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日本山本會社社長杜天羽帶着他的愛妻,也是風晉北同父異母的妹妹岳笙,一同來到西班牙馬德裏市中心最大的醫院,日本黑木集團社長黑木曜後腳也跟着到了。

在他們得知風晉北在馬德裏遭到刺傷,昏迷不醒被送醫的消息、到他們從日本飛到西班牙的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十六個小時。

“還沒醒嗎?”黑木曜擔心地問。

杜天羽點點頭。“嗯。手術動了十幾個小時,據說手術順利。”

“那為什麽還不醒?”

杜天羽淡淡地看他一眼,揶揄道:“你現在緊張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他的情人,丹丹知道嗎?”

黑木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知道什麽?”

“你有那種傾向。”

黑木曜高了眉,好半天才聽懂這男人在說什麽,臉上瞬間滑下三條黑線。

“你很無聊嗎,杜醫師?”

“開開玩笑而已。”

一點都不好笑。

不管這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擡杠,岳笙走過去抱住杜天羽,杜天羽也伸手摟住她。這已經是今天不知第幾回了,反正只要她需要,他的懷抱永遠都在這裏,他一點都不嫌煩。

“別擔心,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

“可是喬治說大哥在昏迷前眼睛看不見……”

“看不見?”黑本曜很不想打擾這對新婚夫妻的恩愛,可他真的聽不下去了。

“為什麽會看不見?”

唉,又來一個讓大家神經更緊張的家夥了。

不理他……

杜天羽低頭溫柔地對妻子道:“那是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呈現半昏沉狀态所導致的視力模糊,沒事的。”

“可如果不是呢?如果他是被打傷頭,導致傷到視神經……”

“我問過了,他頭上沒有傷口。”

話雖是對着岳笙說的,但一旁的黑木曜聽了卻松一口氣。“眼睛沒事就好,真是……早知道會出這麽大的事,當初他打電話給我說要處理綠葉餐廳的事時,就該多問幾句。”

“綠葉餐廳?”

岳笙和杜天羽同時看向黑木曜。“這關綠葉餐廳什麽事?”

黑木曜黑眸一閃。“你們不知道嗎?紅花配綠葉的傳說?”

“那只是大哥的行銷手段……該不會……”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你大哥這次受傷就是為了那片綠葉,他對那片葉子的事可是用良苦呢。”

“如果是真的,那她呢?”岳笙邊說邊看四周一眼,四周只有層層人牆,都是為了保護大哥而存在的男人們,壓根沒見到任何女人。“我都已經來了大半天,根本沒看見有任何一個女人守在我大哥旁邊啊。”

聞言,喬治在心裏哀嘆數聲,這才緩緩往前一站。“夏葉小姐……暫時無法來探病……”

“這……夏小姐也住在這間醫院裏。”喬治邊說邊想着該如何措詞比較妥當。

“她在各位還沒到來之前,就一直守在BOSS手術室門口不吃不睡,後來體力不支昏倒了,醫生交代要她多休息,不然會出大事……等她身子好些,各位就可以見到她了。”

一小段話,說得喬治是汗流浃背呵。

既答應人家要保守秘密,又不能在BOSS家人及朋友面前說謊,尤其是這幾人沒一個得罪得起,搞得他真是如坐針氈。

岳笙古怪地看他一眼。“她究竟是受傷,還是病了?”

“剛剛他不是說了嗎?夏小姐是因為不吃不睡又守了大哥一整天才昏倒的。”

杜天羽拍拍岳笙的臉。“怎麽,你迫不及待想去探望一下你未來大嫂嗎?大哥都還沒醒呢。”

“是啊,BOSS都還沒醒呢,小姐稍安勿躁。”

岳笙好笑地瞪他一眼。“你這金發藍眼的,中文倒說得極好。”

喬治笑了笑。“BOSS在這方面要求很高,所以我學中文也學了十年以上,平日能用即用,所以還應付得來。”

一句護士突然打開加護病房的門,朝他們快步走來。“誰是夏葉?風先生說要見她一面。”

“BOSS醒了?”喬治激動地抓住護士的手。

“醒了,他說要見夏葉小姐。”

“可是夏小姐她現在不方便見我家BOSS……”

“她到底是為什麽不能見你家BOSS?”黑木曜冷着臉。“你給我老老實實招了吧!”

