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電話本

他覺得自己真是年輕,除了那些high破了天際的金手指之外,他哪裏比得上金文玲?自己這個資質,心虛的很,也不知道金文玲到底是看上了哪裏,還真是應了蒙萌的那句話,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纨貝勒就這麽鑽了死胡同,心慌了起來,撲在金文玲身上不動了,悶悶的說道:“文玲,我知道自己不成熟,唉……你,你是不是因為可憐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啊?”

金文玲簡直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懷裏這個越來越會撒嬌的少年了,他自信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宇宙之王,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可是一旦遇到什麽特別在乎的人、事、物,卻又總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金文玲從他的鬼玺之力覺醒的時候開始,有挺長的一段時間都有點兒怕他,或多或少的提防着他,總覺得他是個龍性難撄的男人,可是這會兒他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可愛,簡直叫人忍不住想好好的哄哄他。

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摩挲着,附在他耳邊說道:“不是,我喜歡,內個。”他貼着他的耳廓說着這句話,唇邊呵出的氣息讓玉良纨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他在回答好多天之前他問他的問題,還用着這麽煽情的方式……

他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起來,他側過臉去,與金文玲挨得很近,近到彼此的睫毛都糾纏在一起,他吻了他,把他按在了床上。他們不停地接吻,彼此都覺得在言語上溝通起來比較尴尬的時候,肢體語言簡直更為有效。

【bibibi】

金文玲這一次差不多睡到了快要入夜才醒過來,漫長的旅途和早起的倦意讓他比上一次昏睡得更久,恍惚之間聽見有人在唱樣板兒戲,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其實是一直待在國內根本沒有來探班,就好像元雜劇倩女離魂裏面所描述的故事那樣。

他慢慢地清醒了過來,身體的酸軟讓他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夢境,不遠處的開放式廚房裏,纨貝勒正背對着他,小聲哼唱着《林海雪原》,好像是在煮飯的樣子。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下,纨貝勒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着他,見他醒了,把已經泡好的桃湯從保溫杯倒出來,端過來給他喝。

怪不得小金子說這人是個內廷總管的材料,他一個世家子弟,到底是怎麽學會這麽心細如塵服侍人的本事呢?金文玲啜着桃湯,好奇地看着他。

“怎麽了?”

“你在做什麽?”

“哦,我怕你吃不慣這裏的飯菜啊,因為漢堡啊炸雞什麽的,我從來沒見你吃過,是不是垃圾食品不能多吃啊?我就弄了幾個家常菜,你來嘗嘗?”

金文玲倒是開了眼界,不知道這錦衣玉食的小少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一桌子的菜,竟然還有幾樣是金文玲素日裏愛吃的,雖然是葷素搭配,纨貝勒已經細心地把炒菜裏面的肉都挑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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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貝勒很紳士地拉開了椅子服侍他家蜜蜜坐下,一面掰開了方便筷子,仔細清理了上面的毛刺之後才遞給他。

“對不住,這裏可沒有四楞像牙鑲金筷子了,這是他們昨天在唐人街訂餐剩下的一次性筷子,将就用用吧,總比刀叉聽使喚。”

金文玲點了點頭,撿了些清淡的菜蔬吃了幾口,纨貝勒就差跪式服務了,才勸得他又喝了兩口蛋花湯,等伺候金文玲吃了飯,一桌子四菜一湯被纨貝勒風卷殘雲一般吃幹抹淨了,還滿足地拍了拍肚子。“唉,還是中國菜最好吃了。”

金文玲有點兒失笑:“你自己在這兒的幾天不煮飯嗎?”

“我哪有那個耐心煩兒啊,再說我不像你那麽嬌貴,我好養活。”

金文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纨貝勒好像對什麽事情都不太上心似的,外人看着他好像總是光鮮的樣子,那是他的家庭出身自帶的品味,在金文玲這種一線大牌看來,根本算不得考究,同樣的家庭背景出身,他的衣食住行就比澹臺流光和張學文兩個差遠了。

“你對自己的事兒倒是不怎麽上心,就只會對別人好。”

“冤枉啊聖上,臣妾心裏只有你一個。”纨貝勒一面替自己辯解,還不忘端上飯後甜品,給金文玲補補身子。

入夜。

纨貝勒試探着咳嗽了兩聲,不見身邊的金文玲有什麽反應。吃過了晚飯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他們又弄了一次,這一次男票真的累壞了,洗澡的時候都已經昏昏欲睡的,給纨貝勒抱到床上之後立刻就睡了過去。

他倒是神清氣爽的一點兒也不困,看着金文玲的睡顏默默地在心裏跪舔了很多次,翻來複去還是睡不着,就有心去博物館裏看個究竟。

誰知道剛剛抹黑穿好了衣裳,房間的頂燈就被人打開了,他心虛地回頭一瞧,只見金文玲已經醒了,他的眼睛還很溫潤,表情卻精明得很,一點兒也沒有迷糊的狀态。

幾分鐘之後,纨貝勒被男票押着,一起往博物館走過去。

“蜜蜜,你剛剛……劇烈運動過,是不是就不要去了啊?”

