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三
沐浴露的熱帶水果香氣萦繞在兩個人之間，沐浴後溫度偏高的皮膚被高檔面料妥帖的包裹着在Mark的手掌下微微發燙，更美妙的是，這不再是那些不可言說的夢境，而是真實的觸摸得到的Wardo。
由于穿着太過随意，Mark刷了臉才能進餐廳，沒有人不會将他們認作是一對小情侶，那種初次約會特有的不自在感較人無法忽視。
保镖選好了座位，在落座時卡了一下，短暫交流後為了更加“真實”決定坐在同一側，保镖們坐在不遠處。
兩個人假裝鎮定地點了餐，Mark苦惱該怎麽起話題，Eduardo苦惱于怎麽表現得像MB，他們都沒心思去欣賞這家餐廳著名的360度無敵景觀，簡直是大大的浪費。
“……所以，考慮過回國嗎？”Mark希望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松又随意。
Eduardo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回國挺好的”，Mark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急切，“Dustin和Chris都很想念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我也很想他們”，Eduardo想起老朋友們，放松了一點，但他很快記起了設定，“我不确定有時間，畢竟我要執行任務。完成任務我就得去見我的父母了。”
“當然，當然”，Mark鼓勵Eduardo這種強化設定的行為，然後想了想，還是小心地問道，“既然是回來見你的父母，我是說，他們不生氣了吧？”
Eduardo沉默了一會兒，才簡短地回答：“好多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窗外，專心地欣賞這座他并不熟悉的城市，明顯是不想繼續談話了。
Mark有些懊惱，但沒有表現出來，也側過身轉向窗外的方向，看上去像是将Eduardo圈在了懷裏，實際上兩人接觸的面積很小。
夜幕已經降下，窗外一片繁華，燈光和高樓看得讓人心生寂寞，體溫透過相觸的地方傳遞過來，适宜的溫度蠱惑着依偎的溫暖，背脊将重量交給胸膛，他們終究靠在了一起，仿佛是兩只曾經反目争奪地盤的野獸為了取暖妥協而一時靠近，又仿佛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上餐的服務生驚醒了Eduardo，他複雜地看了Mark一眼，幾乎是逃跑似的轉移到了對面的位置。
這裏的食物對得起它的價格，十分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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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好閨蜜Louis和Kevin這在這家餐廳吃飯，四處尋找反光物體查看自己的帥臉的Kevin發現了大新聞。
Kevin：“天了嚕，那個是馬克紮克伯格嗎？他在約會？”
Louis：“真的诶，我要拍照放到推特上去！搞不好會迎來一波漲粉！不過真沒想到他也是gay，每天穿個民工樣（嫌棄臉）。”
Kevin：“我也來。雜志不是說他以前對女朋友很渣？雙性戀什麽最讨厭了。啧啧，你看他果然和傳說中一樣不喜歡肢體接觸，約會對象是這種極品美男，居然還讓人坐去對面。”
Louis：“暴殄天物，不過，他可是超級富豪诶。”
Kevin：“做夢啦，有那種級別的約會對象，你以為他會看上你哦。”
保镖過來問Mark有人拍照如何處理，這種事原先是無需詢問的，因為Mark根本不在意這個，這次涉及到老板心上人，保镖們還是決定過來征求下意見。Mark詢問地看向Eduardo，這正是Eduardo想要的，搞不好拍照人會賣給八卦雜志或者娛樂網站，Mark從善如流地告訴保镖不用介意。
Eduardo再次糾結起表現得像MB這回事，FBI的确給他培訓過，但都是很淺顯那種，畢竟他當時扮演的是剛入行的新手。Eduardo擔心剛才換位置的行為會不會被人看穿，而且總得要給爆料者一點料吧？
