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一夜,艾飛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精彩缤紛的萬花筒,照出來的場景總是有好也有壞。在夢裏,艾飛見到了艾葉,不出所料的看見了她凄慘而沒有退路的下場,似乎是最後一刻的到來,艾飛依舊沒能在艾葉的臉上看到一丁點的悔意,正如艾葉說的那樣,她的人生,注定是要在受傷中慢慢成長。漸漸地,艾葉的身影不見了,艾飛在無盡黑暗的另一端大聲吼叫着,吶喊着艾葉的名字。突然間,籠罩在艾飛四周的黑暗中透出了微弱的光芒,仿佛要穿透這層黑色的紗照亮那前方黯淡的羊腸小路。
紮眼的光芒迫使艾飛閉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緩緩睜開,他面前是一條彎曲的羊腸小路,就在小路的另一端,一個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揮灑的陽光,周圍像是有無數個拿着弓箭的小孩子崽子,不停的往艾飛身上射着禿了毛的箭,同時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biubiubiu的聲音……
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暧昧了,無形中把艾飛襯托的太過于柔弱,甚至到了需要那個人上前來攙扶他一把的地步。不出所料的,那個人走上前來,溫煦的陽光将那個人照亮,讓艾飛看清了他的五官輪廓,近在咫尺,他帶着流氓般的微笑伸出了他的大手,無休止的在艾飛的皮膚上撫摸着……漸漸地,艾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再配合一聲嘹亮高亢的吶喊,艾飛得到了釋放,與此同時,這個夢也在此刻停止。
艾飛張大了嘴捯着氣兒,腦門上的細汗混成一片,順着臉頰慢慢下滑,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這會兒應該是中午了,最為炎熱的時刻,下意識的讓艾飛感覺到了粘膩無比的感覺,極為的不舒服。
連恺在艾飛轉頭的時候就醒了,他悄無聲息的觀察着艾飛醒來後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艾飛帶着厭惡的情緒而皺眉的時候,連恺很想伸手上去,幫他撫平那本不該在這張完美的臉上出現的瑕疵。
“醒了?”
連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艾飛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繼而帶着驚訝的神情轉過頭看去,“你……你怎麽……”艾飛忽然意識到,這個房間并不是按摩店簡陋的宿舍,反而“奢華無比”。沒錯,在艾飛眼裏,連恺這套房子的裝修就應該用奢華來比喻,盡管連恺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只用了十來萬。
艾飛褪去了眼中的驚詫,眨了眨眼睛說:“這裏是你家?”
連恺單手托腮,笑呵呵的說:“臨危不亂,愛妃夠有定力的啊。”連恺轉了轉眼珠,平淡的微笑中似乎夾雜了些許蕩漾,“沒錯,這裏就是我家了,昨晚你喝多了,我這人又懶,所以就把你帶回來了。”
“這樣啊。”艾飛點了下頭,打量房間的同時腰上發力想要坐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他就好像一只蟬蛹原地蠕動了兩下。艾飛慢半拍的神經讓連恺狂笑不已,“我說你現在才發現自己被綁着呢。”
艾飛又氣又急,“你綁着我幹嘛,趕緊給我松開。”艾飛原地掙紮着。
連恺撅嘴笑道:“現在急了,可昨晚我覺着你被我綁的挺舒服的啊。”連恺伸出手,順着艾飛的下巴摸到了小腹,之後用指尖在他的肚臍上點了兩下,“你瞅瞅,這可都是證據,啧……都幹巴了,揭下來可以當鍋巴吃了。”
艾飛羞憤難耐,瞄了一眼那不堪場景後便收回了視線,仰着下巴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來想去,艾飛的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場充滿了暧昧而又稀奇古怪的夢。
“怎麽樣,想起來沒?”連恺啪的在艾飛的肚子上拍了一巴掌。
艾飛蜷縮成一團,羞赧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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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艾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憤怒道:“我讓你松開我,你個……”艾飛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髒話終于在僅存的理智的克制下收了回來,他覺着後面的半截話實在太傷人了。
連恺察覺到了這一點,明明是窩心的感動,他卻裝作不以為然的模樣笑着說:“哎,老子就是玻璃了,你能咋地。”連恺翻身坐了起來,叉開腿說:“艾飛,張大了你的眼睛,看看你昨晚的傑作,告訴你,老子要是廢了,以後就賴上你了,你得負責我下半輩子的幸福。”
艾飛順從了連恺的話,張大了眼睛看去,第一眼是驚訝的,這他媽的是人類該有的東西嗎。第二眼是好奇的,為毛會腫成這樣?第三眼艾飛笑了,笑的原地打滾,他顧不上預想自己的結局,他只想發洩內心壓抑不住的笑意。
艾飛笑的肆無忌憚,“你……你說這是我給你弄的?”
