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藥争奪戰(貳) (7)
很多,脾性都不好。經常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運氣好點的是碰上客人和客人起了争執,這樣子頂多毀點桌椅。倒黴的時候,自己都會被牽連進去。昨天店裏另一個跑堂的夥計四子不就是因為上菜晚了一點,現在還在醫館裏躺着起不來麽。這位大爺随身帶着兵器,估計也是來比武的,自己還是小心伺候周全,免得落到去醫館和四子作伴的下場。
祈燼滅看着夥計唯唯諾諾的樣子就有些皺眉,不過人家是什麽态度自己也管不着,說不定西戎風俗如此。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祈燼滅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了:“住店的話,只剩下一間上房了,其他的都客滿了!不知客官?”
“就那間上房。”祈燼滅扔了塊銀子給小二:“你先把房門鑰匙給我,順便再上一桌子的好菜。剩下的銀子就歸你了!”
“不知客官在小店住多久?”店小二捧着銀子,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小的好定房間天數。”
“比武完了就走。”祈燼滅自然知道店小二打的小算盤,不過也沒打算為難他。
比武完就走。比武是七天,差不多定八天的房間以防萬一。加上飯菜,也不過是二十兩出頭,店小二颠了颠手裏的銀子,好家夥,這塊銀子可整整有五十兩重,自己差不多白得三十兩。這客官真是大方,果然自己的運道就是比四子好。同樣是招待來參加比武的客人,他斷了骨頭去醫館,自己卻得了這麽多打賞。
店小二将銀子塞進衣服裏,引着祈燼滅到一張幹淨的桌子旁邊。把肩膀上搭着的白巾取下,反反複複地擦拭椅子,就差把椅子上刷的漆都擦掉:“客官,您請坐,小的這就給您去拿鑰匙,盯着廚房給你燒一桌的好菜。”
不知道是客棧裏本來菜就上得快,還是那幾十兩的打賞起了作用。祈燼滅第二盞茶都還沒喝完,菜就已經擺滿了桌子。店小二正殷勤地端上最後一道菜,烤羊腿:“客官,菜齊了。”店小二放下羊腿,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這是您房間鑰匙,小的自作主張給你定了八天。樓上左拐第一間,就是您房間。小的先退下了,您慢吃。有事您再找我,小的一定赴湯蹈火。”
祈燼滅接了鑰匙,沒理店小二。赴湯蹈火?是為了銀子赴湯蹈火吧!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很對不起大家,三天沒有更新。白藥的最近實在是太卡了,昨天下午五點到半夜一點,作者才擠出一千六。本來今天早上就應該碼好更新的,結果我表姐打電話說她在醫院挂急診,叫作者去陪她。
剛剛回來作者就很努力碼好來更新了。
PS:很囧的是,因為太急了,作者剛剛把這章更新到新文那邊去了。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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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一役之後,西戎消停了。大祈達成目的後,也沒有浪費力氣挑起戰争。畢竟等暗殺成功後,西戎自顧不暇,到時候就自己退兵回去了。所以現在只要西戎不挑釁,和祺鎮也就懶得出兵。
這邊白藥和蘇老幾位軍醫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又适逢停戰,沒有打仗就沒有傷兵,沒有傷兵也就代表軍醫都很閑,于是這幾天幾個人天天都聚在蘇老的帳篷裏探讨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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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西戎國都的比武擂臺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吃過午飯後祈燼滅帶着兵器就出了門。
現在擂臺上是一個矮小精悍的漢子在守擂,他已經連贏兩場,只要再打贏一個人,就可以參加後面的排名賽了。
祈燼滅提着刀,一個縱身就上了臺。
今天祈燼滅穿了一身方便活動的黑衣,勾勒出幾近完美的身材,背上背着把重刀。黑發俊顏,帶着點不羁,一副江湖俠士的風範,長得帥武功好的那種。
有了祈燼滅作為對比,本來還算是尚能入眼的擂主,一下子就成了污染眼睛的污染源。
同樣是一身武打黑衣,耐不住擂主皮膚也黑,人又矮,遠遠的看,特別像是一顆會動的煤球。近看,好吧,還拿着武器,也算是江湖中人,長得挫武功估計也不咋地的那種。
兩個人站在同一張臺上,反差大的下面圍觀的人群中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噴笑。
一般人被這樣子嘲笑,估計早就惱羞成怒了,好在臺上的擂主心理素質還行,勉強行了個禮報上名號:“在下石中玉。人稱下山虎!”
