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玄學大佬種田3

鐘起父母留下的房子她已經很久不曾回來了, 所以鑰匙也不知道丢哪裏去了,鐘起淵頂替了她的身份, 卻沒有房子的鑰匙、手機以及一切能證明她的身份的東西,所以她要想住進去,首先得讓自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她在等警察的期間,對門的鄰居小心翼翼地問她:“小起啊,你好些年沒回來了,你都在做些什麽?”

鐘起淵苦澀地笑了:“我被騙入傳銷,前不久才脫身的。”

鄰居驚訝地問:“傳銷?難怪了。那你身上還有錢嗎?”

“沒了。”

鄰居頓時心疼,——當然不是心疼鐘起淵遭遇傳銷,她是心疼錢, ——她可是聽說鐘起當初獲得的賠償款有一百多萬呢!這落入了傳銷窟, 果然一分錢都會被榨幹。

她還以為鐘起失蹤, 這套房子也被租客占了去呢!

鐘起淵趁着對方對她還有一點同情心, 打聽了一些租客的消息,得知那租客是個年輕的、相當宅的女人。女人偶爾才會出門, 每次都挑晚上,鄰居還以為對方是做那種皮肉買賣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 鄰居只會鄙夷對方, 如今左鄰右舍都怕對方, 那是因為每次遇到她都感覺身邊涼飕飕的,一股陰氣從腳底冒出。到了夜晚,還能聽見一些鈴铛和喊魂一樣的聲音。

周圍居住的都是一些老人,比較相信鬼神之事, 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對那租客就十分防備和害怕了。

要不是認出了鐘起淵,鄰居興許連門都不會開。

鐘起淵擰眉:“阿姨您的意思是, 我的房子也被人用來做傳銷窩點了?”

鄰居一噎,她想到年輕人向來對鬼神之事沒有敬畏之心,不相信也不奇怪。但她也不想多事,便先回去了。

直到警察來了,她才大着膽子開門聽八卦。

鐘起淵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所以警察帶她回派出所核查身份了,沒一會兒就證實了她的身份。

“你說你遭遇了傳銷,身份證、手機跟錢都被扣下了?”警察問。

鐘起淵點頭:“一百多萬呢!去銀行查還能查到流水。”

警察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猙獰,他繼續問:“那傳銷窩點在哪裏?”

鐘起淵報了青松觀,警察一聽:“聽着怎麽像個道觀?”

“對外的說法确實是道觀,但裏頭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好多人整天神神叨叨的,給我洗腦說世界上有鬼,讓我花錢孝敬神仙,才能得到庇護。”

以宗教之名詐騙這種事發生得實在是太多了,很多老一輩的人對這些所謂的大師都十分敬畏推崇,對方只是信口胡謅兩句,這些人就覺得對方說得很準,心甘情願地把錢送到對方的手上。

涉及宗教詐騙,警察有些憂傷:“你這有點難辦啊!而且過去那麽久了,能不能追讨回來還不一定。”

鐘起淵說:“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揭發他們,不能讓更多的人受到欺騙了!”

警察點點頭,給她立案了。

鐘起淵又問:“請問警察小哥能借我二十塊嗎?我去補辦身份證。”

警察:“……”

他私人給鐘起淵掏了五十塊:“拍照和工本費加起來夠了,剩下的你拿着去買點吃的。至于你報的案,得等到我們聯絡了那邊,請他們協助調查,有了結果之後才能給你答複。”

“謝謝,等我有錢了,我就還你!”鐘起淵拿着借來的五十塊錢,就去補辦鐘起的身份證了。

補辦完身份證,還得去辦個臨時身份證,等她走出行政服務中心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本來炎炎夏日裏天色不會黑得那麽快的,可誰讓鐘起淵弄來烏雲将天空都籠罩了起來,這天色看着就比平安昏暗得快一些。

從宛問鐘起淵:“你就不怕自己的謊言被拆穿?”

“你指哪方面?”

“青松觀是傳銷的事情。”

鐘起淵說:“我也沒說謊啊,鐘起交給青松觀的齊濤一百多萬當拜師費,可這四年來,鐘起卻只學到皮毛。如果說她天資愚鈍怎麽學也學不進去倒也罷了,可她之所以被梁邱茵盯上,不就是因為她天賦好嗎?

“這只能說明齊濤根本就沒打算教她真本事,只教給她一點皮毛。倘若齊濤教給她一點防身的術法,她也不至于被害至此。我現在只是稍微給青松觀回一點禮。”

從宛笑了下,鐘起淵問她笑什麽。

從宛說:“你對普通人也有柔情的一面的呢!”

