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遙凜，十一章遙凜，十六章凜遙>A<大家懂的www (3)
原本在一邊抱臂扭頭的龍崎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葉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又摸出手機繼續刷微博。先前經濟人将他吃披薩的畫面當做花絮放出去，他被輪了上萬條後才想起來，好像可以關掉轉發提醒。
“說起來不知道MV照片會被怎麽評價呢……之前只看了關注的人的轉發啊。”他舔舔唇，自言自語：“好想吃披薩。”
@雖然寫作小尼但是發音為喬叔：不出w所w料。//@松岡江：應該是七濑前輩才對啦ヽ(｀)//@天方美帆：NoNoNo，世界第一凜黨主席不是最右麽ヽ(｀)//@松岡江
@八角_專注mamo役癡漢：江妹言之有理！//@大羙児：江妹言之有理233//@宸_凜凜黑子我的胯下受：右邊點贊，江妹GJ！//@松岡江：應該是七濑前輩才對啦ヽ(｀)//@天方美帆：NoNoNo，世界第一凜黨主席不是最右麽ヽ(｀)//@松岡江
葉月單手托腮，思索良久後将出現在最上面的幾個ID一一戳進去，然後……
“凜、遙、黨！”
“诶，會不會有渚憐黨呢？”他看着身邊已經陷入半夢半醒狀态的憐，“小憐的話，一看就是……”
《Free！男子游泳部》劇本尚未完工，Free衆人便也就開始專心致志的繼續學習游泳。松岡與七濑有時會去客串教練，但大部分時間裏他們兩人擔起大半宣傳任務。
通告上多了，松岡凜漸漸開始不耐，尤其還是要一遍遍唱《splash free》，弄得他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關掉音響。
“我現在做夢都是那幾句歌詞。”凜扯了扯腦後的帽帶，“明明之前出專輯時都沒有這樣唱啊。”
七濑半睜着眼睛，神情平靜：“如果真琴他們再學不好游泳，說不定會辦咱們的小型演唱會。”
松岡的手一頓。
“……”七濑瞥了凜一眼，凜總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被看了會兒便面色微變，手順着後腦滑下來，落在頸側，然後順手将領子扯高了些。
繁重的工作讓兩人在D市的約定至今仍未實現。松岡凜阖上眼，默算完他們有多久沒做後才發覺自己又不自覺的哼出《splash free》。
“Make us freeな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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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ねた光のコントラスト浴びて
Feel so freeな今日
飛び込むレたちの Brand new blue,yeh……”
七濑說：“OP是要新制的，等這幾天過去就好。”
“我知道啊，可是……”
可是遙驀地欺身而至。
七濑将手撐在凜旁邊的椅背上，兩人的距離迅速縮小，最後只剩下數毫米。凜甚至想到，是不是只要有人開始說話，他們的唇就會碰在一起。
明明是戀人，明明朝夕相處，卻不能親吻對方不能有除了擁抱外進一步的接觸，實在是……
無法忍受了。
車廂裏的溫度迅速升起，像是有什麽被點燃，散發出難以言語的暧昧氣息。舌葉糾纏間分分合合的唇瓣帶出間歇響着的水聲，最後又都變成喘息。好在兩人還有分寸，特地避開了車前後視鏡能照出的角度。
一吻過後，遙看着凜濕潤的眼睛和眼梢處大片的豔色，躊躇道：“要做嗎？”
凜眉尖一挑。
“離今晚的通告還有四個小時……現在回家一趟，來得及的。”
“你不怕再和之前一樣？”松岡凜扯起唇角，露出些牙齒，“飛機上說的那麽好，結果在酒店睡了一下午。”
