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宅鬥不如種田19

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從宛沉默了許久。

再遇舒家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氣運之子的原因。舒家就是“得罪了氣運之子,其存在又無法為氣運之子帶來利益”的炮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總會有得到懲罰的一日。哪怕死了,也會被拉出來鞭屍。

“我還以為當時只有六歲的她壓根沒明白舒家人的行為代表了什麽,也以為她早就忘記舒家人了。沒想到她壓根就沒忘,且還存在着一定的怨念。”從宛道。

系統也吓得瑟瑟發抖:“小小年紀,如斯腹黑!”

該說真不愧是反派宿主一手調/教出來的麽?

“不過在宿主出現之前,她們母女的日子過得這麽艱苦,她會對舒家人心存怨怼也不奇怪。”

系統擔心:“萬一她黑化了呢?”

“這哪算黑化,最多就是有點小心眼,跟你那宿主一模一樣。”

系統:“……,那個,忘了告訴審核員一件事,宿主貌似能竊聽我們的通訊。”

“嘟——”系統收到了從宛終止通訊的消息。

你堂堂審核員,怕宿主什麽?幹她啊!

過了會兒,從宛又回來了:“咳,剛才寫評估日志去了,我們有說什麽嗎?”

系統:“……,沒有。”

“很好,那她們的債款,讨回了嗎?”

系統沉默了下,道:“官府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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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初鳶以為官府是來抓她們的,但鐘起淵看見領頭的縣尉,一點兒也不緊張,問道:“齊縣尉,可是找到阜縣的海捕文書了?”

齊縣尉神情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翻遍架閣庫裏十年前的海捕文書,總算是翻出來了,确有此事。”

他話鋒一轉,“不過,處理這事之前,還有一事想跟道長了解一下。林家郎君中邪了……有人說,曾看見兩位道長被林家帶走了。”

鐘初鳶心中一提,心想:果然是為了這事來的。

鐘起淵老神在在地道:“林家郎君說家中鬧鬼,請貧道前去做法。不過眼下正是□□,妖魔鬼怪并不肯出來,所以貧道說晚上再設壇做法,讓林家先準備做法的東西。林家可是在貧道離去後出事了?”

齊縣尉倒是不懷疑她的話,因為很多村民都聽到了林內知邀請她們去林家做法的事情。他道:“道長随我來。”

鐘起淵随之重返林家,鐘初鳶也跟了上去。

到了林家,只見門外圍着許多看熱鬧的村民,其中就有舒家的人。他們的神情多少都有些幸災樂禍,想來是平日受欺壓良多,忍不住了。

齊縣尉知道林家招人恨,正要呵斥村民散開,手下的胥吏忽然匆匆跑來,道:“齊縣尉,控制不住了。”

齊縣尉匆匆跑進去,結果看見被他們用布包起來的林家郎君又把衣物給扯開了,然後跟舒蔡他們抱作一團,進行着各種□□的事。

齊縣尉臉色又青又白又紅,忙讓人将門關上,将鐘起淵也攔在了外面。

“是你這妖道使了妖法!”舒家人指着鐘起淵叫道。

村民們畏懼地退開了幾步。

鐘起淵眼神冰冷地看過去,舒家人吓得噤若寒蟬。

好會兒,裏面的門才重新開啓,齊縣尉衣冠不整地将鐘起淵喊進去,也沒了剛才的客氣,怒氣沖沖地問:“這可是你搞的鬼?”

“縣尉既是管刑律的,便該清楚,沒有證據的事情豈能空口白牙就給人安了罪名?”

齊縣尉指着林內知等人,道:“他們說是你幹的。”

“他們親眼所見?”

齊縣尉看他們,他們心下猶豫,卻在觸及鐘起淵那深邃的眼神時,腦袋僵硬地搖了幾下。

搖完頭,他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內心越發驚恐,認為剛才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搖頭。

齊縣尉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眼神為何突然驚恐起來,可他們紛紛搖頭,證明沒有人親眼看見這是鐘起淵搞的鬼。

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語氣放軟了許多,道:“那可是江州刺史的侄兒,刺史若是怪罪下來……”

“與貧道何幹?”鐘起淵問。

齊縣尉一噎。他覺得八成是鐘起淵幹的,畢竟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真相是林家郎君觊觎兩位道長的美貌,想将人留下來,因此得罪了她們。

他暗罵林家郎君:她們既然敢單獨外出游歷,沒有一點本事又如何能安然無恙到現在?也就林家這蠢蛋沒腦子,然後遭了報應!

他沒證據證明是鐘起淵幹的,當時林家關着門,也沒有目擊證人。況且他也有些怵這位道士,怕偏袒林家郎君會引火上身。

權衡一番,他不能得罪林家,便溫聲道:“舒家欠道長的錢一事,衙門自會幫道長追讨,但林家這事,還請道長出手相助。”

“貧道做法事,收費可是很貴的。”

“林家想來不會在乎這點錢。”

鐘起淵點點頭,“貧道向來先收錢。”

齊縣尉先是将此事跟林家郎君的妻子說了,又翻出當年的海捕文書,讓人将舒家人抓起來。

舒家人知道鐘起淵來了這兒,也知道舒蔡的計劃,但他們沒想到會失敗。眼下官府将矛頭對準他們,他們心中一涼,覺得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日子全毀了!