“別廢話了,蘇杭的事情可大可小,這一回找不到人,沒準兒連你也有嫌疑,讓張學文抓住了把柄,又不知道要怎麽對付你。”

纨貝勒社會經驗不如金文玲豐富,只好垂頭喪氣地跟着他來到了博物館裏。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博物館已經對外關閉了,大門上了鎖,門口還安裝了價值不菲的家庭警報系統,不過這一切對于玉良纨來說都是浮雲,他一揮手,整個系統都失靈了,兩個人輕而易舉地闖了空門。

纨貝勒拉着金文玲的手,引導着他來到了那一架古老的拔步床前面。伸手一指道:“你看,蘇杭就是在這裏消失的。”

金文玲看見這張床,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受,他覺得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卻又覺得莫名的熟悉,這張床與他之間應該有着一些關聯,只是那一段過往恍如隔世,應該是在他年紀非常小的時候,偶然烙下的印記。

他移開了護欄,想要往床上去坐坐,卻被纨貝勒拉住了說道:“小心,這樣很危險!”

金文玲搖了搖頭,以他的命格,尋常地仙都不能把他怎麽樣,更不用說是這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魉了。

纨貝勒還是不放心,只好亦步亦趨地跟着他進了床鋪。他們并肩坐在一起,過了幾分鐘,并沒有什麽神奇的事情發生。

“蜜蜜,是不是你八字太重,把那股子邪氣都給壓下去啦?”纨貝勒沒遇到對手,有點兒洩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一面伸手擺弄着床頭放置的一些當年器具的仿制品。

他這個動作倒是提醒了金文玲,拔步床的規格他是知道的,除了內間的床鋪之外,外面雕梁畫棟的地方還會隐藏着梳妝臺和淨桶。

他仔細看了看放着胭脂膏子的桌子後面,走過去伸手一推,果然原先只是木質的隔板翻轉了過來,另外一頭是一面鏡子!

纨貝勒又驚又喜地看着他,看來帶個古代人在身邊就是方便,對這樣的老物件兒全都門兒清。他伸手随便觸摸了一下,那面銅鏡就漸漸的現出了光彩,開始的時候映照着的還是自己的臉,慢慢的就回溯到了事發當天的晚上。

這一回蘇杭的影像一點兒都不顯得突兀,因為他很明顯是睡在一套非常名貴的香衾軟枕之中……

纨貝勒和金文玲對視了一眼,繼續看下去,就看見蘇杭剛開始好像是百無聊賴的樣子,他拿出了手機擺弄起來,是和纨貝勒一樣的腎六,他做着刷圍脖的動作,時不時的還會輕笑兩聲,可是過了一會兒,面部表情又僵硬了起來。

他應該是想起了張學文,害怕自己沒有完成任務,回國之後不知道會面臨怎樣嚴厲的處罰。他按下了home鍵,臉上的光澤暗淡了下來,應該是鎖屏了,過了好一會兒,蘇杭都是在黑暗之中睜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機屏幕。

直到纨貝勒都沒有什麽耐心,心裏默默吐槽為什麽鏡妖不能快進的時候,他忽然動了,又點開了手機,不知道是什麽界面,他的眼睛盯着屏幕,眼珠在不停地轉動,顯示着這個人隐藏在內心深處激烈的思想鬥争。

纨貝勒忽然對蘇杭好奇起來,不知道他這種小花瓶原來也有這麽糾結的時候,他聚精會神地盯住了銅鏡,那個畫面就在他的注視下不斷地擴大,到了最後 ,整個兒鏡面上擴大到了只有蘇杭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折射出的是電話本的應用,上面标注着一串電話號碼,備注裏寫着——“家”。

纨貝勒回頭看了看金文玲,他沒有什麽表情,與他視線交彙了一下,就繼續看着銅鏡上的畫面。

他除了對待纨貝勒之外,對其他一切人、事、物基本上都采取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對那個很可能已經往生的男孩子對于故鄉的思念之情置若罔聞。

可是玉良纨卻有點兒後悔自己當時對蘇杭那麽決絕了,如果把他塞到工作人員的大宿舍,就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後續。這個男孩子和其他的北漂一樣,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是有家歸不得、難以言說的苦衷。

就在纨貝勒有點兒傷感的時候,金文玲忽然推了推他:“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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