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間蒸發

纨貝勒低頭親吻着金文玲還沒有吹幹的頭發,細軟濕潤的發絲有幾縷糾纏在他的臉上,他吻了上去,用唇幫他整理得服帖了起來。

他這種行為很像是奶貓,金文玲有點兒神游太虛地想到,他有着非常典型的貓科動物的姿勢,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貓咪那樣馴順,好像是一只有着王樣血統的幼虎,雖然在玩耍之中,已經懂得如何壓制住族裏的其他同伴。

這種正統地位被動搖的感覺讓金文玲忽然很不服氣,他雖然非常精通不行于色的本事,可是跟纨貝勒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偶爾展現自己孩子氣、争強好勝的一面。

……

金文玲兒時有個挺不錯的玩伴,他是番邦之子,在他的內宮之中為質三年,就做了皇太子的伴讀,可是後來他們分開了,那人也回到了番邦,幼主登基,與他的命運軌跡非常相似。

金文玲登基之後,曾經有過幾次會盟的念頭,做個衣裳之會,主要是為了見見這位兒時的同伴,可是太傅卻勸住了他。

王不見王。

太傅這樣對他說。

他們都是身居王位的男子,見了面難免尴尬,誰也不肯臣服于誰,只會毀掉兒時培養起來的那種美好的情誼,倒還是不必再見的好。

……

他看着他,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想起之前說過的那些玩笑,纨貝勒說兩攻相逢必有一受。

其實他對這種事不怎麽熱衷,他還年輕,又自視甚高,生長在一個禮法嚴明的時代,不屑于從互聯網上獲取那些亂七八糟的常識。

這讓纨貝勒鑽了空子,他雖然也沒吃過豬肉,平時一個宿舍互相傳閱資料的事兒可是沒少幹,又比金文玲大了一兩歲,這方面比較放得開,第一次試探着壓了他之後,這事兒上就占了先機,怎麽都不肯反轉了。

這會兒剛剛表完了衷心,還真是在心裏捏了一把汗,有點兒心虛,不怎麽敢直視他的眼睛。

金文玲覺得他有點兒害怕,覺得這男孩子清純得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的樣子真的很俊俏,怪不得是國民男神,一般人自上而下俯視別人的時候,臉部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兒下垂的感覺,可是金文玲完全沒有,他的皮膚非常緊致,在晨曦中折射着蜜色的珠光,即使俯視的角度,依舊是完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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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非常應景兒地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玉良纨這是第一次這麽感激有人來攪局,他對着金文玲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後者放開了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徑直走進了浴室裏去吹幹頭發。

纨貝勒反而因為他家蜜蜜沒有流露出遺憾的神色而洩了氣,磨磨蹭蹭地去開門,一面想着果然金文玲也覺得小巧可愛的比較好嗎……

開了門,就瞧見蒙萌一臉為難地看着自己。

“我是不是……?”

她往房間裏探了探頭,沒看到男神的影子,有點兒失落,一面做了一個棒打鴛鴦的手勢。

纨貝勒表情微妙地擺了擺手,心裏還有點兒感激她能來攪局。

“又怎麽啦?你找到了蘇杭了嗎,他們出發了?”

蒙萌搖了搖頭:“就為這事兒才來打擾你的,昨天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剛剛聽見隔壁宿舍的學生說半夜好像聽見你們倆吵起來了,蘇杭還被你鎖在了外面。”

纨貝勒不願意多說這事兒,只是擺了擺手道:“是啊,吵了幾句,我脾氣不好,攆他出去反省一下,誰知道後來人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到工作人員的通鋪去睡了呢,你知道我男神來了嘛,我哪兒有心思管別人。”

蒙萌蹙了眉道:“我原本也以為是去睡了通鋪啊,結果去找到工作人員的大宿舍,又不在那裏,現在大家滿世界尋找呢,嫣然姐都不耐煩了,一直拿我撒筏子……”

纨貝勒側耳傾聽,金文玲還在浴室吹頭發,他不想讓外界知道他探班的事,如果有可能,也不想讓他演戲,就像把他保護得嚴嚴實實得不讓外人看見才好。

随手帶上了房門說道:“我跟你去看看。”

兩人來到外面,工作人員都已經等候多時了,還是沒找到蘇杭的身影,李嫣然很大牌地坐在保姆車裏,不時支使着工作人員給她捏肩捶腿端茶遞水,結果一看到纨貝勒,立刻就收斂了行跡,變得小貓一樣溫順,跳下車來噓寒問暖的。

玉良纨沒什麽耐心煩兒搭理她,一面問道:“附近都找過了嗎?”