七濑搖搖頭。他坐回自己座位，拉住凜的手，再閉上眼睛，将自己的指尖貼上對方同等部位。
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
“不會了……”他輕輕的說，語氣正經，卻帶了幾分幾乎聽不出的抱怨，“沒在飛機上做過。”
“啊啊，是的。”松岡低聲笑了笑。他舌尖在牙齒上掃過一圈，輕微的刺痛讓心底異樣的興奮被放大再放大。
松岡凜探身上前，對司機說：“送我們回家。”又側過頭，“唔，遙，給經紀人打電話嗎？”
七濑與松岡看着車窗外的風景，竟有種類似于學生時代第一次逃課時的情緒，像是要觸碰到禁忌的事情。
和司機說好過兩小時來接後，兩人保持安全距離一路上樓。直到走出電梯，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凜被遙順着關門的動作壓在門上。
背部蝴蝶骨猛地撞上去，那個瞬間凜突然想起飛機上被自己壓在洗手臺上的遙，相比之下遙的動作應該更難受些才對。
他被遙吻到膝蓋發軟，微微屈起後只能以仰視的姿态看着七濑。遙的眼睛還是海藍色的，卻早已失去風平浪靜。
仿佛暴風雨即将到來。
七濑遙左手箍住凜的腰，右手将凜按在門上。他順着凜的唇角一路吻下去，最後重重的一咬。
鎖骨……這是要咬出血嗎？
松岡凜擡起手捂住眼睛，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與遙對視。
遙卻說：“放開……凜難道不知道嗎，這個時候，你的眼裏只看得到我。”
“去床上。”凜說。
床鋪是柔軟的，還帶着走前的味道。松岡凜的手指觸碰到自己平日裏睡覺時用的枕頭，突然覺得很安心。
他撐着身子坐起，攬着遙的頸部接着剛才的親吻。遙的眼睛是阖着的，像是很專心。
專心的去抽開抽屜，拿出潤滑劑。
“你自己來？”七濑嗓音沙啞，他将左手手指放在凜唇邊，看着對方張口舔舐過後才拿開，按在凜身前一側的肉`粒上煽情的揉弄。
“這種事情當然是你來……啊哈、遙！”松岡凜話說到一半就只剩下呻`吟了。
七濑遙有些舍不得指間的觸感，就只能用右手拿着潤滑劑，再用牙齒咬開蓋子。他将冰涼粘稠的液體擠出，塗在凜腰側，再扔開潤滑劑，伸手去碰對方腰線上敏感的皮膚。
但也只有在他手下會變得敏感。
松岡凜半睜着眼睛，不太确定的想，遙是不是笑了聲？
沾着潤滑劑的手指觸碰到他身下難以啓齒的地方，再微微伸進去些将液體塗入。手指在身體裏進出的感覺實在詭異，哪怕做過再多次……都無法習慣啊。
“唔，遙。”他靠在床頭，一只手擰着枕頭，另一只手擡起被自己咬住。
“在做什麽？”七濑遙問他。
遙視線下滑，仔細看着凜身下的小口，手指動作間仿佛已經是可以進去的程度。他在凜看不見的角度微微彎唇，接着卻不再理會那處，而是撫上凜那已經顫巍巍站起的器官。
“舒服嗎？”七濑又問。
凜咬着自己的手背，可到底會溢出些模糊聲響，又偏偏是這些聲響更帶着催`情的味道。 “遙……”凜幾乎在嗚咽了。
“是這樣比較舒服，”遙依舊在撫慰那器官，“還是這樣？”
說後面的話時，他總算将手移下些，用小指進到不斷張合的小口，裏面的軟肉立刻纏上來，似乎是很不滿意小指的長度粗細，但還是一下一下吮吸着。
“遙！別說了——嗚啊！”剩下的話語變了調，凜将咬自己手背的力氣加重，勉勉強強總算将聲音咽下。
在他還沒說完話時，遙已經進來了。
“快動！”松岡擰起眉，眼神開始放空。他的腿漸漸滑到床下，碰到冰涼的地面時整個人都一顫，而遙被他那一顫弄得險些要洩出來。
七濑咬了咬牙，将凜滑到床下的腿又扯回床上，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再次動起來。凜背部一下一下撞在床頭，最後終于忍不住推着遙腹部說：“慢點。”
“凜。”遙舔了舔凜眼梢泛起豔色的皮膚，他想去吻對方又擔心動作間會不會碰到牙齒，猶豫半天只能放棄。
七濑遙一聲聲叫着凜的名字，直到對方擡起頭看向自己。
“遙。”
七濑聽到松岡的聲音。
凜眼裏全是他，凜承受着他的動作，凜說……
“……喜歡你，遙。”
chapter 8
