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實,是啓地禦吧?”
映蒼穹說。
第十一篇
期地宇啓地禦,映蒼穹的嘴角像平常那樣挑起了一點角度。
“若夕年在第一次進入靜夜林後過了好一段時間才來取,是因為他到無痕殿去查看地禦了吧?”
空氣裏有情欲未散的氣息,濃濃的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落華沒有說話。
“可惜,他連白沙島都沒有找到。”
映蒼穹說,房間裏的那盞燭火微微閃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安靜。
“因為白沙島的入口,根本就不在無痕殿內。”
映蒼穹笑。
“只是他猜錯了。”
映蒼穹說。
“無痕殿的一殿之主敢放着自己的無痕殿不管跑到霜寒殿拿天禦,并不是因為他已經取出了地禦。”
映蒼穹的手從落華的唇邊畫下去,從頸項到鎖骨然後到他心髒旁邊的位置,帶着剛才所殘餘的,一絲白色的液體。
“地禦那個時候的确還沒有松動,任何人都拿不出來。”
他說,嘴角上揚起來。
“無痕殿殿主敢去奪天禦,的确是因為他身上已經有了另一塊禦。只是,那個不是地禦。”
映蒼穹笑起來,畫到落華心髒旁邊的手指升起了一圈淡金色的光芒,然後他輕輕地擡高,一個不足一寸大小的透明物體随着他的手拉了出來,是檸黃色的,旁邊還輕輕的圍擾着一圈晶瑩剔透的光芒,和天禦一樣的。
初暖殿的靈禦。
落華一直在隐藏的,當初和月天的連星之術對抗時,那個不屬于落華本身的力量。
落華的臉上沒有表情,他的眼睛靜靜的看着與自己咫尺之距的映蒼穹,三分的清澈,五分的似是而非。
映蒼穹将靈禦放入自己的身體內,然後緩緩的、從落華的身體內退了出來。
重新穿好衣服,背後的那道裂口早已經修複。
然後他再轉過頭看着他,手很溫柔的描摹過他的眼角,順着他臉部的輪廓,畫到了唇角的位置。帶着淡淡的金色光輝。
他在為他清理身體,但是,刻意留下了他身上那些他吻過的痕跡。
“你真的,很讓本座喜歡。”
映蒼穹說,一字一緩,誠懇得連笑容都很溫柔。
就像當初他一字一緩的對他說,本座意不在天禦,而在你的時候。
他的确沒有說謊,從頭至尾,也只是漏了後面的幾個字而已。
本座意不在天禦,而在你、身上的靈禦。
誰看了誰的真,誰窺了誰的假。
映蒼穹替他重新穿上了衣服,落華的身體過幾個時辰就會行動自如。把緞被拉上來蓋在他身上時,映蒼穹瞥見他頸上的那根項鏈,始終空了一小塊的圓滿。
離開之前,他吻了他的唇。
第十二篇劍起風塵
一望無際的沙土呈現着雪一樣的白色,整個天幕沒有日光也沒有月天。在這裏每走一步,都要消耗比外面多十倍的力量,一旦不小心,便會整個陷入這不知道多厚的白沙中,化作這片土地的一粒沙土。
從期地宇打開的入口,無痕殿的禁地,地禦的所在之地:白沙島。
“映皇座,又見面了。”
若夕年的嘴角挑起一個角度,似笑非笑,亦正亦邪。
這裏是期地宇的位置,卻是無痕殿的土地。白沙島的入口。
映蒼穹輕輕一笑,笑容在嘴角剛剛顯現的時候,兩道光流突然在兩人中間炸開。
然後暫停。
“看來映皇座已經拿到靈禦了。”
若夕年說。
剛才彼此雖然都只是試探性的一擊,但雙方都沒有隐藏實力的意思,所以,可以看出,映蒼穹顯然已經拿到了靈禦。
“看來若皇座也想到了,可惜,慢了一步。”
映蒼穹下巴微揚,說道。
的确,若夕年猜到了靈禦會在落華的手中,不過,猜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當初天禦和靈禦同時有了松動之像,若夕年以虛形探入靜夜林時遇到落華,便覺得事情不單單是那麽簡單的了。
身為一殿之主的他沒有守護在無痕殿內,而是為了天禦跑到了霜寒殿,所以他猜他必然應該有所準備。
他以為是地禦。盡管那個時候他并沒有探到地禦有松動之象。
所以他的确之前就到過無痕殿裏面。
也是那個時候,他發現白沙島的入口不在無痕殿裏面。
後來發現靈禦被人取走,若夕年也沒有懷疑到在落華的身上。
能夠不為人知的取走靈禦,即使是由初暖殿殿主親自交付,也還必須要比他和映蒼穹更早察覺到靈禦的松動才行。
他不相信落華能夠比他還早察覺到。
直到後來,落華破了月天的連星之術時他才開始猜測。
而為了證實這個猜測,他其實一直都在試探,可惜每一次都被映蒼穹接了過去。
包括在期地宇之外的那場,他沒有想到,映蒼穹竟然不惜身受重傷,也要阻止他在自己面前使出靈禦的力量?
