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年

“有獎競猜,猜對了有獎勵!我問你,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獎勵?”

“我,林斯,傾情投入的一個法式濕吻,帶舌頭攪動那種。”

“......變态。不過,嗯,獎品倒是很吸引。”

紀仲年一本正經地陪林變态插科打诨,他左手一把摟住林斯的腰,右手卻假裝無奈一攤,“但這題我是真不會,林先生能否直接揭曉答案?”

“是我們第一次去看馬戲的紀念日,”林斯握起拳頭,佯裝捶他一下,“那張和你看馬戲的票我還收着呢,日期就是今天。”

和紀仲年在一起的這三年裏,林斯将“癡漢”二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要記住他和紀仲年的每一個“紀念日”。第一次一起下廚,第一次上床,第一次去北歐旅行,第一次車那個震......

可謂是花癡得很有儀式感。

紀仲年失笑,指節一彎揩了揩林斯的鼻尖:“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紀念日?”

“很奇怪嗎?明明是你最近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連我姓什麽叫什麽都給忘了。”林斯癟着個嘴,悶悶不樂。

他的對象是個集團總裁,日理萬機,時間緊湊,經常忙到不得不先忽略一會兒他。

他盡力讓自己化身一個大度的“賢內助”,不會埋怨紀仲年忙于工作無暇陪他,而是給予充分的陪伴和理解,但某種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要撒個嬌、讨個好。

“想當初,我追你追得那麽辛苦,結果好不容易我們在一起了,你呢?整天就跟工作談戀愛。”很明顯,林癡漢這是難得來了些小脾氣。

見他表現出失落的樣子,紀二少這心就咯噔了。

他最近确實忙得暈頭轉向,除了工作什麽都想不起來,有些冷落林斯了,連林斯今天一大早起來特地給他做的早餐,他都來不及吃。

“生氣了?”紀仲年揉着林斯的腦袋,試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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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不說話,兩只烏黑的眼珠子東瞥西瞥,就是沒給對方一點眼神。

沉默幾秒,紀仲年忽然脫了西裝外套,扔到旁邊的沙發上,卷起襯衫袖子方便活動,下一秒,他攔腰把林斯抱起來。

“哎你幹什麽?”林斯吓得趕緊摟住他紀老爺的脖子。

紀仲年抱着他走上長長的別墅樓梯,直到房門前才把人給放下來。

他将林斯抵在身後的牆上,雙手撐着牆面,把林斯給牢牢圈住,雙眸深凝漆黑,渾身一派凜然霸道的氣勢。

然後,他輕聲道:“寶貝,我錯了。”

“噗,”林斯當即被逗笑,“紀二少,您怎麽一秒認慫?”

紀仲年好聲好氣地哄他,“咱倆就別計較了,別生我氣,好不好?”

俗話說,戀愛可以融化每一個霸道總裁。

大概,全世界就只有林變态能讓高傲冷情的紀仲年這樣說話,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算得上是“一物降一物”,“以柔克剛”,“治得服服帖帖”。

對方溫柔的語氣給了林斯恃寵而驕的膽量,他推拉道:“這才三年,你就讓我感到空虛寂寞冷了,那咱們七年之癢的時候怎麽辦?”

“那時我只會更加愛你,變态。”紀仲年道。

林變态笑了。

一直以來,林斯對于時間倒流這件事,并不知道該如何下一個準确的定義。

死亡之後,時間奇跡般地回到了三年前,他在自己有限的認知條件下,會将之理解為自己重生了一遍,或是陰差陽錯到了另一個平行時空裏。

但無論如何,就目前看來,這件事給了他重新再活一遍的機會,以及......與紀仲年重新戀愛的機會。

他們重新遇見、重新相愛,成為了一對最契合彼此的戀人,度過了将近三年的幸福時光,與普通情侶其實沒什麽區別,偶爾小打小鬧,卻愈發蜜裏調油。

——這一切的一切,逐漸與上一輩子的軌跡重合在一起。

林斯開始從這段愛情裏找回了上輩子的安全感和踏實感,開始肆無忌憚地暢想和紀仲年的未來,甚至都逐漸忘卻了,自己是死過一次又重活了一次的人。

就着這極近的距離,林斯黏黏糊糊地貼上紀仲年,雙手環住對方的腰部,故意膩着把嗓子說話,“搞快點。”

紀仲年裝聽不懂,“搞什麽?”

