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2)

第38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2)

聽見伽元的話, 秋昀恍然回神,定睛再看眼前眼眸緊閉,睫毛微顫的人, 忽地笑了。

他的笑容像一團突然綻放的光,一剎那光芒萬丈。

但閉眸的伽元沒看到, 也就錯過了他笑眼裏閃爍的玩味兒——這麽知情識趣又懂事的情哥哥, 他要是不配合, 豈不是浪費了對方的一番心意?

思及此,秋昀一手拽着伽元的衣襟, 一手攬着他的腰,趁其不備将人帶上榻, 翻身把他按在身.下,扣住他的下巴, 在他愕然睜開的眼眸中, 低頭吻了上去。

這是跟水玄親吻時全然不同的感覺。

水玄的人設外放,極為玩得開,只要有點苗頭,便能打蛇上棍,得寸進尺, 熱情極了。

而伽元極為含蓄被動,說得不太好聽點, 就跟木頭樁子一樣。

但他出色的姿容能忽視一切, 尤其是察覺到他身體緊繃,雙手緊緊地攥着身上的被褥, 似蝶翼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呼吸紊亂了一瞬,卻又在下一瞬極力克制住。

頗有種欺負良家婦男的感覺。

秋昀睜眼觀察他的神情, 漫不經心地用舌尖挑開他的唇齒,一探進口腔,就感覺到對方猛地顫了一下——作為男人,他無法忽視內心的興奮。

所以他決定忠于自己的內心,手便摸索到腰帶——

“別……”低啞的嗓音卻好似在欲拒還迎。

秋昀頓了一下,就見對方仍舊閉着眼,然睫毛卻抖得越發地厲害。

他離開伽元的唇,撐起一點身體。

剛拉開這麽點距離,一只手忽地按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把他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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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低低一笑。

笑得伽元暗搓搓的小動作一頓,那張似白玉般無暇的面容好似醉酒上頭,眨眼間,便紅得能滴出.血來。

薄怒輕嗔的美人最是動人。

尤其這個美人兒素日裏還是個端得一派禁欲的高冷之花,紅起臉來更是格外的動人。

為恐驚到美人。

秋昀動作輕柔地将吻落在他的眉心。

溫柔且缱绻,順着眼皮慢慢向下——一點點,一寸寸,都是那麽的輕柔,叫伽元慢慢放松身心,暈暈乎乎的仿佛置身在夢中一般,被親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覺一乘風便能上天。

伽元這個人設很有意思。

端得一副冷清寡欲的模樣,動起心來也是極為克制。

失神之下的偶爾回應也極為的生澀與無助,就好似徹底與水玄那個身份割裂了一般,也就最後那一聲熟悉的拖長尾音的驚呼,甜得好似能将人整個都融化掉,才讓秋昀不覺得自己是個渣男。

差點背負渣男名頭的秋昀放空腦袋伏在伽元劇烈起伏的懷中。

倆人都沒說話。

靜靜地享受着溫情後的餘韻。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胸腔忽地震動了一下,随之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當世之人成親,當八擡大轎迎進門。現下秋秋和我受限于環境,凡間習俗便免了,結契卻是不可省。”

聞言,秋昀擡了擡眼皮。

就說好端端的突然變身,感情在這裏等着他:“可。”

伽元似是沒想到他答應得這般痛快。

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撐起身子靠坐在床頭,雙手又将渾身發軟的人抱進懷裏,手指挑起對方的下巴,凝視之:“秋秋可知我在說什麽?”

秋昀瞅着他那張好似被夕陽染紅的冰面,湊過去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你完美的姿容和高大的身量,無比契合我對伴侶的追求。”

這句話伽元無比受用。

他放松下來,心裏被填得滿滿當當。

而唇角的笑意已然抑制不住,瘋狂地向上揚起,就連淡漠似冰的眼眸之中,亦是溢滿了無法掩飾的笑,好似熠熠生輝的星空,閃爍着璀璨的星光。

然而下一瞬——

“我一直以為元元跟我情哥哥是同一個人。”

“何意?”伽元問。

“可方才與你行那事兒時,你生澀的反應讓我驚覺,或許元元你這具身體裏住了兩個神魂,就是世人所說一體雙魂。”秋昀一臉了然,繼續道:“也難怪我情哥哥明明有盛世美顏,卻将自己幻化得那般平凡,也總是與我提有趣靈魂,還格外在意我對他的看法,料來他是想将自己與元元你區分開來。”

伽元唇角的笑意慢慢凝固住了。

秋昀卻好似沒察覺,可惜地搖頭輕嘆:“元元有完美的皮囊卻沒情哥哥那有趣的靈魂,若你二者合一,當為世間與我最契合之伴侶。”

然而這還沒完。

“不過人無完人。”秋昀遺憾後,複而恢複滿意笑臉,傾身抵着伽元的額頭,不時在他微抿的唇上淺啄一下:“元元你放心,我奪了你清白,便會負責到底。”

伽元眉心狠狠一跳,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得對方滿足地喟嘆道:“有元元這般美男子和我情哥哥那有趣的靈魂與我相伴一生,我亦很滿足。”

伽元的臉裂開了。

你聽聽,人言否?

