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邀請

賀遠鈞低頭去看,懷裏的狐貍有些小只,除去幾條蓬松炸了的尾巴,身形和貓兒大小差不多,看起來和普通的成年狐貍似乎還差那麽一點。

賀遠鈞将小狐貍摟在懷裏,去撿地毯上堆疊在一起的衣物。

祁澤整只狐貍被尾巴包裹着,他聽見動靜,從尾巴間縫隙朝外看,見賀遠鈞的手收起地上他掉落的長褲以及內褲,臉上一熱,又重新躲進自己的毛尾巴裏。

衣服被放下時,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祁澤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現在自己臉上有毛,即便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

他這才終于肯将尾巴團向另一邊,露出臉來。

他當了二十來年的人類,還是第一次當狐貍,尾巴用的不是很熟練,而且還不是一條,控制自然不怎麽好,于是就有好幾條甩到了賀遠鈞的臉上。

“……”有些丢臉,祁澤又想縮起來了。

賀遠鈞自然不會生氣,也沒笑話他,而是手放輕了力度,摸着祁澤的尾巴,讓祁澤放松下來,不要緊張。

在他面前也不用擔心害怕。

祁澤被他摸得舒服極了,眼睛半阖着,尾巴也在賀遠鈞臂彎下輕輕擺動。

等賀遠鈞的手摸他的腦袋時,他還主動湊過去用臉蹭他手背。

胡理和白靈仙急急忙忙沖進來,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個安靜而美好的吸狐貍現場。

賀遠鈞一時沉迷吸狐,沒有防備被人闖了進來,速度極快地将祁澤塞進他敞開的大衣裏,藏了起來。

他黑着臉看着兩個女生,沒有因為她們是女生而不計較,摻着怒意道:“你們做什麽?敲門不會?”

胡理看了一眼賀遠鈞大衣裏露出來的白色尾巴尖,目落防備地盯着賀遠鈞:“你果然知道他是,你接近他有什麽目的?”

賀遠鈞不想和她多說,只想将人攆出去,小狐貍他一點也不想被別人看見。于是指着門,朝兩人冷聲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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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理漂亮的狐貍眼一眯,右手成爪,想要動手,被白靈仙握住。她瞪向白靈仙。

白靈仙卻看着賀遠鈞,冷靜解釋道:“你是人類察覺不到,剛剛祁澤身上有妖氣洩出,這會兒突然變為原型,問題可大可小,況且他還……”

小狐貍精懷孕的事,白靈仙并不清楚賀遠鈞知不知道,及時止住。

賀遠鈞不太信任她:“你會看?”

白靈仙難得諷刺道:“難道你還會?”

賀遠鈞并不确定自己會不會,但最後到底還是将人放進來了。

跟着下來看發生了什麽情況的于羅傅三人,以及節目組的人都被關在了門外,敲門也沒人給開,問到不耐煩的時候,能聽見賀大少暴躁地讓他們滾。

傅容率先翻着白眼離開,其餘人也不敢強行闖進去,在沒聽見裏面有什麽打鬥或者吵架的聲音後,也只好聽話的滾了。

“現在妖力有些不穩,一時半刻恢複不了人身,身體沒有受到影響,很健康。”白靈仙皺着眉看床上的白毛團子,“祁澤,你以前知道自己是妖麽?”

祁澤從尾巴的包圍中露出腦袋來,搖了搖頭。

白靈仙又克制不住地看了他的九條尾巴一眼,眼中驚訝還未散去。她一直以為現在已經沒有九尾狐了,連一條尾巴的都少。

等她回過神來,見白色狐貍還仰着腦袋看她,她手心癢得厲害,但又瞥見一旁護食的厲害的賀遠鈞,強行忍下,轉而同祁澤說了她發現他身上有封印被解開的痕跡的事。

而且之前的封印應該十分強大,若不是祁澤突然懷孕,她和胡理恐怕都不能發現他其實是妖。

至于為什麽今天突然解開,妖氣外洩,還變成了原型,她就不清楚了。

封印?祁澤立馬就想到了他母親。

其實問題的答案很明顯了,封印應該就是他母親給他下的,應該出于什麽原因,走時沒能來得及帶上他,又不想祁澤被人發現身份,遭遇人類排擠甚至傷害,便讓他做了普普通通的“人”。

祁澤不安地用爪子抓着被褥,直覺告訴祁澤,他母親當年可能遇到了危險。

他不知道她現在在哪,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她。

像是知道祁澤心中所想,賀遠鈞心疼地将白團子抱在懷疑,給他順毛,安慰道:“沒關系,以後我們會找到的。”

祁澤點點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賀遠鈞的手背。

粉紅的小舌頭,乖巧又令人心疼的模樣,一看就柔軟得不可思議的白毛,胡理無比嫉妒地怒視着賀遠鈞。

賀遠鈞注意到她的目光,擡頭将她打量了一遍,猜到了:“你也是狐貍?”

