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禮與矛盾

所謂生7.

“伴郎?”楊齊輝一下愣住,“我不适合吧。”

鄧懿不顧楊齊輝的顧慮:“誰說你不合适,我就揍他去。行了,你趕緊做你的美夢去吧。明天早上七點,我去圖書館找你。”

楊齊輝沒空解釋,只好說:“別,我不上班了,還是我去找你吧,再見。”

楊齊輝知道鄧懿想多問,就壓根沒有給他那個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楊齊輝就候在鄧懿家門口了。因為怕打擾到蘇瀾休息,所以他只是輕輕敲了敲門,應該鄧懿也已經醒了,所以很快就開了門,探出頭來。

“你為什麽不上班了——”

“被辭了。”楊齊輝淡然道,“我們談談正事。”

鄧懿皺眉,嘟囔了句什麽,才道:“行,那昨天晚上你想得怎麽樣了?”

楊齊輝想都不想,給了鄧懿一個不經大腦的回答:“不清楚,反正我覺得自己不行。要不……我幫你找個人?”

鄧懿滿臉疑惑問道:“那好吧,你和那個人很熟?”

楊齊輝神秘笑道:“豈止是熟,你就放心吧。”

……

一個星期後婚禮如期舉行,化妝室裏,梁承穿着一身西裝,一臉緊張神情的看着楊齊輝。

“這樣可以嗎?”梁承理理耳畔垂下來的發絲,問楊齊輝。

西裝很适合梁承,襯出筆直修長的腿,也恰好的掩飾住了梁承微微瘦削的身材。梁承皮膚比較白,眸子又黑又亮,眉毛微微下彎,眼角細細挑起,在外端暈開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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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齊輝凝視他,一下子竟有些失神。

化妝室裏靜得出奇,似乎能聽見兩人有力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一聲聲缭繞在耳邊。

楊齊輝走上前去,擁抱住梁承消瘦的腰。隔着布料,能隐隐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屋內的呼吸聲似乎變的急促,這讓楊齊輝有些慌亂。

梁承低頭,臉上泛起紅暈,不自然地笑笑道:“別再這磨蹭了,一會婚禮就開始了。”

氣氛一下子被拉了回來,楊齊輝嘴角挑起,只是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梁承的眼角,而後道:“那你再收拾一下,咱們一會就過去,別晾着鄧懿那小子。”

梁承點頭,出去時又照了照鏡子,确定萬無一失後,才和楊齊輝一同走向婚禮大廳。

梁承恍惚想着,如果今天是他和楊齊輝的婚禮,那該有多好。

……

鄧懿正收紅包收到手軟時,楊齊輝帶着梁承過來了。

鄧懿看見梁承一愣,半天才指着梁承“啊啊喔喔”半天,然後驚訝地對楊齊輝說:“這不會是你新男友吧?!”

楊齊輝挑眉,反問:“要不然?”

“長得比那誰還标致,楊齊輝你行啊!”鄧懿沒心沒肺的當着梁承提起了鄭惟。

“鄧懿!”一旁的蘇瀾身着一襲婚紗,斂了笑容,呵斥住他。

鄧懿自知說錯了話,眼睛飛速地瞟了一眼梁承,賠笑道:“看我這笨嘴。一會婚禮才開始,你們先吃點糖打發時間吧。”

蘇瀾遞過來糖盒,又盯着梁承看了半天,自言自語:“嗯……怎麽這麽眼熟?算了……”

楊齊輝随便抓了一把水果糖,放嘴裏嚼碎吃了。梁承不喜歡甜食,所以面對一碟子喜糖無動于衷。

梁承到并未覺得蘇瀾眼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鄧懿,又顯出了對陌生人懷疑的性格。

忽然有賓客嘩然,楊齊輝擡頭,看見酒店門口停了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價值不菲,非常拉風。裏面下來的人也是一身奢侈品,他擡手摘下墨鏡,表上的鑲鑽閃閃發光,但更搶眼的是那人中指上的鑽戒,鑽石大小讓人驚嘆。

楊齊輝還沒反應過來,梁承的臉倒先白了。

因為梁承一眼認出來,那個人并非別人,而是自己的老仇人鄭惟。

鄭惟自帶保镖,高調入場。

鄧懿聞聲迎出來,臉色也一樣難看,他也不和鄭惟客套,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問:“你來着幹嗎?難道我邀請你了?”

