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予恩起身,雙足落在冰冷的……

林予恩起身,雙足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沖着方瑾宇走去,足上的銀鈴發出清脆而悅耳的聲響,她笑盈盈的看着方瑾宇,将冊子塞入方瑾宇手中。

“這是你嗎?”

林予恩杏眼裏透露着真誠問道。

方瑾宇眉頭一皺,狐疑之餘打開冊子,他不過是随意看了幾眼後,俊秀的面容就瞬間僵住了,他擡起手,指着林予恩顫抖道:“你!你!你!”

方瑾宇手中的冊子是當年景帝所寫的,景帝本就是個不安生的皇帝,時常喜歡惡搞大臣欺淩兄弟,也時常給自己的兄弟們配對,以畜生之名強加在各個兄弟身上。方瑾宇是出了名的喜歡黏着方瑾言,于是乎突發奇想的景帝就寫了這本書,這本冊子上所書的內容主角正是這二人。

“胡鬧!”

方瑾宇氣憤的面容上帶着一絲難掩的緋紅,他用力地将冊子摔在地上,聲音氣得發抖道:“欺人太甚!”

林予恩杏眼含笑道:“你可別沖着我發脾氣,這可不是我寫的。”

像這樣的冊子在景帝那裏多的數不勝數,而景帝的兄弟們大多私底下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皆是敢怒不敢言。

方瑾宇咬牙道:“孤一定燒了這些破書!”

林予恩眼底的笑意漸濃,看方瑾宇的眼神反倒是溫柔了些許。看原著的時候總覺得原著男主方瑾宇能力不足還會生事,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反倒是覺得方瑾宇倒是個可愛的,難怪原著《帝後》一書的作者大大格外偏愛他。

燒書一事方瑾宇可不是随便說着玩玩兒的,方瑾宇命人到帝都皇宮裏将皇宮翻了個底朝天後,将所有他看不順眼的書統統搜羅了起來,還抓了幾個當年被景帝逼着著書的編纂官。

方瑾宇倒是沒怎麽為難編纂官,只是将那些個書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帝都城的百姓議論紛紛,這事兒也就悄無聲息的落入了方瑾言的耳朵裏。

夜裏,林予恩特地給方瑾言做了荷香粟米糕去見他。

緣由是方瑾言的侍女說方瑾言這幾日忙得沒什麽胃口,膳房做來的菜也只是随意的吃了幾口,便又忙事情去了。

Advertisement

方瑾言的書房裏哪怕是點了油燈也總是總是暗沉沉的,他就像是被黑暗包裹住了一般,在這安靜的屋子裏與孤燈為伴。

“孤正好有話問你。”

方瑾言看着林予恩走進來,微微擡眉落在林予恩身上這件衣服上。

林予恩的身姿曼妙,模樣也是可人,配上這金線所織的羽裳更是添了幾分妩媚動人。

林予恩将手中的荷香粟米糕在方瑾言身側放下,随即微微一笑道:“王爺先別說話,嘗一口這荷香粟米糕味道可好?”

林予恩的素手輕輕捏起一塊兒放置方瑾言的嘴唇邊,方瑾言漆黑的眼眸裏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他的手從林予恩的手中拿過荷香粟米糕,二人的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對方的存在。

一股冷意從方瑾言的指尖傳達到林予恩的四肢百骸。

“你當真喜歡孤?”

方瑾言捏着手裏的荷香粟米糕,卻沒有絲毫要入口的意思,他的眼眸不帶絲毫溫度的看着林予恩那張總是含笑的臉龐。

“那是自然,王爺南征北戰,這整個大陸誰不知道王爺您的威名。王爺精通四書五經,又英俊又……”林予恩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從方瑾言的臉上劃到了方瑾言的胸口處。

原著《帝後》一書中有寫道,方瑾言常年習武身材極佳,身子硬朗胸肌、腹肌該有的他一樣不少。

這樣一個男人至死都沒有享受過魚水之歡,真是暴殄天物好嗎?!

林予恩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好色之徒,但像這樣一個趨于完美的男人日日都在眼前,說不想……是不可信的。

“你在看什麽?”

方瑾言自然有注意到林予恩的視線落在了旁的地方。方瑾言穿的袍子有些松垮,這幾日方瑾言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未曾出去,也就未曾打理過自己,隐約是可以看見他隐藏在衣袍之下的線條。

“王爺,您不打算娶妻納妾嗎?”

這個問題在林予恩的腦海裏不知道出想過多少回了,林予恩一直想不明白,方瑾言為什麽至死不娶妻,他這到底是有什麽毛病?他真的忙到連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嗎?

“你不就是本王的妾嗎?”