他的不解風情令林斯攻勢更猛,左腿一提,輕松勾住紀仲年的膝窩,在對方腿上蹭來蹭去的。

“你和我這個變态還能搞什麽?”

“正經點,你不怕有人經過?”紀仲年嘴上遲疑着,身體卻很誠實,并沒有推開像條章魚一樣黏上來的林斯。

“這麽晚了,能有誰?”

“董叔晚上睡不着,最喜歡到出來走動,你不怕他看見?”

“董叔都看習慣了。”林斯非常不要臉地說。

紀仲年被他纏得沒辦法,環望周遭,發現暫無人經過,于是低下頭去,在林斯的嘴角上印下一吻。

林斯趁機摟住他脖子,把人腦袋摁住,迫使對方的嘴唇緊緊吻下來,唇齒糾纏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這回林斯算是圓滿了,對着臉紅脖子熱的紀二少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癡漢笑,好不正經:“你說我們像不像那些偷情的狗男男?”

“你說自己是狗?”紀仲年撫摸着他略微單薄的後背,手掌越來越下,朝着林變态的小屁股游去。

“我可不就是你的舔狗麽?”

他們沒有開燈,空當的樓梯走廊一片漆黑,從照進的清白月光分了一點給樓梯階角。

兩人穿着款式一樣的拖鞋,就踩在這鋪着月光毯子的階級上,摟住彼此的腰間,接了一個漫長的濕吻。

日子就這樣風調雨順地過着,又慢悠悠地朝前走了好幾個月,林斯和紀仲年的生活風平浪靜。

就是紀仲年的工作仍是太忙了,有時林斯等到很晚都沒等到他回來,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睡着了。

管家董叔看着心疼,也只能悄悄地為林斯披上毯子,直到紀仲年半夜回來後,才輕輕地把林斯抱回卧室。

這日,夜歸的紀仲年仍是将林斯輕輕放在大床上,他給林斯蓋被子的時候,不小心驚醒了林斯。

林斯迷糊睜眼,看見紀仲年被床頭暖燈映得明暗交替的臉,含糊道:“欸.....你回來了?”

“睡吧,我先去洗個澡,”紀仲年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又幫他把被角捏嚴實了。

他剛轉身,林斯便從被子裏伸出一只爪子,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角,嗓子因為睡意而有點低啞,“紀老爺......”

紀仲年回身看他,蹲在床邊,湊近輕聲問:“怎麽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林斯這是心疼他家紀老爺了。

“是有點,近期有好幾個項目需要我親自把關,所以有點費神,但是忙過這一陣子就好了,不用擔心。”

紀仲年輕輕撥着林斯的額發,柔軟烏黑的發梢拂過林斯的眉角,有些癢意,他微微地眯了眯眼。

“那我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嗎?就算我不懂你工作上的事,我也能......”林斯想了想,道:“呃,我也能給你捶捶肩,講些笑話你聽,或者陪你運動放松都行。”

他沒什麽文化,只是一個庸碌的人,但只要是能為紀仲年做的,無論只是簡單地端一杯熱水,還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在所不辭。

因為林斯這番話,紀仲年疲倦的眉眼間露出了些笑意,他總能從林斯身上獲取緩解疲憊的慰藉。

認真想了片刻,他對林斯叨咕了一句:“好久沒喝你做的湯了。”

猶記得當初,他倆窩在貧民窟裏生活的那段日子,過得凄凄慘慘戚戚,每天稍微好點的待遇就是林斯熬的雞湯。

那湯的味道雖不怎麽出挑,卻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直至他們在一起後,林斯也時不時會親手給紀仲年熬制,慢慢地也就成了紀仲年的最愛。

“行!”林斯惺忪的睡眼霎時亮起,高興自己終于能有些貢獻了,“那我明兒就給我家紀老爺做個椰子雞湯。”

——這就是他明天要完成的大計劃!

作者有話說:

糖分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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