拿到劇本的日子是自D市歸來的十五天後，彼時橘等人的泳姿總算達到入鏡時不會被業餘的觀衆覺得別扭的地步，但一些特寫部分還是需要專業替身才行。
尤其是想到劇本中海邊溺水的場景時，龍崎總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凜前輩看到劇本時表情有些奇怪啊，”扶了扶眼鏡，憐私下裏對葉月說，“好像很驚訝……又生氣的樣子，還一副有話要對遙前輩說的表情。唔，遙前輩怎麽還沒來？”
“小凜也沒有來啊。”葉月專心致志的盯着手機，左手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右手則去拿放在桌上的披薩，“不過他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不是嗎？吶吶，真琴，你說會不會劇本裏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小凜和小遙經歷過的？不是說他們在小學四年級就認識了嗎？還有第十一集的這句，‘以後你們就是我的隊友’，這句當初小遙也和我們說過吧？”
“那之後他們好不容易才和好。”真琴若有所思，“的确……劇本裏主角們高中後發生的事情很多都很熟悉的樣子，不過被渚那麽硬拉來的是遙，加入的是輕音部而已。”
“所以說，”龍崎憐眉尖一攏，“編劇這裏，寫的是兩人合著。很有名的那位就算了，‘青花魚’這名字，是遙前輩？！”
“很有可能！……诶，遙？”葉月睜大了眼睛，“遙什麽時候進來的？”
“……你們說青花魚的時候。”七濑遙反手阖上休息室的門，解釋道：“凜先去洗手間了。”
“所以說，真的是遙前輩？”龍崎憐合上劇本，“站在凜前輩的角度看，第十一集我像是反面角色啊。”
七濑搖了搖頭，說：“大部分人會站在主角的角度。”
此時，在《Free！男子游泳部》中要客串的演員名單已經被Free五人看過，上面果然有似鳥愛一郎的名字，據說今日的開機發布會之後就是似鳥宣布跳槽的記者會。此外還有在微博上常與江互動的天方美帆，大概是考慮到她由模特入行的緣故，編劇在劇本中也加入了些相關劇情。
“禦子柴要來算是預料之中吧。”葉月在看到名單時這麽說，“畢竟圈裏喜歡游泳的演員不多，游泳題材的劇本就更少了。”
禦子柴與京阿尼的關系倒是比較特殊，他算是似鳥的半個師兄，同時也在京阿尼待過一段時間，解約原因成迷，圈內認可度最高的理由是與高層結怨而致。
“禦子柴前輩的風評很好，”龍崎憐思索了一會兒，道：“和前輩合作過的人大多都說他常常會照顧新人。不過咱們四個不會有和禦子柴前輩的對手戲吧？”
“還是有的啊，這裏，咱們要去小凜在的學校找他。”渚鼓起腮，“接下來是教練，教練！”
教練是圈內的老人，出演角色大多都是競技相關題材影劇中的“教練”職位，久而久之，衆人反倒是忘記他的真實姓名，直接以教練二字相稱。而教練本人也很喜歡這個稱呼，在某次訪談中他曾透露過自己從前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教練，後來卻因種種原因走向演藝界。
“發布會要開始了。”松岡凜擰着門把手推開門，語氣淡淡道：“你們還在這裏閑聊？”
一邊說，他一邊側過頭看向剛才趕來的化妝師，問對方：“我是不是要補點妝？”
見化妝師點頭了，凜便又道：“你們先去，我待會兒——遙，你也留下。”
葉月這才發覺，遙和凜眼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只是凜的更重一些。
七濑遙點了下頭，并沒有發出聲音。他看着橘等人走了，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閉上眼睛。
化妝師拿起工具在兩人臉上塗塗抹抹，藝人一動不動在往常來說算是對她的支持了，現在小姑娘卻覺得……兩人間的氣壓是不是太低了點？
