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藥争奪戰(貳) (6)

北關城下時,太陽尚未西沉。

守城的将士在看到和祺鎮時就開始歡呼,等和祺鎮把元帥虎符拿出來證明身份後,更是激動萬分地開了城門。和祺鎮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大軍還在城外,有什麽事還是先進去了再說,不然讓人看見了,成什麽樣子。

大軍進城駐紮,乘着這個時候,祈燼滅帶着白藥到了軍醫帳篷聚集的地方,準備安排住處。

軍醫都沒有自保能力,所以他們的帳篷是除了帥帳以外最中間的。祈燼滅指着最大最高,像小房子一樣的一頂大帳篷:“這是帥帳,平時沒有什麽事不要靠近。”再伸手指向帥帳旁邊小了一號的幾個帳篷:“這些都是軍醫的,他們一人一個帳篷,帳篷裏至少有兩張以上的床,打仗的時候将士們受傷了就直接擡到軍醫帳篷裏的床上進行救治。軍醫的帳篷之所以在中間,除了沒有自保能力之外,就是每個方向的傷員擡進來醫治的路程會短一些。這些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你還是看看你想要在哪個地方紮帳篷?看好了我讓人過來弄,不然等天黑了,你就只能到我那裏将就一晚上了。”

帥帳旁邊的空地還很多,白藥最後決定把帳篷搭在蘇老先生帳篷旁邊:“蘇老先生年近七旬,想來經驗豐富,我住得離他近些,以後請教也方便些!”

祈燼滅心裏想的是:蘇老頭在軍醫裏最有威望,有他在,藥藥應該就不會被其他軍醫排斥。其實這是祈燼滅對白藥關心過度,導致有些小人之心了,那些人在軍裏當了一輩子的軍醫,不管脾性如何,看到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年輕人肯來邊關當大夫的,只要白藥開口,估計傾盡所學教他都是可能的,哪裏會排斥。

一心認為白藥會被排斥的祈燼滅并不知道這個實情,還在出歪主意:“蘇老頭的外傷包紮手法不錯,你到時候可以偷師。其他幾位的醫術雖然沒有你好,不過各有所長,你也可以多學點,”蘇老先生的帳篷兩邊都是空地,祈燼滅指了指兩面:“你要哪一邊?”

兩邊并沒有什麽差別,白藥就讓祈燼滅做主了。

“行,我叫人來搭把手。不用兩下子就好了!你先到我帳篷裏坐坐吧!”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六彈指相當于現在的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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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燼滅叫了過路的兩個将士幫忙。三個人都是做慣了這類活計的,沒兩下就把帳篷搭好了。

搭好帳篷後,祈燼滅帶着白藥準備去領被褥之類的生活用品。剛走沒兩步,就被人叫住了。一個将士快步走了過來,抱拳行禮:“齊将軍,元帥找您。”

白藥在旁邊聽到将士的話,搶在祈燼滅開口前說:“元帥找你肯定是有要事,你先去帥帳,東西我自己去領就好!”

來叫祈燼滅的将士自告奮勇:“我帶白軍醫去後勤吧!軍營比較大,不熟悉的話根本就找不到地兒的!”

“行,那我先去帥帳,晚上再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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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很健談,換句話說也就是很話唠。來回将近半個時辰,一張嘴愣是沒有合上的時候。不過這也讓白藥了解了很多事情。

“我叫趙小四,我家孩子多,我排行第四,所以就取了這名。白軍醫你叫我小四就好。”

“這次幸虧元帥回來的及時,那些戎人嘴巴上臣服,其實就是緩兵之計。元帥帶着大軍班師沒多久,他們就不安分了,天天在城下辱罵叫陣,甚至半夜裏還偷襲企圖奪城,幸好夜裏在城牆上巡邏的弟兄們警醒,及時扔了信號彈通知大家。不然剛剛元帥回來說不定還得打一場攻城仗才能進城。”

“白大夫你來就不走了吧?這裏挺缺軍醫的,元帥想拐個軍醫想了好久了,可惜每個軍醫來了軍營一看,都覺得軍營裏條件太差,連水都不喝一口,就逃命似的離開了。次數一多,元帥幹脆就不找軍醫了。白大夫你不會也嫌棄這裏環境不好、設施簡陋?”