喬治迎上那雙黑得讓人發寒的眼,再想想夏葉小姐那雙溫柔無助的眼睛,雖是心裏一千一百個對不住,但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這話到BOSS那裏決計是瞞不住也不敢瞞的。

唉,唉唉,既是如此,他就只能選擇對不住小姐了……事後再去小姐前面跪求原諒吧,總比他現在被這雙眼睛給殺了強。

“小姐她……她在安胎。”

“安胎?”三人異口同聲大叫着。

沒有人可以擋得住風晉北,不,應該說是沒有人敢擋他風晉北,所以,就算他才剛剛清醒,連加護病房都還不能出來,他就已經自行拔掉針管迳自下了床,讓喬治用椅推着他來到夏葉的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風晉北便堅決從輪椅上站起來。

“幫我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夠帥的?”他可不要他的女人看到一個不夠美麗的風晉北。

“BOSS是我見過最美的男人,天底下沒有人可以跟你比,所以根本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喬治很狗腿地說。

風晉北挑眉,“如果我的女人等一下嫌我醜,你的腦袋瓜可能就不保了。”

“放心,BOSS,我一向很愛我的腦袋。”話雖如此,但喬治還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脖子。

風晉北朝他伸出手。“花呢?”

“我幫BOSS拿着吧。”

“是我要送給我女人的花,幹麽你拿着?你是要把你家BOSS變成一個連束花都拿不動的男人嗎?”

“當然不是,只是您受了傷……”

“花。”

喬治乖乖地雙手奉上。“在這裏,是最鮮嫩的玫瑰。”

風晉北看了一眼這束花,嬌嫩欲滴,果真上品。

他微笑的帶着花走進病房,怕吵到她,連門都沒敲就推開門走進病房——

風晉北一走進病房,喬治就快速走到守在病房門邊的某人面前。“你從剛剛就在跟我擠眉弄眼的,是眼睛痛嗎?”

“不是……”

“那是怎樣?”

“是要告訴你,病房裏有夏小姐的客人……”

客人?這裏是西班牙馬德裏,怎麽有人這麽神通廣大找到這裏?該死,不會是——

“你确定是客人不是壞人?”

“是夏小姐親自确認過的客人。”

“男人?”拜托景好不要。

“男人。”

噢!“該死的!你怎麽不早說!”

看來他這回搞不好真要腦袋不保了。

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路平陽,那個他的女人曾經愛過的男人,此刻竟然端坐在他的女人面前喂她喝雞湯?

真是……超級無敵露靂礙眼的!

要不是他太思念他的女人,要不是他的女人現在極需要他,風晉北可能當真氣毛到轉身就走。

夏葉是第一個看見風晉北進來的人,看到他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看起來就跟過往一樣美麗帥氣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路平陽是先看見她激動的神情,才轉頭望向門口,風晉北那高大俊美的身影乍然出現在眼前,還是讓他有幾秒鐘的錯愕。因為據他打聽到的,這男在半個小時前還昏迷未醒中,此刻他卻仿佛沒事似的、一身打扮過的模樣出現在這裏?

風晉北沒跟路平陽打招呼,拿着花很帥氣地走到床邊,冷冷地對路平陽說:“借過,讓一下位子。”

路平陽雖然對他的無禮很不爽,卻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出現在這裏是有點唐突,但知道夏葉可能出了事,他說什麽都要親自走這一趟,沒想到大老遠跑到這裏來看她,卻聽見她說她在安胎!

