德此刻的确昏迷不醒,傷勢十分嚴重的樣子,心中也頓時擔憂害怕起來了。

人畢竟是她砸的。若只是砸傷還好說,大不了求阿奶拿點醫藥錢,可若是砸死了……

“這事,也就一命換一命。”

“那這劉家小郎豈不是吃了大虧?我們這已經好幾年沒出過童生了。如今卻被個……”

“誰說不是呢!這劉家今年也不知犯了哪路邪神。正月裏剛過,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突然說沒就沒了……”

“這人是窦家的人給害沒了的,要填命也自然是窦家人來填命!”

衆人紛紛點頭贊同。

“這,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想砸的是窦芙這賤人,誰知……是他自己撞上來的,與我無關……”窦鳳急忙解釋,可根本沒人理會她。

窦鳳急了,上前一把抓住窦芙滿手是血的手腕,一邊推搡。

“這都是你害的,他死了跟我可沒關系,要填命也是該你填。

對了,你本來就是劉家的克星,否則怎麽一進門便克死了自己夫君和婆婆,現如今又克死小叔,你就是個……”

窦芙氣的想大罵。可不知怎麽,突然感覺身體發虛癱軟,眼前一片模糊,好似被什麽東西突然抽幹了氣血,臉色蒼白如紙。再加上窦鳳的死命推搡,不一會,她整個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這窦家的女子怎的這般惡毒?已經砸死了一個,還不肯罷休,又将堂姐逼迫至此,實在是狠毒至極啊!”

“可不是。這小婦人臉色蒼白,明顯是受了脅迫,驚吓過度所致。”

……

“不是,才不是!她一定是裝的,裝的……”窦鳳說罷!再次朝窦芙出手狠力拍打。

然這次,窦芙的确不是裝的,依舊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大家都別愣着啊!再讓她打下去,只怕這小婦人當真要被她打死了。”

船家急忙大喊。暗道自己今日倒黴,一大早的便碰上了這等晦氣事。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将窦鳳拖拽開。

“她是裝的,一定是裝的。你們別信她……”

“姑娘放心,是不是裝的,我們眼睛不瞎。若劉家小郎和他寡嫂當真出了什麽事,官府追究起來,我們也自然是實話實說。”船家道。

衆人一致應喝。待船停泊靠岸,便立即有好心人将窦芙二人送去醫館診治。

至于窦鳳,自然也有正義之士強行一道押往醫館。

畢竟這醫藥費還得有人出才行。

窦鳳瞧着這架勢不像是在吓唬她,終于心虛了起來。

她一路哭鬧不止,想要借機逃脫。奈何,根本掙脫不開幾名莊稼漢的鉗制。

醫館很快便到了。

一行人七手八腳的将不省人事的窦芙二人擡進醫館,也有人幫忙前去報案。

窦鳳見此,一時吓的連哭鬧都忘了。

不一會,官府的人便來了。

“官爺,便是此人将那二人打傷的。我們一路都在看眼裏,皆可作證。”報案的人上前指證窦鳳道。

“什麽打傷,分明就是打死了。”醫館的老大夫突然出聲道。

其他幾名一起坐船在醫館等候作證的船客也紛紛點頭,表示老大夫所說不假。

“不,不可能,不是我。我沒有……”此刻的窦鳳早已吓的全身顫抖,再也沒了之前的嚣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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