“試試味道？”，Eduardo聞聲擡頭，Mark将叉子遞過來，叉子上是切成适宜入口大小的牛排。
Mark注視着Eduardo，Eduardo睫毛微顫，讓Mark看不清他的眼神。
Eduardo身體前傾，手肘稍稍用力撐着桌面，修長的脖子伸展出一段美妙的線條，咬下了叉子上的食物，優雅地像一只貓。Eduardo恢複坐姿，咀嚼咽下食物，微笑開口，“還不錯，不過我不怎麽喜歡黑胡椒。”
Mark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忘了點酒，難怪點餐的服務員離開時一直欲言又止，Mark邊示意服務生過來，邊問Eduardo，“喝點什麽？”
Eduardo叉起一朵花椰菜，想起某個類似發型的讨厭鬼，又丢回盤子裏，他擡頭看向Mark，表情似乎有些挑釁，“蘋果馬提尼。”
Mark似乎卡殼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問道：“你确定？我并不覺得它好喝，喝過一次後再沒有碰過。”
Eduardo沒能從Mark臉上看出什麽來，說實話他并不喜歡蘋果馬提尼的味道，又沒占上風，Eduardo狠狠叉起了那朵倒黴的西蘭花，吃掉，開口，“一杯mojito。”
“兩杯”，Mark簡短的示意服務生。
服務生點頭快步走開，就是一開始為他們點餐的那位，她當時想提醒他們點酒，但被Mark不耐煩的眼神吓走了。她去吧臺那邊遞了單子，掏出手機發推，“今天輪班居然碰見來約會的馬克紮克伯格，他好吓人，他的約會對象帥哭，不過紮克伯格居然不讓帥哥喝自己想喝的酒，‘我并不覺得它好喝’是什麽鬼理由，又不是給你點的，暴君約會也這麽□□。”
評論：“你怎麽知道是約會？”
回複：“我确定，我親眼看見紮克伯格喂小帥哥吃東西啦。”
很快，這條推特就被截出來加入了八卦網站的專題頁。
Dustin壞笑着看向Chris，“Mark的保镖回了郵件，那個人确實是wardo，我就說Mark不可能對第二個人這樣。對了，他們請示能不能上公司論壇八一八，說猴崽子們快把他們郵箱塞爆了。”
Chris笑了笑，“批準了。順便，要作死就幫他們作個大的，關注度這麽大，話語權得拿回來，免得被潑髒水。去，開一個‘Facebook猴群’的主頁，交給猴子們讓他們八卦去，弄成內部人士爆料八卦的樣子，語氣可以賣萌但不要猥瑣，算了，我來把關吧，發布的內容都先經過我審核，他們能挖多少爆料就去挖，必要你可以去幫幫忙。”
Dustin蠢蠢欲動，“但Eduardo明顯變裝過，會不會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Chris沒想到Dustin能考慮到這個問題，表揚性地揉了揉Dustin的腦袋，“不方便也沒辦法，關注度擺在那裏，遲早被認出來，我已經發郵件向Mark詢問，收到回複前我們盡量把這個人的身份從Eduardo身上扯開，攪渾水。”
Dustin表示明白，摩拳擦掌去找猴子們一起玩個大的。
半小時後一個主頁新鮮出爐了。
【聽說我們頭兒彎了而且正在約會，信息量太大，我們壓抑不住嫉妒，不是，祝福的內心，正在內部論壇努力挖掘背後的故事，能說的會盡量共享的，也歡迎大家一起八卦或者告知我們最新進展。千萬不要向暴君告發我們啊！】
【看到約會照片我們的反應：哈哈哈哈PS技術點贊→卧槽不是PS？→暴君怎麽可能有這麽帥的約會對象！我們不相信！為數不多妹子們的反應：帥哥嫁我！P.S.據說D和C對着照片邪魅一笑，感覺有故事。】
【OMG，那個喂食視頻！我們以為暴君只會拿叉子飛人呢。那個被飛過的是Manson，他那次出了一個大bug，總之差點紮中要害，可憐的家夥，到現在都只敢用塑料叉子吃飯，目前單身，長相一般，有妹子願意領走麽？】
【Manson看了上一條的評論後很不滿，他要求發一條澄清聲明：我身上所有器官和部件都運轉良好！】
【你們居然連對比圖都弄出來了，我們也覺得和You-Know-Who很像，但說實話可能性很低，因為頭兒和You-Know-Who之間真的是……很複雜啊！】
【這麽說吧，公司有幾條與You-Know-Who有關的潛規則，一可以亂塗亂畫除了玻璃窗；二雨天的暴君特別暴躁；三從前有幾個蠢貨，以為抹黑You-Know-Who能夠贏得暴君的好感，然後被暴君叫去“比試擊劍”，然後被fire掉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暴君擊劍真的很厲害……】
