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為憂禮先生不在了,我們都茶不思飯不想啊嗚嗚嗚嗚嗚。”說到後面,憲倫還人性化的嗚咽了兩聲,“憂禮先生快跟我回去吧!”
乙骨憂禮沉默,他想他可能知道這個憲倫是誰了。
一把提起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的成年男子衣領,乙骨憂禮在五條悟驚嘆的視線中把人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麽,我先跟我的手下敘會舊了,五條。”
“去吧去吧,記得把人好好的送回去!”五條悟一手伸直亂晃,一手放在嘴邊半握作出一個喇叭的樣子,“千萬別讓憂太看見哦!”
乙骨憂禮連禮儀性的道別也沒有,腳步飛快地扛着人回到了自己在咒術高專的宿舍。
宿舍裏面空空蕩蕩,除了必須的桌椅板凳床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乙骨憂太在憂禮剛住進來時安排的一堆生活用品和家具都被人打包在一邊,只等哪天真的身份暴露無法帶着咒術高專的時候一起帶走。
并不溫柔的将‘憲倫’丢在鋪着毛茸茸地毯的地板上,憂禮坐在椅子上,擡起自己的右腿搭在了左腿,周身氣質陡然一變,他撐着腦袋無聊的看着那個嬉皮笑臉的人,“有什麽事情能讓堂堂怪盜基德易容來找我呢?”
這與平日裏性格極其不符的憲倫竟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被點破了身份也不着急的黑羽快鬥趴在地毯上,又長又厚的柔軟絨毛摩梭的他很舒服,索性就這麽趴着和人講話,作為憂禮難得的好友之一!憂禮肯定不會嫌棄自己這麽跟他說話的。
“因為東京鈴木集團最近将會在海上展出一顆寶石,這顆寶石也是我的目标,所以想問問憂禮有沒有興趣幫我個忙。”一直偷盜寶石的怪盜基德會盯上鈴木集團手中的這顆寶石并不奇怪,作為一定程度交托底細的好友,憂禮自然知道對方偷盜寶石并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那顆傳說中的潘多拉。
他們當年相識也正是因為一顆足夠耀眼奪目的寶石。
黑羽快鬥想起之前因為那顆寶石而遭的罪感嘆,他這回一定!肯定!要提前和憂禮通風!再像上次那樣玩命的逃跑,他寧可去大海潛水!
……不,算了,他兩個都不想再次接觸。
乙骨憂禮卻對對方說的事情毫不感興趣,“不要,不去,沒時間。”
有這個時間他不如多和哥哥相處一會,他也沒把握如果被帶回橫濱是否還可以出來見哥哥一面。
“可是,橫濱那邊已經傳出了你在東京進行隐秘活動的消息。”黑羽快鬥知道憂禮在這個地方,以及敢過來找他自是有八成把握,“現在很多人都試圖找出你來,若不是問了那個一身繃帶的家夥,恐怕我也得花上一些時間才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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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傳出了消息?
心明如鏡的憂禮立刻反應過來,這個舉動是誰授意了。異能特務科也對自己多日不歸有些緊張了吧,首領不曾反對異能特務科的消息散布,就已經是在對自己無緣無故延長任務日期的行為有些許異議,他在借這次消息外流警告自己。
再不回去的話,他和他在意的人都會出事。
憂禮沉下臉,斂起的眼眸深處是對哥哥不舍的情感。黑羽快鬥和他靜默相處,終是在最後等到了憂禮同意的回答,“我幫你這個忙,不過這顆寶石檢驗過後就立刻交給我,我要用它和鈴木集團的董事做交易。”
“okok。”黑羽快鬥十分爽快的同意了,目的達成的他按理來說應該離開,可是他左磨蹭一下右磨蹭一下,拖着時間就是不肯離開。
□□戴在臉上着實悶人,黑羽快鬥早在進門的那一刻就摘了下随手丢進乙骨憂禮的垃圾桶裏,現在露出的模樣是他原本的樣子。
還未脫稚氣的少年臉龐棱角分明,他的嘴角常常挂着帥氣灑脫的笑容,黑色的短碎發淩亂豎在空中,黑羽快鬥毫無察覺仍然露出了那副——現在看來過于傻氣的笑容。
憂禮也不着急,随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高中國文教材,就這麽坐在椅子上翻閱起來。
哥哥在醫務室看望棘,沒個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來,快鬥想留就留,等時間到了中森小姐給他打電話,他自然就會回去。
互相認為卡中對方弱點的兩個人信心滿滿,自認為會在這場對決中勝利。但是兩個人誰也沒有料到,乙骨憂太因為在醫務室鬧了一場而被家入硝子趕了出來,中森青子想給黑羽快鬥一個驚喜提前回家。
接到寺井黃之助電話的黑羽快鬥慌不擇路地準備拉開大門快速飛回自己家,可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被乙骨憂禮一把拽回,果不其然下一秒門被敲響了。想也不想将某個作案後常常滑翔逃跑的怪盜基德丢出窗外,乙骨憂禮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拉開門。
“哥哥?”
帶着睡意的聲音更加軟綿綿,憂禮揉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的還在強撐着和自己說話。
映入乙骨憂太眼簾的便是這麽一幅景象,更覺得自己的弟弟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想起之前任務裏弟弟居然被自己信任的同學強吻他就有種負罪感,果然弟弟還是要自己親自帶!不能交給其他任何人!
誰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狗卷同學呢。
被迫背鍋的狗卷棘躺在醫務室病床上有話想說。
乙骨憂太憐愛的摸了摸乙骨憂禮的腦袋,捏着他後面過長的頭發好心提出建議,“憂禮,你這長發平時也不紮起來,要不我們還是剪掉吧?以後如果出任務也會方便些。”
“不要——”乙骨憂禮撲進哥哥懷裏,聲音朦胧,“我就是想留長發嘛~哥哥~”
“好好好好。”心情仿佛一個吸貓患者吸了許多只貓般快樂,乙骨憂太抱着憂禮好聲好氣的商量,“我們不剪頭發。”
“哥哥最好了!”
無人看見埋在乙骨憂太懷裏的憂禮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可是自己還能有幾天時間和哥哥待在一起?
那個消息是首領對他的第一步警告。
接下來的警告會一步步變得更嚴重,最後不是被當作叛徒就地處死就是派出中也哥甚至是紅葉姐來抓自己回去。
乙骨憂禮躺在床上,抱着自己有些破舊的兔子玩偶昏昏沉沉的想着,他不能連累哥哥。
不能連累!
肉眼無法看見的咒力順着接觸的地方流入玩偶身體內,滋養着裏面身體黝黑氣息危險的生物。
……
逃過同學毒打的狗卷棘躺在全新的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如同天花板一般啥也沒有。
他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那種想法?
他對憂禮究竟是什麽情感呢。
狗卷棘看向身邊還留着的唯一同學,胖達。私下和胖達交往甚好的狗卷棘自然知道胖達平日裏會研究人類相關的各種東西,有一定書面經驗的胖達想必會比自己稍微懂一些吧?
這麽想着狗卷棘向暗搓搓等待許久的胖達提出了問題。
“【在明确知道一個人很危險的情況下,還會對那個人親密的動作感到心跳……是怎麽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