方瑾言的話差點兒讓林予恩吐血三尺。可看方瑾言的模樣卻好似是挺認真的。

“王爺……我可是景帝的妃子……”

林予恩小聲道。

方瑾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看來你還是想着景帝的。”

方瑾言的笑意讓林予恩只覺得滲人,方瑾言倒像是在指責林予恩似的。

“也罷,你們是要生同衾死同穴的。”

方瑾言這話徹底讓林予恩瞳孔地震,剛剛的氣氛明明還好好的,此刻就又拉扯到生死的事情上了。

“王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只是覺得要做王爺的女人,得先擺脫景帝妃子這個名號……”

林予恩眼波裏又故作可憐楚楚的模樣,想要力挽狂瀾重新和景帝撇清關系。

“這麽不想陪着景帝死,為何要藏着景帝所書的書籍?”

方瑾言的話鋒一轉,将事情拉到了方瑾宇怒燒皇宮秘書一事。

這件事兒說起來也是蹊跷,這本是是林予恩在方瑾言給她安排的屋子裏找到的,可不是林予恩自己從皇宮裏帶出來的。林予恩本來就是好奇地看了幾眼,誰知道正巧就碰上了方瑾宇。

本來也就像調侃一下方瑾宇,誰知道他還真認真了。

“妾身可不想私藏景帝之物,這東西是王爺您屋裏頭的。”林予恩輕聲委屈道。

方瑾言眉間微蹙,随即又漸漸松散開來道:“你在怪罪孤?”

“不不不!妾身沒有這個意思,王爺當初拿了這書一定也是意外。王爺英明神武如何會同景帝那般……”林予恩有些慌不擇言了。

不過好在方瑾言并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了。 *

關于這本書的來歷,其實方瑾言也是心知肚明的,這本是的确是當年景帝寫完後給方瑾言的,不過那時候是景帝故意寫了來羞辱方瑾言和方瑾宇二人的,書中将方瑾言描繪成“惡犬”,将方瑾宇描繪成“魅狐”裏面的污穢之詞都是極盡羞辱二人,将二人寫得完全不顧惜禮義廉恥,景帝此為便是責難方瑾言和方瑾宇私下來往一事。

這書後來便被方瑾言擱置在一旁,他日日靠此書警醒着自己,倘若他不反抗,早晚都會成為景帝書中所述的那樣,淪為喪家之犬。

後來那本書便放到了林予恩所住的屋子裏,倒不是方瑾言故意安排放在裏頭的,而是林予恩所住的屋子本就是王府裏的一間書屋,林予恩懷孕後,方瑾言不想引人側目便選了這處僻靜的屋子,派人清理打掃之後才挪給林予恩住的。

方瑾言将手裏的糕點放置一旁,他冷聲對着林予恩道:“你說過你知道玉玺的下落。”

“是,但是王爺得答應妾身,要護住妾身的性命。”

林予恩在方瑾言身側微微低下身子,用手托着下巴,笑盈盈提醒道。

林予恩想要活命,這反倒是讓方瑾言對林予恩的殺心多了一分,林予恩知道的太多了,這對于方瑾言來說是極其不安全的。再者說林予恩對他到底是否真心投誠還很難斷定,留着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在身邊,并非明智之選。

“你要孤留你一命?只是林予恩,孤在想,哪怕沒有你,孤也一樣有能力找到玉玺,孤為何要讓你活着,然後替你去背負罵名呢?”

方瑾言眼神沉靜,他看着林予恩那張忽然有些大驚失色的面孔,心情卻似乎好了不少。

他看慣了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氣定神閑的模樣,他倒是很好奇,這個女人要怎麽做才能說服他,讓他心甘情願的留她一命。

林予恩算是看明白了方瑾言對她并未上心,若再這麽幹耗下去,還未等林予骁功成名就,林予恩就又得做方瑾言的刀下亡魂了。

林予恩在方瑾言的腳邊坐下,眼裏含淚,戲精上身道:“王爺,妾身對您真是日思夜想,尤其是那一夜之後……王爺您不能始亂終棄不要妾身……妾身同您好歹有過肌膚之親,您不能這般絕情……”

“所以你心心念念回味的都只是那一夜嗎?”

方瑾言的黑眸深沉了一分,聲音也漸漸有些沙啞。

說起那一夜,方瑾言就宛如失憶了一般記不得細節了,難道那一夜當真讓林予恩脫胎換骨了不成?

“王爺……”林予恩爬到方瑾言身側,雙手搭在方瑾言的雙腿上,眼裏含秋水般波光潋滟,哭哭啼啼道:“王爺,妾身對您一片忠心,妾身願為你做牛做馬,王爺若是抛棄妾身,那王爺如何對得起你我死去的孩兒……”

林予恩的最後一句話才是真的讓方瑾言的心口為之一顫的,方瑾言對林予恩最多只是有些興趣,但對那個孩子卻是心存愧疚的。

方瑾言低頭看着趴在自己雙腿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予恩,似乎是有些松口了:“孤可以留你一命,只是你務必帶孤尋到那玉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