Mark和Eduardo這邊并不知道互聯網上已經掀起了一陣浪潮，Eduardo受Mark啓發，也叉了一片沒見Mark吃過的莴苣喂他，但Mark似乎并不讨厭。Eduardo沒有氣餒，試了好幾樣沒見Mark吃過的蔬菜，Mark全都吃得面不改色，甚至好像心情不錯。
無計可施，Eduardo偷偷發短信給Chuck，“幫個忙，在高級餐廳吃飯的時候，怎麽避免表現得像MB？”
Chuck正和一幫MB前輩聊得熱火朝天，他看了求助短信，對這個和自己長得像的人佩服不已，這個點Mark那邊肯定已經結束了，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又找到了願意帶他去高級餐廳吃飯的客人，簡直要膜拜起來！這個忙必須幫！以後才有機會讨教些接客技巧！但他自己又沒有經驗，就求助于前輩們，大家都很熱心，很快把答案回複了過去，“不要黏在金主身上，大聲說話和咬耳朵都不行，不要用腳或者手調情，但最首要的是順從金主，如果他發怒那麽整個餐廳都知道你是MB了。”
靠着Mark？咬耳朵？可是他們現在不是坐在一起，劃掉；大聲說話Eduardo做不來，劃掉；惹Mark生氣是沒用的，Mark不會說“你這個MB”這種話，他只會說“你這個蠢貨”，劃掉；用腳或者手調情？他們握過手了……腳是要怎麽操作……
Eduardo低頭一邊吃飯一邊刷手機，Mark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看到了Chris發來的郵件，他查看了一下話題熱度，覺得有些難辦，他可沒想到會熱成這樣，何況Eduardo可能用眼前這個MB形象和FBI合作過，這種曝光度無疑非常危險，他回複要求Chris立刻和FBI聯系，如果有任何潛在危險，他們都必須咬死這個MB身份，務必不能讓人确定那是Eduardo。
現在Mark必須引導Eduardo表現得更像MB，他并不願意過分的進行這種“揩油”行為，一時有點頭痛，擡頭發現Eduardo已經放下了手機，沉默地進食有一會兒了，Mark試圖展開話題，但腳上傳來的觸感打斷了他的思路。
“Wardo？”Mark端起酒杯，向後靠在椅背上，往桌下掃了一眼，驚訝地發現是Eduardo的雙腳踩在自己的腳上，腳趾略微有些不安地挪動，看上去莫名可愛。
Eduardo忍受了極大的羞恥感去做這個動作，沒想到Mark伸腿輕輕地将他的腳“運”了回來，他迅速将腳放回自己的鞋裏，窘迫難當，他覺得他再也不要擡起頭了。
“抱歉，我是有東西想給你看”，沒想到Mark拿着自己的酒杯坐了過來，Eduardo驚訝地看着Mark，Mark側身攬過Eduardo的肩膀，将自己的手機放在Eduardo面前，在Eduardo耳邊說，“看。”
Kevin：“天吶這是要在公衆場合親熱嗎！”
Louis：“冷靜點，就是小腳勾一勾，小肩膀摟一摟，再說個悄悄話，連kiss都沒有，搞得好像你沒有做過一樣。”
Kevin：“可是這是紮克伯格诶，話說你拍了嗎？”
Louis：“已經上傳了，瞬間漲了50個粉，不要太美。這個時候發自拍會掉粉嗎？”
Kevin：“會。”
“你的意思是？”Eduardo看完了Mark回複Chris的郵件、和Chris原郵件附帶的各大網站相關截圖。
“我們不能暴露你的真實身份，那會給你帶來危險不是嗎？接下來我們必須更加小心。”Mark仔細觀察着Eduardo的表情，想要找出線索。
Eduardo暗暗吃驚于社交網站的傳播速度和影響力，他點了點頭，他只想給Mark添點麻煩，可不想被自家父母發現在和Mark“約會”，這個搞不好要被直接趕出家門的。
Eduardo的杯子空了，Mark喝完自己那杯，讓服務生又上了兩杯，磕磕絆絆地找話題，最終于從新加坡的食物打開了突破口，算是勉強達到了有說有笑的氣氛。
Chuck離開了MB聚會飛速往酒店的方向趕來，他刷到八卦頭條之後就壓抑不住膜拜偶像的心情，要知道，那可是他爹都害怕的馬克紮克伯格！那個和自己長得像的前輩居然能讓Mark請他吃飯！還有喂食play！簡直是MB界之神！