底下有好事的人起哄:“少了一個黑字吧!應該是叫下山黑虎才對!”
不同于圍觀的人,祈燼滅倒是對石中玉頗有好感,被人那樣子說,也還沉得住氣,雖然有些怒火,不過明顯還是比較理智的。
對對手的觀感不錯,祈燼滅也回了個正式的江湖中人常用的禮節:“在下齊舍。”
看到對方并沒有借機嘲笑自己的外表,石中玉的火氣也去了大半,出手的招式也不是非常狠辣。不過畢竟是比武,石中玉也沒有留手。
石中玉的武器是根棍子,武功也沒有如下面圍觀的人想象的那麽低,當然,也沒有高到哪裏。不上不下,二流中的二流。估計就是這樣的武功在江湖上混不出什麽名氣,才來比武想撈個官當當,畢竟江湖裏名氣高的,有身份地位的,都不屑當武将。在他們眼裏,那是朝廷的走狗鷹犬。
石中玉出手了,祈燼滅從背上把刀放下,刀都沒有出鞘,直接就開始對戰。這一動手,才發現對方的武功确實不高。過了幾招,感覺石中玉沒什麽抵擋能力後。祈燼滅決定速戰速決。
“小心了!”
刀,出鞘。臺下圍觀的人只覺得陽光照到刀上,晃得人眼疼,忍不住用手擋了一下,把手放下重新看的時候,就發現臺上只剩下一個人了。
齊舍一開口,石中玉就知道自己沒戲了。對方先前還沒有拔刀,自己都應對的非常吃力。不過,也好,比起對手刀都沒有出鞘就敗下臺,好歹剛剛他還給自己留了幾分顏面。
想到這裏,石中玉看着臺上收刀回鞘的人,眼裏帶了三分感激。
第二個上臺挑戰的是個娘娘腔,身上就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大紅的外衣,裏面什麽也沒穿,走路的時候,隐隐約約可以看到大腿根部和胸口的紅豆。
祈燼滅看了一眼他身上衣服的款式,覺得将來藥藥在一起後,可以做一件讓他穿,一定性感得讓人流鼻血。記住款式後,也沒等對方報上名姓,這回祈燼滅連刀都不屑出,直接一招就讓人下了臺。
娘娘腔下去後,上來的是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手裏拿着扇子,看起來就不像是來比武,而是來私會哪家小姐的!一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樣子。
上來之後,還吟了一句詩,那個酸的,吃餃子的時候他在旁邊說上這麽一句,可以省多少醋啊!
不過酸歸酸,人武功還不錯,和祈燼滅過來幾十招才敗下陣,把他打下臺的時候,祈燼滅出手比前兩次狠多了,重點照顧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從一上臺到被打下臺,過招的時候他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吟詩作對。酸氣熏天的,折騰得人特想吃餃子!
最讓祈燼滅甘拜下風的是,被打下臺暈倒前,對方還摸着變成肉腸的嘴巴,說了半句詩才兩眼一翻暈過去!