她胡亂想着自己看過的八卦周刊，上面像是提到七濑與松岡不和，還附上兩張照片。第一張是松岡将手搭在七濑肩上，第二張則是七濑掙開松岡的手。
小姑娘在心裏嘀咕，七濑和松岡不是住在一起嗎？果然娛樂圈的水深……“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滿意的拍了拍手，然後去看一邊的挂鐘。
“馬上就要開始了，七濑前輩，松岡前輩，請務必要加油！”
從昨日拿到劇本看過到現在，松岡凜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從前他總以為自己是放下了，但突兀的看到那麽多回憶，再有D市時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再先，弄得不知是難堪還是別的……
暫時不想看到遙就是了。
可即使懷着這樣的心思，夜裏輾轉難眠時凜依舊将遙抱住，手心緊緊貼着對方的心口，遙的心跳順着指尖一路傳上來，讓他險些忘記之前在想什麽是事情。
松岡凜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抿着唇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像高中生，一面對加入輕音部的遙咬牙切齒，一面在夕陽下拿起昔日的照片沉默。
發布會的主持人是京阿尼旗下專門向綜藝方面發展的簽約者，對Free也有過一些研究。在得出“調節氣氛的工作要交給葉月”的結論後，他放心大膽的将話筒遞過去，一邊問：“願意和大家談談小渚為了這部電視劇做出的準備嗎？就是學習游泳什麽的。”
“真的很羨慕小遙和小凜，”葉月起初還是一本正經，“游泳的話，真正開始學習了才覺得好難。說起來以前的很多訪談裏小遙小凜都提到他們有參加游泳俱樂部，但作為隊友的我和真琴、小憐卻幾乎完全不了解這項運動，有些不好意思呢。啊啊，說起來還是我把小遙拉進高中時的輕音部的。”
他吐了吐舌頭，又補充：“這幾天常常看到粉絲們給我和真琴、小憐提出的建議，還有小遙小凜也幫了我們許多。在這裏我想說，雖然目前為止大概還是達不到讓很多學過游泳的觀衆滿意的地步，但我們會更加努力的。”
“小渚要有信心啊。”主持人笑嘻嘻的說，“現在還沒有開始放映，公司就說結局一定是出人意料的，可我們只知道這是游泳題材的電視劇啊。我們最溫柔的真琴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電視劇會講些什麽呢？”
“結局的确……”真琴彎了彎唇，“只能說是參雜了很多因素的高中生對決？但小凜和小遙的粉絲可以回憶一下兩人以前提到的事情，我是說他們在上小學時就認識，之後發生了什麽？”
“诶，會把Free成員過去的經歷體現在劇本中嗎？”主持人用誇張的語氣道，“好期待！”
開機發布會的大部分時間在主持人與葉月、龍崎和橘的聊天中過去，松岡和七濑偶爾會接過話，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聽其餘四人說些劇本中目前能透露的問題。最後發布會在主要配角名單公布後結束，似鳥愛一郎走上臺，先向松岡要過簽名才開始他的跳槽記者會。
“要簽名？”橘在聽到似鳥的話時腳步一頓，他想到在D市休息室前看到的畫面，又失笑，現在臺上發生的事都是公司做的策劃罷了。
劇本裏似鳥的角色同樣是凜的崇拜者，大概會的到凜粉絲的好感加成？
在Free五人不知道的地方，關于七濑、松岡不和的傳聞愈演愈烈，但助理整理上來的粉絲留言更多的還是些CP黨。七濑随意抽出一封信看了看，上面寫着“希望遙大人和小鯊魚生活和睦。”
他想起去D市的飛機上自己被凜咬住肩部，那印子直到前幾天才消下去。凜的牙齒的确尖銳的好像鯊魚一樣，難怪粉絲會給他起這樣的昵稱。
電視劇的拍攝地點選在京阿尼本部所在城市的一所高校，衆人在開始拍攝前特地去參觀那裏的游泳池。葉月面對着滿池雜草發呆，他很不确定的問：“這裏，需要我們來維修？”
經紀人嚴肅的點頭。
