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折
所謂生9.
鄧懿并不太生楊齊輝的氣,他把一切怨氣都歸結到了鄭惟身上,蘇瀾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并沒有怪罪他們。
“日子可以另擇,”蘇瀾溫婉的笑笑,“反正結婚證也領了,酒宴也沒那麽重要。”
楊齊輝和梁承又在鄧懿家蹭了一頓飯,吃飽喝足才離開。
離開之前,鄧懿把楊齊輝扯到一邊,神秘兮兮的道:“現在我能理解你為什麽被梁老頭開除了,你還是另找工作吧,要不就再創業。”
鄧懿看見梁承過來了,連忙把楊齊輝推出門,大聲遮掩:“快走吧,再見。我會想你的!”
梁承也沒問什麽,和楊齊輝一同回家了。
楊齊輝自知幹了錯事,回到家後就争着搶着去做飯。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半天,菜也糊了湯也幹了,最後裝盤的時候還灑了一桌子。梁承在餐桌旁默默地看,末了才補上一句:
“你不會沒做過飯吧?”
楊齊輝不好意思地點頭:“畢竟是男人,過去從來沒有自己下過廚。”
“難道我就是女人?”梁承胡亂扒拉了幾下并不可口的飯菜,就撂下了碗筷,“你也去洗洗睡吧,不早了。”
楊齊輝洗完刷鍋後,自覺的去睡沙發了。
……
半夜失眠,楊齊輝偷偷爬起來抽煙。
窗外樹影依稀,風一吹就嘩啦啦的響動,半夜起來看着還是挺有驚悚效果的。楊齊輝悶聲抽了半包煙,梁承睡眼惺忪的從卧室裏出來了。
“在沙發上是不是睡不着?”梁承走過來,在楊齊輝身邊坐下,“明天你陪我去家具城看看,買個雙人床回來,把我屋裏那個小床換了。那個小床買回來就是二手的,也有些年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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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齊輝湊過來,不懷好意的笑道:“雙人床?”
梁承面無表情的嚴肅道:“要不就買兩張單人床,如果你願意的話。”話畢,梁承打着哈欠起身就要離開。
楊齊輝抱着梁承的腰不讓梁承走。
“又怎麽了?”梁承哭笑不得,“我去廁所。回來再纏着行不?”
楊齊輝松手,但不知道刮到哪裏了,梁承的睡衣“呲啦”一聲就被扯破了,袒露出大半個胸膛來。
“看你拽的,本來就是舊衣服了。”梁承望着那個不小的破口皺眉,“就先這樣吧,明天一起重買。”
“現在幹脆脫掉算了……”
“別鬧。”梁承拍掉楊齊輝的手爪子,驚覺的低聲道,“你沒聽見什麽聲音?”
“你這明明就是借口吧——”楊齊輝話音未落,就聽見廚房傳來的“叮鈴桄榔”聲,一聽就知道是有東西被踢倒了。
“不會有人進來了吧?”楊齊輝抄起沙發旁的凳子腿,并示意梁承退後,“我去看看,你到屋裏呆着。”
屋裏安靜下來,似乎有腳步聲逼近了。
梁承點頭進屋,但沒好好呆着,而是拿了個陶瓷的花瓶出來。
這時候,腳步聲消失了,楊齊輝走進廚房,廚房裏連個人影也沒有。
廚房連着屋裏,楊齊輝懷疑,小偷可能已經覺察到了,所以悄無聲息的進屋了。楊齊輝更緊張了。
“你進屋關上門,別出來。”楊齊輝舉起凳子腿,“我在屋裏轉轉。”
“你小心點,”梁承掏出手機,準備按鍵,“我現在就報警。”
剛撥通電話,對方還沒接聽,楊齊輝就瞥見梁承身後有個人影閃了一下,一把奪走了梁承手裏的手機。
“小心你身後!”楊齊輝喊道。
梁承反應過來,把花盆直接拍碎在那個人頭上了,自己的手也被瓷片紮破了。
楊齊輝過去,把梁承推到身後。他看看地上的人,滿頭是血,好像暈過去了,楊齊輝這才放心,轉過身問道:“報警了嗎?”
“沒,剛撥通就被他搶走了——”梁承的眼角餘光突然注視到,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楊齊輝,他醒了!”