贏了三場後,祈燼滅也不等第四個人上臺,把刀背回背上,直接就從旁邊屋子的屋頂上回了客棧,叫小二弄了盤餃子加一碟醋開始大快朵頤。
排名賽是由成功守擂的場數來排的,打贏的次數越多,名次就越高。不要看前三天比武的人那麽多,其實能守住三場成功進入排名賽的,還真沒有多少。三場以上的,更是寥寥無幾。
後面四天,其實有三天是排名賽,最後一天是前三甲互打,最終贏下來的就是狀元,第二個倒下的是第二名,第一個趴下的就是第三名。
排名賽排名是弄成公告貼出來的,公告上不只寫了排名,還有比賽時間和對手。你前三天守住的擂越多,排名也就越高,後面三天需要動手的次數也就越少。
祈燼滅只打了三場就離開,因此在公告上,他還要在打三場,第一場在比武的第四天早上,第二場是第五天下午,第三場是第六天下午。
祈燼滅看了時間,也沒在意對手是誰,就回客棧睡覺了。反正不管對手是誰,自己都是要打一場,還不如回去吃好喝好,養精蓄銳,明天有足夠的精力應付。
雖然祈燼滅是在客棧吃吃喝喝,不過好在動手的時候都沒有含糊,排名賽都順順利利地贏了。
到了最後一天,西戎皇帶着皇子來觀戰的時候,誰都以為他會拼盡全力打,他的對手甚至在還沒上臺的時候就商量好了,先聯手解決了他再分出個高下。這會兒正蓄勢待發,準備給他來一個狠的,誰成想齊舍當着西戎皇的面,一上臺連刀都沒有拔出來,直接就認輸了。
西戎皇頗為好奇:“聽說你武功是你們三人裏最高的,按理說要是打起來,你拿第一的機會是最大的,怎麽就輕易放棄了?”
“草民來這裏比武,只是仰慕皇上,想要為皇上效力。如今第三的名次,已經滿足了草民的願望。草民也就不費力氣去争第一了。無論是哪個名次,只要能為皇上效力,在草民眼裏,就沒有任何區別!”
“說的好!就憑你這一番話,朕就點你為頭名!”
當然好!就為了這幾句惡心的話,自己反複修改了一個晚上,要是還不好的話,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要不是為了讓你另眼相看,順利進宮好動手,自己早就堂堂正正地打敗他們奪取第一名了。誰還說這些惡心巴拉的話!
祈燼滅不用打,不代表臺上剩下的兩個人不用打。原本還打算合作的兩個人,現在在臺上拿着自己的兵器,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是高個一點的輸了,淪為第三名。
打完了之後,西戎皇表示龍心大悅,當場表示,排名賽前十都有賞賜,前三可以随他入宮享禦宴,之後再賜封将軍。
禦宴是晚上才開始,西戎皇回宮的時候并沒有帶上他們,而是讓他們回去梳洗,到了時辰後會有人來接他們入宮。
祈燼滅回到客棧,無視了一路上湊上來谄媚讨好的人,回到房間後鎖好門窗,就開始收拾晚上要帶的東西。
藥物帶太多會是累贅,帶上止血藥就好,剩下的就沒有必要帶了。祈燼滅換了一套比較華麗的衣服,把挑出來的止血藥放到懷裏後,就打算去樓下等宮裏的來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祈燼滅轉身回去重新把包袱打開,拿了一個小玉瓶出來,藏到身上後,才把包袱打結好放回床上。
祈燼滅提着刀到了樓下,看到已經有一個穿着太監服的人坐在大堂裏了。連忙走過去道歉,順便不經意地塞了一錠銀子過去。
果然對方怒氣全消,一路上笑臉相迎不說,甚至還透露了些宮裏的忌諱。
到了宮門,西戎國尚武,看到祈燼滅帶刀也沒有要求解下,皇宮內高手如雲,皇上本身也算是武藝高強,他們并不相信有人會傻到這麽光明正大地帶着武器刺殺。再者,祈燼滅剛剛拿了比武的頭名,前途似錦,又怎麽會想不開。武将帶兵器在西戎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因此祈燼滅帶着刀,幾乎是大搖大擺地進了西戎皇宮。
禦宴設在禦花園,太監把祈燼滅帶到地方後,就退了下去。祈燼滅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并不顯眼。
這次比武的二、三名比祈燼滅早到一會兒,這時候正和一些有資格參加禦宴的官員套近乎。
西戎皇帶着皇子到的時候,沒讓人聲張。于是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國家的主宰已經來了。西戎皇一過來,就看到除了祈燼滅還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剩下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結交官員,連自己來了也不知道。
西戎皇臉一沉,身邊随伺的太監察言觀色地咳嗽了幾聲。尖利刺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回頭看了過去。
“吾皇萬歲!”反應過來的官員跪了一地。
西戎皇讓人起來後,就宣布開席,席間對齊舍更是偏愛有加,剩下的兩人雖然眼紅,但也沒什麽辦法,誰讓你被皇上當場撞見你‘結黨營私’的場面,現在被冷落也是無可厚非。
當皇上再一次誇獎齊舍年少有為後,第三名比較心胸狹窄,終于忍不住氣,臉色難看地向皇上表示內急。西戎皇臉色更加難看,估計要不是當着大臣的面,不要說同意,就是當場訓斥他一頓都是有可能的。
第三名去茅房去了很久,祈燼滅陪西戎皇喝了許多的酒水,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說酒喝多了要起來走走散散酒氣,免得醉了。話是這樣說,但是臉色卻是一副擔心第三名,借口出去找他的表情。
西戎皇對齊舍很是滿意,聽了齊舍的話,也只覺得他比較率真,便同意了!
