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攔我?

等到纨貝勒開着極光一路殺回學校的時候,雲蘿已經在宿舍裏送走了他們寝室的最後一個放寒假回家的同學。

在學校食堂打了飯,纨貝勒才有點兒心虛地進了宿舍,剛才沒忍住和他家蜜蜜膩歪了一會兒才來的,多少有點兒重色輕友的嫌疑。

雲蘿倒是一如往昔的文靜,對于他的姍姍來遲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只管埋頭吃飯,他雖然生得單薄,久在行伍之中飯量倒也不小,吃得還挺香甜,沒過一會兒就把纨貝勒從食堂打回來的四菜一湯吃完了。

纨貝勒很羨慕地看着別人家的受,心說要是他家文玲也能每頓飯都吃得這麽好,自己能省多少心,一面交出了鑰匙,試探着問道:“哥,你不是在我小世叔那兒……工作嗎?怎麽,他對你不好?”

雲蘿搖了搖頭:“這事兒你就別跟着裹亂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纨貝勒從小就把雲蘿當哥哥看待,平時沒事兒的時候撒個嬌賣個萌都行,可是他真的板起臉來,自己還真有點兒怕他,而且這種事情外人是插不上嘴的。

也不知道倆人見過了沒有,估摸着以雲蘿的性格很有可能是聽到了風聲之後不辭而別了,唉……他雖然在自己家裏住了好幾年,還是看不透他們舊家子弟的心思,那澹臺流光是什麽人?別說還是在帝都他們家的一畝三分地兒了,只要你人還在地球上就沒跑兒。

打發雲蘿吃了飯,把自己從家帶來的盥洗用具都給他留下了,連帶着校園一卡通,裏面充了一萬多塊錢,怎麽着也夠花的了,就打算起身告辭。

“哥,宿管那兒我都打好招呼了,說寒假我們宿舍有人不回家,不會斷水斷電的,你放心住吧,這事兒要是有緩兒你也和我說一聲,實在處不下去了就上我家裏過年去,你可甭跟我客氣啊。”

雲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去忙吧。”

纨貝勒把雲蘿安頓好了,自個兒從宿舍樓出來,往校門口去拿車,遠遠的就看見學校西南門兒聚集了不少學生,指指點點的好不熱鬧。

這事兒在民大不新鮮,民大對外招生名額很少,絕大部分都是帝都世家子弟,估摸着是哪個大一新生又整了一輛新車在門口兒炫着呢。作吧,不作死就不會死,帝都最不缺的就是封疆大吏,把你親爹作進去你就老實了。纨貝勒心裏默默吐個槽,接着往學校門口走。

和那輛沒有牌照的車子錯身而過的時候,忽然渾身一激靈,這是澹臺流光的車!纨貝勒停住了腳步,躲在人群之中圍觀,就看見民大的保安正和那輛“黑車司機”扯皮。

“沒有批示是不能開進校門的,您讓我說多少遍,不管您是誰也總得講究個國法家規不是?到了民大的一畝三分地兒,跟外頭可就不一樣了。”

小保安吃了兩年皇糧,也學會看人下菜碟兒,要是來的是公車軍車使領館的車,他還能請示放行,可是這車雖然豪華,卻沒牌子,也不造是哪兒冒出來的,自己總不能不明不白的放人進去,回頭吃不了兜着走再丢了飯碗,這門衛的活計可是他七大姑托了八大姨找到七舅姥爺的三孫子才介紹來了,就指着幹滿三五年攢夠媳婦本兒回村裏結婚呢,可不能捅了大簍子。

車裏的人顯然是不耐煩了,也等不得司機打電話溝通,一開車門就走了下來,走路帶風的姿勢使得他身上Burberry風衣的腰帶都飄揚了起來,纨貝勒躲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想起了吳帶當風這個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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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将近兩米的身形,來到了小保安身邊,把這個一米七多一點兒的升鬥屁民襯托得跟七個小矮人似的,正眼也沒瞧他一眼,長腿一伸就要往學校裏走。

小保安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把作死技能練至滿點,竟然一伸手捉住了男人的胳膊:“哎……請你登記,出示證件。”

男人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看小保安,緩緩地摘下了rayban,長眉一挑,眯起眼睛看着他,說出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你攔我?”

