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宅鬥不如種田26

“這事你幹的?”從宛問鐘起淵。

“什麽事?”鐘起淵反問。

“重生女配與男主私會之事, 被傳得滿洛陽都是。”

鐘起淵面色古怪:“你覺得我會有那閑功夫去傳八卦說是非?”

從宛:“……”

确實不太可能,可誰讓她當初氣勢洶洶地表示要搞事呢?

鐘起淵道:“這些土著都不是傻子,不會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這一切, 不過是他們鬥争的手段罷了。”

從宛雙手撐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道:“可若不是一只蝴蝶煽動了翅膀,這洛陽也不會刮起這麽大的風。”

若不是鐘起淵從嶺南某座小縣城的野地裏找到了土豆, 将之帶來洛陽獻給石玄明,後者也不會有足夠的底氣跟男主宣戰。

只是私通這種事對女人的影響不大, 對男人的影響就更小了, 石玄微的名聲沒有被這樁風流韻事所毀。不過, 魏王妃對此頗有微詞, 對石玄明而言,已經算是小小的勝利了。

眼下發生的這一切都已經脫離了原劇情和重生者主導的劇情, 除了任務的進度仍在緩慢增長,事态會如何發展, 審核員與系統,乃至主神都不清楚。

鐘起淵看着她,嘴角噙笑:“你說我是蝴蝶?蝴蝶美麗,我就當你誇我了。”

從宛剛想說“你真自戀”, 然而看見她罕見的笑容後, 心頭卻咯噔了下,越發覺得她這模樣熟悉。

意識到自己盯着對方的時間過久, 她忙收回目光,道:“論臭美,你在這麽多宿主裏,也算無人能及的了。”

“你見過很多宿主?”鐘起淵順着她的話問。

“我在主神空間四千年, 除了循例審核的實習宿主外,偶爾還會審核經歷了太多世界,導致精神混亂,有厭世、滅世、背叛主神傾向的宿主。遇到的宿主,不說上千,少說也有幾百個了。”

Advertisement

鐘起淵道:“我當宿主那會兒,是誰審核的我?”

從宛道:“我哪裏知道?你當實習宿主那會兒,我興許還沒出生。不過,審核員出現的時間不久,在我之前,估計是系統審核的吧!”

要不是系統審核的,也不會出現什麽數據偏差,導致初代系統被回收,回爐重造。

“那你們審核員,跟宿主一樣,受雇于主神?”

從宛頓了下,然後悶悶地道:“我不知道。”

“你想不起原來的出身了?”

從宛擰眉,她壓根就沒有為人時的記憶。應該說,從她有記憶開始,她便已經是主神空間的審核員了。

不過審核員有守則,她不能暴露太多關于審核員的時,以免被心懷不軌的宿主利用,便反問:“你難道還記得?”

鐘起淵沉思了片刻,道:“還記得一點點吧!”

“那你原本是什麽人?”從宛來了興致,她沒來得及看鐘起淵的資料,難得有機會,怎能不趁機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鐘起淵反問:“你認為主神挑選宿主的标準是什麽,當初主神為什麽找我?”

“我如何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清楚我原本是什麽人?”

從宛:“……”

不是,你既然有成為宿主之前的記憶,那麽那會兒自己是什麽人,有那麽難理解嗎?

她随口說道:“你當初綁定的不是反派系統嘛?或許你原本是個很壞的人。”

鐘起淵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應該是一個毫無底線的人渣,才能肩負起當反派的重任。但是,任用一個人渣,你們主神的道德水準也不咋地嘛!”

從宛被她第二次露出的笑容閃到了眼,思緒正在發散飄遠,沒搭腔。

既是創造和主宰所有小世界,賦予小世界規則的主神,又怎能用人類的道德标準來衡量呢?

鐘起淵又道:“怎麽,不替你的主子辯解一下?”

從宛心說,主神才不是她的主子呢!