祈燼滅離開後并沒有像他表情表現出的那樣,去找去了茅房半天都沒有回來的第三名。而是悄悄地潛進了禦膳房。剛剛在宴席上他就發現了,西戎皇和他的兩個皇子用的餐具和其他人不一樣,正好有人看不爽自己負氣離席。在這天賜良機之下,祈燼滅改變了刺殺方法。真槍真刀地上,自己不一定能逃出來,躲過追殺。
如今既然有人給自己創造了機會,下毒豈不是更好更安全的辦法?祈燼滅無比慶幸自己剛剛出門的時候又返回去把毒藥帶在身上了。要不然豈不是白白錯過良機!
祈燼滅武功好,要在禦膳房一堆沒有武功的人眼皮子底下下毒并不難。屬于西戎皇和皇子的餐具是純金鑲寶石和純銀鑲寶石的,這在一堆的官窯瓷制餐具裏特別明顯。
祈燼滅躲在房梁上,趁着禦廚把菜裝到屬于西戎皇和皇子的碗盤裏的時候,從懷裏摸出小玉瓶,把上面的塞子打開,用一根頭發沾了瓶裏的藥水,從梁上對準菜肴滴了下去。頭發能帶起的水珠不大,不注意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禦廚都沒練過武,等祈燼滅下完藥離開了,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把菜裝好後蓋上蓋子就讓小太監傳到宴席上。
祈燼滅在茅廁附近逛了一下,除了巡邏的侍衛外并沒有看到其他人,于是就回到禦花園了。
回去之後,發現第三名已經回來了,祈燼滅也就坐回位置繼續吃喝。祈燼滅注意到自己桌上的菜肴已經換成剛剛在廚房見到的菜色了,心裏明白有毒的菜肴已經送到西戎皇和皇子的桌上了。
祈燼滅暗暗注意,餘光看到西戎皇正在吃剛剛送上來的菜,兩個皇子桌上的菜也是動過的樣子,于是放下心來。
那天臨走的時候,藥藥拿了一瓶特制的毒藥說是給自己防身,也許他本意就是讓自己下毒。不然那毒藥也不會是無色無味的液體,毒效還是要半個月才會發作的慢性藥。
祈燼滅完成任務後安心地喝酒吃菜,卻不知道坐在主位的西戎皇已經觀察他半天了。
容貌上乘,身材上乘,武藝也是一流,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适合做西戎的驸馬。
“齊舍,我今封你為西戎大将軍,同時以公主下嫁,不知你以為如何?”
“齊舍惶恐,懇請皇上收回成命!”我祈燼滅這一輩子就只要白藥一人,你那什麽公主還是留給別人消受吧!
西戎皇被齊舍當着衆臣面拒絕,有點下不來臺,臉色十分不好看,只好自圓其說:“剛剛是朕一時沖動,我西戎就這一位公主,我還沒有疼寵夠,還是多留兩年再說!”
在場的哪位不是人精,西戎皇這樣子一說,下面就一片附和聲。即使這樣,直到宴會散了,西戎皇的臉色也沒有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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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散了之後,祈燼滅回到客棧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齊全後,才安心去睡了。
第二天祈燼滅下去吃早餐的時候,正好碰到石中玉。石中玉一直感激祈燼滅那天手下留情,給自己留了幾分顏面。這會兒看到祈燼滅,連忙打招呼:“齊兄,這邊!”
祈燼滅一看到石中玉,計上心頭。自己正好還缺一個光明正大離開的借口,沒想到,老天爺就把機會送到自己眼前了!