為了做戲?
給誰看呢,這部如此情深意重的劇本。
若夕年輕輕的拉長了雙眼,唇邊始終挂着那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他看着他面前的這個人。
朝暮宮一宮之首的映蒼穹。
在此之前,映蒼穹和若夕年有過兩次交手,第一次是在霜寒殿的靜夜林,馭日天風對上萬觞一傾,真氣相碰聲勢浩大,卻不過一掌相較。第二次是在期地宇的外面,若夕年因為有天禦相助實力大漲,根本不算兩人真正的對決。
而現在,是第三次相較。
一團亮金色的光芒從映蒼穹手間顯現,但見他嘴角一挑,那團金色突然伸長成片往若夕年橫掃過去,那其實是千萬條光流在映蒼穹手掌處彙集成團,而後再突然伸展,看上去就像一個球突然變成一面長長的直刀疾速切向對方。而就在要到達若夕年前面的剎那卻突然變緩,雖然不過須臾,卻完全已經足夠若夕年從原地跳開,然後一道亮光從手中疾速放射出來,痕跡所留下的光影形成了一個迅速擴大的三角形,若夕年的手是這三角的頂點,而這三角逐漸擴大的底邊便是往映蒼穹的方向。但看上去是三角形,從若夕年手裏發出的卻自始自終不過一道氣流而已,只不過這道招式發出以後,因為力量之大而自然催生了無數枝脈,所以一經發出,看上去永遠不像單單一道。
映蒼穹的馭日和若夕年的萬觞。
馭日的特點是萬條絲細真氣彙集散開流走自如,配合密切變化莫測,雖萬如一。而萬觞的特點恰恰相反,若夕年始終控制的是一道真氣,但是這道真氣自催成枝,方向長短強弱各自不同難以預料,雖一如萬。
當初第一次相較,是馭日中的一式對上萬觞中的一式,馭日天風對上了萬觞一傾,不相上下。而剛才,映蒼穹一記直刀,正是一式馭日抽刀,行至若夕年面前突然變緩,是因為那邊的萬觞一緩,這是專門的防禦招式,當初靜夜林內落華就是憑着這招猜出若夕年的身份。然後若夕年跳起發招,已經是同招另式,暢快淋漓如醉酒當歌。萬觞一歌。
這是兩個一宮之首的對戰。
而檔下這勢如破竹的萬觞一歌,則是映蒼穹身前突然生起一團烏黑,那是白沙所化的,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蚊蠅。
這不是屬于映蒼穹本身的力量,或者說,本來不是屬于他的力量,即使他能夠幻化蚊蠅萬千,這些蚊蠅,也不可能如此密不透風的擋下若夕年的萬觞一歌。
擁有掌控所有飛禽走獸游魚和昆蟲之力的,屬于靈禦的力量
并沒有結束的,在這團蚊蠅擋下萬觞一歌的下一刻,映蒼穹突然從這團蚊蠅後穿出,一記亮金色光芒由映蒼穹手中如月切來,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把彎刀的形狀,依然是馭日抽刀。
真氣本就是無實形之物,所以這招馭日抽刀便有了無窮的延展性,它抽出來的是彎刀是砍刀是飛刀是直刀,又是多長多短多彎以什麽角度過來都不能一語論斷,可謂,一招一式勝萬招。
而迎上剛才這一招的,是一陣強烈的疾風驟雨,硬是将這招馭日抽刀改變了方向。
那當然也不是若夕年本身的力量。
“靈禦的力量果然也不同凡響。”
若夕年輕輕一笑,雙眼眯起來,眼角上揚出一個角度,亦正亦邪。
“如果放在一起就更好了。”
映蒼穹一笑,道出兩人心思。下一刻,一道疾光至前,若夕年已先出招,速度竟比剛剛所發萬觞快了數倍。因為若夕年的真氣比其他人的真氣相比,色澤偏暗,所以這一道光流發現時已在映蒼穹面前,有如忽然憑空出現一般。不僅如此,比起之前的萬觞,這道光流可謂幹幹淨淨單無旁枝,但在這道真氣後面,從若夕年兩邊至映蒼穹兩邊突然接連炸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