“白軍醫你是不是和齊将軍關系很好?齊将軍打仗特別厲害,戎人一看到他就腳軟。上次要是将軍在這裏守城,那些戎人哪裏敢那麽嚣張,估計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趙小四一路上說了很多,話也說得飛快,好些白藥都沒聽清,好在他似乎也不在乎白藥有沒有回答。估計是平時都沒人願意聽他說,憋壞了。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說話的對象,就急着把肚子裏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面倒。直到把白藥送回帳篷了,趙小四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又找不到借口可以留下來繼續絮叨,只好失落地摸着鼻子離開。

他講了許多,白藥聽清楚的只有上面四條。在意的卻只有一條。

和祺鎮和祈燼滅都說軍營裏軍醫少,趙小四也這麽說。一個元帥、一個将軍、一個士兵,軍隊裏三個不同階層的人都說軍醫少,可見軍營裏的軍醫是少到什麽程度了。

送走趙小四,白藥整理了一下剛剛領回來的東西,發現自己的兩箱行李不知道什麽時候送過來了,就擺在地上。衣服的箱子白藥沒開,直接就打開放藥瓶藥箱的那箱。

白藥一邊把箱子裏的藥瓶整理出來放到随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一邊想事情。

~~~~~~~~~~~~~~~~~~~~~~~~~~~~~~~~~~~~~~~~~~~~~~~~~~~~~~~~~~~~~~~~~~~~~~~~~~~~~~~~~~~~~~~~~~~~~“元帥,你找我?”

看到祈燼滅來了,和祺鎮點點頭:“來了就先坐着吧!再等等其他人。”

祈燼滅坐下後才發現,這次大軍班師回朝留下來守城的魏将軍也在。心裏隐隐明白元帥召集衆将是為了什麽事了。

等人來齊後,和祺鎮說的果然是有關戎人的事。

“除了陳副将和齊将軍外,其他幾位将軍先行一步回來,想必已經知道原因了。”和祺鎮環視了一圈過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大家臉上的了然之色。性子火爆一點的,眼裏已經滿是怒色。

“既然諸位都已經有所了解,本帥也就省了口舌。西戎假意臣服,休養生息後又重新挑起戰争。不知諸位有何良策,以滅其氣焰?”

“還能怎麽樣,他們有膽子乘大夥兒不在這裏,出爾反爾地偷襲。就應該有勇氣承擔後果。要我老王說,管他臣服不臣服,我們直接打過去。元帥,我老王是個大老粗,別的不會,殺人不過手起刀落,和殺豬一樣,這個我老王最是在行了。我自請為先鋒!”

“王将軍說的是,戎人既然打不怕,那不如就把他們的将領都殺了,沒有将領帶領指揮,那些小兵就是一盤散沙,根本對我們造不成威脅。”

祈燼滅起身走到中間,抱拳行禮:“末将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末将聽說西戎皇只有二子,但兄弟卻很多。與其像李将軍說的那樣殺将領,還不如找個人潛進西戎皇宮,把西戎皇和他的皇子暗殺了。他們一死,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只有西戎皇的那幾個兄弟了。這幾位王爺想必想當皇帝皇帝都想瘋了,還不得可勁兒搶。皇位只有一個,唯一的方法就是打,誰打贏了誰就是新的西戎皇,我們再暗中挑些事端。想必有好幾年他們都會忙着內戰,沒空來攻城!”

和祺鎮摸着下巴,覺得祈燼滅的計策相當的可行,不過:“誰去暗殺西戎皇父子?皇宮守衛森嚴,想要無聲無息地暗殺掉他們,這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命可就留在那裏了。”

和祺鎮剛說完,帳內的人就全都站起來抱拳:“末将願往。”

李将軍看看站在自己身邊五大三粗的人:“我說老王,你沒聽清楚元帥的話?是去暗殺,不是去殺豬。你去的話,估計還沒混進西戎皇宮,就被人認出來了!”

“你倒是不會被認出來,但是說老實話,你武功真不咋地,讓你殺豬估計你都殺不了。你去的話和送死沒兩樣。我老王雖然也沒啥武藝,但是我天生神力,殺兩頭豬那是氣都不帶喘的!怎麽着也比你去強!”

“元帥,他們倆都不适合,還是末将去吧!”

李将軍和王将軍同時回頭,怒瞪:“老魏,你會不會說話!我們不适合難道你就适合了?我們可是聽說這次守城的時候某人被人暗算,傷才好沒兩天!”

“都別争了,誰也沒我合适!”祈燼滅一開口,把所有人的話都堵住了:“講句大言不慚的話,我武功不說是這帳裏最好的,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了。沒有像方将軍那樣家裏有妻兒顧慮,又比王、李兩位将軍符合條件。再說了,這計策是我提出來的,沒有人比我更适合。”