石中玉是個粗人,也沒什麽好奇心,對于昨晚宴會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因此只想着恭喜祈燼滅奪魁:“聽聞齊兄拿下了武試頭名,真是可喜可賀!”
“哪裏來的喜啊!昨天我就得罪了皇上,估計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祈燼滅故意擺出一副失意憔悴的樣子。
果然這話一說,石中玉立馬就問:“好好地怎麽會得罪皇上?聽聞聖上很是中意齊兄啊!”
祈燼滅擺擺手,洩憤一般地啃了一個包子:“別說了!西戎國的人都知道,皇上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自小千嬌百寵的,脾氣跋扈,視人命為糞土。這幾年年歲漸大,至今尚未出嫁。這皇上不是急了麽,昨天就說要把公主下嫁給我。不要說我已經有了意中人,就是沒有,也是萬萬不敢娶一個母老虎回去。俗話說,娶妻娶賢,我娶一個要時時刻刻都供着的祖宗回去做什麽?”祈燼滅滿含悲怆地喝了一杯茶水:“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回家種田算了!”
石中玉剛想勸他一句,就見他扔下杯子,跌跌撞撞地上樓,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包袱下來了。
“齊兄你這是何苦?這樣一來,可是得罪了皇族,永無出頭之日不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身首異處了!”
“多謝石兄提醒,齊某這就準備離開西戎,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卻殘生。”祈燼滅抱拳行禮:“我今日心中苦悶,向石兄講了這些話,恐怕是會連累你,石兄還是速速離開為上!告辭!就此別過!”祈燼滅背影蕭索地離開。
石中玉被祈燼滅打敗後就很是佩服他,這會兒心裏很是為他不平。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思索了半天,心想反正自己也是孤家寡人,還不如豁出去一回,大不了到時候遠走高飛!
石中玉回留宿的客棧打包好行囊後,就找了一個人多的酒肆,那裏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什麽話也都敢說。石中玉沒在那裏呆多久,說了一番話後,就帶着行囊離開了酒肆,離開了西戎。
沒過幾天,西戎的大街小巷裏都在流傳一個消息,當然,有好幾個版本。最為誇張的一個就是西戎公主對狀元一見鐘情、非君不嫁,但狀元心有所屬,寧死不屈,最後為了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只好放棄大好前途離開。
本來這消息只是在走卒小販之間流傳,後來不知怎麽地,過了十來天,竟傳到了西戎皇的耳朵裏,西戎皇氣得當場吐血,暴怒着要人追緝齊舍。
可惜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也沒有一點有關齊舍的消息。自此,西戎皇身體每況愈下。兩位皇子沒日沒夜地服侍皇上,身體也是日漸一日地差了下去。
白藥遠在邊關,聽見這個消息後就知道是祈燼滅得手了。想着他應該快要回來了,不料等了七八天,還是不見人影。白藥有些坐不住了。
先不說祈燼滅告白離開後,邊關沒有戰事,白藥每天就除了和蘇老他們探讨醫術,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解剖自己的內心上。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他心裏是有祈燼滅這麽個人的,不是友人、親人,而是喜歡的人!就算白藥對他沒感覺,只是當做兄弟,這會兒也該着急了,更何況,白藥動了心!
白藥憂心忡忡,祈燼滅也不好過。本來眼看着就要出西戎國境了,沒想到大風大浪都過去了,結果卻在陰溝裏翻了船!
祈燼滅一路都很順利,直到在西戎邊界一個小城的客棧裏,遇到了當初在昔陽客棧裏碰到的那個年輕人。
對于這個意圖勾引藥藥的色胚,祈燼滅印象相當深刻,因此哪怕對方拎着酒壇子過來湊近乎,祈燼滅也沒給個好臉色。
誰知道,就是這樣連理都沒有理人家,一個不小心還是中招了!
