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魔性的雙眸

裴晏一身的傷疤,尤其是背上最為明顯,雖然平時遮着蓋着不讓人看,但是這對他來說是男人的功勳,最适合在親密的人眼前顯擺的。

“來來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純爺們!”裴老板迅速的甩掉外套,扒掉棉襯衣,卷起T恤下擺:“老子當年當兵出生入死啊,那是你等屁民能體驗的到的?你還說你練過軍體拳?算個屁,老子當年扛着槍在雨林裏追蹤毒販的時候你還不定在哪裏和尿泥兒呢。”

裴老板大喇喇的斜靠在沙發上,指着身上凹凹凸凸泛白泛紅的傷疤讓周老板開眼:“瞧這個!”他的手指戳着腰側一道紅痕:“子彈擦過去了,帶走手指粗細的一塊肉啊,幸好偏了,否則老子的腎就交代了。還有這裏,這裏,都是擦傷,不值一提。”他翻過去趴在沙發上摸着自己背後最大的那道疤痕:“彈片爆破擦傷,差一點老子就被腰斬了。”

裴晏數的興致勃勃,沒發現身後的男人一臉隐忍以及傷心。

周建承知道裴晏曾經當過兵,但是他一直以為當兵就是在部隊裏訓練罷了,三年後一退伍,該幹嘛幹嘛。雖然家裏是軍人世家,可是從來沒有人會對他說身為一名軍人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就連如今在特種部隊出生入死的周建東也很少提及部隊裏的事。

裴老板眉飛色舞的講述着自己當年的英勇事跡,突然腰上一緊,整個人被死死的擁入結實的懷抱。

周建承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疼嗎?”

裴晏這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的往下拽自己的衣擺:“都過去好多年了,早就不疼了。”

“那當時一定很疼吧?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周建承親吻着他肩背上的一道劃傷:“我看着都覺得好疼。”

“沒事沒事……”被親過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熱,裴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诶,你別哭啊,你不是也經歷過出生入死才當上老大的嗎?”

周老板黑線,他用力咬了咬懷裏男人背上的肌肉:“我說了,我不是混黑的!”媽蛋這家夥怎麽就腦子不開竅呢!

“疼疼疼!!”裴晏一疊聲的喊:“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哎呀你別這樣,這不是什麽大事兒。”他努力從周老板的胳膊裏掙紮出來,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瞬間別扭起來:“哎,你放手,我真的不疼了。”

周建承擡起頭,泛着水光的眸子濕漉漉的,長長的睫毛因為淚水的緣故更加的濃密:“我覺得好難過。”

裴晏心裏一哽。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一身的傷疤說很難過,他和王棟出生入死回來,倆人都是一身的傷,也不用感覺到難過;他的父母和姐姐難得回來一次,估計連自己受傷這件事都不知道;他也從未在兒子面前露過傷疤,墩墩兒從未見過自己的爸爸這一身令人欽佩的功勳。

如今一個男人,緊緊的摟着他,哽咽的說他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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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眼圈有點兒發熱,他伸手摸了摸周建承短短的頭發:“難過個屁,都過去了。其實我這算好的,你看棟子每天活蹦亂跳的,其實是拿了傷殘證的,他有一邊兒的耳朵不好使,炮彈爆炸的時候離得太近,震的聽不到了。”

周建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有李飛疼,你有我疼。”

裴晏不好意思的耙了耙頭發:“那你可得對我好一點兒。”

“嗯!”周老板細心的把他的衣服拉好,遮住那一身令人傷心的疤痕:“我會對你好,你兒子就是我兒子,你就是我媳婦兒,我家裏也不會有意見,他們不管我的。”

提到周老板家裏,裴晏皺了皺眉頭:“你家都是做生意的?”他依稀記得周建承提過一次,只是沒記清楚。

“不,我家都是當兵的,但是他們沒跟我說過,會這麽的……”周建承抿了抿唇角,他想起自己脾氣暴躁的老爸,帶着肅殺氣息的叔伯,還有那幾個一臉正氣走路帶風的兄弟姐妹:“回頭我帶你回家,你一定會喜歡他們,你們有共同語言,他們也會喜歡你的。”

裴晏窩在周老板懷裏,手指摳着他衣服上的花紋:“你家,同意你找個男的?”

“嗯,我兄弟就是,家裏早就有了準備,所以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們也沒反對。”周建承看着心上人帥氣的側臉,還有柔軟的耳垂,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兩下。

裴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別鬧……那個,一般正常人都會反對吧?我家……估計不會,反正他們很少回來,從來沒問過我的事兒。”

“我家兄弟多,不靠着我一個人傳宗接代。”何況我還有個兒子……周老板對那個軟軟的耳垂上了瘾,說這話又湊過去,含在嘴裏細細的啜。

裴晏被啜的渾身發癢,從耳垂開始散發熊熊的熱度,往全身蔓延:“你別鬧,煩不煩啊?”