“啊啊，遙，現在還能改劇本嗎我要轉學去鲛柄啦——”渚将自己整個人都挂在了遙身上，他偷偷的觀察着凜的反應，口中猶自道，“遙！你可是劇本裏出力最大的角色啊難道不會……”
“難道不是只用拍幾個場景就行了？”龍崎扶着眼鏡道。
“咳咳，小憐不要那麽說啊還是很辛苦的不是嗎？小遙小遙，改劇本好不好畢竟小遙也是作者之一啊。”
松岡凜的視線越過葉月，越過七濑，看向遙遠的方向。
“這裏是高中的場景之一？”他問。
得到肯定回答後，凜又問：“那小學的場景呢？有櫻花樹嗎？”
盛夏的酷熱開始散去，樹叢裏響起最後的蟬鳴。
葉月從七濑身上下來，面對着龍崎低聲念叨“不知道拍攝會不會順利啊好緊張”，而七濑則是看向凜，說：“會有櫻花樹，會讓凜看到最不一樣的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不會讓凜有機會在櫻花泳池裏游泳的。”
七濑遙說。
他語氣認真，眼神專注，海藍色的瞳孔中清晰的映着松岡凜的身影。
風從樹叢裏吹過來，帶出夏天最後的氣息。遙的頭發在風中飄散，遮住了他的眼睛。
七濑也就沒有看到，凜聽到自己的話後整個人都僵了僵，唇瓣微微張開，眸中透出幾分難以置信。
那是他一直以為對方已經忘記的過去。
凜表情漠然的回過頭，視線在掠過泳池中的雜草時有一瞬間停頓。他扯起唇角，說：“辛苦你們了。”
“只有小凜不用打掃泳池真是太不公平啦啊啊，小凜也要來幫忙啊哪怕沒有小凜的鏡頭……咦我是不是又不小心叫出來了！”
葉月捂住嘴，眼睛裏閃動着陽光的色澤。龍崎在他身邊扶着眼鏡，像是贊同的點頭。
“真琴也這麽覺得對不對？”渚又看向橘，“只有小凜……對了，劇本裏是不是有寫天方前輩在一邊舉着太陽傘咱們在清理泳池嗎，遙！真的不能改劇本嗎實在是……”
七濑遙終于移回放在凜身上的視線，他眼裏像是有一層模糊的笑意，但沉默許久後，也只是平靜的說：“不行。”
從拍攝所在的高校出來後，松岡與七濑一路都沒有講話。凜始終看着車窗外，夕陽為他映在玻璃上的側頰染上幾分暖色，連以往冷硬的面部線條都變得柔和了些。
他将頭貼在車窗上，冰冷的玻璃加上颠簸的車子，讓他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一邊是清醒的，一邊卻像是要陷入什麽夢境。
那是他與遙的過去，然後在劇本裏，變化為與遙與橘與葉月的回憶。
“如果橘和葉月真的也是游泳部的……會不會事情真的就？”
松岡凜拿到劇本後，始終沒有将紙頁翻到結局。他在看到文字中遙說“以後這四個人就是我的隊伍”時就停了下來，心底浮出的是高中時自己見到加入輕音部的遙時，對方的聲音。
“以後這四個人就是我的部員。”
“已經退出游泳部了，從初一起，就退出了。”
遙就在凜身側，盯着他緊抿的唇線看了一路。
“小凜小遙，再見！”
葉月自車窗內伸出手揮動，又被龍崎扯了回去。龍崎仿佛說了句“之前不是被認出來了一次嗎”，葉月反駁“可這裏住得不都是……”
車窗向上滑動，将他們的話音都封閉在另一個空間裏。
七濑遙側過身去看凜的神情，可對方已經快步跑向花壇的角落。他微微詫異，又在看到凜抱起的小貓時了然。
“和凜以前喂的貓很像。”遙說。
凜的眉尖攏起了些，眼神倒是仔細又柔和：“唔，應該是走丢了吧。”
經紀人和橘抱怨：“以前只是錄錄歌偶爾上通告還不覺得，大家分開住真的很麻煩啊。”
橘真琴安慰她：“以後都買了車就會好很多吧，堅持到電視劇拍完這段時間，辛苦了。”
經紀人搖頭，說：“每次都是最後一個送橘的。好了，橘，再見。”
真琴溫和的笑了笑，下車後仍是站在原地，等車子走後才轉身準備回家。他在小區的便利店買了沙丁魚罐頭，挑選時還低聲自語：“不知道這個味道……喜歡嗎。”
可是等回到家，打開燈，看到一室空曠時，橘才想起，以往的等候者早已離開。
“……凜要養它？”
七濑遙蹲下身，發絲上的水珠還在向下滑動。
夏末的天氣裏還帶着幾分熱度，兩人顧及着要洗澡，便沒有開空調。此時遙身上只有一件泳褲，倒是不擔心水會再弄濕衣服。
凜彎腰打開冰箱，從裏面取出條稍小的青花魚，再放進微波爐中解凍。