“哼!”胡理一點也不想搭理他,彎腰和祁澤說話,“崽崽,要不要姐姐幫你舔毛啊?我技術很好的哦。”

“!!!”不待祁澤做答,賀遠鈞又将祁澤藏起來了,不給胡理看見一撮毛,磨着牙宣誓主權:“他是我的狐貍!”

要舔也是他來,用得着她多管閑事?

祁澤偏了偏腦袋,一雙小眼睛看着賀遠鈞,不禁思索起來,賀遠鈞怎麽一副他可以幫他的架式?一條蛇怎麽幫他舔毛?

祁澤想象了一下畫面。

嗯……好詭異哦。

等白靈仙和胡理離開後,賀遠鈞就立刻鎖了卧室門。

祁澤這會兒學着坐起來,嘗試了兩次後,怎麽都覺得怪異,最後選擇趴下。他腦袋放在前肢上,後肢縮着,最軟的肚子貼着被褥,他也沒敢趴得太用力,怕寶寶不舒服。

賀遠鈞回頭瞧見,終于知道網絡上的“萌化了”是種什麽樣的體驗。

賀遠鈞摸了摸軟軟的小狐貍,又抱着他一起睡進被窩裏,親親小狐貍的耳朵尖,說道:“沒關系,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祁澤點點頭,将下巴枕放在賀遠鈞胸口,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之前的懵逼和激動過去,他這會兒就剩下疲憊了,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冬日早晨,微光從窗簾縫隙透進室內。

那光線在賀遠鈞臉上輕輕晃動,賀遠鈞醒了。他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低頭去看小狐貍。

昨晚半夜時,小狐貍大概睡着覺得熱,一個勁從他胸口處往外拱,一路拱到賀遠鈞下巴,半只狐貍都軟軟地堆在他脖子上,壓着賀遠鈞有些沒喘上氣,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賀遠鈞調整姿勢,還是抱着小狐貍,只是沒抱得太緊,也沒将小狐貍蓋得太嚴實,免得又被熱到。

低頭,面若冠玉,唇如蜜桃,祁澤安靜的睡容映入眼簾。賀遠鈞呆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是祁澤恢複了。

美人在懷,彼此呼吸交融,賀遠鈞舍不得叫醒祁澤,心跳有加快的趨勢,甚至還暗暗将攬着祁澤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只是在感受到手掌下肌膚的光滑後,賀大少整個人都僵住了。

身體先是從觸碰到祁澤的那只手開始,逐漸滾燙起來,直到全身。

賀遠鈞瞥了一眼還裝着祁澤昨日衣物的衣筐,再一次意識到小狐貍現在沒有毛也沒有衣服穿。

四舍五入,昨晚他們,也算是同床共枕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小竊喜。

祁澤又一次的呼吸打在賀遠鈞側臉上,呼得賀遠鈞的思想逐漸危險肮髒。

他的手有些不聽大腦使喚,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祁澤比他先動。

祁澤的腿蹭到了賀遠鈞的腿,也許是一個人睡習慣了,因為這點觸碰,祁澤很快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祁澤打着哈欠,朦胧着眼去看身邊的人。

見到賀遠鈞,他說了句:“早。”

聲音一出,祁澤就清醒了,有些驚喜地坐起來,果然見自己又變成人形了。雖然狐貍是他本體,但哪裏有當慣了的人讓他感到舒坦啊?

緊接着,他就發現了目前的異樣。

他沒毛了,所以就……

祁澤默默地縮回被窩,偷偷瞥了一眼賀遠鈞,發現對方眼神深沉地緊盯着他,那目光中要将他一口吞掉的渴望沒有掩飾,看得祁澤又往被裏縮了幾寸。

賀遠鈞掐着祁澤快縮進被窩的下巴,聲音啞得不像樣:“小狐貍剛剛是故意勾引的?我記住了。”

這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聽得祁澤忍不住緊張又有點害羞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祁澤今天沒有去上班,跟公司請了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穩定了,白靈仙也說今天暫時還是不要到處走,先觀察一下。畢竟要是在外面突然變成狐貍,那事情就大發了。

祁澤不出去,賀遠鈞也不用出去,留下來照顧他。

兩人大多時候都在卧室。

節目組一個個的假裝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即使和同事眼神交流時,八卦之火幾乎能透穿彼此的雙眼,他們還是不敢在賀大少在的時候提及。

只能用一些,白浪啊,小船啊,什麽被風雨折磨着的花啊草啊什麽的暗語。

今天周五,周六周日就是約會日。

這周是女生邀請,女生也一樣寫邀請卡,但只需要将卡片交給自己想約的人就可以了。

而被邀請的人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所以這樣一來,哪怕所有女生都邀請了同一個男生,那個男生也只能分開場次去赴約。

沒被邀請到的男生,到時候就可以做同好友傾訴的環節了,雖然有點紮心,但畢竟閑。

周三節目組已經和女生們說過了,包括溫婉。沒有通知男生,保留一部分驚喜。

女生接下來的幾天內,就可以決定自己要約誰了。這周的約會會更加促進感情。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溫婉回來了,兜裏揣着她在醫院寫好的邀請卡。

送的人她已經确定好了,是祁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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