Mark和Eduardo好不容易漸入佳境，像是回到了柯克蘭寝室躺在沙發上一人一瓶啤酒随意聊天的時光，就在Mark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的時候，Chuck沖破了保镖的防線，一個箭步沖到Mark和Eduardo面前，潇灑地學功夫電影中的大師一抱拳，一邊鞠躬一邊大聲說，“請您教我如何做一個像您一樣成功的MB！”
整個餐廳的空氣都似乎停滞了幾十秒。
然後拍照聲瘋狂響起。
Eduardo就近将臉埋在Mark身後，他有點想笑，同時不可避免的覺得丢臉。
Mark一手擋住Eduardo，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報應，絕對是報應。
“上帝啊！紮克伯格的約會對象是MB！”
《CEO淪落包養MB，程序猿宿命之殇》《馬克紮克伯格約會MB，是騙財還是錢色交易？》《SeanPaker人走茶未涼，紮克伯格繼承放浪生活》……
“你說什麽？”Mark掃了保镖一眼，一字一頓地問Chuck。
Chuck被蛇一樣的冷血目光盯得直打抖，仿佛秋風中的小樹葉，“我我我我我我說說說說的是是是”，Mark懶得聽他廢話，想也知道這人是想不到要圓場的，他示意保镖捂着嘴把人架了出去。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剛才有幾位被“抓住一個大新聞”的興奮刺激得連閃光燈都忘記關，Mark将信用卡留在桌上，拉起Eduardo往外走，Eduardo貫徹MB設定，做溫順狀跟着Mark，一路上閃光、咔嚓聲不斷，Eduardo捂住了自己的臉，在心裏怨念Mark的身高太矮不能做遮擋。
一直在追八卦的Chris也沒想到這種神展開，所幸早就有所準備。
“你所不知道的□□，自稱MB的那個男生竟是Facebook股東之子！”
“MB？情敵争風吃醋？為何二人都長得像Facebook聯合創始人？”
“回不去的哈佛歲月，紮克伯格和薩瓦林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你走之後，我找的MB都像你》《癡情還是花心？讓我們聊聊替身這回事》《新加坡安好，便是晴天》
【我們還沒有八出約會對象的身份，但那個男生他爹的确是會來公司開股東大會的人，所以（攤手）。說實話我們全在幸災樂禍，畢竟頭兒這種人會談戀愛這本身就不科學，預感後續會很精彩。】
被保镖告知Eduardo身份的Chuck急得快哭了，“真的不能偷偷放我走嗎帥哥？有沒有麻繩？gun呢有沒有？我想死得痛快點嗚嗚嗚，不——救命我不想死啊，爹地我再也不要當MB了嗚嗚嗚嗚，我老老實實去找一個固定男友嗚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Mark和Eduardo回到Eduardo房間那一層，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哭得快脫水的Chuck，可憐巴巴的，他倆再晚回來一步，這孩子估計能哭暈過去。
Eduardo挑眉，“你怎麽過他了，他怎麽這麽怕你？”
Mark簡直無語凝噎，“明明是他自己腦子有坑……”
Mark恐吓Chuck不準亂說話，不準再當MB，Chuck被吓得一個勁點頭，Mark讓一個保镖把人給拎走。
Eduardo站在房門前，做送客狀，沒有一點點邀請Mark喝杯茶的意思。
Mark摸了摸鼻子準備告別。
他們身後的門突然開了，伴随着高亢的吼聲，一只動物沖了出來，Eduardo眼疾手快，一把拽過Mark擋在身前。Mark突然被Eduardo從背後抱住，心情一時有些激蕩，好容易清醒過來發現眼前是一只張狂吼叫，似乎分分鐘就要沖上來将人撕扯成碎片的……吉娃娃。
吉娃娃，小型犬，膽大愛吠，略顯神經質。
Eduardo很少有怕的東西，這種看上去就精神不穩定、多動愛叫小型犬算一個，小時候被咬過，有陰影。
Mark見Eduardo繃着臉，不說話，但身體有些微微顫抖，顯然是在緊張。
Mark深深地勾起了嘴角。
保镖左移右挪，如山一般擋在吉娃娃面前，Mark拿過Eduardo手中的房卡，轉身摟住Eduardo的腰，一邊開門一邊安慰“沒事沒事，保镖擋着呢，快進去，門關着它就進不來了”。
等Eduardo緩過神來，Mark已經倒了兩杯水過來放在茶幾上，自然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問他：“感覺好點了嗎？”
