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惺惺相惜個屁
謝朝追周儀楠那幾年,追的很是卑微,他心裏清楚,跟周儀楠是沒戲了,以後若是還能遇到眼緣好的Alpha,兩人将就将就就行了,他早過了幻想愛情的年紀,早在對自己下狠手用抑制劑時,謝朝就犧牲了很多東西。
即便如此,他潛意識裏仍希望能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Alpha,不用千好萬好,相敬如賓就行。
後來就遇到了裴湛,認知被一遍遍刷新。
謝朝早先希望裴湛能對他好些,後來希望裴湛能保持這種好,現在卻覺得,這人真是一根筋,偶爾對不起自己,也沒什麽的。
謝少向來被人哄,實在不會哄人,又被裴湛養成了一個“三級殘廢”,面對裴湛的心理壓力,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适的解決辦法。
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做好一些。
用心的早點,時刻的陪伴,更加溫柔的話語,謝朝想裴湛總能感覺到,他一點兒都不生氣。
謝朝的付出有了回報,裴湛的心理負擔明顯減弱,具體表現在,之前兩天都不敢碰他的裴湛,這兩天要的過多……
過多到什麽程度?這麽說,謝朝感覺這幾日菊花一直是盛放的狀态,連帶着老腰都直不起來。
“不是吧?”于漾接過沙畫,面無表情地盯着謝朝,但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謝朝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吧,反正小爺我……”
“哈哈哈哈!”于漾誇張地跺了跺腳,眼淚都出來了,“你也有今天啊謝朝!不是我說,照你的性子不願意就算了,幹嘛還順着裴湛?”
謝朝艱難地挪了下身體,順勢扶了把自己的老腰,沒好氣道:“你懂個屁。”
只要能讓裴湛好受些,他就算死!死床上!精盡人亡!都行!
謝少的感情很簡單,裴湛對他好,他就要十倍百倍地好回去。
“咦?”謝朝忽然被牆上的一幅沙畫吸引了目光,他指了指,“那是誰畫的?”
Advertisement
于漾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想了想,“記起來了,是個小孩,上次送畫時我見過,我朋友挺欣賞他的。”
“是挺不錯的。”謝朝由衷感嘆,他對沙畫不敢說多有造詣,但是吧,天賦型選手永遠比刻苦型選手要惹人恨的多。
謝朝就是其中之一。他能看出這幅畫的作者對沙畫了解很深,不管是整體布局還是意境,都算是老手了,更重要的是,聽于漾的意思,對方似乎還是個孩子。
“有空介紹給我認識一下。”謝朝說道。
“成啊,難得你……”于漾一頓,然後狠狠搗了下謝朝的胳膊,“來了。”
一個估摸十七歲的男孩走了進來,他胳膊間夾了一幅畫,手裏還提着一幅,徑直走向于漾的朋友,兩人不知說了什麽,男孩臉上一直是酷酷的表情,最後收了錢,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謝朝注意到男孩穿得并不好,牛仔褲洗的發白,T恤邊角都毛躁躁的,跟這座高貴典雅的展覽館格格不入,唯一可供圈點的,就是幹淨。
“哎?等等!”謝朝扭着麻花步走過去,無視于漾朋友詫異的眼神,擠出一抹溫和的笑,“這兩幅沙畫,都你畫的?”
男孩頭發很長,遮住了一雙眼睛,但謝朝仍能透過縫隙看到耀眼的地方,男孩打量着謝朝,片刻後點頭,“嗯。”
“老師是誰?”
“沒老師,自己琢磨的。”
“嚯!”謝朝有些震驚,“這麽厲害啊?”他頓了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惺惺相惜的感覺這小屁孩肯定不懂,再看對方那漠然冰冷的樣子,謝朝沒了繼續的心思,誇獎道,“很好看。”
“謝謝。”男孩說完将錢往兜裏一揣,轉身走了。
“咋?看上這小孩了?嗯,這身體張開了是有看頭,我剛探測了一下信息素,是個Alpha,但你家裴湛答應嗎?回頭別把人吞的……”
“欠不欠啊?”謝朝不耐煩地打斷,“真有本事,你當着裴湛的面去說!”
于漾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謝朝在展覽館休息了好一陣,覺得身體又有了力氣,這才動身打算回家。
于漾不放過最後一個打擊好友的機會,“我有個當醫生的朋友,那兒有個秘方,能讓你活力無限!你要不要試試?男人嘛,丢啥都不能丢面,不行到時候跟裴湛比一下持久度!”
謝朝冷笑着轉身,跟看白癡一樣看着于漾,“雙S級的信息素,你懂嗎?”
于漾頓時黑了臉。
于漾是A級,跟雙S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謝朝吹着風開車,琢磨着裴湛那些擰巴勁應該沒了,不然他這兩天豈不是白遭罪了?誠然謝少忘了,在床上叫聲浪的飛起的人是誰。
謝朝抄的近路,路過一條不怎麽繁華的街道,剛一拐彎,幾個人雞飛狗跳地沖了出來,謝朝定睛一看,不是小打小鬧,是七八個在圍着一個欺負,而被欺負的那個他覺得眼熟。
謝朝喇叭按的巨響,吓得那些小崽子瞬間沒了動作,其中一兩個刺頭叼着煙上前,敲了敲車玻璃。
謝朝剛降下窗戶,就聽對方咋咋呼呼,“怎麽的,礙着你了?信不信哥幾個砸了你的車?!”
“最新款阿斯頓馬丁DB9。”謝朝伸出一只手在車門上扣了扣,“砸,用力砸,事後你爹媽不把你打回娘胎,我名字倒過來寫。”
這是全球限量,謝朝愛車,廢了好大的勁兒都沒弄到,最後還是裴湛知道後想辦法弄來的,真要被人劃個口子,謝朝能第一時間下去動手。
都是小街道上的孩子,一聽這陣仗哪裏還敢?再者這車看起來就好看拉風,他們面面相觑,占了兩句嘴上便宜,很快就走了。
謝朝等着地上那人爬起來,這才問道:“傷哪兒了?”
男孩搖頭,微微弓着身子,臉上的表情像是石頭捏成的,從頭到尾沒變化。
這男孩正是之前往展覽館送沙畫的那位。
“家住哪兒?上車,我送你。”看男孩不動,謝朝繼續,“他們就在遠處看着呢,你上了我的車,他們沒準以後不敢欺負你了。”
男孩終于動了動,他上前兩步,卻怎麽都打不開車門,一下子僵住,謝朝使壞,将整個敞篷降下,憋着笑,“這車就這點不好,跳上來。”
出乎謝朝預料,男孩動作利落,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