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給了她父親為她選定的丈夫蔣邦。
等到餘蘭芝懷着蔣甜甜的時候,可能是受孕激素的影響,又哭着去求老太爺說她想兒子了。
餘老太爺又沒有辦法,和蔣邦談了兩個多小時,不知道許了蔣邦什麽,只知道他一出老太爺的書房便直接去了孤兒院。
從那時候起,餘家便多了個蔣晔。
隋旭初走在回冬霜館的必經小徑之上,放眼望去滿是荒蕪。現在是冬天,寸草不生,就因為宅子的名字帶了個冬,除了種植了數棵臘梅,整個園子并不像其他園子那樣有四季常青的綠草。這也是餘老太爺的惡趣味之一,像夏桑館的前頭挖了坑放了點水種了不少的蓮花,秋落館則是被無數的楓樹包圍着。按他的意思,四季就得有四季的樣子,冬就必須得荒着。
這麽說來,餘家第三代的奇葩性情,皆是遺傳了老太爺的。
隋旭初不由自主地揚着嘴角,卻被突然跳出來的餘叮叮,吓得将笑容凝固在嘴邊。
“旭初。”餘叮叮一上來就想獻上擁抱。
隋旭初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
餘叮叮很是不滿,卻曉得不能逼的他太緊,否則适得其反的道理,便強壓着性子,溫和地說:“旭初,昨晚我是氣過頭才會說叫你選邊的混賬話,我知道再怎麽說她都是你的繼母。不過,她的行徑實在是……”
餘叮叮瞧了瞧隋旭初面無表情的臉,又下起猛料,眼淚刷刷地往下掉,“旭初,你知道的有哪個做子女的不愛自己的父母,不想有個圓滿的家庭。三嬸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是啊,有哪個做子女的不愛自己的父母。”隋旭初上一世便不明白這個道理,好在這一世終于醒悟了過來。誰親誰疏,已然有了定奪。
隋旭初不再言語,而是繞開了餘叮叮大步向前。
對于她,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恨她。猶記得上一世在監牢的時候,她找來那些人折磨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時候無時無刻記在心裏的便是想要找她報仇,想來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切。這一世,在沒見到她的時候,也是恨意昂昂,可是這人一旦在了眼前,卻是連折辱她的心情都沒有,只因他已對她心如止水。唯一曉得的是,這一世他們是對立的,往後的日子不是你踩死我,便是我一腳将你踢到谷底永不翻身。
虛榮心作祟,驕傲的餘叮叮怎麽也不肯相信自己被甩了,她覺得隋旭初只不過是在鬧別扭,哄哄就好。
她轉身快走幾步,趕上了他,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柔情萬千卻聲聲凄凄地道:“旭初,你不愛我了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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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叮叮在這廂上演着瓊瑤苦情戲,那廂的蔣晔進了餘當當的房間。
苦憋的餘當當正愁眉苦臉地看英語書,蔣晔呵呵笑着道:“當當學習呢,有什麽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餘當當眼神清亮,瞬間卻又像是燃盡了的煙火,暗淡無光。她可不覺得自己的把柄落在蔣晔的手裏,還能有好日子過。
餘當當以書擋唇咳嗽了幾聲,不親不疏地答:“謝謝表哥,我只是随便看看。”
“當當病了一場,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叫我表哥。”被她拒絕,蔣晔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試探道。
餘當當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不快地道:“表哥這話說的,當當長大懂事不好嗎?還是說表哥其實在變相數落我以前的不是?”
