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看上了溫越,你就要來跟……
溫越聽到這裏, 總算是把事情給理清楚了。
當年因為時念的死,兩家是結下了深仇大怨,時星河因為這位方老師求情, 最後沒有對程子郁下手, 放了他一馬, 但前提是不要再犯到他手裏。
然而相安無事兩年後,程子郁和時星河都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 時星河怎麽可能容忍程子郁,直接就弄掉了他好不容争取到的角色。
程子郁卻表示不會退讓, 所以接下來要跟時星河正面對上了。
這事曲折又複雜,可是……這兩人喜歡上同一個人, 跟她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把她給扯進來呢???
溫越猛地擡起雙手抱住自己有點嗡嗡作響的腦袋,突然就感覺哪裏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直沉默不語的時星河瞥了她一眼,站起身來說了句:“在這兒等着。”
然後起身出去了,留下思緒亂七八糟的溫越在那兒發愣。
過了會兒,電腦裏再次傳出了程子郁的聲音。
“……你居然來了。”程子郁哂笑一聲:“也對, 是你讓方老師來找我的吧。”
溫越回神, 她頓時明白過來,那個方老師已經走了, 而時星河去了隔壁。
溫越捂住自己的砰砰亂跳的胸口。
她不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麽,可是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是我,不過看來你并不珍惜我給你的機會。”時星河神色凜然地扯出一抹冷笑, 也不多廢話,直接道:“既然如此,就先來看看這個。”
他拿出一個遙控器摁了一下,左邊的牆面竟然滑出來一塊大的幕布。
程子郁沉着臉:“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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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剛落音, 臉色驟然就是一變——他聽到了程淩雪在說話。
他已經太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了,以至于表情都恍惚了。
他愣怔地轉過頭去,幕布上播放着一個視頻,程淩雪和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親密相擁在一起跳舞。
那個男人的臉他認得,正是邱天奇。
看他們所在場地的陳設,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時念出事當天晚上的監控視頻,邱天奇在朋友開的酒館包了場,只有他跟程淩雪兩個人。
“怎麽辦啊天奇,還沒有分開就已經想你了。”
程子郁從來都沒聽過姐姐發出這樣甜膩的聲音,他有種不小心撞破什麽的不适和憤怒,對時星河吼道:“你放這個給我看什麽意思??我姐也是受害者,她都死了你還不放過她是不是??”
時星河眼神譏诮,并沒有同他浪費唇舌。
因為,視頻接下來的內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天奇,我真地好羨慕時念,她能每天跟你在一起生活。”程淩雪把頭埋進邱天奇懷裏,難過地說:“而我呢,想見你一面都好難。”
程子郁瞳孔震動,心神大亂,渾身都遏制不住地戰栗起來。
原來……原來她知道時念的存在。
當年她哭着說自己是被騙的,根本不知道邱天奇有家室。
她說的話,他堅信不疑,所以一直為她感到冤屈。
可如今,這視頻裏的每一個字都在抽他的臉!
心中某個東西幾乎瞬間崩毀傾塌,他的手腳都開始麻痹了。
邱天奇親吻程淩雪的頭發,哄着她:“時念找她哥去了,不如我讓她在那多呆幾天,我也想多陪陪你。”
“算啦,她還懷着孕呢。”程淩雪柔聲說:“你還是回去陪她吧,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麽。”
邱天奇嘆道:“你啊,為什麽要這麽懂事,不像她,只會對我要求這要求那,聽着就煩。”
“我不想讓你為難啊,我只要能偶爾看你一眼就很幸福了。”程淩雪輕言細語,對他充滿了依賴,只是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憂愁:“現在主要就是擔心我家裏,我們兩個的事情要是被我爸媽發現了,肯定要氣暈過去,還有我弟弟……唉,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些。”
“你不要這樣想,我們兩個是相愛的,并不可恥。”邱天奇聲音很溫柔:“等以後我跟時念離婚了就娶你,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留在我身邊,也會讓伯父伯母還有你弟弟滿意的。”
“你真地要離婚嗎?時念還懷着你的孩子呢。”
“離,當然要離。淩雪你根本不知道,我現在一跟她呆在一起就感到窒息,我想不通當初為什麽要跟她結婚!”邱天奇咬牙切齒地道:“可就是因為她懷了這個孩子,我想甩也甩不掉,我現在只盼她有個什麽意外,這樣你跟我就都能輕松了!”