“在找到主人之前。”他有些含糊的說。
七濑遙眼睜睜看着自己買來的青花魚進了貓口，糾結半晌之後剛想說什麽，便見眼前冒出只手，遞給自己一聽可樂。他怔了怔，想說不是禁止歌手喝碳酸飲料嗎，耳邊就傳來一句：“不會有人知道的。”
“……”遙雙手捧着可樂，擡起頭看向對方。
從他的視線裏，能看到凜的泳褲，再一路向上，停留在凜身前的小點。
七濑側開視線，在凜看不到的地方咬了下舌尖。方才舌尖泛起的一點酥麻感……好像是身體不由就做出判斷，想要去吻凜。
松岡凜用手指撬開可樂的罐子，喝了幾口後同樣半蹲下身，與那只撿來的貓對視。貓身上是雪白的毛，柔軟的樣子像是被從前的主人打理的很好。
“一定是走丢了。”他低聲說。
“遙，高中時喂的那只貓……我給它起的名字，叫做遙。”
水珠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七濑遙将可樂罐放下，手就勢撐着地板，欺身上前，吻在說話的人唇上。
“……你來喂我。”離開時，他這麽說，“我來喂貓。”
小貓的名字定下來，叫做牛奶。
牛奶喵很乖的吃完青花魚，舔幹淨盤子後晃着尾巴面向松岡凜，眼睛睜得大大的，只差說一句“求表揚”了。凜卻擰起眉，自言自語：“這麽大的貓，居然能吃這麽多？”
七濑遙聞言點頭。
牛奶喵驚叫一聲，迅速蹿走。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夜幕裏仍是城市的燈火，将天空都照出幾分妖嬈的顏色。
松岡凜站在玻璃窗前，心中念及的是幼時的夜晚，星光照亮泳池的時刻。
遙安靜的浮在水中，他便刻意去打亂對方身邊水裏的星光。看着漣漪一圈一圈散開，年幼的松岡凜……
在記憶裏，是在笑的模樣。
嘩啦啦的水聲停下來，遙自廚房走出。他脫下圍裙，身上又只剩下一件泳褲。
經過茶幾時，遙看到上面随意丢放的劇本。他停下步子，泰然道：“凜，來對臺詞吧。”
松岡凜将手貼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阖着眼醞釀許久後，才轉過身。
他一點點将頭擡起，再舉手，将指尖搭在并不存在的帽檐上。
“喲。”
凜的手指轉向腦後，虛空一拉——
“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與你們相遇。”
chapter 10（補全）
他一點點将頭擡起，再舉手，将指尖搭在與外衣同色的帽檐上。
“喲。”凜的手指轉向腦後，拉起帽帶——
“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與你們相遇。”
帽帶不輕不重的打在腦後，輕微的刺痛感讓松岡凜眉尖蹙起。他摘下帽子，唇角微微撇下去，望向眼前三人。
葉月撲上前念出臺詞，緊接着是上前一步的橘。
“……這一定是命運啦！是用眼看不見得神秘力量讓我們今晚相聚……”
松岡凜眨了下眼。
他冷笑着點頭，再擰眉，道：“遙！你還和這群家夥混在一起嗎？”
鏡頭轉向另外三人，葉月詫異的半張着口，而七濑站在鏡頭中央，面無表情。
“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啊。”凜低低的笑了聲，帶出些仿若是不屑的嘲諷。
“這樣說來，你又如何啊。”七濑在葉月和橘念完臺詞後語氣淡淡道，“稍微，有點進步了嗎？”
凜将手扶在頸後，先向左彎身，再向右，骨骼發出脆響。他輕飄飄道：“正好，來确認一下，一決勝負吧。”
手上的帽子被揚起，松岡凜頭也不回的向昔日泳池的方向走去。走廊裏陰陰沉沉的，玻璃上沾着象征許久未曾使用的灰塵。燈光打在四人先前說話的地方，更映出他所去之處一片暗色。
七濑遙追了上去。
“CUT！”導演在場外喊道。
葉月與橘停下步子，前者甚至吐吐舌頭，悄聲道：“覺得小凜很入戲呢。”
“唔，”橘彎了彎眼，“凜的話，大概也會期待從澳大利亞回來後遇見的是仍然在游泳的遙吧。”