李将軍突然冒出一句話:“有一點你就不合适。”

“你年齡是最小的。”王将軍默默跟了一句。

“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比你多活了好幾年,什麽都享受過了,就是萬一死了也不遺憾。我記得你十來歲就來軍營了,現在也才二十出頭吧!你還年輕,搭上一條命不值當!我老季快五十了,光杆一個,武功也不錯。比你還适合,要是倒黴把命丢他們那了,哥幾個記得有空去上柱香也就行了!”

“元帥,下令吧!”祈燼滅懶得争來争去地浪費時間,他還要趕緊解決了回去抓緊時間陪藥藥:“我都計劃好了,沒有意外的話,取了西戎皇父子首級後,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和祺鎮沉吟半響,問祈燼滅:“你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

“是。”

“那就你去吧,如果計劃出現意外,保命為先。明天和西戎交戰的時候,你假意受傷,之後你就潛進西戎吧!我們會弄出你重傷養病的假象為你掩護的!”和祺鎮擺擺手:“就這樣子決定了,你們也別争了,都散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打戎人一個措手不及!”

和祺鎮一說散,祈燼滅第一個就離開了。白藥的帳篷離帥帳很近,祈燼滅一眼看到帳篷裏燈還亮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藥藥這是記着自己的話,在等自己呢!

祈燼滅進了帳篷後,就看到白藥擺弄着幾個小瓷瓶,坐在床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連我進來了都沒發現!”

白藥把手裏的藥瓶放下來:“營裏的軍醫不是一直不夠麽!我認識一個大夫,醫術和我相當,年紀也不大,和你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來當軍醫,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他寫信。一時間想入了神,就沒注意到你進來了!”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你寫你的信,來不來是他該考慮的。”

“也是,是我想岔了。”白藥拿出紙筆一邊寫信一邊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談完了?”

祈燼滅看着白藥在燈光下暈染地更加柔和的側臉,想到剛剛在帥帳裏談的事,說是說沒有意外的話就可以全身而退。但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所謂的意外。也許,自己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自己死了之後,說不定藥藥沒幾年就把自己抛到腦後,娶妻生子。一想到至死藥藥可能都以為自己對他只是朋友情誼,祈燼滅就有告白的沖動,而這一次,他并不打算再抑制自己的沖動。

“藥藥,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愛你!”不給白藥一絲逃避的機會,祈燼滅在白藥驚愕的眼神下繼續說:“我沒有弄錯,不是朋友之誼,也不是兄弟之情。我喜歡你八年了,不可能會弄錯的。你也不要急着拒絕,你聽到我說愛的時候,并不覺得惡心對嗎?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明天我要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會離開一段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清楚!”

看着祈燼滅帶着一點哀求的眼睛,白藥把原本想要拒絕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咽了回去,慢慢地點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到現在,還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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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祈燼滅走了之後,白藥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愣是沒睡着。今天早上起來,還以為會困倦不堪或者因為祈燼滅的話繼續胡思亂想一天。