程淩雪連忙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只愛我,但你這樣說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總之,我會想辦法的,你只需要等我就好了。”
“嗯……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相信你,支持你。”程淩雪聲音愈發綿軟。
“淩雪,淩雪。”邱天奇氣息急促貼近,“你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只想要你的孩子。”
兩人摟在一起激烈地擁吻起來。
程子郁迅速轉開視線,臉色蒼白,顫抖着閉上雙眼。
那張臉是程淩雪,那聲音是程淩雪,但是程子郁只感到無比陌生。
她不是他心中那個溫柔知性的姐姐。
他的內心已經全然崩潰,他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
然而,很快有一道明媚的聲音響起。
“老公?老公你是在裏面嗎?”
程子郁沒有去看畫面,但是他知道,那應該就是時念的聲音。
茶室裏針落可聞,而視頻裏也是一段長久的死寂。
此時,在隔壁的溫越雖然看不到畫面,但是聽到這裏也已經感到沒法正常呼吸了。
她方才只聽到說時念的死是跟這兩個人有關,具體是發生什麽事她并不清楚,可如今看來,跟撞見這個脫不了關系。
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視頻裏,邱天奇和程淩雪一開始還有點慌亂,可是和受到刺激的時念争執幾句之後,邱天奇仿佛積壓了許久的怨憤突然就爆發了。
他發洩什麽似地沖着時念怒吼:“是,當初是我追的你,可我早就不愛你了,我真是受夠了!你們全家都瞧不起我!外面的人也瞧不起我,我走到哪兒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被人在背後議論,好像我是靠着你們時家才有今天,你們算什麽,你們有那麽了不起嗎?!沒有你們我以後照樣能靠自己出人頭地!我告訴你時念,從今往後我不想跟你扯上一丁點關系!”
“誰瞧不起你了?我哥、我爸媽、我爺爺都對你那麽好,他們哪裏瞧不起你?!”
“不止他們,你也瞧不起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每次只會要我這樣做,要我那樣做,你不就是怕我丢你的人嗎?”
“看不起你我會嫁給你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你!”
“幫我?”邱天奇嘲諷道:“放屁!我看你們就是以打壓我的自尊心為樂!少冠冕堂皇!”
時念氣到說不出話,半晌才用手指着程淩雪傷心欲絕地道:“邱天奇,我之前有多麽的信任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糾纏,可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我還懷着你的孩子!”
程淩雪驚慌無措地哭着:“對不起,對不起,時念,真地對不起。”
邱天奇以保護的姿态一把攬住她,惡狠狠地對時念道:“這個孩子就是個意外!若不是你懷孕我早就把你甩掉了!還用得着等今天!”
程淩雪用手推他:“天奇求你別這樣說了,她會受不了的。”
時念用力地喘着氣,哽咽良久才問道:“你們兩個,這樣多久了?”
邱天奇冷冷道:“得知你懷孕之後,我心情不好,喝酒遇到了她。”
時念又哭又笑起來:“快半年了,好,你好得很啊!”
“時念,對不起。”程淩雪哭着道歉:“我不該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太情難自禁了,你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天奇他說的只是氣話,他其實還是在意你的。”
時念捂着自己挺起的肚子看向她:“你情難自禁,你會說對不起,所以就能一臉無辜的樣子嗎?你明知道我的存在,明知道我懷孕了你還跟他在一起,這就是你的家教?”
“我……”程淩雪淚流滿面。
“都當第三者了,就不要裝模作樣說什麽他還在意我這種話了,他但凡有一點在意我,就絕對不會跟你鬼混在一起!”時念啞聲道:“還有,就算一直哭也沒辦法改變你毫無羞恥心的本質,你我都是女人,有些伎倆一眼就能看穿。”
程淩雪驀地一把推開邱天奇,抹着眼淚對着時念緩緩鞠了一躬:“我沒有裝模作樣。我現在就走,你放心,我徹底把他還給你,以後絕不會再出現打擾你們。”
“不許走!”邱天奇一把拉住她,指向時念:“該走的人是她!”
“還給我?”時念覺得好笑似的笑了一聲:“你這樣的髒男人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時念不稀罕。”
邱天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道:“你說什麽!”
“只不過——”時念看向他,字字句句充滿堅韌:“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見不得人的只會是她,該走的人也是她,絕對不會是我!”
啪的一聲,邱天奇揚手打了她一耳光,程淩雪尖叫。
時念身體踉跄了一下才站穩,捂着自己的臉沒說話。
“時念又怎麽樣?時家大小姐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說抛棄就抛棄!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邱天奇的語氣聽起來有種報複性的惡意,他好像是在故意刺激她,想以此來洗刷內心的憋屈和怨恨,“只要我愛的人是淩雪,該消失的人就是你!你給我滾!”