“诶。”葉月歪頭，“這麽說好像我是壞人一樣，吶吶小憐，”他一邊伸懶腰一邊接過自場外走來的龍崎遞過的礦泉水，喝了口後才繼續笑嘻嘻道，“我有沒有演得很棒？”
龍崎扶了下眼睛，眼神無奈。他出場的部分比較靠後，但也一直呆在片場。好在凜前輩也在，不然未免太過……
“之前凜前輩還一直在給我講游泳時要注意的事項，因為前輩他最擅長的也是蝶泳的樣子……說起來凜前輩呢？還有遙前輩？”憐将另一瓶水遞給橘，接着擡眼搜尋另外兩人的身影。
無果。
葉月鼓着腮搖頭，說：“下一場還是小遙小凜的對手戲，啊啊，他們大概一起補妝去了吧。”
他們當然沒有一起補妝了。
洗手間作為接吻的地方來講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也沒有辦法。松岡凜起初還很克制，只是到後來就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下一場是只穿着泳衣。
凜在牙齒快要碰上遙的頸部時突然想起這點。他挫敗的擡起頭，又在望見對方被吻到泛出豔色的唇時，再次咬上去。
“遙……”凜在呼吸的間隙低聲喚道。
七濑的右手放在他腦後，稍一用力就讓人更貼向自己。他扶住牆壁的手手指蜷起，漸漸的空氣裏變得僅剩兩人的喘息。
“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怎麽能忍得了……”最後分開時，凜這麽說。
七濑的回應是将自己額頭與對方同等部位貼在一處，等雙方都平靜下來後才分開。
“那就不要忍。”他的語氣仍是平淡的。想了想，遙又補充：“我也……和凜一樣。”
小心翼翼的接吻讓兩人唇角都沒有留下太明顯的痕跡，他們在休息時間差不多結束時重新回到片場，接着被化妝師拖過去補妝。
等到導演重新喊出“ACTION”時，兩人已經站在空曠的泳廳內。
“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松岡凜将自己的衣服甩了出去，頭發在激烈的動作中揚起。
“好啊，”七濑遙在卷起的衣服遮擋下緩緩道，“你就試試看吧。”
這一天的最後一幕，是凜将衣服搭在肩上，向外走去。
“……我已經不需要了，這種東西。”
他抿起唇，眼睛緊緊盯着獎杯，最後卻毫不留戀的将其扔在地上。
如果自己是劇本裏的松岡凜，他想，這個時候大概會覺得，遙他們……一定會将獎杯撿起。
拍攝結束時已經到了深夜，葉月在最後看着凜的背影時，心裏想的全部都是要不要吃夜宵夜宵吃什麽要不然吃披薩吧什麽味道的披薩好呢……好在他只需要背對着鏡頭念出臺詞，加上之後很多場景都要重新錄音，導演甚至放過了他咽口水的行為。
在葉月話音未落時，鏡頭又轉向七濑。七濑始終怔怔的盯着自己的前方，眸中情緒複雜。
“不可以再吃了！”經紀人一拍桌子，“葉月！體重是需要控制的好嗎，你們全部都要健身去好嗎！最後咽口水是怎麽回事啊真的有那麽餓嗎公司沒有虧待你什麽啊天哪導演為什麽不讓你們補拍最後的鏡頭呢簡直是……當作花絮放出去好了。”
葉月兩只手各拿着一塊皮薩，他在左右兩邊各咬了一口後才道：“唔……感覺拍戲時小凜的氣場好強大，在一開始碰到的那個場景時完全被壓制住了呢。”
“完全就是遙和凜兩個人在一個世界裏的感覺。”橘贊同道。
“诶……”經紀人吸了一口飲料，“松岡，七濑，你們覺得呢？導演倒是給我說，你們果然是一個團隊，感覺很默契什麽的。”
“當然了啊。”葉月咽下披薩，“我們是Free嘛！”
七濑遙單手撐着頭，另一只手則拿起吸管去紮杯子裏的檸檬片。他的眼睛半睜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凜！”遙突然道。
松岡凜“唔”了聲，轉頭示意他說話。
七濑揉了揉鼻尖：“好像，忘記喂牛奶了。”
“牛奶？”葉月眨巴着眼睛。
“啊，是前幾天撿到的貓。”松岡将視線移開，道：“走前我給牛奶放過吃的了。”
遙的眼睛……阖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