“你……不用回公司？電腦還壞着吧？不會耽誤工作嗎？”Eduardo盡量将趕人的意思表達得委婉。
Mark像是在做什麽心理建設，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Wardo，你是在拖延回去見你父母的時間嗎？”
Eduardo立即防備起來，“你什麽意思？”
Mark注視着Eduardo，放慢了速度，語氣嚴肅，“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讓他們和FBI溝通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們想讓我轉告你，問你需不需要讓他們幫忙消掉現在這個身份，還是補上之前的入境記錄，或者你有自己的想法，以防萬一你被報複。他們希望你盡快和他們聯系”，然後他停頓了一下，“下面是我想問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會給你帶來危險？你為了入境見父母答應了這麽危險的任務，現在任務完成了，你為什麽不去見他們？”
“我，你什麽都不知道！”Eduardo被Mark訓人的态度刺激到了。
Mark依舊一臉嚴肅，“那你告訴我。Wardo，你告訴我。”
“本來一切都在好轉”，Eduardo站了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情緒更加激動，“本來一切都在好轉，我一個人在新加坡過得好好的，我有了新的事業，我也接受了現實，我不需要你，我也不需要我的父母”，Eduardo轉過身面對着Mark，就像是當年百萬會員之夜的重演，“然後我的父母，在兩年沒有任何音訊之後，突然冒出來說想見我，然後FBI、任務和那個Chuck一個接着一個出現，然後是你，你再次讓我落入了這種，這種暴躁的無法自控的一團亂麻的狀态，我恨你馬克紮克伯格”，Eduardo像是關在籠中無從發洩怒火而咆哮的雄獅，“我不管到底誰對誰錯，我恨你，我也厭惡自己的這種狀态，質疑自己、貶低自己，明明你才是混蛋Mark，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讓我的父母對我兩年來在異國他鄉不聞不問？我錯到了什麽程度，讓你堅持将我的股份稀釋到0.03%？0.03%Mark！你是在羞辱我，你這個混蛋，□□和你的Facebook，我恨你讓我又變成這樣，就算我曾經對你有什麽錯覺好感，你背叛并且放棄了我，為什麽我要主動來見你，還要愚弄我自己說是在報複你？這種程度的□□給Chris練手都不夠！本來我已經沒事了，為什麽你們又要回頭？還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Mark也站了起來，試圖撫摸Eduardo側臉的手被狠狠拍掉，他的聲音竟然在發抖，“Wardo，這些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Eduardo的眼睫毛被打濕，變色瞳片沒有覆蓋到的範圍布滿了血絲，聲音帶着發洩情緒後的無力，像是要哭了，“你是個混蛋，Mark。”
“我知道”，Mark不顧Eduardo的掙紮握緊他的雙手，“我知道，Wardo，我錯了，我真的做錯了。對不起。我們一起解決問題，嗯？一切都會好轉的，我發誓。”
“你走開。”
“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滾出去。”
“我愛你。”
“混蛋。”
“我在。”
“我不知道怎麽面對我的父母。”
“我陪你去。”
“……那會連家門都進不去的。”
“……我可以找人黑掉安全芯片。”
“……你怎麽知道我家的門是有安全芯片的？”
“……我……猜對了？”
“Mark！”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在即，更新會比之前更斷斷續續，9月22日左右恢複更新速度，各位抱歉。不要問我為何變成了數字章節，請愛護我_(:зゝ∠)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