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最先和太宰治打招呼的是那個渾身黑黝黝、一看就不在太宰治審美上的咒靈,咒靈和太宰治來了個貼面禮,也算是老熟人的太宰嫌棄地退後一步,“啧,你怎麽更醜了。”

“混蛋嗬——!”咒靈龇牙咧嘴,兇殘地吼出聲,活着的時候就不怎麽對付如今死了更不對付,咒靈看着這個總能引起他憤怒的男子,想要拍死對方的手蠢蠢欲動。

太宰治笑着搖頭,用炫耀的語氣轉述了一遍當初憂禮教導【哥】時說的話,“不可以傷害憂禮身邊的人哦,他會不高興然後不要你的。”

深谙如何馴服【哥】方法的太宰治雙手插兜悠閑地目光放在了咒靈身上,對方糾結地蹲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最終選擇遵守憂禮的話停下了躁動的雙手。大個子的咒靈委委屈屈,它蹲在教堂的角落裏面朝牆壁,選擇眼不見為淨。

比起剛成為咒靈的時候智商恢複了不少啊,太宰治在內心悄然比對過數據後,眼中滑過一道暗芒,面上卻高興地哼着歌走到了‘睡美人’身邊,“我沒有抱男人的愛好,同樣也沒有抱孩子的想法啊。”

接觸到憂禮的那一刻【人間失格】被動發動,加諸在憂禮身上的幻術消失,憂禮細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緩慢地掀開眼睑,還未從那個美好的幻境中回過神的憂禮眼中無光,視線凝固在虛空中一點遲遲未動。

原來只是一場別人編織的夢啊。

憂禮眨了一下眼睛,渙散的視線重新聚集,恢複成之前模樣的憂禮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懷中,他語氣驚訝,“太宰……咳咳咳——”

他的嗓音嘶啞,每出一聲都會牽動幹澀疼痛的嗓子,還有遲緩的像是許多天沒活動過的身體,或許這一次任務花費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久很多。

太宰治橫抱起憂禮,他按着來時的路返回鬧市區,路上他将近期發生過的事情跟憂禮一一普及,“在橫濱搗亂的費奧多爾已經被抓了起來,森先生和社長身上的異能力解開,他們現在都沒有事情。到是憂禮突然消失這麽多天讓我們擔憂了許久。”

你們真的又擔心嘛,憂禮只覺得槽多無口,依亂步哥和太宰哥的智商他不相信會讓自己躺在這裏躺了這麽久,明擺着是算到了自己身邊有【哥】在,基本安全有保障後準備處理完事情再來救自己。

對自己的這些哥哥了解透徹的憂禮一點也沒猜錯。

“我會把你送回森先生那裏,你的身體也到了該維修的日子吧。”太宰治意有所指,憂禮的身體是木偶、由木頭制成,同時已經使用了六七年,即使是再好的人偶師制成也是需要定期維護,更別說如今身體經歷了小半月的空白期,“這幾天不要亂動用你的能力。”

身體動作滞澀就是一個警告。

按照原本日程安排,憂禮每隔幾日就會給自己的身體關節處上潤//滑劑,為了保護木偶身體上薄薄的一層皮膚保持嶄新、富有活力,每半個月就要用特殊液體浸泡,如今一昏睡小半月,關節保養和皮膚護理都錯過了,憂禮眉頭皺起內心不安,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複原樣。

希望最近可別出什麽大事情。

“我快點送你回去。”太宰治注意到僅僅只是一個皺眉的動作,憂禮眉毛附近的皮膚就皺了起來,對他現在這副身體的狀态有了一定了解,“記住,這幾天一定不能适用能力,不管是異能力還是咒術!”

生怕憂禮裝出一副傻傻的模樣被動沒聽懂的太宰治用着最直白的話語勸誡,對于憂禮适當的裝傻本事他可深有體會。

憂禮不解地望着太宰治,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一直強調着不能使用能力,就像是他知道了後面會發生什麽,因為當初救下織田哥哥和養育之情的原因隐晦地明示自己。

嗯……到時候再看吧。

要是真的很緊急——欸,他今天有聽到什麽嘛?

憂禮:裝傻.jpg

被送回港口mafia本部大樓的憂禮被自己的手下抱了進去,躺在辦公室沙發上的他看着忙前忙後準備護理液體的新田兩姐弟,愧疚的同時又想念起【污濁了的憂傷之中】的便利,不過……

中也哥人呢?難道又出差去了?