鄭惟揚着下巴,眼神輕蔑,繞開鄧懿,聲音卻帶着嘲諷:“你最好躲到一邊去,小心我把你的婚禮給砸了。”

鄧懿咬牙切齒,剛擡起拳頭想給鄭惟幾下,就被他的保镖攔下了。

鄭惟撇嘴,譏諷道:“你別不自量力。”

蘇瀾趕緊把鄧懿拉到一邊。

賓客皆知鄭惟來者不善,紛紛噤聲,已有人悄然離場。整場婚禮都亂了套。

鄭惟繞開人群,直接走向楊齊輝,臉上挂着傲然的笑,向他打招呼:“楊齊輝,好久不見。”

楊齊輝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鄭惟,同時鄭惟也是他最怕見到的人。他沒有回答鄭惟,而是拉起梁承的手向門口走去。

而梁承卻沒有動,楊齊輝清楚的感覺到,梁承的手在慢慢掙脫自己。

鄭惟依然一臉笑意,對楊齊輝道:“還真要感謝你,為了幫我整梁承,你都自己獻身去勾搭他了,你犧牲可真不小啊。我一定不會忘了咱們之間的交易的,我早就說過錢不是問題。你要的數已經打到你卡裏了,我還又額外加了五萬——”

“你瞎說什麽!?”楊齊輝打斷他,轉身向梁承解釋,“梁承,我……這件事……總之不是他說的那樣的!”

楊齊輝去拉梁承的手,感覺他的指尖冰涼冰涼的,不住顫抖着。但僅僅一秒,梁承就甩開了他。

梁承一言不發,也并沒有質問楊齊輝,而是轉身就走。鄭惟打了個手勢,讓保镖攔住了他。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梁承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很清晰。

鄭惟斂起笑意,叫人遞過來一個小皮箱,帶着戲谑道:“我知道你窮的要死,我現在願意施舍你。你現在就帶着錢滾吧,越遠越好。”

梁承沒有接,只是看着鄭惟,一臉的難以置信。

本來寂靜的氛圍又一次喧嚷了起來,有個人氣喘籲籲的沖了進來,一把奪走了小皮箱。

“閻恒!”鄭惟顯然很吃驚,又顯出了慌張“你怎麽來了?”

鄭惟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閻恒你……”鄭惟愣住了,他沒想到閻恒會打自己。等反應過來,才覺得憤怒,“你憑什麽打我?要知道當初可是我扶持你的,要沒有我你有今天嗎?”

“就憑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閻恒背過身,帶着無奈道,“鄭惟,你現在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鄭惟冷笑着,笑聲像一條冰冷的水蛇纏繞在人心口,悲哀又痛苦,聽着難受,“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就是恨他,他有什麽好?他憑什麽能得到全部我想要的東西?他做過什麽?他值得嗎?!”

閻恒不再理會歇斯底裏的鄭惟,僅僅是冷冰冰的一句“你不懂”就打發了。而鄭惟不依不饒,又哭又鬧,偏要閻恒給他一個解釋。

不知道什麽時候,梁承已經悄然離開了。

閻恒追出去,到處都沒找到梁承的身影,只是一遍遍念着梁承的名字,一遍遍念着,像是執着着什麽,又像是早已麻木。

楊齊輝退縮了,他知道,梁承恐怕不會再原諒自己了。他離開了,沒有去尋找梁承,而是想梁承家的方向走去。

“閻恒!你欠我的!你別忘了,我是有你的把柄的!”鄭惟此刻顧不得楊齊輝,只是帶着哭腔,哽咽着,一改之前的狂妄。

閻恒停了一下,但沒有回頭,毅然地向前走去。自言自語,卻無比堅定如同磐石,低聲道:“我虧欠過很多人,唯獨虧欠他最多,恐怕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天不覺變得陰沉,雲翳壓滿蒼穹。世界變的昏黃,天光黯淡,疾風穿過人海,掀起衣角。街上車水馬龍,車燈在雨前的昏暗中被眼前霧氣氤氲。梁承只身走在人行道上,一身厚重西裝,他竟仍生出寒意。雨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來了,順着發梢眼角淌過,像剛剛涕泣的痕跡。梁承渾身濕透,但他懶得擡手擦淨臉上的水痕。

雨停不了,擦不擦毫無區別。他這樣想着,繼續向前走去,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走向哪裏。他的身影逐漸湮沒在了人海,消失在在了霓虹光影裏。

……

楊齊輝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梁承,他只是呆呆的靠着梁承家緊閉的大門,默默地等。這個時候,他才忽然發現,自己了解梁承太少了,少到一無所知。

這是楊齊輝這輩子第一次審視自己,他發現周邊的環境無論怎樣變化,那個虛榮且以自我為中心的楊齊輝總是變不了。

他第一次如此的鄙視且痛恨自己。

……

鄭惟很少如此惶恐,他害怕失去閻恒。地板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寒冷,鄭惟一杯杯灌着酒,他想醉過去,醉倒不省人事,但似乎連這個願望在現在都是奢求。鄭惟望着陰沉的天空,哭不出笑不出,像心口塞了一團棉花。這是自作自受,活該的來的報應,鄭惟無奈勾勾嘴唇,醉倒在了地板上。

……

八月末的一場大雨,澆滅了這一年整個夏天的焦躁和悶熱。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虐一下下就過去了QWQ各種賣萌打滾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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