沒想到一大早城外就開始打仗,傷兵不斷地被從戰場上運下來,其他幾位軍醫的帳篷裏擠滿了傷員,就是白藥這個剛來了一個晚上的新軍醫帳篷裏也是人滿為患。忙的不可開交的白藥根本就沒空去想那些情情愛愛。在這個時候,與其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集中精神多救兩個人。

“幸好箭把你肩膀射穿了,雖然這樣子身上多了一個洞。但總算是比較好處理。”白藥拿出一把特制的剪子,把穿透了肩膀的箭頭絞掉:“忍着點,要是疼就喊出來。我拔箭了!”

白藥猛地把箭杆拔出來,在傷口流血前撒上雲南白藥:“傷口包一下就好了,回去後傷口不要碰水,要是不小心發炎了,就趕緊過來拿藥。”

“軍醫,軍醫呢?齊将軍受傷了。”兩個小兵擡着擔架往白藥的帳篷快步走來,還沒到就開始喊大夫了。路上許多不同部位包着紗布或者繃帶的将士聽到是齊将軍受傷,都讓開路方便擔架通過。

白藥正在帳篷裏拿繃帶給受箭傷的士兵包紮,聽到外面有人在說祈燼滅受了傷,就晃了一下神。

“啊…嘶,白軍醫,你和我有仇嗎?這麽用力!”

白藥一下子回了神,就看到士兵肩上繃帶深深地勒進了皮肉,白藥連忙把綁好的繃帶解開重新包:“對不住,對不住了!我重新綁!”

那士兵拿過白藥手裏的繃帶:“白軍醫,我自己來吧,你還是去外面看看齊将軍的傷怎麽樣了。不然心神不寧的,等會兒給其他人上錯了藥就糟了。

“我還是幫你包好了再去,你一只手怎麽包?”

“我給這位兄弟包。白軍醫你趕緊去吧,我們都知道你和齊将軍關系好。”

白藥看了眼說話的士兵,嗯,是腳受傷,手沒有事,給他包應該不會出問題。

白藥剛要撩帳篷的門簾出去,就看到外面有人伸手撩起門簾,兩個士兵擡着一個擔架進來。上面躺的正是胸口都是血跡,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的祈燼滅。

看着昨天晚上還精神抖擻的人,現在緊閉着眼睛,臉色灰暗,毫無生機的樣子,白藥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趕緊把他放床上平躺。我去拿藥箱。”

白藥拿出剪子,想要把祈燼滅胸口的衣服剪開,好處理傷口。剪刀還沒碰到祈燼滅衣服,就看到祈燼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用手指在自己手心裏寫了幾個字。

“你們先出去吧,齊将軍受傷太重,我要給他下救命金針,不能受人打擾。”

等人都出去了。白藥把剪子收回藥箱,沒好氣的說:“人都走了,別裝了,起來吧!好端端的你搞什麽鬼?”

原本還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斷氣的祈燼滅一個打挺就坐起來了:“這是元帥的計策,可不是我搞鬼!不過要是我沒有防備的話,說不定這血就真是我的了,現在嘛,”祈燼滅把上衣脫下,指着上面的血跡:“這上面是我昨天晚上回去後特地調的顏料。普通的将士不知道,你當大夫的還看不出來?”

祈燼滅握着白藥的手不放:“其實你也是有一點點動心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者不願意承認罷了。如果不是關心則亂,你怎麽會分不清血和顏料?”

白藥把手使勁地抽出來,想要反駁,卻突然想起剛剛看到祈燼滅了無生機躺着擔架上的樣子時,心理難受心疼的那種感覺。低下頭不說話了。

看到白藥沉默,知道不能逼太緊的祈燼滅見好就收,主動轉移了話題:“我昨天不是說要去執行任務麽,這次的受傷就是為了任務鋪路。我是當着西戎人的面被奸細刺殺的,那奸細很早以前元帥就知道,一直忍着沒動他,就想着反利用一回。他想要我命老久了,就是一直沒機會。今天早上我故意讓他近身,果然迫不及待就動手了。所以我‘不負衆望’地光榮負傷了。受傷了就得養傷,這樣我消失一段時間也就不打眼了。”

“等會兒出去後我就說你傷得很重,要好好靜養。”白藥從藥箱了拿了一大卷繃帶出來:“既然‘受傷’了,來纏繃帶吧!”

祈燼滅低頭看着白藥在自己胸前動來動去的手,心裏癢癢的:好想捉住親一口。

祈燼滅正意淫得高興的時候,就聽到白藥低聲說了一句話。

“以後,如果要做危險的事,提前和我說一聲。”白藥纏好繃帶後,看到祈燼滅傻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打結的時候猛地一用力:“聽到了沒有?”