她說道:“你若是有話想要傳達給主神,我可以幫你轉述。”

“我跟祂沒什麽好說的。”鐘起淵一句話終止了這個話題。

——

與鐘造和離後,孟氏與兩個女兒反倒過起了逍遙日子。這消息傳到鐘造的耳中,像一把刀一樣狠狠地紮痛了他的心,又像一根刺,拔不掉、容不下,讓他輾轉反側。

除了他們成婚的頭幾年,有岳家的資助以及妻子的照料,過了一段順遂又融洽的日子之外,後面那十幾二十年裏,他看孟氏便覺得面目可憎。

可自鐘起淵從道觀返家,一切便脫離了他的掌控,在她們身上,他一次都占不了好,他的顏面和尊嚴也就被她們三個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鐘造氣得胸口又悶又痛,——近幾年他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有時候看東西模糊,夜裏經常頭疼,還有經常呼吸不順暢,心煩意燥等。——他逞一時之快與孟氏和離後,見對方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落魄,他又開始不甘心,然後越想越恨,竟然因此而昏厥了過去。

待他醒來之際,他感覺四肢無力,強行下床後走了幾步路卻踉跄地摔倒在地,耳朵裏也“嗡嗡嗡”地吵着,他忍不住大發脾氣:“別吵了!”

本就沒開口的妾室、庶子們面面相觑,無一人敢上前去挨這頓罵。

最終奉魏王之命來探望他的石玄微上前扶住他,道:“尚書的身子還未康複,還需多些歇息。”

鐘造不敢沖石玄微發脾氣,可他的耳朵還是有“嗡嗡嗡”的聲音,便猛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耳朵。

“太醫,麻煩給鐘尚書看看是怎麽回事。”石玄微道。

從醫局帶出來的太醫給鐘造看了會兒,面有難色,對石玄微道:“鐘尚書恐怕是陽虛風動……”

“何為陽虛風動?”鐘琯忙問。

“即中風。不過有此先兆,還未算最嚴重。”

鐘造聞言,目眦盡裂:“胡說,我才四十歲,怎會中風?!”

太醫道:“只是先兆,只要尚書平日裏注意勿要大動肝火,勿要勞累過度,飲食與床事上勿要不知節制,再配以藥方煎藥服用,問題不大。”

鐘造并不開心,反而險些控制不住暴脾氣想對太醫撒氣,好在他的理智尚存,答謝了石玄微,又讓人恭送太醫離去。

等外人離去,他才發了一通火,周氏等人勸他注意身體,也被他不耐煩地打發離去。

他不甘心地想,他才四十,正值壯年,怎會輕易中風?

定是孟氏她們害的!若非她們總是氣自己,自己也不會大動肝火,便不會有氣血瘀滞的情況出現。

雖然孟氏與鐘造和離了,無法再當周氏上位的攔路虎,鐘初鳶也無法從鐘雀媛身邊奪走石玄微,可母女倆仇視那正妻嫡女多年,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想法的?

于是她們趁機蠱惑鐘造:“兩位姐姐不是道士嗎,懂得厭勝之術,她們想害你,簡直不要太輕易了!”

在周氏與鐘雀媛的蠱惑下,鐘造疑心了幾日,越發認為她們所言是正确的。待身子稍好,便利用職權,讓底下的官吏先去找鐘起淵的茬,說她無故離開道觀,要被遣返回道觀去。

後又有官吏找茬,說她的田沒有繳納賦稅等,還以她在望仙鄉縱火燒田為罪名,想将她逮捕。

抓鐘起淵的人還未到,系統便跟她說:“宿主,都說你玩脫了,你看,惹來殺身之禍了吧!”

“想讓我死?看誰先死。”鐘起淵冷哼。

她沒想到鐘造的腦回路竟然這麽不講理。明明是自己作孽,偏偏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願意承認過去的放縱和肆無忌憚,反而遷怒于令他顏面折損的前妻與前妻之女。

系統道:“宿主你打算怎麽辦?”

鐘起淵沉吟片刻,道:“逃吧!”

系統:“……,你認真的?”

當日放言要鐘造好看的時候,那氣勢多唬人啊,怎麽慫了?

鐘起淵理直氣壯:“認真的啊!”

系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懂什麽。”

鐘起淵帶着孟氏、鐘初鳶麻溜地跑到了雲家去尋求庇護。

從宛:“……”

不是,你跑路跑到雲家來是什麽意思?

偏偏雲母得知了鐘造的所作所為後,十分憐惜她們,道:“你們便在雲家待着,我看誰敢抓你們!”

鐘造的官職雖高,可這些官吏也不敢得罪雲家,正為難,石玄明便也收到了消息。

得知鐘造這些日子正在找鐘起淵的茬,石玄明的臉色立馬不好了起來:“明知鐘道長于我有恩,而我還需仰仗她幫忙種植土豆,解決糧草的問題,鐘造偏偏要對她出手,這是公然挑釁我!”

