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5)

第41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藍顏禍水(15)

深淵常年被魔氣籠罩, 空曠得不見任何生靈,唯有一座大得幾乎能罩住整個深淵的宮殿坐落于此,因此才又稱魔王宮。

然此時的魔王宮卻只剩斷壁殘垣。

整片大地就仿佛被踐踏或撕裂過一般, 深坑地陷更是遍布無數。

秋昀離開荒原,一路向北, 越過一片沼澤地, 來到深淵邊緣, 就被湧發出陣陣虹光吸引,強勁的氣浪帶着毀天滅地之氣從中心點快速擴散, 卷起一陣風暴。

被風暴席卷的黑影就如下鍋的餃子,砸得地面一片一片崩裂。

與此同時, 五道顏色鮮豔顯著的身影就如一道道流光收割着人頭。

這五道身影應當就是秦葉與他講的那五人。

據秦葉講述,第一個下來的為水城副城主——再根據秦葉描述喚他‘夫人’, 身份明朗, 為水玄而來。

後四人衣着鮮明,精通之法術與衣着顏色相關,再比之五行,不難猜出其身份——金木火土,對應五行之城, 那這四人身份不言而喻。

四大尊主,加上伽元另一重身份水尊主——好家夥, 五大尊主都到齊了。

他将目光放遠, 落在一浮在半空的黑色旋渦上——而旋渦裏源源不斷地跳出形狀各異的魔軍,只不過這等小魔, 剛一探出頭來,就被氣浪餘波給帶走了性命。

這就是魔王用來召喚群魔的魔渦。

魔王與生俱來的能力,只有魔王能打開, 也只有魔王能關閉。

僅憑不死之魂和魔渦這兩種能力,若不是魔王自負,輕視了秋昀,主動送上門來,想徹底殺了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的秋昀心頭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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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死對頭,伽元應當很清楚魔王的能力才是,怎地連聲招呼都不打,便輕易找上門去?

伽元應不該如此魯莽才是。

他哪裏知道,伽元是被他那一套‘三人行’給憋到內傷,單純想找人打一架發洩一番,卻被提前感應到示警的魔王給暗算了。

估計伽元也沒想到魔燕會那般的慫。

斂起思緒,秋昀将注意力放到上空與數十道黑影打鬥的白色殘影上。

有五個幫手的加入,分擔了伽元的壓力,他就如游龍歸海,将數十道黑影一個個擊落,再由五個幫手補刀。

見得不需要幫忙,秋昀便負手站在遠處眺望戰況。

待得最後一個大領主被金衣枭首,由紅衣火燒化為煙灰後,激戰不知多久的伽元忽地噴出一口鮮血,握着長劍墜落于地。

“主上!”

五人驚呼沖上去。

卻被單膝跪地的男人擡手攔住:“無妨。”

男人一抹嘴角的鮮血,擡眼望向只剩廢墟的魔王宮,清冷的眸仁裏不見勝利後的喜悅,反而格外沉重:“倒是叫魔燕那厮給逃了。”

“小事,魔域就這麽大,屆時吾等挖地三尺也能給他挖出來!”

紅衣說着,擡眼四下眺望,冷不防瞥見遠處走來一襲白衣的青年,定了定神,忽地眯起眼來:“主上,聽說您給屬下們找了個夫人回來?”

“夫人?”伽元在嘴裏咀嚼了一番,清冽的眸仁一柔,握着劍柄盤膝坐在地上,那張常年不見任何情緒的面皮上罕見地現出幾分溫柔與笑意:“是你們的夫人,回頭帶爾等見見。不過吾之前答應吾夫說要捉了魔燕那厮給他煉化。”

“什麽?”紅衣本是打趣的臉不由的一怔。

其餘四人也是露出了同樣詫異的神色。

“吾夫走了修魔的路子。”伽元說得輕描淡寫:“吾夫雄心壯志,想統禦萬魔。”

五人都驚呆了。

逼近的秋昀聽得他這兩句話,望着他的背影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想法的?”

突然加入的聲音驚動了五人,也把伽元吓得渾身一僵。

大戰過後的廢墟裏一片寂靜。

只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吸上一口,能嗆得人喘不上起來。

伽元深吸了一口後,嗆得他一陣咳嗽。

咳嗽間,有只手在他後背上輕柔地順着,他邊咳邊用餘光偷瞄,就見雪白的衣擺落在他腳邊,衣擺上還有兩只透明的幻蝶在忽閃着翅膀。

“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這些。”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也記得好似只跟秦葉說過一次。”

“……咳咳!”伽元咳得更厲害了。

“所以,你偷聽了我跟秦葉說話?”