胸口一緊,祈燼滅回過神來,心裏比剛剛意淫的時候更加高興了幾分:藥藥擔心自己了,肯定是有一咪咪喜歡自己!如果之前那次說藥藥有一點喜歡自己時還有一點心虛和不确定,這一次,就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

祈燼滅一高興,也就不管是不是軍事機密,嘴上一點門都不把地将任務的內容說給白藥聽。看着白藥擔心的樣子在心裏竊喜,有一種知道相公要出門做一件危險的事,妻子在家着急擔心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看到白藥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祈燼滅心裏就不是竊喜而是心疼了,連忙安慰說其實做起來不是很危險,只是聽起來比較驚心動魄一點而已。

白藥也不說話,只是打開藥箱,拿了一個小白玉瓶給祈燼滅。

“這是什麽?”祈燼滅接過玉瓶,拔開瓶口的塞子看了一眼:“九轉還丹?”

“嗯,前段時間我師父新做的,給了我兩瓶,你帶一瓶走吧!萬一出了什麽事,吃一粒也撐得到我趕過去。”白藥把藥箱放回床頭,打開原本裝藥箱和各種藥的大箱子作掩飾,從空間裏拿了幾樣藥出來。

因為要來當軍醫,在戰場上,空間裏的藥顯然比外面的藥效果好一點。白藥就用十套衣服和十套化妝品、護膚品和千知做交易,讓他幫忙把空間裏消炎藥、止血藥之類的常用藥的包裝都撕掉,用小瓶子分類裝好。所以白藥這次拿出來的藥都是披了這個時空藥的皮,裝的是二十一世紀藥的芯。

不然要是拿出一盒外面包裝是紙盒、裏面包裝是鋁塑板阿莫西林給那些将士吃,說是消炎藥,先不說人家怎麽看你,吃了以後消炎了,萬一有嘴大一點的傳出去,自己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而換了皮就不一樣,人家要是問起藥的來源,直接推到師父頭上就可以了,人家最多感嘆一句:不愧是神醫,果然是名不虛傳!

白藥把幾個畫了不同圖案的瓷瓶子遞給祈燼滅:“畫了牡丹的瓶子裏裝的是口服的消炎藥;蓮花的是外用的消炎藥;菊花裏裝的是活血散淤的藥,口服的;蘭花的也是活血散淤的,不過是外用的……對了。”白藥重新去翻大箱子,借着箱子的掩護從空間拿了一盒經過千知重新包裝過的注射液。玻璃瓶換成了小竹節,然後用木盒子裝在一起,木盒子做的比竹節大了一些,裏面還放了一支竹制的針筒,當然,針頭還是那個針頭。

白藥把木盒子遞給祈燼滅:“這裏面是一些注射劑,你要是被刀劍之類的金屬傷了,或者是生鏽的金屬弄出傷口,傷口又腫又癢還流膿的話,就把膿擠出來,自己紮一針。”白藥拿出針筒給祈燼滅示範。

“把這根竹杆慢慢往後面拉,它就會把小竹節裏的藥水吸進去。然後針頭對準這裏,”白藥伸手指着祈燼滅的上臂三角肌:“紮進去後把剛剛拉的那根杆慢慢往前推,推到最下面後就可以把針頭拔出來了。”說完後白藥突然壞笑,手上用來示範的針筒直接就對上祈燼滅的屁股:“其實你也可以紮這裏的!”

祈燼滅一把把針筒搶了過去:“要是是你幫我紮的話我會很樂意的,如果我沒猜錯,紮屁股是要脫褲子的吧!”

白藥把裝着注射液的木盒子蓋好後,砸到祈燼滅胸口:“趕緊裝進去,別弄丢了!”

祈燼滅看着白藥粉色的耳朵暗喜,怕他惱羞成怒連忙轉移話題,順着他的話說:“這就裝,不會弄沒的!”

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祈燼滅苦笑:“藥藥,我是去暗殺,帶這麽多去多不方便?”

“你不會把東西留在客棧,去暗殺的時候貼身帶幾瓶急用的?”白藥幫祈燼滅把懷裏抱着的藥打包成包袱:“你什麽時候走?”

“今天晚上。”

“包袱先放我這,晚上你走前過來拿!”白藥把包袱放到大箱子裏:“躺回去裝暈吧!我要叫人進來了!”

白藥到門口叫人弄擔架擡祈燼滅回去。

在帳篷附近巡邏的哨兵走了過來:“白軍醫,齊将軍能不能就呆在你那裏養傷?剛剛打贏了仗,大部分人都在校場等待慶祝,晚上你要是有空,也去校場湊個熱鬧吧!現在除了受了傷的,還有巡邏的,基本上就沒人了,我們巡邏的是不能随意走開的!”

“行,那就不用麻煩了,讓他在我那裏把傷養好了再走,移來移去對傷口不好。對了,傷兵都包紮好了嗎?怎麽都看不到他們了?”

“都包紮好了,這會兒還能動的都去了校場,等着晚上狂歡了!”說完哨兵行了禮就退回去繼續巡邏。

白藥回到帳篷就看到祈燼滅一臉笑容,顯然是聽見了他和哨兵的對話。

是夜,祈燼滅提着行李離開,臨走的時候對白藥說了一句話。

等我回來!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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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燼滅走後,白藥在帳篷裏一邊來回地走,一邊胡思亂想。一會兒擔心祈燼滅的安全,一會兒又糾結祈燼滅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影子随着白藥的行走晃來晃去,看得人眼暈。