安胎……多麽可諷的兩個字。

她才認識這男人多久?但他卻連生氣的資格跟權利都沒有。剛剛說要喂她喝湯,可手卻不自主地抖着,幸好這男人及時出現,才沒讓他很失态的把湯丢下,一個人走開。

路平陽默默退開,而且很識趣的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就算他不退開,這兩人已然緊糾纏着彼此的視線,也容不得旁人插足。

很多事錯過就真的錯過了,十幾年的情感也不一定戰勝得了那一眼瞬間的激情愛戀,這就是所謂命中注定吧?縱使找再多的理由,都很難去解釋人與人之間那種奇妙的緣分。

夏葉看着路平陽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心裏難免有淡淡的疼,不管是因為曾有的遺憾,或是現有的愧疚,畢竟是一段真正存在過的依戀。

他能飛那麽遠來到這裏找她看她,這樣就很足夠……

“只能讓你感念他三分鐘。”一束花突然晃到她面前。“從今往後,你的心裏、眼裏只能有我一個。”

夏葉笑了,側臉瞧他。“你還真大方啊。”

她在贊美他呢,笑起來還真美。

果真,肚子裏有了他的娃的女人,也會變得跟他一樣美,算是沾了他孩子的光吧?風晉北疑望着她的笑顏,心裏盡是感動。

“那是因為我知道,我要把他打敗簡直易如反掌。”風晉北很帥的把臉湊過來,很自然地貼在她的肚子上。“聽說你肚子裏有我們的娃?男的還是女的?”

“我有說我肚子裏的是我們的娃嗎?”還男的女的咧,幹脆去算命比較快。

他仰起臉瞧她。“沒娃嗎?”那些人不會是要激勵他趕快從床上爬起來娈成一只活龍才诓他的吧?

“有啊,但誰說是你的?”

他索性張臂圈住她的腰。“有的話就一是我的,因為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那霸道又耍賴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夏葉伸手撥弄着他短短卷卷的發。“不是說我是你的劫嗎?還敢當我最後一個男人?”

“你确是我的劫,所以我在劫難逃,這輩子第一次這麽要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差點醒不過來……”

“噓。””她的眼眶濕了,用手捂住他胡亂說話的嘴。“別胡說,肚裏的娃兒在聽呢。”

短短一天半的時間,她在手術室外守着,後來昏倒了酲來,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但有流産的跡象,必須整夭躺在床上安胎哪都不許去!這個男人就在同一棟醫院裏,她卻不能守在他身邊,當真是咫尺天涯。

夏葉的淚還是掉了下來,一滴、兩滴地落在風晉北的臉上。

他一怔,直起身子,伸手抹去她的淚。“不許哭,肚裏的娃兒在聽呢。”

夏葉用一雙淚眼瞪他。“為了你的娃,想憋死我?”

風晉北笑了。“這不是你的臺詞嗎?我只是借來一用。”

“既然是我的臺詞,你就不能用。”

“好。”他捧起她的淚顏,溫柔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和那雙布着淚卻異常美麗的眼晴。“那我的臺詞是什麽?作家大人?”

看着他,夏葉的腦子飛快轉了好多句臺詞——

我永遠愛你?

老婆的話永遠是對的?

我會讓你永遠幸福?

娶到你是我一輩子的福氣?

噢,以上每一句她都好喜歡聽,可這每一句好像都不适合她跟他說……也太羞人了,想到夏葉自己的臉都微微紅了起來。

“想到什麽臺詞,竟然還臉紅?”他捏捏她的小臉。

夏葉吐吐舌頭,伸出雙手抱住他。“我好想你,風晉北。”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嗯,可這是真話。”

風晉北輕拍着她的背,覺得他的心都被她這句溫柔軟語給脹滿了。“才多久沒見,就很想我?”