連恺氣鼻子都歪了,一巴掌拍在了艾飛的腚上,“你他媽的還能笑的出來,老子今兒不整死你,我名字倒過來寫。”連恺原以為以艾飛的性格會低頭認錯,哪成想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你就笑吧,笑個夠,等會有你哭的。”連恺轉身從床頭上搗鼓了一番,再次轉過來時,手裏竟然拿了一根兩指粗的大鐵棒,威風凜凜道:“繼續笑,別停。”
艾飛的笑聲戛然而止,咧着嘴說:“我錯了,我不笑了還不成嗎?”
“現在知道認錯了?晚了。”連恺手持鐵棒擺開了架勢,冰涼的觸感讓艾飛渾身一抖,他再次開口求饒,“恺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了,我答應你,如果你的不行了,我照顧你下半輩子。”
這話聽起來忒不對味了,連恺剛才說的時候沒察覺到,現在再聽,竟有種讓艾飛占了便宜的錯覺。連恺掂着鐵棒,笑呵呵的說:“你可沒有那個能耐照顧我,倒不如……”連恺翻身躺在艾飛身邊,鼻尖碰着鼻尖說:“愛妃,你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幫你,今兒咱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要是行,那筆錢就當我送你的,要是不行……”連恺眯縫着眼睛,神色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艾飛知道這一刻終究是要來臨的,所以并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平淡的目光掃過連恺,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就在艾飛這麽問的下一秒,連恺竟然有些失落……不,應該是失望,他莫名的希望艾飛是堅強的,寧願背負着巨額外債,也不肯妥協在自己的淫威之下,那才是他想要去得到的艾飛。
“當然是真的。”
艾飛定睛看着連恺,“如果我答應了你,那萬一以後你離不開我了又該怎麽辦?”
“會嗎?”
“難道不可能嗎?”艾飛嚴肅的神色讓連恺沒辦法在接下來的話裏參假,他沉默了半晌,繼而說了一句盡管不太正經的話,“離不開就離不開呗,不過這種情況很難發生,說不定是你離不開我呢。”
艾飛轉過頭,目視天花板說:“連恺,我承認我需要錢,也很感謝你幫了我,但我不希望你以此來要挾我跟你……如果你想要,我答應你就是,但結果不一定是好的,因為……”艾飛看向連恺,神色淩冽道:“我蹲過笆籬子,我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應該怎麽相處,實話告訴你,我并不排斥這些,可也不代表我能輕易接受。”艾飛費勁的翻了個身,側躺着,與連恺形成兩條平行的線,依舊是鼻尖碰着鼻尖,正顏厲色道:“連恺,如果你只是玩玩,那麽對不起,我不奉陪,因為我了解我自己,一旦習慣了就很難再有所改變,換句話說,我的世界裏沒有分手,只有喪偶。”
艾飛的話不僅僅是威脅那麽簡單,更多的是展露着他堅定不移的性格,連恺震驚的同時也喜悅着,以艾飛最後一句話來做個總結,他無非就是專一罷了。然而,連恺一直追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艾飛和連恺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幾乎都忽略了到底是什麽鏈接了彼此。
是錢在他們之間架起了一道脆弱的橋梁,如果真有彼此無法分離的那一天,這道橋梁自然而然變的更為脆弱,保護不當便會坍塌到連渣都不剩,所以,前路坎坷可想預知,走還是不走,全在他們的抉擇。 作者有話要說: 接最後的結尾,于是乎,兩個人都選擇了走這座橋,哈哈哈哈!
影分身:作者你個沒節操的,你要是敢虐他們,我一定詛咒你不舉。
作者:咳咳咳,放心,虐一下我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