“白軍醫,”一個在外面巡邏的将士撩起白藥帳篷的門簾:“怎麽不去校場參加慶典?蘇老先生還有其他幾位軍醫都去了,很是熱鬧!”

“這就去了,兄弟給指個方向?初來乍到的,還不知道校場在什麽地方!”白藥知道對方是好意,也就順着往下說。與其在帳篷裏胡思亂想,還不如去校場裏向其他軍醫請教。

巡邏的将士往西邊指:“火光最亮的地方就是了。如果還找不到,營裏到處都有巡邏的弟兄,白軍醫你随便找個問一下就知道了。”

白藥順着将士手指的方向看,果然一片紅豔,半邊的天空都被火光染得橘紅。

篝火、美酒、烤羊、歌舞,充滿了塞外風情。

白藥到的時候,一些将士正圍着篝火縱情歌舞,舞姿大氣、歌聲豪邁,唱的激慨昂揚、振奮人心。時不時就有人心癢難耐地加入,也時不時有跳累的人退出來休息。

“白小兄弟,”和祺鎮是元帥,坐的位置視野最為寬廣,白藥一來他就注意到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歌舞吧!今天可要好好欣賞一下,要是心動了,也可以加入的。”和祺鎮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搭到白藥肩上:“說起來,這歌還是齊盡編的,現在可是軍營裏的軍歌,受歡迎着呢!”

歌的調子猛地拔高,白藥沒聽清和祺鎮後面的話,想要問的時候又被和祺鎮手裏的碗吸引走了注意力:“是從來沒見過這樣子豪邁的歌舞。元帥,軍中可以飲酒?”

“哪那,你見過褐白色的酒麽?嘗嘗。”和祺鎮大笑,拎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壇子,拿了個幹淨的碗給白藥倒了一碗。

白藥接過,果然是褐白色的,也沒有酒味:“有點酸,有茶的味道,又有奶味!”有點像是酸奶,這一句話白藥沒有說出來。

“這是馬奶茶,新鮮馬奶煮開後加茶葉,放涼後把茶葉過濾掉就可以喝了。早上出兵前我就叫火頭兵準備了,這仗贏了之後不能喝酒誤事,但也不能讓弟兄們喝白水不是!怎麽樣,這味道不錯吧!”

看到白藥點頭後和祺鎮更加高興:“齊盡不在,明天開始,鄒捷就去你帳篷裏保護你,你治療傷員的時候也可以給你打打下手。”和祺鎮帶着白藥往篝火對面走:“我是個大老粗,也不會說話。蘇老先生他們坐在那邊,你們都是大夫,也有話題聊。幾個老頭醫術或許不及你,但是都各有絕技,對你也是有所裨益!”

“好哇!可算是讓我逮到了,老夫就那麽一個壓箱底的絕技,你還不肯放過。不行,不行,你得自罰三碗。”說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雖然頭發花白,但精神卻相當好。

和祺鎮為白藥介紹:“這是蘇想,你叫他蘇老頭就好了。”

“蘇老,小子白藥。”白藥向蘇想行了一個晚輩禮。

蘇想擠開和祺鎮:“小娃兒有禮貌,是個好孩子。老頭子我今天從那些兵士的口裏也聽出來了,是個好苗子。師從林神醫,醫術想必也在老頭我上面。”蘇想對着和祺鎮嘆氣:“你這回可打錯算盤了,這孩子醫術可比我還高明,可看不上我那點子東西!”

“蘇老自謙了!聽聞蘇老對外傷包紮很有研究?”

蘇想指着白藥對和祺鎮說:“這也是個鬼靈精。行,你要是不嫌棄,有空就來我帳篷裏,老夫傾囊相授,也免得把祖傳的醫術帶到棺材裏,讓老祖宗怪罪!”

看到蘇想答應了,和祺鎮把算盤打到其他人身上:“這位是柳岸,這位是……”

和祺鎮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元帥你也不用再說了。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也沒個弟子,像蘇老說的,總不能把絕技帶到地下,讓老祖宗責怪。這位小友要是看得上我們的醫術,随時過來,我們絕不藏私。不過我們聽聞小友醫治手段和尋常大夫大不相同,且頗有奇效,心裏實在是好奇的緊,不知可否探讨一二?”說到這裏,幾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那點微末的行醫技巧,可比不上人家的高深。再說了,這一番探讨下來,受益最大的反而會是自己。

“如此甚好,不知,諸位現在可有空?我們一起回去探讨一番如何?”白藥答應得很是爽快。

于是大家走得也很是爽快。原地就剩下和大元帥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着,對比着一邊圍着篝火狂歡的人群,顯得特別凄涼。

都是一群利用完就扔的混蛋!

