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要生了。
他驚愣地看着醫生給他蓋上薄被，脫下了他的褲子。
夜神月站在旁邊，注視着L痛苦的模樣。
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意味……
沒有之前想象的嘲諷鄙夷，只是心髒一陣發涼。
沒有人叫他離開，他也挪不動腳步。
看着眼前大汗淋漓、抖如篩糠、聲嘶力竭的場景，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他又擡頭看了看無影燈，只感覺突然光芒大盛，這讓他有些炫目。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這裏是産房，只有他們三人，不……大概第四個人快要出現了。
俯着身體的醫生頭發花白，帶着金絲眼鏡，他記得在日本是這位醫生，在機場也是這位醫生，現在還是這位醫生……這很詭異，更詭異的是他知道他很早就認識他但不記得他是誰。
躺在臺上的L皺緊了臉，喘息劇烈，發白的手指緊緊揪着身下的白床單，疼得全身痙攣。緩了緩後，他虛弱地睜開眼，便直直地盯着夜神月。
“過來……”
L的聲音很是無力，像是出了這口便會沒了下口似的。
有種不好的預感。
夜神月這樣想着，但還是邁開腳步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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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張口欲言，卻被身下的一陣抽痛轉成痛呼。
随之相伴的還有月手背上的幾道劃痕。
“不行……”
L緊閉着眼睛，緊皺着眉頭，冷汗直下。
“別放棄，要出來了，再加把勁！”
醫生的聲音滄桑但是溫和。
L抓緊了月的手，努力撐開眼睛。
眼中閃爍着嘲諷，但瞬間便被痛苦取代。
他氣喘籲籲，但仍堅持說，一字一頓地說：
“月，你是基拉……”
月心神一驚，他眨了眨變得有些暗紅的眼睛後，握了握L的手，溫柔又堅定地回答：
“放心，龍崎，我不是基拉，我會保護你！”
L又閉了閉眼睛，沉默了許久，其間之流露出低沉又痛苦的□□。
晶瑩的汗水順着L的臉頰一滴滴滑下，月拿起手巾輕輕給他擦拭，防止鹹澀的汗水進入L眼中。
“啪——”
月的手被打開。
月看着L蒼白的手揚起又放下。
那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帶一絲情緒。
L耷拉着眼睛，喘了幾口大氣。
突然停住，他忍耐着所有的壓力，用最威嚴最冰冷的聲音說：
“夜神月就是基拉。”
L抓緊了月的手，像是手铐般把他拴得緊緊的。
L掙動着仰起了身體，放大了聲音，低吼道：
“快承認。”
“基拉！”
L又脫力地倒回床上，眉頭皺得死緊，手指狠狠摳着身下的床單，全身都濕透，喘息不能再劇烈。
“現在很危險，別暈過去啊！”
醫生的聲音飽含擔憂。
月垂着頭，站在L身邊。
劉海遮住了月陰鸷的雙眼。
沉默半晌後，
他握了握拳，
垂着頭低低地笑起來，然後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
兩秒鐘後又戛然而止。
他動作輕緩地掰開L抓着他手腕的手，然後把雙手重重撐在L的頭的兩側。
L睜開眼睛看月。
月也睜大眼看L。
“基拉……”
月輕輕地說，然後……
他咆哮道：
“我不是基拉！”
“不是！”
“絕不是！”
“夜神月……”
“絕不是基拉！”
…… ……
夜神月猛然坐起身，睜開眼。
他氣喘籲籲，像是剛經歷一場馬拉松。
視線還很模糊，耳中也有耳鳴。
他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又重新睜開。
黑暗，只有一點點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
這裏是他□□L的地方。
他揉了揉太陽穴，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但現在不記得了。
他看了看床頭的手表。
他只睡了兩個小時，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與L嘗試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不得不說他們的身體真是協調，整個過程像是真正的戀人般甜蜜。
月不禁去看身邊疲軟的“戀人”。
“……”
他的“戀人”正睜着黝黑的大眼睛看他，白皙的手指放在口中含着。
月有些驚愣，然後彎彎唇，伸手揉了揉“戀人”的黑發，重新躺回“戀人”身邊，面對面注視着“戀人”。
他看見L打量着他，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他看見L突然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他在心裏感概這樣真吓人。
“你真搞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