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新劇是在初六上線的,效果和鐘離然預料得差不多,清一色的“卧槽之前的路透是怎麽回事?是對家故意放的吧!”。

愚蠢,我鳳兒那麽好看,怎麽會吼不住這麽一個配角!?鐘離然拿小號上陣,一溜的花癡舔屏狀:“天啦撸标準二次元臉!就沖這臉,人設再崩我也要看!”

不過反對聲音還是很多的,諸如“改編得什麽鬼?游戲裏哪有坐輪椅這一說!?”

當然,這就是編劇和導演的問題了,和子桑沒什麽關系。子桑在劇中的表現可圈可點,清冷疏離的氣質,一些手上的小動作細節都抓得很好,能看出來是下了功夫的。

劇播了三天,網上褒貶不一,但總體來說都在一個理性的讨論範圍之內。有一撥游戲黨淪陷了,當然大部分的游戲黨還是要看後續。好在劇中都是新面孔,除了蔣千菱那張臉讓人生厭之外,其他人不至于完全沒辦法産生代入感。

大咖的形象深入人心,總會讓人産生點隔閡的。

而路人的好感度不錯,大部分都是沖着小鮮肉和小花去的,子桑作為出場時間十五分鐘,而有十三分鐘都在當背景的女配,幾句不多的臺詞也被人單獨截了出來。

第四天不知道誰在微博上嚎了一嗓子,說劇中用的都是原音。一群聲控都炸了,子桑又被點了出來,上了一次熱門。

其實子桑的臺詞功底并不好,只不過聲線很特殊,偏冷偏硬,像是冬天從雪裏刨出來了一根玻璃幫,敲一敲還有清脆的回聲。

正好符合劇中形象,也很符合她本人的形象。

她之前把游戲玩兒了很多遍,原角色說話時的腔調,她也加上自己的感受做了一些調整,盡量還原了。

所有的細節她都想到,并且努力去做了。子桑在這部劇中算是站穩了腳,一些挑剔的游戲黨開始跑到子桑微博底下留言,諸如“趕快好起來,我們要看舞動的茹星”、“去搜了你以前的舞蹈視頻,太柔和了,茹星是更有力量才對。希望後續拍攝能改進”。

四天漲了三十七萬粉,跟劇組其他成員比起來,子桑算是漲粉最快的。到這個時候,大衆對她的觀點,才從花邊新聞轉到演技上,認認真真地點評她在作品中的表現。

即使指出了很多不足,也是對她的認可。子桑想自己終于是個演員了,不是明星。

拍了三集,劇組休息了兩天。蔣千菱和導演、編劇修改後續的劇本。這種連載性質是要看觀衆的反饋的,然後根據絕大多數人的意見,進行後續調整。比如造型、服裝或者道具。情節上也會調整,但是子桑覺得改劇情純粹是作死。

不過vv公主有錢來玩兒,自己只能跟着劇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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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時間,子桑又漲了十萬粉絲,鐘離然砸着嘴感慨:“你這可比我當年漲粉的速度快多了啊!回頭我叫工作室的人給你畫個趨勢圖。”

子桑叼着一根木勺,隔着棉外套的袖子抱着一桶冰激淩:“我給你提供一點意見,你以後包裝藝人的時候可以考慮一下。”

才剛有點成績,這麽快就有心得了!?鐘離然忍着笑,一臉嚴肅地沖她點頭:“你說。”

子桑:“尖銳的人設,是比溫和圓潤的人招蘇的,就是那種,上手快。”

鐘離然想了想,還真是有點道理。現在什麽人都能混一下娛樂圈,明星都快比觀衆多了。這種情況下要想吸引人,一定要直觀。首先要抓住人的眼球,觀衆才有興趣去深度了解你。

圓滑的人反倒沒什麽爆點。

鐘離然笑着問她:“你就是這麽勾引粉絲的?”

子桑:“當然,還有一條更重要的。”

“什麽?”

“長得好。”

鐘離然:“……”

也不知道總讓她跟自己膩在一起是不是好事,感覺她已經跑偏了,有了那麽點自己年輕時候的風格……

鐘離然把冰激淩奪過來:“為了你的絕世容顏,還是少吃點吧!”