他立馬跟魏王說:“太醫說,鐘尚書有中風之兆,是因積勞成疾。眼下國力微弱、國庫空虛,正是戶部最為忙碌的時候,為了鐘尚書的身體健康,不使阿耶損失一位棟梁之才,不若讓他繼續為阿耶出謀劃策?”

魏王妃不喜鐘造,虎毒尚不食子呢,他竟然小心眼地連前妻、嫡女都不放過!饒是他再有才華,可私德如此敗壞,恐有一日會做出更狼心狗肺的事情來。

在魏王妃上眼藥之後,魏王石洪雖然舍不得讓鐘造的才能被埋沒了,但也知道鐘造的中風之兆。為了體恤他,以彰顯自己的仁德寬厚之心,便擢升他為翰林學士。

翰林學士是皇帝的私人秘書,早前一百多年甚至還奪了中書省起草诏書的職權,不過自天下動蕩後,翰林學士的地位便跌至谷底,淪為了顯達但清閑的職務。

更何況如今皇帝已是傀儡,壓根就沒有什麽诰命需要起草,鐘造當了翰林學士,地位提高了,實權卻沒有多少,還得幫魏王監視皇帝,他如何不驚慌?

其實他冷靜下來後,就後悔對鐘起淵出手了,可誰讓底下的官吏“過于”察言觀色,揣摩上司的心思,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他得罪了石玄明,往後想當牆頭草已經是不可能的。往後只盼石玄微能取代石玄明,他才有出路了。

——

雲家,從宛盯着鐘起淵:“危機解除了,你怎麽還不回家?”

鐘起淵抓着手中的小鋤頭,給雲家的花圃翻土,一邊翻,一邊道:“男主一日不死,危機便一日不除。”

從宛脊背一涼,問:“你的目标是男主?”

還以為她安分了,沒想到她想對主角團下手了?!

“鐘造雖是人渣,平日裏對妻女也多為厭惡,但他既然有意讓我離開洛陽,又怎會忽然讓人以縱火燒田之罪抓捕我呢?所以後面的事不是他所為,而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懷疑男主幹的?”

“嗯哼,他自然不希望我有機會幫石玄明,更不希望鐘造日後被石玄明拉攏,所以他一方面對我出手,阻止土豆的推廣,想借此打壓石玄明,另一方面也絕了石玄明拉攏鐘造的心思。甚至,抓了我,還能趁機要挾我為他做事。”

從宛無話可說。以男主那深沉的心思來看,幹得出這種一箭三雕的事。

她又問:“那你躲在這兒,便能解決問題?”

鐘起淵搖頭:“不能,但我住在雲家,不是更方便你監視我嗎?”

從宛:“……”

她沒見過有人趕着上來被監視的。

沒弄懂鐘起淵的真正目的,幹脆由着她去了。

但過了兩日,石玄明來當說客,說服鐘起淵回去栽培土豆,從宛才知道,她是故意在雲家等着的石玄明上門的呢!

沒辦法,經鐘家的事這麽一鬧,石洪也留意到了土豆這種作物。

只是鐘起淵躲在雲家栽花,那田裏的土豆便沒人管了,平日打理農田的人對土豆的習性壓根不了解。

意識到這田裏必須要由鐘起淵來打理後,石洪便讓石玄明趕緊想辦法解決此事,後者便緊趕慢趕地來請她回去了。

石玄明知道自己當初說要保她無憂的諾言沒有兌現,因為他忙着跟石玄微別苗頭,又因不夠重視鐘起淵,以至于事情發生了好幾日,他才收到消息。

雖然事情最後都解決了,可他失信于人,惹了鐘起淵不悅,自然該彌補。

面對有真才實學,有本事的人,他父親都能做到禮賢下士,他為何不行?故而放下身段去給一介女流之輩、一個小小的道士道歉,他将之視為一種磨練。

鐘起淵沒有拿喬,借坡下驢回了家。

她不是什麽名士,也沒有才學之名在外,石玄明雖看重土豆,可土豆也不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因此她在別人眼裏沒有讓人三顧茅廬的價值,若是太高傲,怕是會适得其反。

她只是有些不舍,臨別時對雲母道:“那花圃的花種撒下了,我卻未能親眼看着它們生根發芽,實在是可惜。”

從宛:“……”

說的什麽鬼話?

雲母信了她的鬼話,道:“你與宛娘年紀相仿志趣相投,這花圃裏的花,宛娘會替你照看的,你與令堂、令妹可常來看看。”

從宛問:“娘是打哪兒看出我跟她志趣相投的?”