祈燼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在客棧裏了,畢竟一個邊陲小城裏的客棧,是不可能這麽奢華。
祈燼滅對着紡了金線進去的床帳看了半天,在心裏罵了一句浪費後就翻身起來。嗯,手腳活動自由,包袱也還在床頭,裏面的東西沒有缺少。至于內力,祈燼滅調動了一下內力,果然是被綁架了,待遇就是沒有平時出門旅游那麽好。哪怕同樣是吃好喝好,也比不上內力還在的時候好。雖然沒有斷手斷腳,不過封了內力,自己想逃的話也不容易。
祈燼滅坐在床上想七想八,還沒有理出多少頭緒,罪魁禍首就自己上門了。
“齊兄睡得可好?當日昔陽一別,小王一直念念不忘!”那個暗算了祈燼滅的龜孫子人模狗樣地開門走了進來:“以至于再見到齊兄,忍不住就把齊兄留了下來,還望齊兄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小王?看你這年紀,應該是西戎國最小的王爺姬無銘。”
“齊兄果然不愧是大祈名将,聰明絕頂,一下就猜透了小王身份!”姬無銘走到床邊,坐了上去,附身靠近祈燼滅,對着他的耳朵吹熱氣:“小王可是愛慕齊兄許久了!這次齊兄來小王領地,可要多住幾天,好讓小王盡一盡地主之誼才是!”
祈燼滅只是被封了內力,行動能力還是有的。感覺到耳朵上的熱氣,有些厭惡地看了姬無銘一眼,離開床坐到桌子旁邊。
被讨厭了姬無銘也不以為意。摸摸鼻子,也沒有不識趣地再湊上去,而是就勢靠在床上:“那日在昔陽一見,讓小王心動不已的,除了齊兄,還有那位白衣公子。如今齊兄已經在小王身邊了,白衣公子想來也快到了!”
“我被困了,他自然要來救我!”祈燼滅并不相信姬無銘的狗話,說什麽看上他和藥藥,這其中肯定是有陰謀。就是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麽!
“齊兄真是有信心,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姬無銘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了回來:“對了,不要想逃哦!沒了內力,你是逃不出我這銅牆鐵壁的!”
對于姬無銘的話,祈燼滅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內力和旁人不同,就算是被封住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可以解開!到時候恢複了內力,就算他把藥藥也抓了過來,自己也能帶着藥藥全身而退。
白藥急得不行的時候,有人往軍營裏送了一封信,指名是給他的。白藥打開看後,更加着急了!拿着信就去找元帥告辭,之後回了帳篷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韓非其和鄒捷、林啓關聽到白藥藥離開的消息,都聚到白藥帳篷裏。
韓非其剛到軍營沒幾天,他是被白藥半鼓動半诓騙過來的。八年前和白藥比賽輸了後,韓非其回去之後更加刻苦地研習醫術,就等着十年之後再次比賽,能夠贏了白藥,一雪前恥!結果提前兩年見面了不說,能為将士們做點事他很樂意,但是怎麽自己來了,對方就要走了?韓非其跟在白藥身邊游說,企圖改變白藥的想法!
被韓非其說煩了,白藥直接把那封信扔給他看:“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至于麽!”
韓非其看了信後,灰頭土臉地敗退。
林啓關和鄒捷在韓非其火力不足的時候頂上:“當初臨走的時候,我們答應了白老爺和林先生,要好好保護你的。要麽你走的時候帶上我們,要麽就留下來不要走!”
白藥把兩封信分別遞給他們:“一封送給我爹,一封給我師父。他們那裏我去解釋,再說了,我身上這麽多毒藥,誰能放得倒我?你們跟去了也沒用。還不如去給他們送信!我把事情都在信裏說清楚了,萬一出了什麽事,他們也趕得及救我!”
林啓關和鄒捷也彈藥不足,接過信後敗北。
白藥成功地打包好行李出發,向西戎前進!
祈燼滅的內力已經恢複了一大半,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并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
某個王爺天天都過來報道,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譬如西戎皇和兩個皇子身體越來越差,終于病逝。再譬如西戎內亂,那十幾個王爺都在争奪西戎皇位……之類的話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
但讓祈燼滅忍着不耐,聽他廢話沒有離開的主要原因,卻是因為某一天姬無銘過來報道時說的話。
“白衣公子對齊兄真是情深意重,我派人送了封信給他,說你在我手裏,要見你的話就一個人過來。結果他真的就一個人傻乎乎地動身了,估計這兩天就到了!”