還有更不是人聽的人話:“元元身份高,性格穩重,較為适合做哥哥,情哥哥看似風流,其實愛吃醋,元元你這個做哥哥的,要多讓讓他。”

“……”伽元終于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做了回渣男的秋昀卻是趴在美男子的懷裏,翹着唇角閉眼享受道:“世人常說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然這些怎比得過躺在天下之尊這個美人懷中睡覺呢?”

伽元漆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層火光。

面上卻是沒有絲毫波瀾。

他低下頭來,望着懷中毛茸茸的腦袋,下颌線繃得越發的緊了——他想回到換身份之前,狠狠抽上自己兩巴掌。

除非什麽除非?

明知秋秋對姿容有多執着,怎地就用了這樣一個得不償失的馊主意來較真?

那會兒的秋秋還知道伽元和水玄是同一個人,現在好了,都直接把他和水玄定義為兩個獨立個體了!

伽元的心啊,怎地一個堵字了得。

逗弄了伽元一番的秋昀是身心舒爽。

他大概猜到了之前水玄的用意,是想用美色來試探一下他那句‘我現在覺得哥哥有趣的靈魂更重要’。

但現在伽元玩砸了——一個連自己醋都吃的人,現下被他誤認為是兩個個體,還打算三‘人’行,心中怕不是已然醋海滔天了!

秋昀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半睡半醒中忽地想到了什麽,含糊道:“元元,我沒怎麽跟你相處過,你留下來多陪我些時日,相互了解一番可好?”

“……”好還是不好?

伽元擡起手,輕柔地順着他的後背,越想心就越堵,索性也不睡了,輕柔地将懷中之人放在床榻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他頂着伽元的臉一襲雪白衣袍出現在樓閣外,不巧碰到晉相藺帶着秦姝在外頭散步。

秦姝是在上次秋昀走後不久醒來的。

倆人的感情因這次生死危難而直線上升。

尤其是晉相藺,他性格內斂,情緒鮮少外露,這次經歷了秦姝被妖占用身體,差點失去的感覺讓他至今仍心有餘悸,片刻都不能讓秦姝離開眼前。

倆人正偷偷牽着手,眼前一晃,一抹白影立于眼前,定睛望去——秦姝沒見過伽元,可作為中都宮的弟子,又為三宮宮主大弟子的晉相藺卻是識得的。

他甫一見得那原本在中都宮的伽元靈神出現在眼前,先是以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見人還立于原地,一股激動之情油然而生——

“靈神?”他牽着秦姝快步奔上前,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旋即似是不敢置信地擡起頭:“靈神,真的是您?”

伽元心中一怔,恍然想起自己忘了換身份,心中閃過一抹懊惱:“嗯,吾收到水尊主傳到中都宮的消息,便親自下來查探。”

“那靈神可是可有辦法出去?”晉相藺一向表現的鎮定,但見得眼前的希望,神情中也難掩激動。

“唯一出去之法便是打破這封印。”伽元說罷,搖了搖頭:“你晉家應當有魔族記載,一旦打破封印,魔族便會傾巢而出,屆時,大陸上便會重複千年前的慘狀。”

伽元每說一句,晉相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魔域深淵五行之氣稀少得幾乎沒有,身為靈士,無法修行尚且不提,最讓他擔心的是秦姝的體質,他怕一個沒注意,秦姝的身體裏住着的就不再是他的小姝。

想到此,他看了眼秦姝,旋即擡起頭來忐忑道:“靈神,弟子可否求您一件事?”

伽元掃了眼低頭的少女,餘光瞥見倆人緊緊交握的手,再想到他家那沒良心的秋秋,心道我家秋秋心裏惦記着兩個,你倆還在我面前秀恩愛……

他心中堵得厲害,便道:“吾傳授你一套封印,你學之便可親自為她封印。”說罷,彈出一道金光将封印之法打入晉相藺的識海。

“弟子多謝靈神賜法,”晉相藺拉着秦姝道謝。

伽元一看倆人周身散發的戀愛腐臭味,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直接出了結界,殺氣騰騰地奔向魔王老巢——他需要迫切找人打一架!

遠在魔宮地底深淵修煉的魔燕似是有所察覺,忽地睜開眼,擡手捂住發慌的胸口——這種莫名的心慌與危機感讓他想起了千年前人族要封印魔族時的前夕。

當時他沒放在心上,然後魔族就被封印了。

此刻……莫不是他派遣而去糾纏伽元的魔将大軍已悉數被殺?

魔燕一揮長袖,閃身回到魔宮寝殿,負手來回走動,他有八十多位大領主,兩百多個魔君。

只是這些領主和魔君各據一方,且實力僅次于他。然忠于他者,卻只有三分之一。

其餘者,不過攝于他強大實力。

若召集這些手下,便等同于将他損失一半魔魂之事公之于衆——可不召集,魔神示警,怕是伽元那陰險之輩要殺上門來了。

也不知伽元那厮修煉了何等秘法,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輕易抹去他那半個魔魂的意識。

魔燕心中忌憚,在實力尚未恢複前,他既不想召喚手下暴露自己實力大減,也不想與伽元對上,思慮良久,決定還是先保存實力,他日再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8 05:47:02~2021-04-09 06:4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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