雲母道:“你倆不是天天待一塊兒嘛?她種花你也在旁邊看得有滋有味、興趣盎然。”

從宛一臉豬肝色。

哪裏是她跑去看鐘起淵種花,是鐘起淵跑到她面前種花好吧?鐘起淵住自己隔壁,看上了院子裏的那片花圃就搗騰了起來,自己不過是日常待在院子裏曬太陽罷了!

雲母又說:“再說了,你以前在望仙鄉,不也是日日往人家家裏、田裏去?可見你們志趣相投方能相處融洽。”

從宛對雲母這個感人的邏輯無言以對。

——

石玄明讓人送鐘起淵跟孟氏、鐘初鳶回去,并且還“說服”了她們租住的宅子的原主人,将宅子賣給她們。

鐘起淵她們之前就有打算在靈山腳下置辦宅邸,不過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适的房子出售,又發生了後來的事情,這事便耽擱了。

石玄明此番為了賠罪,便主動讓人将這件事辦妥了。

他本想直接贈送一座宅子給鐘起淵,可屬官說,孟氏母女身份敏感尴尬,他給人家送宅子,指不定會有心思龌龊的人編排他與孟氏母女,或許還會給石玄微攻讦的機會。

最後他便作罷了。

宅子比起鐘造眼下住的府邸小許多,只有兩進,可勝在環境優美:前有潺潺溪流,後面不遠是風景秀麗的靈山,周圍還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有一望無際的田野,與錯落的村莊。

更為重要的是,鐘起淵的那幾十畝田就離這兒不遠,那些受雇于石玄明的農戶也都居住在周圍,便于鐘起淵調遣。

重新安置下來後,鐘初鳶才有閑心去感慨:“天下男人多薄幸。”

孟氏怕她因此而畏懼婚姻,便道:“天下不全是你阿耶那麽薄情寡義的男人。”

鐘初鳶似乎并不難過:“不管是與不是,跟我都沒多大關系,反正我是下定決心要修道的了。我的志向,娘不是早便知道了嗎?”

來了洛陽後,鐘初鳶并不曾被洛陽的紙醉金迷生活所迷了眼,她每日所做的事與在望仙鄉時無異。

但洛陽的百姓對她十分陌生,沒人找她看婦科病,因此她便将這部分時間騰出來看書,不僅看醫書,也看道教的一些堪輿之術。

孟氏擔憂她太沉浸于修道而做出有損自己身心之事,她道:“娘,我有分寸。我不煉丹,也不尋求長生之道,更不會嘗試辟谷,或是去學巫蠱之術。”

她追求的不過是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別人,同時汲取知識,探尋醫理罷了。

孟氏嘆氣:“可是娘已經與鐘造和離了,你随娘生活,等你老了,誰來照顧你?”

鐘初鳶倒也樂觀:“這簡單,我再收幾個弟子,将來我‘飛升’了,他們替我處理後事就成了。”

孟氏一噎,看鐘起淵,後者颔首:“這個主意不錯。”

鐘初鳶跟她唠嗑:“姐姐你不是不打算收徒嘛?”

“我是沒有這個打算,但我的身後事不勞旁人操心。”

鐘初鳶心想,她姐姐雖然出色,但脾氣不大好,性子又倔,有時候還很冷酷,肯定教不好弟子,所以還是自己多收幾個弟子,也替姐姐送終,哦不,送溫暖吧!

在鐘初鳶産生收徒的念頭沒多久,便真有了合适的人選出現。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鐘初鳶在靈山生活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循例到靈山去勘探地形,結果在山腳下的墳地周圍聽到了嬰孩的啼哭聲。

一般人在墳地聽見嬰孩啼哭,心裏難免會發毛。可鐘初鳶跟鐘起淵做了不少法事,得知了許多靈異的手段竟能用科學來解釋,她漸漸地就不相信鬼神之說了。故而聽到嬰孩啼哭後,她便上前查看。

結果發現了一個墳堆旁被挖了一個坑,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孩就躺在坑裏哭,身上還蓋了一些泥。可見原本有人打算活埋了這嬰孩的,但不知何故,只埋了一半就跑了。

鐘初鳶只看一眼便斷定這是女嬰,畢竟殺女嬰的現象不要太常見了。

太平時期,都有虐殺女嬰的情況,更遑論亂世了。百姓活不下去,首先要保住的便是香火(男丁)。女嬰會成為累贅,因此要麽扔到尿桶溺死,要麽挖個坑埋了,怕麻煩的直接扔路旁。

鐘初鳶聽嬰孩的哭聲有些孱弱,想必已經餓了許多時日了。她沒多想,将她抱起來,撩開那老舊粗糙的襁褓一看——果然是女嬰。

她抱着女嬰回家,路上問養羊的人家要了碗羊奶,回家蒸煮一番後,才喂給了女嬰喝。

孟氏被她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的舉動吓到了,問她:“這孩子哪兒來的?”