周圍的女孩子紛紛尖叫了起來,有好多人已經認出他來,拿起手機不斷地啪啪啪。

纨貝勒看着澹臺流光那張不可一世的臉,雖然很不情願,還是在心裏默默地點了個贊,這才是咱帝都爺們兒的氣勢,比關外那個只會打游戲逛展子的王思明強遠了。

澹臺流光早就瞧見他了,朝着人群之中點了點手:“三少。”

纨貝勒見自己行藏敗露,只得在同學們的圍觀之下走出了人群,安撫了一下已經吓尿的小保安,說這是自己的親戚,兩人并肩走進了學校的大門。

“三少,雲蘿他現在心情怎麽樣?”澹臺流光眉頭緊蹙,臉上非常少見地顯現出了緊張的神色,就連對纨貝勒的稱呼都客氣了起來。

纨貝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看不出來,雲蘿和澹臺流光都是隐忍的人,并不習慣于在別人面前表露過多的情緒。

到了宿舍十號樓下面,纨貝勒指了指樓上:“4樓442。”澹臺流光有點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你都找到這兒來了,就算我不說,也擋不住你幾秒鐘啊。”纨貝勒歪着頭無可奈何地看着他。之前在玉家老宅跟雲蘿談過一次,他是動了念頭的,就看澹臺流光到底怎麽想了。

“不過咱們得把話說在前頭,愛琴海那檔子事兒到底怎麽回事,要是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你也甭想見我哥。”

澹臺流光嘆了口氣,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兩個很精致的櫻花小禮盒,丢給了纨貝勒。

“帶回去給文玲吃,請柬随後就到。”

纨貝勒低頭一看,禮盒上面寫着榮太樓總本鋪幾個漢字,卧槽,這是發喜糖的節奏?纨貝勒心中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叔兒,魄力就是不一樣,才認識不到一年竟然強勢逼婚。

一面心中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不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在聖上面前讨一個位份,雖然周圍的幾個小蝦米一直纨嫔纨嫔的叫着,這會兒都侍寝過多少次了,明面兒上連個官女子還沒掙上去呢……

正想請教請教經驗,再一擡頭發現澹臺流光人高腿長,早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宿舍樓裏,有心跟進去八卦一下,又怕被人發現了尴尬,這個時候就想起蘇杭的好處來,打算先把果凍帶回去給蜜蜜吃,然後在自己卧室的電視牆上面看人形針孔攝像頭回傳的信息。

……

澹臺流光推開了宿舍的大門,發現雲蘿正背對着自己收拾內務,他之前當勤務兵的時候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裏,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間收拾得纖塵不染。

聽到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纨貝勒,轉過身來說道:“你怎麽……”

“回來了”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停住了,很平靜地看了澹臺流光一眼,嘆了口氣,開始把自己已經從背包裏拿出來的衣服又一件一件地收了回去。

他當了幾年勤務兵,後來又加入儀仗隊,每一種工作都非常紀律嚴明,讓他的性格變得十分隐忍,幾乎對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有一種成熟冷靜的态度。

默默地收拾好了東西,也不理會站在門口的澹臺流光,一錯身打算從他身邊借道過去,卻被他伸手捉住了胳膊。

雲蘿沒有說話,試探着掙了幾下,沒有掙動,他沉肩墜肘手握成拳,肘部猛地向後發力,襲向了澹臺流光的肋骨,後者反應很快地躲過了他的攻擊。

雲蘿趁着他躲避的空當,另外一只沒有被捉住的手裏迅速地連發了三顆血滴子,澹臺流光見到危險,本能地把雲蘿推到了安全的地方,伸出裝置着鐵骨的手臂在空中一揮,那三顆原本襲擊自己的致命武器立刻停在原地不動,維持着高速的旋轉。

血滴子無論在誰的手中,最後都會聽命于安裝着動力裝置的人,雲蘿嘆了口氣,轉身就走,身後的血滴子卻在這個時候朝他激射而來,繞過了他的身體,打在宿舍門上,織就成了一片鐵網。

“雲蘿,這個功能我還沒有教給你。”身後是澹臺流光聽不出什麽語氣的聲音。

雲蘿伸手扭動着門把手,卻發現那些鐵網非常緊致,單憑自己的人力根本不可能打開這扇門,他自暴自棄地狠命捶打着宿舍的大門,白皙的指節很快就滲出了血跡。

澹臺流光很快地從背後抱住了他,把他的身體從門口拖開。

“雲蘿,你為什麽不說話?”

“澹臺少爺,你讓我說什麽呢?”雲蘿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回過身來站直了筆挺的軍姿與他對視着,原本一直都很馴順的态度也跟着傲氣起來。

“論金錢、論權勢,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沒有發言權,我本來出身行伍之中,可是就連打架都打不過你,我唯一還能保有的東西,就只剩下自己的尊嚴了。”

澹臺流光沉默地看着他,眼神變得焦灼起來,他俯身吻了他。

雲蘿睜大了眼睛,從沒有過的行為讓他不知所措,本能地咬了下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牙齒碰到了一個金屬質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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