餘當當長得不錯,奈何以前就是個小呆子,可現在……
蔣晔看着眼前的她表現出來的少女嬌态,愣怔了一下,眼神微閃,連呼吸也不太平穩。她這樣的變化不知是好還是壞,但是他真的很享受她叫他表哥的樣子,拉着輕微的長調,聽起來連心都會酥掉。
蔣晔嘆了口氣,略有些複雜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思。
餘當當不動聲色,只是微挑着細長的眉眼望定了他,又接連眨了那麽好幾下,緊接着露出了疲憊之态,“表哥,我剛喝完藥有些困乏。”
蔣晔好容易回了神,點了點頭,連“你好好休息之類的話”都忘記說,便落荒而逃。
他已經十五歲了,身體各部位零件發育狀況良好,又處在對異性有異常沖動的年紀,再加上對面的女孩是餘當當,那種強烈的吸引力和心底僅存的道德感,交叉襲來,那種欲要不能的痛苦放大膨脹,他真的怕自己會克制不住。
荒蕪的小徑上,隋旭初果斷掰開了餘叮叮的手大步離開,之後他心情平靜,一夜無夢。
而蔣晔呢,天剛亮就鑽進了衛生間洗澡洗床單。
他,夢遺了。
夢裏餘當當的叫聲比現實更好聽。
肇事者餘當當并不知情,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仍舊甜甜地叫了他一聲:“表哥。”
蔣晔攸的一下想起昨夜那場荒唐的春夢,發覺眼前的餘當當穿了件薄薄的淺黃色開衫,裏頭是一件白色的厚錦緞面料的裙子,她的身體發育的并不好,可微微隆起的胸部就像一顆青澀的李子,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這種誘惑或者來自地獄。蔣晔無奈地想,感覺到腿間的反應,他只能尴尬地沖餘當當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後他低下了頭,一面吃飯,一面拼命夾緊了雙腿,快感接踵而來。
誰也沒有發現他的不同尋常,除了刻意留心的隋旭初。
他微微皺眉,略有深意地看了看餘當當。
這眼神,又落在了有心人眼裏。
餘叮叮猶自沉浸在昨晚的打擊中走不出來,自打一進餐廳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隋旭初,而他卻始終沒有正眼瞧過她。
這會兒卻見他盯着餘當當,新仇舊恨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她想,一定是那晚她先離開後,餘當當做過什麽不要臉的事,若不然隋旭初怎麽可能突然不理她了。
殊不知,高尚人的眼裏沒有卑劣和下作,而輕賤人的眼中除了輕賤則什麽都沒有。
一個惡毒的念頭已然在餘叮叮的心裏成了形。
吃過飯後,餘當當當着老太爺的面,極是讨好地說:“旭初哥,三嬸說了讓你教教我功課,你有時間嗎?”
餘家的家教極嚴,第三代這四個挨肩的孩子,雖說有兄妹之名,但長時間的呆在一個房間之內,總是會引起別人猜忌的,傳到老太爺的耳裏,那可就說不清楚了。餘當當很是聰慧地搬出了安雨晴,事實上卻是沒有套過話的。是以這麽說的時候,餘當當又向安雨晴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安雨晴想的自然是她順從了自己那句“多親近親近”的話,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裏會阻撓。
她深怕隋旭初不同意,笑着對他道:“今天你們兩個小病號就呆在一個房間裏學習吧,也省得一個在春馨,一個在冬霜,我照看了這個,還得惦記那個。”
這話說的有人不愛聽了。劉真芹暗暗握緊了拳頭,面上卻是呵呵笑笑,對老太爺道:“都怪我,忽略了這些。也是家裏鬧賊鬧的,光想着捉賊去了,忘記了家裏還有兩個小病號。要不,今天我照看當當,就讓雨晴專心照看旭初就行了。學習什麽的還是等病啊傷啊全好了,再學也不遲。”
說那番話時,安雨晴真沒有想那麽多,就是想着怎麽說隋旭初才能無法拒絕,聽到了旁人耳朵裏,倒是有了故意賣好的嫌疑了。
她恨得牙直癢,這時候卻又不能再多說什麽。
餘當當站了起來,走到餘老太爺的身邊,俯下身子,撒嬌一樣道:“爺爺,你摸摸我已經不發熱了,一個人總是憋在房間裏什麽都不幹太無趣了。爺爺,我想讀書,但是人太笨了,好不容易求了三嬸讓旭初哥教我,你就同意吧!還有,爺爺,你得跟旭初哥說好了,什麽問題他要是教我一遍我沒學會,他就得耐心教我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教第三遍,他不能吼我也不能罵我笨。”
餘老太爺很難得的笑了,拍了拍她的手,佯怒道:“自己笨還不許別人說。”
餘當當撇了撇嘴。
這時候,餘老太爺又轉頭對隋旭初道:“旭初去園子裏折個棍子當教鞭,教一遍不會,打手心五下,二遍不會,打十下,三遍再不會,就打二十下。”
“爺爺。”餘當當不滿地叫着。
餘老太爺揮了揮手,拄着龍頭拐杖去了書房。
隋旭初果真去園子裏折了個棍子,押着餘當當上了樓。
劉真芹完敗,安雨晴得意地眉飛眼笑。
原本不注重餘當當的劉真芹,決定要重新審視她,拽着一臉不甘的餘叮叮走了。
餘下的蔣晔,說不清楚心裏紛雜的滋味,有嫉妒,還有慶幸。餘當當就是伊甸園的蘋果,既不可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