時念哭着笑出了聲,顫顫地說:“為了掩蓋被我發現的心虛,倒打一耙,還惱羞成怒,無能懦弱又卑鄙,這種男人當初怎麽會入了我時念的眼?我當初真應該聽我哥的勸告,不要嫁給你,我悔啊!”
她說着捂着肚子痛苦低喘了一聲。
程淩雪上前關心:“時念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滾,收起你虛僞的嘴臉。”時念咬牙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兩個都會遭報應的!”
她轉身往外跑去。
“外面下好大的雨,天奇你去看看她啊。”程淩雪把邱天奇往外推。
“我無能我懦弱?呵……簡直滿嘴胡言!”邱天奇只緊緊把她摟住,閉上眼睛:“我明天就要跟她離婚,就算時家報複我,我也要跟他們對抗到底!”
“我知道,但是能不能先不說這個了。”程淩雪焦急地道:“你還是去看看吧,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時家肯定不會放過我——”
突然,一陣緊急剎車聲從外面傳來,能刺破耳膜般的巨大動靜,瞬間帶起一股濃濃的不祥的氣氛。
兩個人俱是一靜,一前一後沖了出去。
視頻到這裏結束。
程子郁一直知道時念無辜又可憐,但當年她的死對他而言,等同于一個事件中的符號,一段不好的訊息,他完全沉浸在家裏出現變故的痛苦中,并沒有什麽直觀地感觸。
可是這段視頻卻讓他直面了時念出事前的遭遇,原來她是那樣的委屈、憤怒和絕望,她什麽都沒做錯,卻同自己的孩子一起葬送在了那個雨夜。
而他一直以為是受害者的姐姐,在這個環節裏扮演了他從未想過的角色。
這對他而言,是不小的沖擊。
程子郁抱着自己疼到幾欲裂開的腦袋,渾身冰涼,喉嚨梗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僅僅是幻想和信任被戳破就這麽痛苦?”時星河看着他崩潰的樣子,冷聲道:“那你要不要猜猜,當年我看到這段監控的時候在想什麽?”
明明白天還開開心心地送他吊墜,笑盈盈地同他告別的妹妹,再見到時,變成了一具涼透的屍體。
被全家從小寵愛到大的掌上明珠,卻在死之前受盡了委屈和侮辱。
當時的他已經毫無理智可言,他只想讓他們去死!
可是,程家和邱家卻趁着他們處在悲痛中的時候,把那對狗男女給藏起來了,死活不肯透露行蹤。
既然都妄想阻攔他,那就這些人就一個都別想好過!
程子郁低着頭不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時星河滿臉譏诮道:“對了,你恐怕還有件事沒弄清楚。”
程子郁擡起頭來,目光死氣沉沉地盯着他。
“這個監控視頻既然一直都在,那麽,你就不可能是第二個看到的人。”
程子郁手緊緊按在桌面上,提高音量:“你究竟想說什麽?”
時星河卻笑了,擡手示意了一下:“不如現在給你母親打個電話問問,當年他們被氣得病倒是因為誰啊?”
程子郁氣息陡然加重,神情驚疑不定片刻,震驚道:“你的意思是,我爸媽他們早就看過這個……”
時星河沒有否認:“自以為培養出了一個優秀的女兒,四處吹噓,引以為傲,可她卻毫無羞恥心的甘願藏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做破壞別人家庭,害人性命的第三者。要了一輩子的臉,在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怎麽能不急火攻心?”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程子郁不敢置信,當初程淩雪說是被邱天奇騙了,他堅信不疑。
他一直以為父母也是相信她的。
可是沒想到,原來他們什麽都知道。
就只有他被蒙在鼓裏。
“他們……為什麽要瞞着我?”程子郁紅了眼,這個夜晚接連帶給他太多的打擊。
“為什麽?”時星河面無表情地道:“為了讓你對你那個姐姐保留一點美好的幻想,而不是直面醜陋,為了保護你那顆脆弱的心髒?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差點跪下來求我,讓我不要告訴你。”
看監控之前,程子郁的父母也是挺直了脊背,斬釘截鐵地說自己女兒有多麽的冤屈,堅信她不會做出那種事,看完之後,程子郁的父親氣到當場嘔血,悲苦地哀求他不要讓程子郁看到這個。
他當時沒答應,但後來也确實沒去刻意讓程子郁知道。
直到今天。
程子郁用力捂住湧出淚水的雙眼。
難怪父親臨終前一直嘆氣,還說下輩子要做一個無子無女,無牽無挂的人。
他這是被傷透了心啊。
時星河一臉冷漠地看着陷入痛苦的他,沒作聲。
一段長久的寂靜之後,程子郁才移開了手,拉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他,嘶着嗓子出聲:“就算……就算我父母的事算不到你頭上,可是那天晚上是時念自己出的意外,并不是我姐姐開車撞的,她縱有千錯萬錯,但罪不至死,你為什麽要那麽狠,非要逼死她?”