鐘起淵望着她,好會兒才說:“還以為你吃醋,結果白期待一場。”

從宛:“……”

回到舊小區,鐘起淵又去敲門:“開門,收房租啦!”

這回裏面傳來了動靜,對方小心翼翼地在門後問:“誰?”

“房東!”

裏面的人呼吸停了一瞬,旋即急了起來:“你到底是誰!你當我不認識房東嗎?”

“你打開門看看我,不就知道認不認識我了?”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梁邱茵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再邪門的事情都遇到過,甚至使用過這些邪門的手段,可當這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她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只推開一條縫隙,她看清楚門外站着的人後,險些尖叫出聲:怎麽可能?!

鐘起淵朝她微微一笑,在她的眼裏,就跟遇到鬼似的,——她常用這種手段吓唬人,然後等對方求助她的時候,她再假裝捉鬼辟邪賺錢。——當初那些普通人遇到鬼是什麽心情,她如今便是什麽心情。

“不認識我了?那我明天去居委會,房子是我的,它也不會跑了。”鐘起淵說。

梁邱茵不清楚鐘起淵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好好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恐懼又歹毒地想再次弄死鐘起淵。然而考慮到一個本已經死了的人,靈魂還在自己手上的人膽敢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定有陰謀!

“你不開門,我可要叫開鎖匠來了啊!”鐘起淵說。

梁邱茵面色一沉,悄悄地做法念驅魂咒,然而鐘起淵一直看着她,神情譏諷,像在看瘋子。

意識到自己的驅魂咒沒有任何效果後,梁邱茵叫出了聲:“你不是鐘起,你是誰?!”

鐘起淵拿出臨時身份證:“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是鐘起。”

梁邱茵終于意識到鐘起淵絕對不是正常人。左右衡量之下,她把心一橫,将鐘起淵放了進來,——她能殺對方一次,就能殺對方兩次!

鐘起淵大咧咧地進去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裏布置了隐藏的陣法,不過她并不在意這些,自顧自地去倒了杯水喝。

梁邱茵一直在後面盯着她:“現在你可以說你有什麽目的了吧?”

“我這房子決定不租給你了,另外,你這個月的房租還沒交,我過來收一下。”

梁邱茵的一張俏臉氣得都要扭曲了,不過既然能用錢解決,她自然希望趕緊把對方送走:“我可以給你半年的租金。”

“你給我那麽多租金我也不可能讓你租那麽久,你住這裏,我就沒地方住了。”

“你不是還有青松觀——”梁邱茵想到什麽,笑了,“你怕回到青松觀,你怕露餡!”

鐘起淵疑惑地看着她:“露餡?什麽露餡?你這麽言之鑿鑿地說我不是鐘起,難道,你知道鐘起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為什麽這麽肯定我不是鐘起?”

梁邱茵被她反将了一軍,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回她。

“我記得租我房子的是一個男人,怎麽成了你了?你去泰國了?”鐘起淵打量她。

梁邱茵的面容又扭曲了一下:“他轉租給我的。”

“那可不行,合同得重新簽一下。”

梁邱茵已經受夠了她的戲弄,抓出她的法器,——一個金剛鈴杵,——搖了起來,與此同時又念起了咒語。

鐘起淵安靜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她是以神魂之體來到這裏的,本來神魂就強大,這些人不管是針對她的肉體還是靈體的攻擊都無效,除非對方是一個比她的神魂更加強大,如主神那樣的存在。

梁邱茵已經出了一身汗了,臉色也越發蒼白,內心越發驚恐:“怎麽可能……”

她的邪術怎麽對眼前的人無效?

她又拿出符和開過光的法器,鐘起淵也毫無畏懼,反而饒有興致地問:“你佛教那一邊的?不然怎麽用金剛鈴杵?”

梁邱茵被氣得一岔氣,整個人內傷,不得不停下來。

“好強大的靈魂,竟然能反噬!”梁邱茵大驚。

鐘起淵:“……”

明明是對方自己岔氣了,關她什麽事?

梁邱茵警惕地對着她後退回屋收拾東西,——趁着對方沒打算對她動手,她該有多遠逃多遠!

鐘起淵在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又走到門口,扶着門框:“你要跑路我不攔你,但你能不能有點跑路的自覺,倉促離去?你擱這兒慢悠悠地收拾行李,我還以為你不是要跑路,是要出門旅游呢!”

梁邱茵:“……”

草泥馬的“倉促離去”!

這不是上門搶劫是什麽?!