鐘初鳶一邊喂奶一邊解釋。

而如何安置這個孩子,她在回來的路上也已經想好了:“既然讓我撿到她,那說明我與她有緣,幹脆就收她為我的首席弟子吧!”

孟氏:“……”

她沒有反對,主要是她們暫時不缺錢,而她平日閑來無事,正好可以體驗一下含饴弄孫的滋味。

至于嬰孩夭折率太高了怎麽辦?且不說有鐘起淵,就連鐘初鳶都是專攻兒科、婦産科的,這個問題不大。要是連她們都沒辦法,那也是天意。

鐘起淵都不得不感慨:氣運之子果然是主神的寵兒,想收弟子,就有現成的孩子送上門。

從宛也從系統那兒收到了消息,當即尋了個由頭過來她們這兒看是什麽樣的幸運兒能成為氣運之子的養女兼弟子。

那孩子很小的一只,連從宛這般纖瘦的人抱着她都能感覺到她的幼小。她的肌膚還有些發黃,便問鐘初鳶:“她可是有黃疸?”

鐘初鳶道:“有,不過不嚴重。她還小,不能用烈性的藥方,因此每日都只能在喂她吃奶後喂幾口藥湯。”

從宛的指尖點了點她的小臉蛋,問:“那起名字了嗎?”

“娘說孩子太小,不能起大名,怕壓不住,小名則叫燕兒。”

多了這個孩子,家裏總算是熱鬧了許多。而且從宛發現帶娃最多的不是養母兼師長的鐘初鳶,也不是孟氏,而是鐘起淵。

鐘初鳶喂了羊奶後,喂藥湯的工作便總得鐘起淵來,只有她喂,小家夥才肯乖乖喝藥湯。加上鐘起淵如今不研究草藥了,那些田地又無需她耕作,她閑暇的時間很多,久而久之,鐘初鳶與孟氏便将帶娃重任交給了她。

從宛來時,見她一臉麻木地搖着嬰兒床哄小家夥睡覺,便直樂:“你也有今天啊?!”

鐘起淵瞥了她一眼,眉梢一揚:“她非得要我喂才肯喝藥,可見我的魅力之大。”

從宛:“……”

你确定不是你身上的煞氣吓到她不敢不聽話?

不過相較于煞氣,更有可能是鐘起淵自身的神力影響。

從宛道:“但你不像是會有耐心帶孩子的人,今日着實令我刮目相看。”

是否說明其實這十多年的時間裏,宿主也有了一絲改變呢?比如心裏柔軟了些,又比如不再像從前那般蔑視所有的生命。

鐘起淵一頓,停了手,嬰兒床沒了晃動,小家夥頓時不樂意起來。

聽見她的哭鬧,鐘起淵卻沒有反應,從宛趕緊接替她的活,又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卻對上她譏笑的目光。

鐘起淵:“你說的有道理,誰愛帶娃就誰帶吧!”

從宛睜大了眼。

不是,一言不合就耍性子是怎麽回事?

你是三歲孩子麽,說不得半句?

四千多歲的老妖怪裝嫩呢?

作者有話要說:從摸魚:裝得還挺、挺可愛的!?

系統:你這濾鏡也太厚了。

——

上章沒被鎖,真是驚喜。因為有時候鎖文的理由千奇百怪,比如有一個詞“做ai”(ML,不是做AI智能)也會被鎖,所以這種光豬描寫,也有風險。

———

感謝在2021-03-19 21:17:58~2021-03-20 22:1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焦糖馬頭 4個;不易、abc、アキ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你是我眼裏的小猩猩 27瓶;走在彩虹下的陽光、碧、我就快想不起你、皮皮 20瓶;厭.、代號:小松鼠 9瓶;伯貢 5瓶;尋舊、q&w 2瓶;伍六柒捌、澤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