“半天……”可她卻不确定他還會再醒過來。

他把她擁緊。“我也很想你。”

夏葉閉上眼,幸福的嘆息。“對不起,我不能陪你玩玩了。”

風晉北的身子一僵。

她這是什麽意思?剛剛才給了他一顆糖吃,馬上再掌他一巴掌嗎?

“夏葉,我還住在加護病房裏,是硬要來看你才偷跑出來的……”她不會是想要他傷上加傷吧?雖然他不是偷跑,而是光明正大硬闖出來看她的。

“對,你明白就好。所以,這次你以身相許還不夠,得一輩子相許才可以補償我!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這輩子都不許!何況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娃……你已經無路可逃。”

無路可逃?

她可沒想要逃。

這男人可是她命中注定的“在劫難逃”啊!她是壓根不會再逃了。她已經等這個“在劫難逃”等了太久,懶了,跑不動了。

夏葉輕勾起唇角。“你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娃才要我的?”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我離不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

“不是說玩膩了就分手嗎?”這句話她可是一直耿耿于懷。

風晉北有一種想咬掉自己舌頭的沖動。“那是因為你壓根不想跟我在一起,總得先把你騙過來說……忘掉它!你老公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聽清楚了嗎?”

“老公?”

“就是老公。你想叫我郎君也可以,丈夫也行,夫君更好。”

夏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古人啊?”

“笑了?”風晉北低頭偷觑她一眼。“不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聽說我的綠葉餐廳和我住的屋塔房都被一把火給燒了,燒得連灰都被風吹走了,什麽都沒留下來……是你幹的吧?”

風晉北把兩道俊眉挑得老高。“何見得?”

那件事可是在他還沒到麗池公園找到她之前,就已經秘密交代某人進行的極高機密任務,她怎麽可能猜得到是他?

她也學他挑眉,挑得老高老高的,當然沒他高,因為她還沒學會其中的技巧,但這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知道為什麽?”

“嗯。”這不是廢話嗎?

“因為你很生氣啊,因為對方竟敢監聽你,還找人試圖綁架我……你這人很生氣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非理性又很欠扁的行為。”她笑了,看着他那瞬間又變黑的臉,伸出雙手捧住他,嘟起小嘴給他啵了一下。“燒得好!燒光了,就什麽都沒了,對方也沒理由再綁架我,嗯?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順便報複他,燒得好……”

這女人,也未免太聰明也太識大體了?

“我該拿你怎麽力好?”

“好好爰我一輩子就行。”

“這是當然的。”

本來還想偷偷瞞她一陣呢,怕她動了胎氣,說到這……

“誰告訴你房子被燒了?”

“路平陽啊。他就是因為知道我家房子被燒了,才急着找我,就一路找到這兒來了。”這一點,她如何能不感動。

風晉北輕輕哼了一聲。“沒想到還是個仗義的家夥。”

“嗯,是真正的朋友才能這樣。”

噢,幸好戛葉沒動到胎氣,否則,管他是個什麽樣的家夥,他都鐵定饒不了他半分!

風晉北黑眸一閃,很帥氣地道:“它就是個禍水,以後別提它了。”

“好。”夏葉乖乖地貼在他懷裏。

“那東西……也在你屋裏嗎?”

“嗯。不是因為知道東西在我屋裏才燒的嗎?”

“這倒不是,只是想把那人氣死才燒的。最重要的是,他以後不會再來煩你和我,但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銅盒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不是看過了?”

“只是一張紙,上頭寫了幾個字……”

“是一舉得男的秘方。”

嗄?夏葉睜大了眼。她沒聽錯吧?那盒子裏的是一舉得男的秘方?

怎麽可能……

她的嘴角抽了抽。“真的假的?這世上還有這等好東西?”