祈燼滅雖然有些擔心白藥,但想着他一身毒藥別人想近身都難,于是就安心地等待白藥過來‘英雄救美’。主要原因是這個,次要原因是,內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他對上整個王府的守衛有些懸!還是等完全恢複了,再和白藥一起并肩作戰、打出重圍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骨蕭的地雷,親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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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王府。
白藥提着包袱仰頭看着大門上的牌匾,心裏默默吐槽,這三個字寫得真醜!
“幹什麽的?”門口守衛的侍衛上前:“王府重地,閑人免進!”
守衛的大嗓門把白藥心裏的吐槽都震成渣渣。字醜也不關自己的事,還是救人要緊。
“在下白藥,應王爺之邀上門!”
“原來是貴客,神醫稍等,待小的進去通報。”說話的守衛抱拳。和其他守門的侍衛交代了一下,就大步進了王府。
王爺可是特意吩咐了,這幾天會有一位白藥白神醫上門,讓自己留心。這麽多天過去,還不見人影,自己還以為這人不來了!沒想到剛這麽想着,人就已經到了。得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趕緊去通報吧!晚了可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姬無銘聽了侍衛的禀告,讓侍衛把人帶去花廳。
侍衛領命後,看着姬無銘離開的背影,一陣無力:王爺,你走錯了,花廳是在右邊!
姬無銘自然沒有走錯,這是他自己的王府,他還能不認識路?只不過白衣公子來‘英雄救美’了,自己好心過去通知一下那個即将被救的美人而已。
“白衣公子和齊兄的感情,果真是好。從大祈軍營到這裏,按路途算,差不多應該是明天才會到,白衣公子想必是擔心齊兄,竟硬生生地早到了一天!”姬無銘拿着折扇裝模作樣地搖了兩下:“小王這裏又不是魔窟,白神醫這是何苦日夜兼程趕來!莫非,當日一見,他也對小王念念不忘,這才不辭辛苦,急着趕來與小王相會?”
祈燼滅明明知道這話只是姬無銘胡謅的,心裏還是不悅,連帶着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剛剛好了!
“我還以為你有多鎮定,還不是變了臉色!”姬無銘說完這話後,臉上又挂起了賤賤的笑容,扇子搭到祈燼滅的肩膀上:“齊兄也不要吃醋,哪怕有了新人,小王心裏最喜歡的,也還是你!”
祈燼滅伸手把姬無銘的扇子折了扔出窗外。姬無銘也不生氣,依舊是帶着笑容:“不過現在麽,小王還是先去接待新人,免得人家剛來,就受了冷落!”
等姬無銘走了,祈燼滅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上前關好門窗。藥藥來了,那自己也要努力了,抓緊時間恢複剩下的內力!祈燼滅盤腿坐到床上。
房間裏,寂靜無聲。桌子上的茶杯突然出現裂紋,變成碎片後化為飛灰。
白藥在花廳裏等了好一會兒,姬無銘才姍姍來遲。
“這位想必就是白藥白小神醫,小王姬無銘。”
白藥記性好,一看到姬無銘,就覺得各種眼熟。等對方開了口,才想起來,這不是在昔陽客棧遇到的那個裝逼男麽,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王爺。說不定這人當初在昔陽和自己還有祈燼滅見過一面後,就開始在暗地裏,處心積慮地籌謀什麽計劃。
不管他有什麽陰謀,這次來,自己就是為了帶走祈燼滅。拐彎抹角什麽的,白藥懶得也不會。等姬無銘說完後,白藥從懷裏掏出信,開門見山:“此信可是王爺派人送的?不知齊盡人在哪裏?”
“白神醫直爽,這性格小王喜歡!既然你問了,小王也就不遮遮掩掩!信是小王叫人送的,齊盡就在王府內。藥王醫書拿來,我立馬放人!”
“藥王醫書?”那是什麽?白藥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東西。
看到白藥臉上的疑惑,姬無銘眼裏閃過一絲不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想騙本王:“藥王醫書一直都在神醫林重影手裏,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怎麽可能不知道?就算不在你手裏,你一定也知道林重影把它藏在哪裏。廢話少說,你把藥王醫書拿來,本王自然就放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認定了自己知道藥王醫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