工作人員表示整個宿舍樓裏挨家挨戶的查過了,還是沒見到蘇杭,他們通知了裘德,這會兒正在調集監控,希望可以查到蛛絲馬跡。

不出片刻,裘德的辦公室就來人請帶隊的人過去看看,這會兒蘇杭失蹤,纨貝勒是四人組裏唯一的男生,自然就挑起了大梁,帶着兩個女生去看監控視頻。

前面的畫面纨貝勒都是知道的,監控顯示蘇杭在房間門口哀求敲打了一陣,并沒有人前來應門,只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宿舍樓,下面一組視頻顯示他摸進了陳列室裏,在圈兒椅那個展位徘徊了一陣,又往那張古床的位置走過去。

就在這時候,視頻裏的畫面變得非常詭異……

那架床上明明什麽都沒有的,可是蘇杭躺了下來,身體卻并沒有完全放平,脖子那裏好像枕着一個無形的枕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梗着,一般人身體躺平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梗着脖子堅持那麽久,可是在接下來幾分鐘的時間裏,他卻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

更加詭異的是,在他躺下來的那一刻,做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掀起被子的動作,然而那架古床上面根本就是沒有被子的!

衆人被這詭異的畫面驚呆了,視頻繼續播放着,蘇杭維持着那種在一般人看來非常不舒服的姿态仰卧着,面上的神情卻好像非常舒服放松,這個畫面持續了一會兒,忽然視頻就戛然而止了。

“怎麽回事?”

纨貝勒疑惑地看向了裘德。

後者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摸不透其中的關竅。

“因為博物館是開放式的,我們也不會特地聘請保安,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安裝了攝像頭,這裏的設備每個月都會用廠家來定期進行維修檢查的活動,按理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技術性問題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出現了這樣的巧合,剛才檢測過攝像頭,裏面的電路被燒斷了。”

裘德用流利的漢語向纨貝勒解釋着,他所在的小鎮民風非常淳樸,以至于當地的巡警都不會佩戴武器,家家戶戶門前的庭院也從來不會上鎖,路過的行人都可以随意摘 取家裏種植的果蔬,如今出了失蹤的事情,在這個小鎮上面算是頭等大事了,他也很擔心失蹤者的安危,又怕因為這件事被管理者吊銷了執照。

纨貝勒想起了以前和金文玲在電梯裏的時候,自己是怎麽燒壞了監控攝像頭的,只怕這一回蘇杭是遇見了什麽硬茬子了,不管對方是什麽東西,起碼已經get到了自己的技能,絕對不簡單。

裘德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現在自己負責的博物館出了這樣的大事,就立刻想到了報警,但是這個小鎮的警力不足,失聯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是不會立案的,另外工作組的人員也不想馬上報警,因為這會影響到《花少》的準播申請,如果出現安全隐患,很可能這一檔節目下一期就無法播出了。

纨貝勒倒是無所謂,因為他知道,這事兒不是報警就能夠解決的……

由于事發突然,原本已經安排好了的拍攝計劃全都被打亂了,《花少》劇組只好申請延期拍攝。

纨貝勒在古床旁邊查探了一番,還是沒有什麽線索,很奇怪的是他手上的鳳印也沒有什麽反應,只好跟着衆人一起返回了宿舍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瞧見金文玲站在窗簾旁邊打電話,好像有點兒焦急地争論着什麽,見他進來,很迅速地挂上了電話。

“文玲,怎麽了?”

纨貝勒看他的表情有些焦灼,緊走了幾步到了他的身邊問道。

“沒事。”

金文玲言簡意赅地答道,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澹臺流光的名字。

纨貝勒瞟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轉身想要回避,卻給金文玲拉住了,一面按下了外放通話鍵。

“打好招呼了,帝都衛視會臨時更換一檔節目救場的,做的新聞熱點,不會有人懷疑。”

“謝了兄弟。”

“你可真行啊,這三更半夜的……”

“嗯,打擾你們了……”

“……你最近也是學壞了。”

澹臺流光嘆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金文玲按下了home鍵,轉過頭去看着纨貝勒。

“幫你打點好了,不然第一次上節目就放觀衆鴿子不太好。”金文玲拉着他在身邊坐下,有點兒無可奈何地說道。

“不想讓你知道是怕你想多了,誰知道瞞着你還是會多想,明明這麽高了,卻像個小姑娘一樣……”

他的手随意地摸着他的胳膊,帶着憐惜和安撫的情緒,他的語氣之中帶着前所未有的親密感,讓纨貝勒覺得自己正在被他寵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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