“是好東西,但比起你的生命而言,那根本不算什麽。”

對他而言,只是少了一個賺大錢的機會,但對于那個身為日本最大研發藥廠接班候選人之一的某人來說,卻會因為拿不到秘方而無法得到他爺爺的認可與重視,失去與他大哥勢力抗衡的最大力量,即将在繼承人争奪戰中落敗。

那是那人敢動他女人的代價。

就算那人還有成為繼承人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會不惜一切毀掉它!

“紅老板,我愛你。”夏葉很難得的甜言蜜語了一回。不管怎麽祥,聽到他這麽說,她很難不感動。

“那就趕快嫁給我。”

“遵命。”她乖乖的應了。

這男人,她愛的男人,可以用他的生命來護她,她有何不能嫁的?

這年,花開得燦爛呵,桃花遍地,百花峥嵘,卻僅有這朵大紅花入她的眼,上了她的床……

她是他的劫。

他何嘗不是她的劫?

是命中注定遇上這朵花,又命中注定愛上這朵花,然後——

燦爛一生,幸福永遠。

【番外篇一】

“這就是夏葉屋裏所有的東西?”

“嗯。”黑木澤跟着風晉北掃了房裏的東西一眼。“有缺什麽嗎?在接到大哥訊息,第一時間封鎖綠葉餐廳周圍後,就派人把所有東西全搬到這裏來,之後才燒房子的。”

“一個銅盒子。”

“有,在這裏。”黑木澤轉過身在牆角的紙箱裏翻出一個銅盒。“你是要找這個嗎?”

風晉北的眸光閃了閃。“嗯。”

盒子上的鎖已被撬開,他動手打開,盒子裏的确躺着一張紙,風晉北深吸了口氣才探手取出,把它攤在眼節,上頭竟只寫着四個字——

銘謝惠顧

“該死的豬頭……”他無言的想罵一堆三字經。

黑木澤一看,哈哈大笑。“這張紙不會是被調包了吧?”

“紙上面有印他家的家徽呢,錯不了。”

“所以是你跟他一起被耍了?”

“想來是如此。”

“你風大人就為了這四個字在生死關頭走一回?”黑木澤一時忍不住,又開始大笑起來。“也是為了這四個字,燒了大嫂一間餐廳跟那間屋塔房?天啊~~黑本澤笑得前俯後仰,根本沒空看風晉北瞬間變黑的臉。

“還有更可笑的。”

“什麽?”

“你嫂子早就看過這張紙了,我卻跟她說這是一舉得男的秘方,當時她連笑都沒笑一下,該憋得有多辛苦?”

噗——

“嫂子真體貼。”黑木澤伸手擦擦眼角的淚。

“不只如此……”

“還有?”

“她還說她愛我。”

黑木澤這回不笑了,突然覺得被感動到。

這嫂子……為了不讓自己的男人丢臉,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境界!當真是求得此女,夫複何求啊?

【番外篇二】

經過整地重建,原本的綠葉餐廳變成比以前占地面積更大一倍的三層式花園洋房建築,一樓夏葉一樣給大衛開餐廳,二樓則隔成五間套房,低價租給餐廳的員工。三樓有一半是她和風晉北在臺灣的居所,另一半則是她的工作室,有兩面大書牆,一張大大的工作桌,最重要的是,還有可以走出去看山、看夜景的露臺,露臺上擺着木桌木椅和搖籃椅,不管是要泡茶聊天發呆看書,都很舒适。

整地蓋房子弄花園,整整花了快三年的時間,而在這三年裏,夏葉已經升格成兩個小胖丁的媽,現在她肚子裏的這個也在昨日确定又将是個小胖丁,連着三胎都是男娃,不知羨煞多少人也。

風晉北這幾年有一半的時間待在臺灣,另一半的時間,他不是在中國就是世界各地出差,本來他走到哪都會帶着她和小胖丁,可前兩個月出差時她還在懷孕初期,為了安全起見,便讓她一個人和兩個小胖丁留在臺灣,白天有保母幫忙照看,倒是不會累着她。