~~~~~~~~~~~~~~~~~~~~~~~~~~~~~~~~~~~~~~~~~~~~~~~~~~~~~~~~~~~~~~~~~~~~~~~~~~~~~~~西戎國。

西戎皇正在國都裏舉辦比武大賽,為期七天,頭三名将被封為将軍派往前線。因此現在西戎國國都裏,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祈燼滅混在裏面一點也不打眼。

比武的擂臺設在國都最中間、最寬廣的街道裏。擂臺邊有重兵駐守,防止有人搗亂。想要參加比武,只要去登記個名字就可以。

祈燼滅現在的身份是西戎國一個小城鎮裏開武館的教頭,叫齊舍。父母雙亡、單身獨居、武藝高強。這個身份并不是祈燼滅捏造的,而是本來就有這麽一個人,是多年以前元帥安排在西戎的細作。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安排了好幾年,細作人沒派上用場,倒是身份正好給祈燼滅當掩飾。

了解了比武的規定,祈燼滅就去報名了。與其大晚上小心翼翼地潛進守衛森嚴的皇宮,還不如贏了比賽,光明正大地進宮受封賞,到時候人在宮裏,想動什麽手腳還不容易?

比武一共是七天,前三天是大亂戰,只要報了名的,随時可以上去,打贏了的人留在臺上守擂,只要成功守住三場,就可以進入後面的排名賽,根據排名賽來争奪名次,到時候西戎皇也會帶着兩個皇子來觀看,前三名會被封将軍。剩下的也不用灰心,西戎皇會挑一些武功不錯的才俊一一封賞,說不定你就有那個機緣入了他的眼。

今天是比武的第一天,擂臺那邊正亂着。上臺的也是一些小魚小蝦,沒什麽看頭。祈燼滅報完名,打算在附近走走熟悉一下路線,到時候得手離開也不至于因為不熟悉道路功敗垂成。至于比賽?反正亂戰是三天,最後一天來走個過場就好了。

祈燼滅在街上看似漫無目的地亂逛,其實已經把走過的道路都記到腦子裏了。逛了一天,除了在路上小攤那裏買了倆饅頭啃,祈燼滅就沒吃什麽東西了。眼看到了飯點,天色也暗了下來。祈燼滅索性找了家客棧投宿,順便破了肚子裏的空城計。

客棧離比武的擂臺很近,看到祈燼滅手裏的兵器,店小二點頭哈腰地把祈燼滅迎了進去。最近店裏來比武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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