“不煩,你好香……”周建承掰過裴晏躲閃的臉蛋,對着那張已經被親吻到紅腫的唇瓣又親了下去。

窗戶紙一捅開,兩個人就格外的喜歡這種溫情的肌膚相貼的感覺,哪怕是個親吻都開始上瘾。

裴晏愛死了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他活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被人這樣捧在手裏寵愛着,這種陌生卻又令人欲罷不能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開始燃燒起來。

啧啧的水聲在靜谧的空間內回響,柔軟的唇相互吸吮着,一下一下的輕啄,舌尖描繪着彼此,在口腔裏追逐纏繞。泛濫的口水因為來不及吞咽從嘴角溢出,閃爍着動情的光輝……

“咳咳,大清早的,你們有點兒節操好不好!”王棟手裏端着一盆疙瘩湯踹門進來,一擡眼就看見倆狗男男在沙發裏幹不要臉的事兒,簡直就是傷風敗俗,他和李飛都沒幹這麽正大光明的親親抱抱呢。

他看到周老板那張不好意思的臉,心中默默的吐出一口惡氣。媽蛋的上次自己跟李飛在這裏親,結果被他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害的自己給李飛賠了不少不是,現在總算報仇了!

裴晏強裝鎮定的站起來,巴拉巴拉頭發,抻了抻衣服:“你現在怎麽來了?”上午是王棟店裏最忙的時候,要準備這個那個,他很少上午在這裏出現。

“怕你家那口子餓死!”李飛把慢慢的一盆疙瘩湯往桌子上一頓:“磕了仨雞蛋,給你好好補補。”他對着周老板得意的笑,結果被周老板正臉兒吓了一跳。

卧槽,這雙不科學的眼睛是腫麽回事?媽蛋你含情脈脈的看着老子做什麽?老子是有家室的人了!

王老板被看的渾身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閃了,你倆繼續!”他轉身竄了出去,把門砰的一聲關上,總算脫離了魔性之眼的控制。

一個老爺們居然長了那麽一雙眼,簡直令人發指!

李飛正站在門口盯着收廢品的老頭數瓶子,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抱住了腰,差點給撞到面前的蛇皮口袋裏去。

“你要瘋啊!”李飛把身後的男人拽出來:“謀殺我?”

“卧槽,我差點被謀殺了!”王棟心有餘悸的抹了兩把臉,神秘兮兮的湊過去:“诶,你見過那個周老板的眼睛麽?”

“沒有,怎麽了?”李飛一心二用,耳朵聽王棟八卦,眼睛盯着塑料瓶子。

“卧槽,差點沒吓死我,你說那個大老爺們,怎麽長了這麽一雙眼!”王棟手舞足蹈的形容:“含情帶水啊!”

數完了瓶子開始稱紙殼箱,李飛總算騰出大腦來應對自家三八兮兮的男人了:“含情帶水?你喝多了?就算摘下墨鏡是個鬥雞眼我都不覺得奇怪,還含情帶水呢。”

簡直無法腦補!

“真的真的!”王棟比着自己的眼睛,手指頭按在眼角往上拉:“就這樣的,吊梢眼,長睫毛,大黑眼珠子,我去,那雙眼睛要是長在女人臉上,那絕了,忒特麽漂亮了!”

李飛被王老板拽出來的狐貍眼兒吓了一跳:“卧槽,你開什麽玩笑!”那個熊一樣的漢紙能長出一雙吊梢狐貍眼?騙鬼呢?

“真的!”王棟也一臉驚恐:“我特麽一進門,倆人正抱着啃呢,然後我就看見那雙眼睛,哎喲我操,帶着魔性啊,差點給我的小心肝都看出來,太特麽勾人了!怪不得我純潔的燕子把持不住,就那麽的……那麽的……”王老板捶胸頓足,有一種自己家養了好多年的小可人兒被狐貍精勾了一樣的悲憤:“太不科學了!”

李飛裝好賣廢品的錢,被王棟這一番描述說的勾起興趣:“真的假的?不行,我去看看。還魔性呢,你真會逗。”

“不信你就去看!我在這裏等着你!”王老板梗着脖子掐着腰:“吓死你!”

李飛搖着頭笑,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走到裴晏房門前,敲了兩下推門進去。

周老板正端着碗喝湯,裴晏坐在他身邊,拿着相冊給他看自己兒子的照片,聽見門響一起擡頭看。

李飛微笑的定在門口,看着擡頭看他的周老板,笑容漸漸石化:“湯,那個……合不合口味?”

周老板放下碗,點頭微笑,丹鳳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很好喝,謝謝你們。”

“那就好。”李飛鎮定的關上門,一轉身,撒丫子就往門口跑。

王棟看着跟見鬼一樣的李飛,哈哈大笑:“吓死你了吧?”

“媽蛋的,驚魂未定啊!”李飛拍着胸口:“那特麽的是怎麽長的眼啊,尼瑪太不協調了!卧槽他還對我笑,我腿都軟了了!”

周老板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幹掉了一盆子的疙瘩湯,滿足的摟着裴晏的肩膀,看着自己兒子從漂亮愛笑的小嬰兒長成面癱小夥子的照片,心中無數的感慨。

尼瑪,基因這玩意兒,真特麽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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