夏葉懶洋洋地躺在露臺的搖籃椅上,享受太陽照拂在身上的溫暖,閉上眼,可以聽見風聲,還有風吹在樹葉間窸窣的聲響,她很喜歡那種聲音,就是一種懶洋洋又幸福的聲音。

“媽咪。”老大咚咚咚地跑進她的工作室,手裏抓着一張不知從哪來的紙,另一手還抓着畫筆。“畫畫。”

夏葉睜開眼,微笑地看着大兒子,對他張開雙臂,小胖丁也非常配合地撲進她懷裏,圓滾滾的肉感,香香的奶娃味,光抱着就好滿足。

“畫什麽?媽咪看看。”她拿起兒子手上的紙,這一瞧,眼晴瞬間瞪得老大。

“這、這是……你哪裏找的紙?”

“抽屜。”小胖丁得意地揚起一張笑臉。“好多紙。”

夏葉有點驚吓的把那紙放在搖椅上,起身往屋裏走,經過客廳時還看見老二在保母懷裏喝ㄋㄟㄋㄟ。

快步走到房間,她看見房間衣櫃的抽屜全被打開,其中一個抽屜裏頭有一堆信封,信都被一張張抽出來,一整個讓她哭笑不得。

自叢知道自家房子被燒了之後,她感到最可惜的就是那堆信了,那畢竟是她青春時的記憶,沒想到風晉北做事精密周詳,早在第一時間便讓人把她裏的東西全部偷偷移轉,那場大火燒掉的只有建築物,所有的東西其實都還在,包括這些信,包括那個銅盒,還有剛剛小胖丁手上那張紙。

銅盒裏,其實有兩張一模一樣的紙,其中一張寫着幾味花草名,另一張則是空白的。以前跟着爺爺在自家後山不小心挖到那個銅盒,她只覺得盒子很漂亮,就把盒帶回家跟玩具堆放在一起,還把空白的那張寫了銘謝惠顧四個字後放進去,把另一張紙放進一個信封袋裏,好像只要這樣,那個銅盒便是屬于她的玩具盒了。

從沒想到多年以後,它竟然會引來這麽多麻煩……

啊!那張紙!

夏葉拍了拍頭,覺得生了兩個小孩後都變笨了,總是忘東忘西的。想着,她又快步走到工作室外的露臺,看到小胖丁抓着畫筆坐在地上畫畫。

“紙呢?大帥?”大帥小帥是兩個胖丁的小名,害她最近有點苦惱第三個胖丁是要叫什麽?最帥?哈。

“飛走了。”

什麽?飛……走了?

夏葉整個人趴上欄杆往下瞧,竟瞧見那張紙正飄到庭院裏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手中,此刻,那男人也剛好擡起頭來往上望——

“老公……回來啦?”夏葉笑得甜甜的,卻萬分不自然。

“嗯,我回來了,想我嗎?”風晉北笑得帥帥的,比花美,比陽光燦爛。

他手上的這張紙,竟印有和銅盒裏那張紙上一模一樣的家徽啊!上頭還寫了幾味花草名,不正是夏葉常泡給他喝的什麽清涼解火的草茶嗎?

原來,他平日喝的花草茶,竟是一舉得男秘方的花草茶?所以,他老婆連懷三男,不是因為他風晉北英明神武?

關于這一點,她真的得跟他好好解釋解釋……

【相關系列作品】

*亞洲最大航空龍頭黑木家族的大少爺黑木曜,與天齊醫院院長獨生女朱丹丹的愛情故事,請看《二分之一的愛情》;