楊齊輝沒來及轉身,右胳膊就被捅了一刀,楊齊輝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梁承趕緊去扶他。那個賊見每人來得及管自己,踉踉跄跄的翻窗跑了。
匕首還在楊齊輝的胳膊裏,血液蜿蜒下來,像小蛇一樣舔舐着他的胳膊。梁承不敢貿然去拔,趕緊拿楊齊輝的手機撥急救電話,因為慌了神,好幾次都沒按準電話號碼,又拖延了很長時間。
“別慌,”楊齊輝臉色蒼白,但仍咬牙堅持,“也沒傷到什麽要害地方,沒事的,你別慌神。”
梁承點頭,吓得甚至帶上了哽咽,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撥通電話并講清了地址。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他渾渾噩噩地扶着楊齊輝站在巷口,像失了魂一樣,對去醫院的一路上沒有絲毫印象。等楊齊輝包紮好躺在病床上時,梁承才隐隐的有了知覺。
因為耽擱時間太長,導致楊齊輝失血太多,只能在醫院躺着休養。
蘇瀾給楊齊輝換吊瓶的時候不忘嗔怪道:“你們兩個怎麽輪着往我這跑,過幾天我就該生孩子請假去了,你們就不能少找點事?”
楊齊輝慘白着一張臉,沖蘇瀾笑道:“這不是怕以後不常見你嗎,現在趕緊來看看。”
蘇瀾給他一白眼:“都這樣了,就省着點話吧,還嫌自己沒昏迷過去是吧。你要真有功夫,快去安慰安慰你家梁承,他都快吓壞了。”
提到梁承,楊齊輝清醒了一半,向窗外看去,沒看見他的影子,于是問道:“梁承去哪了?”“他剛才還在這呢,怎麽現在就看不見人了?”蘇瀾也覺得奇怪,但不忘安慰道,“沒事,沒準他就是口渴了,去買瓶水喝。”
楊齊輝不放心,執意要出去看。
蘇瀾拿他沒辦法,只好無奈道:“算了,還是我幫你看看吧,只要我看見他了,就把他叫過來。誰讓你是病號呢,這是只能我代勞了。”
看着蘇瀾離開的背影,楊齊輝還是覺得擔心。
……
“你不覺得它的引擎運轉聲很好聽嗎?”鄭惟開着他的紅色敞篷跑車一路飛奔。
梁承坐在一旁,沒有搭腔。半晌才冷言相對:“你叫我來幹什麽?就是為了秀你的車?”
鄭惟臉上挂着不屑:“當然不是,這車也該換了。這是前兩年閻恒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是喜歡,等你生日那天,我轉送給你好了。我查過你的生日,好像沒幾天就到了吧?”
梁承皺眉,心生厭惡,于是提高了聲調,對鄭惟道:“你停車。楊齊輝還在醫院,你不知道嗎。他需要人照顧。”
“我當然知道。”鄭惟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有蘇瀾照顧着呢,你怕什麽?我今天帶你出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再沒別的意思。”
梁承沉默了,他看向窗外高速運動的風景,糊成一片,只能大概看見個顏色,一大片一大片的綠樹,被清晨熹微的陽光映照着——已經遠離市區了。
就那麽看着,梁承有些暈車,于是他選擇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楊齊輝一直都是愛我的。”鄭惟自顧自的喃喃,不顧梁承是否在聽,“他接觸你,起初不也是為了我嗎?你應該掂量清楚。記得他剛發家的時候,我在酒吧和人打架,他奮不顧身的替我擋刀子,後來身後縫了好幾針。你應該清楚,他是愛我的。”
“那你又何必拆散我和閻恒。”梁承本來不想搭理鄭惟,“有本事現在就和閻恒散夥,如果你能保證楊齊輝一定要你的話。”
“閻恒愛的也是我啊,你不知道嗎?”鄭惟笑起來,炫耀道,“他給你買過什麽東西?要知道,世界上的名牌,我幾乎都用過,都是閻恒送我的。”
梁承開始覺得鄭惟不正常。
“我知道你早就想害我,你不就是想同時霸占閻恒和楊齊輝嗎?我告訴你,梁承,”鄭惟越來越激動,握方向盤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你休想!”
梁承反駁:“我沒有你想的那樣,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鄭惟徹底失控,向梁承喊了些什麽,手直接脫離方向盤,死死的掐住了梁承的脖子。
“我不如先下手,你去死吧,直接下地獄好了!”
梁承喘不過氣來,只能使出全身力氣掰鄭惟的手指,無奈鄭惟力氣太大,梁承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車開始左搖右擺,梁承的眼前也開始發黑。他本來就容易慌神,到這個時候,他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梁承想開車門,試了幾次都沒能打開,他的手指已經開始痙攣,無法再控制。
車徑直向護欄外的樹上撞去,鄭惟也感覺出不對,趕緊松開梁承踩剎車,但因為平時自己不常開車,把油門當剎車踩了,車直接飛了出去。
完了。梁承閉眼,他感覺到車整體翻了個面,自己被狠狠地甩出去,頭腦一陣發昏,緊接着就撞在了泥地上。盡管是頭先着地,但并無大礙,也不太疼,只是覺得隐隐的惡心。
梁承驚異自己還活着,于是狼狽地睜開眼,站起身,才發現撞在樹上的車已經變形的看不出原來的風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