縱然知道時念可憐,縱然知道程淩雪大錯特錯,可人心生來是偏的,就算對她不認同,他終究還是會忍不住站在她這一邊,為她不平。
時星河一聽這話眸中陰雲翻滾,笑出聲來了。
“時念的确不是程淩雪開車撞的,那照你這麽說——”時星河冷聲道:“程淩雪也不是我親手推下樓的,怎麽就成我逼死她了呢?是當了第三者的她比我妹妹要高貴嗎?”
程子郁雙拳緊握,臉色煞白。
時星河又道:“所以,在你看來,我的親妹妹只是被一對狗男女傷害欺負後跟她還沒出生的孩子慘死在了街頭,而程淩雪卻是被我逼得沒了工作,遭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沒辦法正常生活了啊!我怎麽能這麽過分呢?你,是這個意思嗎?”
程子郁嘴唇抖了抖,他多麽想争辯,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因為時星河當年的所作所為确實就是這些。
他并沒有直接對程淩雪和邱天奇動手,而是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作為一個正常人活着。
只要他們出現的地方,他們的害死原配和孩子的事跡就會如影随形的迅速傳播開來,遭到周圍所有人的指點和唾罵,走到哪兒就會有人跟着罵到哪兒。可若是他們躲在屋子裏不出去,便會源源不斷地有人在門外騷擾鬧事,惹得周圍鄰居厭煩,痛罵他們排擠他們,要趕他們走。有時候他們就算裹得嚴嚴實實出門買個東西也會因為被安排過了而遭到拒絕……
總之,他們被人分分秒秒,密不透風地盯着,逃不開,也躲不掉。
以往不用考慮的吃穿用行也通通成了大問題
時星河還使手段讓這兩個人互相猜疑,看清對方陰暗自私的一面,什麽真愛,通通成了狗屁。
兩個人沒有工作,沒有交際,只能這樣呆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偷偷活着。
而絕望的是他跟她都知道,這只是開始,并不是結束。
邱天奇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程淩雪也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她不敢出門,甚至不敢睡覺,因為一睡覺就噩夢連連,短短時間內便瘦的可怕,狀态極差。
有一天晚上她實在難受,想趁着夜色出去散散心,可一出門就看到時念的遺照,照片裏的她正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直神經高度緊繃地她直接暈倒了。
沒過多久,她就跳樓自殺了。
再後來,邱天奇也選擇了跳樓。
程子郁對時星河一直心中有恨,因為是他把程淩雪逼上絕路,是他害了自己的父母,害了自己全家。
他一直想讓自己強大,就是為了能有輿論支撐,有朝一日和時星對峙。
可是今晚過後,他發現自己連恨的底氣都不足了。
他甚至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了。
時星河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緩聲說:“這兩年不好過吧,心裏恨死我了是不是?所以我看上了溫越,你就要來跟我争一争?”
程子郁絕對不能忍受這種質疑,冷冷道:“我不是為了跟你争才喜歡她。”
時星河輕輕啊了一聲:“這樣啊。”他忽然道:“那我問你,如果兩年多前遭遇那些的不是時念,而是溫越,你的心也會這樣完全偏向你姐姐,理解她包容她,為她鳴不平嗎?””
程子郁心口猛然一抽,竟猝你不及防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你猶豫了。”時星河一語中的。
無論回答會還是不會,都對他十分不利,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陷阱,程子郁擦了擦額頭上莫名冒出來的冷汗,不欲與他多加争辯。
時星河眸湛黑如墨,又道:“我不會猶豫,我會始終站在她這一邊,而且我也絕對不會讓她遭受這些。”
程子郁受不了:“溫越跟這件事根本沒關系,你別總把她扯進來!”
“怎麽就沒有關系?”時星河挑了挑眉:“此時此刻,她就在隔壁呢。我們所有的對話,她都能聽到。”
程子郁愣了愣,臉色登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