實際上沒有出差,只是被困在推理小說裏不得不靠拳頭找出真兇的中原中也,看着還沒被逼問過的人名單捏緊了拳頭。

在辦公室裏的暗室放置好特殊的容器,倒滿護理液的新田新抱起憂禮,他絮絮叨叨說着注意事項,“您這幾天先在護理液裏修複身體,組織的事務我和姐姐會幫您分擔,重要事務會放在外間的桌上,等您身體好了我們再處理。”

“手機、電腦等電子産品放在裏間的桌上,您若是提前醒來找不到我和姐姐跟之前一樣用專門的通訊工具聯絡我們。”新田新條理清晰地叮囑完一切,抱着憂禮走進暗門。

裏面新田明将憂禮的兩部手機和電腦擺放在桌上,打開容器的入口讓自己的弟弟把人放了進去,之後關門啓動儀器。淺綠色的液體填充滿圓柱狀的容器,憂禮閉着眼睛任由液體沖刷着自己身體表面,修複起上面細微的創傷。

檢查完暗室安全和隐蔽性的新田姐弟悄無聲息離開,把憂禮的辦公室恢複原樣,跟以前一樣他們通知特殊部隊其他成員憂禮先生近期養傷不會露面,除了重大事情外一切由他們接手。

東京

在機場送完乙骨憂太上飛機的二年級生們回到了咒術高專,繼續每天上課訓練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在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的陪同下出任務。

在姐妹校交流會結束後不久,東堂葵和收錢辦事的冥冥推薦東京咒專的學生們晉級,咒術師高層受理了他們的推薦,卻遲遲沒有安排他們考級,就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10月29日路過銀座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發現失蹤的憂禮,跟蹤過去後消失在涉谷附近,當日上報五條悟。

10月30日五條悟收到了來自不同輔助監督目睹憂禮身影的情報,決定親自前往調查,同時高層公布考級地點,祓除涉谷裏存在的咒靈。

10月31日五條悟和咒專學生出發前往涉谷,在監考人領走自己的學生後,五條悟深入涉谷中心尋找憂禮。

“咦?”被引到了地鐵裏五條悟拉起眼罩一角,在【六眼】的注視下有一處咒力不同尋常,他找了過去只看見了一個黑色的盒子,“這是什麽有趣的東西?”

剛剛結束一場戰鬥的五條悟臉上沾着點點血跡,祓除了當初擾亂交流會咒靈的他面上一派輕松,但是身體卻緊緊繃着肌肉,因為面前這個陌生的咒物。能放在這裏吸引他過來的咒物,想必一定是幕後之人精心準備好針對他的,暫且不知道具體效果——主要是面子問題。

要是玩脫了憂禮肯定會告訴傑,然後他就會被傑笑話一輩子的!

【門開】

盒子驟然變形化成四個小方塊懸浮在空中,中間巨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面前的活人,五條悟。

猜中了盒子特殊性的五條悟做出領域展開的起手式,不管對方具體效用先暴力毀滅這個咒物。準備破壞這個咒物的五條悟一愣,他聽見了。

聽見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曾伴随了他高中幾年,他不會聽錯的。五條悟停下了展開領域的動作,他扭過頭,如他所想是夏油傑,但也不是夏油傑。

穿着高專校服的夏油傑眯起了那雙狐貍眼,笑容爽朗地提着他最喜歡的那家甜點,“悟,你在那裏做什麽,該回學校了。”

傑……不、不是他,傑現在應該在國外。

“你在說什麽?”夏油傑胳膊上挎着甜品袋子,即使眼瞳都藏在了彎彎的兩條縫裏,五條悟也讀出了對方的困惑,“我什麽時候出過國?倒是悟,回去晚的話硝子可會舉報我們偷溜出來的事情。”

不、不是他,即便眼前的幻境再怎麽真實,那也不是傑。被五條悟的六眼收納眼底的場景的确是地鐵站,但上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火焰,火焰改變了投注在五條悟眼中的場景,編織了一場真實的幻境影響他的思考。

在時限內沒有逃脫的五條悟被眼睛咬住,深沉的黑色纏繞住他,五條悟死死瞪着他眼中的‘夏油傑’,“喂,你該露出真身了吧,膽小鬼。”

“別這麽激我,是沒有用的。”‘夏油傑’的幻境消散,站在那個地方的是一頭黑色長發,耳朵上戴着厚重的毛絨耳罩的男子,“你該睡了。”

“沒關系,總有人會打敗你、殺死你的。”五條悟瘋狂大笑,看來引他過來的‘憂禮’也只不過是一個幻象,“你這個擅自盜用他人軀殼的家夥。”

獄門疆關門成功,蘭堂的目光移向了他借來的人手,“幻騎士,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幫我跟白蘭問個好吧。”

完成了白蘭交代的幻騎士應了一聲,從涉谷撤離。

10月31日,五條悟被封印。

作者有話要說:  10.31涉谷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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