*美國最大泛亞投資顧問公司熱行長穆靳東,與咖啡店老板娘裴依若的愛情故事,請看《情熱》。

後記

【後記 宋雨桐】

大家好,我是宋雨桐。感謝在天下書庫閱讀網閱讀我的作品。

二0一八年二月,這本《那年花開燦爛》是以桐為名的第一百三十二本書,也是桐在狗屋出版的最後一本。

說來巧,桐在狗屋出版第一本書的時間是二00六年二月,也就是十二年前的現在,在狗屋整整十二年,出版了六十一本小說,不算太多,但在這段時間卻締造了不少桐的第一次——

二00八年,臺北世貿國際書展,桐的第一次簽書會。

二0一二年,《一夜香》上下集套書的出版,是桐第一次以兩男一女為愛情主線創作言小新先例。

二0一三年,桐 第一次出版上中下三集的現代版大套書《帝國的新娘》,并在同年八月舉辦了桐個人的第一次讀者面會,近距離的跟親愛的讀者們見面話家常。

二0一五年,桐第一次接受聯合文學的訪問,與兩大作家典心、沈韋一起談論有關羅曼史的讀與寫。

在這裏,創造了很多第一次,每個第一次都是桐在創作這條路上的美好回憶。人家說,分手後要記得對方的好,桐在這篇後記特別記錄下來,希望一輩子都不會忘。

曾經,這裏是羅曼史界最輝煌的殿堂,桐有幸在這裏也創造了許多屬于自已的輝煌,除了是桐創作史上的印記,也是人生的印記。創作羅曼史二十二年半,告別難免感傷,不過人生聚散總有時,可以這樣好好的跟大家在自己的書裏說再見,老實說,已經沒有遺憾。

離開,可以說是預期中的事,要不是希望可以把手中的系列做個美好的階段性結束,或許這個時間點會更早。因此,在寫這本《那年花開燦爛》時,桐就是抱着這是桐最後一本書的心情來寫的,剛好紅老板是個很好搞的主,也是桐很愛的主,因寫起來心情真的是一直都很燦爛,哈哈。

這次,桐很感激編編替桐想了一個這麽帶有美麗句點的書名。

桐之前說過桐的書大部分的書名都出自桐本人,而編編這兩次提給桐的書名《情熱》、《那年花開燦爛》卻深得桐心。

便高興的拿來用了,希望在狗屋的最後一本書,可以讓桐的讀者遙想起羅曼史的最初美好,是像花開那般的燦爛美麗,也讓桐的讀者想起桐時,會想起愛情最美時的燦爛花開。

桐可是浪漫女王呵,到最後也要浪漫地畫下句點才符合桐的風格,是吧?

寫到這,相信大家看了都很傷感,但桐相信這樣的傷感大家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這麽多年來,很多作者離開或消失,不管是市場使然或是熱情的幻滅,出版市場需要讀者的以持是無庸置疑的,如果大家不再用行動支持而盡情的享受免費資源,如果出版方不能找出新的出路來活化出版市場,可以見,大家喜歡的作者的作品也将越來越少,這或許是市場轉變需要歷經的必要陣痛,也是大家都要反思及面對的課題。

扯遠了。

總之,如果有緣,或許我們還會在別的地方再見;如果沒緣,那麽,桐過去二十二年半的創作應該也夠大家慢慢回味到老了。真的,桐第一次投稿小說時真的沒想到會寫這麽久,還出版了一百多本書,這已經是桐這輩子最驕傲的事,一樣,沒有遺憾。

最後,大家不要太想桐,拜臉書所賜,要再看見桐很容易,可以來臉書和桐談心說劇;至于小說,等桐好好休養生息一陣子又手癢時再說吧,一切都是未知,可以無所事事也是一種貴婦命,也要好好珍惜的。

好了,是該真正說再見的時候了。

謝謝狗屋多年來的愛護,謝謝桐編編對桐這個一直算是挺難搞又挺堅持的作者的愛與包容,謝謝樹蔭老師總是替桐畫出美美的封面,更要謝謝來自世界各地,一直愛桐、支持桐、挺桐的讀者們,謝謝你們陪伴了桐二十幾年,不管桐在哪裏,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桐愛你們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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