鐘起淵嘆氣:“好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上門搶劫來了,我鐘起,要搶你梁邱茵的東西,你配合一點,如果不配合,我不介意把你的消息散布出去。到時候你也沒機會慢悠悠地收拾了,肯定落荒而逃,比現在估計會狼狽很多倍。”

梁邱茵:“!!!”

她懷疑是不是有人出賣了她!

她是梁邱茵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加上鐘起淵已經是三個人了,——鐘起淵是怎麽知道的?

她就覺得對方怎麽可能死而複生,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想要對付她呢!

是誰呢?魏家?還是……

她沒空多想,如鐘起淵所說的,只帶了身份證,就倉促離開了這裏。她原本還想帶走她養的那個強大的惡煞鬼,可鐘起淵嚣張地說:“說了打劫,你把東西都帶走了,那還叫什麽打劫呢?”

梁邱茵打不過對方,又不想白白送了性命,便忍痛舍棄了惡煞鬼。這鬼沒了,她還能再抓,再煉制,可她的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她想着,等她聯系到了幫手,再殺回來,到時候定要讓鐘起淵好看!

她離開了,從宛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就這麽走了?”

“當年能舍棄一切假死的人,如今又怎麽會執着于身外之物呢!”鐘起淵說。

“難道你不應該将一切悲劇的源頭都扼殺在搖籃裏?”

“那你應該怪系統沒有讓我在梁邱茵出生的時候就來到這個小世界。”

從宛:“……”

系統為自己叫屈:“鐘起就是這個節點死的嘛!”

鐘起淵哼了哼,說:“還沒弄清楚氣運之子跟鐘起的願望是什麽,就先把梁邱茵弄死了,那萬一她們的願望跟梁邱茵有關呢?”

系統:“對哦!宿主居然會優先考慮任務,宿主長大了呀!”

鐘起淵沒有理會系統,而是打量着這房子,嫌棄道:“太髒了,先收拾。”

系統幫不上忙,從宛仗着自己是靈體不肯幫忙,只有鐘起淵一個人哼哧哼哧地把房子由裏到外打掃了一遍。她不僅把聚陰陣給拆了,還把梁邱茵抓來的靈體給放了,順便念個往生咒将那些惡煞鬼送到了地府去。

從宛見她念咒念得這麽自然,忽然想起她第一個小世界就是當道士來着,沒想到當初忽悠人的把戲在這裏竟然管用!

等惡煞鬼消失,這套房子總算沒有那種陰森寒涼的感覺了。這時,餐廳進去的那個房間裏伸出一顆腦袋,她看着鐘起淵,有些詫異:“你怎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然後她又看到了從宛,“你們是什麽人啊?”

“你看得見我?”從宛有些訝異,要知道在她本就弱存在感的buff下,梁邱茵都沒發現她呢!

“當然了,你不是跟我一樣的嗎?不過好像又有點不大一樣。”鐘起繞着從宛轉。

鐘起淵擡手揪住鐘起的衣領,面無表情地問:“告訴我,你的心願。”

鐘起:“我的心願?我沒什麽心願。”須臾,她尖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被人殺了!”

鐘起淵看着天際冒出的晨光,打了個哈欠:“你不說就一邊去,我先去睡會兒。”

鐘起本來想吐苦水的,結果鐘起淵沒有興趣聽她說廢話,起手一個往生咒準備将她送走,她趕緊說:“我的心願是查明我爸媽車禍的真相。”

從宛跟系統對這個心願感到意外,因為在原本的劇情裏,可沒有這一出。不過她畢竟只是一個炮灰,而世界的重心與焦點又只在氣運之子極其周圍的人身上,所以有可能是沒有什麽真相,也有可能是真相沒被查出來。

“行。”鐘起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旭日東升,陽光從東邊的窗子照進來,照亮了餐廳的天花板。

鐘起畏光,然而她并不躲,任由身體慢慢變得更加透明。從她的身上飛出的物質猶如漂浮在空中的粉塵,這些粉塵逐漸将她的身體瓦解。

受規則的影響,既然鐘起淵頂替了她的存在,那麽她自然就無法久存。且她被梁邱茵抓了作為惡煞鬼的口糧囚禁起來折磨已經有一兩日了,哪怕鐘起淵來得及時,她的靈體也已經有破損,無需多久就會消失。

所以鐘起淵答應幫她查父母車禍的真相之後,她就沒有別的心願,坦誠地接受自己消失的命運了。

鐘起徹底消失後,從宛沉思:“看來這個小世界的情況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她沒得到回應,反而被鐘起淵拉着在沙發上躺下:“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鐘反派,一個行走的刑法案例,大家不要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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