“不是偷聽。”伽元不咳了,回答的很快:“樓閣為我本命武器所幻化,而我的武器其實是以神識煉化出來的。”

秋昀挑了下眉。

他上次詢問水玄武器是何物,水玄借機捅破倆人關系,也導致沒了後續。

倒是不曾想竟是由神識實體化而來。

伽元偷瞄了眼看不出生氣與否的臉,以拳抵唇,從地上站了起來,與他并肩而站:“這是你們夫人雲青。”

“夫人好。”五人齊聲拱手,行了個見面禮。

紅衣是五人中性子最急的,率先介紹自己:“夫人,吾、我叫紅衣,為火城副城主,是主上最忠心的手下。”

聽到副城主,秋昀微微一怔:“你是副城主?那你們尊主是?”

“自然是我——”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紅衣的話。

伽元隐晦地瞥了他一眼:“藍衣是我的副城主,端看他們衣着,想來秋秋能猜到他們身份。”

秋昀看着藍衣,餘光卻瞥向紅衣。

見得紅衣細長的眉峰微挑,狹長的雙眼似是因為什麽而眯了起來,想到對方為五行之體,心中微一思忖:“伽元,你不會還是火城的尊主吧?”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秋昀又道:“金衣,綠衣和黃衣都是副城主,那金城、木城、土城這三城的尊主也都是你?”

氣氛徹底凝固住了。

同時紅衣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氣朝他壓來。

他想也不想地轉過身:“那什麽,魔渦那邊還需人看守,我先去了。”說罷,一個閃身人就跑沒了。

剩下四人齊齊對視了一眼,也是拱手告退。

待得五人都走了。

秋昀微微扭頭,定定地看向一派寡欲的臉:“靈神,你不說說?”

靈神·伽元無奈一笑,套在拇指上的扳指化為一座竹林小樓。

他摟着人先進了小樓,待得坐定,又泡了兩杯茶,推給秋昀一杯,方才道:“我也是無奈之舉。”

“哦?”秋昀壓下心中想法,示意他繼續說。

“五行陣法,在于氣蘊相生相克循環不息。”

伽元抿了口,慢慢道來:“當初封印魔族,才建下這西金,北水,東木,南火,中土五城。而當初坐鎮于這五城之人為當世五大強者,這五位強者在封印出現纰漏後,為加固封印而死。”

“千年更替,人族也休養生息了千年,人心早在時間長河中,被野望充斥。這五城為封印關鍵,多的是人想為一己之私占為己有。沒了那五位強者坐鎮,我怕紅衣他們鎮不住,方才幻化身份親自出馬,一來是為了震懾那些宵小之輩,二來也是收攏天下強者,遏制其勢力擴大危機五城。”

聽到這兒,秋昀就明白了。

也難怪之前水玄說當今天下,以城為一方勢力。

其勢力最終又劃分五大派系,分別以金木水火土五城為代表,而這五城奉中都伽元為尊,願為其附庸。

合着這五城的尊主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也不怕精分。

不過……

他轉念一想,計上心來,便支起下巴,興致濃厚道:“你火尊主是何形象?還是說,你的身體裏其實住着六個人?”

“……”想到被三人行支配的伽元托着杯盞的手一緊,瓷白的杯盞立時化為齑粉。

秋昀卻是不放過他:“不如,你讓火尊主出來給我瞧瞧?”

“秋秋。”伽元無奈道:“你聽我說了原委,當知這世間唯有我伽元方是真實的,其餘五個身份,皆為形勢所迫,就連水玄……也是如此。”

他實在是不想再從秋秋嘴裏聽到什麽‘我愛情哥哥有趣的靈魂,也愛你完美的姿容’。

“是嗎?”秋昀眉峰一挑,忽地站起來,将人從椅子上抱到腿上,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挑起下巴,傾身吻了上去,低惑道:“騎馬嗎?情哥哥。”

一句騎馬炸得伽元腦袋暈眩,心髒不受控地加劇跳動。

可‘情哥哥’三個字又如一桶冷水兜頭澆來,将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盡數澆滅,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醋意十足地摟住秋昀的腰,再不斷收緊手臂,恨不能把人嵌入身體裏,同時張嘴咬住他的唇,清冷的眸光裏透出幾分占有欲:“我是伽元,不是你情哥哥。”說罷,便深吻了下去。

起初,他吻得還算克制,只是慢慢輾轉唇.舌。

可一想到這張嘴總是說些氣他的話,他就克制不住內心的占有欲,再也不想端着,呲出他的獠牙,開始瘋狂掠奪。

手指一動,倆人的衣袍也在無知覺中衣襟大敞開來。

吻到最後倆人氣喘籲籲,他噴灑着熱氣,湊到秋昀耳邊道:“騎馬是水玄才喜歡幹的事,我更喜歡品蕭坐蓮這等較為文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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