子桑舔了舔木勺:“我又吃不胖。哪兒跟你一樣,上鏡頭天連口水都不敢喝。”

鐘離然看着她粉嫩的舌尖,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自己總跟她在一起算不算好事,體內的狼性都被激發出來了。

鐘離然的工作室正月十六開工,在這之前她還能跟子桑膩歪幾天。休夠兩天,她送子桑去劇組。子桑拍戲,她就在一邊看,圈出來一些情感太弱的地方,等她下來了就手把手地指導。

鐘離然在片場特別喜歡提點那些新人,但是也都是對手戲,對方情緒不到位,也影響她的發揮。像這樣在專門守在監視器前和導演一起看,除了子桑也沒誰有這個待遇了。

有時候鐘離然還會跟子桑對戲。跟老戲骨對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子桑肯定是跟不上的。鐘離然也不着急,只是讓她感受一下狀态。空閑下來還會念臺詞給她聽、

鐘離然就是那種顏好、演技高,臺詞功底也紮實的人,跟着她好像連長相都會發生變化。她什麽都好,人人都羨慕子桑。鐘離然卻笑,他們不知道,其實是自己巴巴地黏着子桑的。

她那樣性格的人,怎麽會跟人親近?自己不黏着,她說不定轉個身就走開了,一點都不會留戀。

鐘離然把一段臺詞念得有點心酸,搖了搖頭:“這句不對,不是這樣。”

子桑這次沒有湊過來跟她一起看劇本,她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木木的,但是瞪着眼看過來又很震驚難信。她一把捉住鐘離然的手,攥得很緊,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似的。

鐘離然吓了一跳:“怎麽了?”

子桑咽了口唾沫,結巴道:“我,我好像能動了!”

鐘離然定格一個呼吸的瞬間,順手扔了劇本,站起來扶她的膝蓋:“真能動了!?”

是能動了。行動能力在漸漸恢複,大概是因為這麽久沒有自主運動過,力氣還是不大,站不起來。

好歹是有希望的,能看到未來的光。

鐘離然走的時候,子桑剛能扶着牆站一會兒。不超過半個小時,不然腳發軟,肯定是要跪的。鐘離然把她送到了姚家,扶着她從車裏出來,護着她的肩膀靠在車門上。

桑芸清從裏邊出來,“嗷——”一嗓子把老爺子也給召喚出來了。老爺子一邊叫着“怎麽了怎麽了”,從院門出來,一看就急得跳腳:“這這這——趕緊進來啊!外邊這麽冷!”

鐘離然沖老爺子笑笑:“剛能站起來,還走不了呢!我這一松手她就得摔。勞駕,輪椅還在車裏,誰幫着拿一下?”

老爺子後半輩子都是讓人伺候過來的,這會兒一撸袖子往前沖:“我來我來!哎呦看了那麽多專家都沒好,這就站起來啦?站着累不累啊?”

子桑在底下掐鐘離然的腰,咬牙切齒地湊到她耳邊:“滿意了!?”

鐘離然當然滿意,嘴上還是咬死了不說:“我這是為了我自己啊?還不是因為你家老爺子太頑固!?”

子桑是寧可自己一個人在家吃泡面,也不願意來姚家來的。鐘離然在這件事上十分堅持:“我保證不給你挖坑了,但是這現成的坑,不給你們家那些人跳一下怎麽成?”

她的意思很明顯的。子桑既然決定了要跟她在一起,就要做好并肩站在一起的準備。總不能像以前那麽任性,有些關卡必須要過。桑芸清當年離家出走,過了什麽樣的困苦生活,後來又怎麽哭着回到姚家,子桑都記得。她不想走同樣的路。也不想讓鐘離然後半輩子都活得像桑雲舒。

鐘離然還在一邊給她加油打氣:“拿出一個演員的專業素養出來!”

子桑只想糊她一臉。

鐘離然把子桑扶進輪椅,老爺子的目光在子桑和她之間轉了好幾圈,桑芸清在一邊吼了一句:“诶阿然!可真有你的!我昨晚還做夢,淑鳳這腿這輩子都是好不了了,我七十多了還得背着她上樓梯。可把我累壞了。”

老爺子搖擺的天平終于定了下來,對鐘離然說:“進來喝杯茶吧。”

鐘離然就進去了。茶喝了一杯,老爺子問她怎麽給子桑治的病。鐘離然信口胡謅說是按摩的手法比較特殊,以前跟一個老中醫學了三年半。那邊姚老爺子剛要開口,她就說自己要開工了,要回c市,子桑沒人照顧。

桑芸清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問子桑有沒有不舒服,腰還疼不疼,靠枕夠不夠,用不用再加一個。她一聽這話,回頭就急了:“不行!這淑鳳還沒好利索呢!你走了怎麽辦?去哪兒再等三年半來學啊!”

子桑眼角跳了跳,實在不知道桑芸清是智商上線了,還是誤打誤撞。但最起碼老爺子上鈎了,雖然很不情願,還是拿出了老不要臉的威嚴:“你再等等。等淑鳳能自己拄着拐走路了,你再回去。”

桑芸清玩兒的一手欲擒故縱,笑着說道:“姚老,我也是個直脾氣,說話不好聽了,你可別生氣。這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業呢,不是給你們家當保姆來的啊!你說不讓走,我就不走啦?那我手底下幾十號人都等着我呢!”

老爺子還沒被人這樣直接說到臉上來,屋裏的氣氛立刻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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