後悔嗎?

定是後悔的,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們哀求鐘起淵,後者笑容惡劣:“貧道原本只想讨回錢,可現在貧道要漲利息了。”

舒蔡跟林家郎君的名聲算是毀了。而今日之後,林家郎君定不會讓舒家人好過……

舒家其他人并不無辜,這麽大的事,舒蔡不會一個人做決定。既然是舒家人默許的,那麽他們便是共犯。

對待敵人,鐘起淵從不寬容。

官府強行将舒家的田賣了,還有家中編織好用來交稅的布給折換成銀錢,交給鐘起淵。齊縣尉問:“道長可以出手了吧?”

林家這些人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但看起來依舊十分呆滞,尤其是那林家郎君,口水橫流,看起來像個傻子。

“嗯,貧道這就開壇做法。”

她的做法過程很簡單,就是将林家準備的黑狗血撒這群人的頭上,再裝模作樣地貼幾張符,用戲法的手法讓符自燃等。看得深信巫術的百姓堅定地認為她就是得道高人。

做完法後,這些“中邪”的人便陷入了昏睡的狀态,鐘起淵道:“妖邪已經被我驅除了,他們失了元氣,等睡醒再休息幾日就好了。”

齊縣尉将信将疑,但眼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鐘初鳶怕林家郎君清醒過來後會找她們算賬,鐘起淵道:“官府不想得罪刺史,所以也是準備等林家郎君醒來後秋後算賬呢!”

“那怎麽辦?”

鐘起淵理直氣壯:“跑呗!”

鐘初鳶:“……”

作風一向強悍的姐姐何時變得這麽委曲求全了?

“那這些錢怎麽辦?”

她指着從林家那兒得到的報酬,以及舒家償還的欠款。這裏共有二十萬錢,三四百斤重,她們就算力大如牛能搬走這些錢,也會因為過于打眼,被人觊觎。

而且她們想逃跑的話,帶着這麽多錢反而是拖累。

“你想怎麽辦?”鐘起淵把問題抛回給她。

鐘初鳶思索了片刻,道:“這些不太重的銀錠我們收起來,剩餘的銅錢帶不走,也絕對不能便宜了官府跟林家那些人。不如換成糧食、布匹或者藥材,派發給這兒的百姓吧?”

她們離家時并未帶太多錢,就是因為錢多打眼,又重。所以,這筆意外之財雖說本就是她們的,但鐘初鳶卻不貪戀這些錢財,——若無法保住這些錢財,就算擁有金山銀山又如何?

鐘起淵沒有反對她的做法。

她們将所有的銅錢都換成了生活物資,然後找了個“神母元君”誕辰的理由,将所有的東西都派發給了村民。

家家戶戶都領到了一鬥米、一斤清熱解毒的藥材,以及一匹布。

林家郎君恢複後帶人來算賬,鐘初鳶把門一關,直接中止了儀式。結果還沒領到東西的村民暴怒,紛紛從家裏拿出鋤頭鐮刀等要與林家郎君拼命。

林家郎君雖然橫行鄉裏,卻不敢跟全村作對,因此看見這陣仗,便色厲內荏地放下狠話後離去。

夜裏,三更剛過,巡夜的壯丁忽然發現村子一隅有火光,他們跑過去便看見破道觀外堆放着許多稻草和幹柴,大火無情地将這些幹柴稻草燒完,又開始吞噬破道觀。

他們記得那兩個外來的道士是住裏面的,登時吓得敲起鑼鼓。村裏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去河裏提水滅火,可還是晚了一步,整座道觀都坍塌了。

第二天,齊縣尉又前來處理此事,當他看見變成廢墟的道觀時,太陽穴突突地跳。

道觀不可能無緣無故着火,巡視的壯丁也可以證明是因為道觀外被堆放了許多稻草跟幹柴,它們先着火,火勢才蔓延到道觀的。

意識到是故意縱火殺人,齊縣尉更加頭疼,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八成是林家幹的,可這事又不能細查,萬一得罪了刺史……

恰好清理了破道觀後,沒有找到屍體,于是他便将此事定性為天幹物燥,兩位道長用火不當導致的大火。

“這麽大的火,人都被燒成灰了吧?”村民們心有異議,卻沒膽量站出來反駁,此事便這麽揭過去了。

齊縣尉本以為這樣就完事了,結果第二天,林家來報案,說昨天夜裏,林家出現了鬼火。

林家郎君好不容易恢複,卻又被這麽一吓,整個人精神恍惚、萎靡不振,俨然一副三魂七魄丢了大半似的。

人人都道他是遭了報應。

——

借着林家的那把火将衆人的目光停留在那破道觀後,鐘起淵和鐘初鳶便順利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然,臨走前,鐘起淵也不忘給林家送一些東西,作為林家近些日子對她們的關照的回禮。

只有系統暗想:“宿主沒有送上‘冚家富貴’禮包,已經算仁慈了。”

不過它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它跟宿主不是第一次合作嗎?

想不透,系統也不再思考,它跟系統審核員道:“宿主這算不算洗心革面了呢?”

從宛:“……”

你對洗心革面的标準可真低。

看宿主跟氣運之子在外頭玩得那麽開心,她要不要跟她們說,鐘家來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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