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玄學大佬種田4

一張老舊的紅木三人沙發, 剛好容鐘起淵睡下,她用抱枕當做枕頭後, 腳就頂到了扶手。

而本來就沒多少寬度,從宛被她這麽拉着躺下後,頓時覺得沙發擁擠極了。之前的經驗讓從宛還以為她想做點什麽,立馬說:“鐘起淵,我現在是靈體。”

鐘起淵掀開眼眸:“我知道啊,你為什麽要強調這一點?”

從宛:“……”

她自知誤會了鐘起淵的舉動,便強行解釋,“我不需要睡覺。”

“這點我也知道。”

“既然知道,那還不放開我?”

“天氣這麽熱, 抱着你似乎涼快些。而且你沒有重量, 我并不覺得被壓得不适。”

從宛明白對方只是因為她是靈體, 比活人的陰氣要重一些, 所以把她當成了制冷機?!

從宛:“你開空調會死啊?!”

“這裏沒有空調。”鐘起淵撇嘴。

梁邱茵本就修行歪門邪道的術法,陽氣比平常人還要少, 且有聚陰陣,家裏一年四季都陰寒無比, 壓根就不需要安裝空調。

天花板倒是有鐘起父母還在世時裝的吊扇, 可這吊扇看起來已經好些年沒用過了, 都已經生鏽了。

從宛:“有吊扇。”

“萬一轉着轉着就掉下來,扇葉轉速那麽快,像血滴子那樣把我腦袋切下來怎麽辦?”

從宛:你踏馬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再說了,梁邱茵跑了, 我水電費哪有錢交?”

從宛:“……”

這個理由她無法反駁。

不過這個小世界的宿主,估計是她執行過這麽多個任務世界以來,最窮的一個身份了吧?

從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鐘起淵傳染了睡意, 這會兒也犯了困,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屋裏安靜了下來,外頭卻越來越熱鬧。

早起的老人們聚集在樓下的小花園裏,占着那些運動器材開始做晨運。中年婦人拎着菜籃子出門買菜,遇到熟悉的鄰居就開始打招呼、唠嗑。

鐘起家對門的鄰居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買完菜回來的小姐妹,對方問她:“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去買菜?新鮮的豬肉都賣完了。”

鄰居“嗐”了一聲,瞅了眼自己家對門的方向,低聲說:“還不是昨晚,隔壁屋鬧出來的動靜,吓得我半宿沒睡!”

小姐妹來了興趣,也緊張兮兮地問:“又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了?”

“那可不!不過跟之前有點不太相同,鬼叫聲那叫一個凄厲!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都還有動靜傳來呢……鐘家那女兒回來了,好像還把那個租客給趕出去了。”

……

漸漸地,鄰居的身邊便聚集了好些滿懷八卦之心的左鄰右舍,他們拉扯着鄰居不讓她去買菜,就要她講對門發生的事情。

等鐘起淵睡一覺起來的時候,小區裏就傳遍了她回來的事,并且傳言就變成了:“鐘家女兒被騙進傳銷,意外得到道家傳承,回家後發現住在自己家裏的是一個女鬼,于是與女鬼大戰了一天一夜,終于把女鬼趕跑了!”

關于梁邱茵,在這些人的口裏,也成功地從一個“做皮肉生意的”成了“專門吸男人陽氣的女鬼”。

當然,這樣的傳言也引起了好些家庭的矛盾,比如曾經因為梁邱茵年輕漂亮就多看了她幾眼,或跟她搭讪過,恰巧身體又虛弱的男人,被一致認為,他們的身體差就是被女鬼吸了陽氣。

這些家庭的信任危機、雞飛狗跳,鐘起淵是沒興趣知道的。她先從梁邱茵沒能帶走的錢包裏找到了幾百塊現金,然後去居委會查這些年梁邱茵是以什麽身份住在這邊的。

居委會年年都要上門登記人員信息,所以肯定會有梁邱茵留下的生活痕跡。

果不其然,她查到梁邱茵化名“邱殷”,在這裏住了三年多,對外的說法是三年前大學畢業到這邊租房子,然後工作是某家工程公司的前臺。

鐘起淵又去查了這家公司,結果果然是空殼公司,——要不是空殼公司,誰家的前臺是夜晚才去上班的呢!

“邱殷”這個身份一看就是僞造的,但根據她活動的跡象來看,估計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存在這個身份了。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從公安系統內部查這個身份也能查到她的相關信息,還有讀書建立的檔案。

從這一點來看,邱殷這個人又是真實存在的,難怪原來的劇情裏完全沒提到梁邱茵出現的事情,因為她活動的身份是“邱殷”。

并且她也不知道通過什麽邪門的手段恢複了青春靓麗的容貌,任誰看她都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根本就不會将她跟梁邱茵聯系在一起。

鐘起淵去挂失了自己的銀行賬戶,再去派出所還給那警察小哥五十塊錢,順便報個案:“我家的租客不交房租就跑了。”

警察小哥:“……”

這小姑娘的人生怎麽這麽波折?先是高考前夕父母雙亡,然後又被神棍忽悠進傳銷窩騙了一百多萬,好不容易逃出來,卻身無分文。以為能靠租客的那點房租先支撐一段時間吧,結果租客房租沒交就跑了……

同情歸同情,辦案經驗豐富的他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那租客為什麽見房主回來了就跑了?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還是這背後另有隐情?

這時,鐘起淵很主動地告知了她在居委會那裏查到的邱殷的信息,說:“住我家的就是她,不過當初找我租房的是一個叫史芪的男人,他是在青松觀挂名修行的居士……”

警察小哥先去查系統裏是否有邱殷這個人的犯罪記錄或通緝信息,不過沒查到,他覺得問題還是出自青松觀。

這有可能是一樁複雜的大案子,想了想,對鐘起淵說:“我們會去調查的,你先回家去吧!要注意人身安全,回去後就把門鎖給換了。”

警察小哥大概也沒想到,鐘起淵表現得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姑娘似的,其實她絲毫沒有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換鎖什麽的,至少要一兩百塊,她現在一窮二白,錢要花在刀刃上,豈能用在這些地方?

系統:“梁邱茵那個壞女人絕對想不到,宿主比她更壞!”

把人趕走,扣下對方的所有錢財和值錢的東西不說,還倒打一耙說對方沒交房租!

梁邱茵大概也沒想到世上還有鐘起淵這麽喪心病狂無論如何都想榨幹別人最後一分錢的人吧?!

——

被趕出去後,狼狽逃竄到另外一個藏身之所的梁邱茵打了個噴嚏。

她罵罵咧咧:“狡兔三窟,還好我多備了一個地方,不然就真的什麽都沒了!那個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沒法傷她分毫?”

她翻出一部手機,插上電話卡,剛要打電話,發現半天打不出去,然後才想起自己這張卡沒充話費。

她咒罵一聲:“今天真是倒黴!”然後找到一些現金去小賣部讓老板幫忙充了話費。

很快她就打通了那通電話,對方顯然有些驚詫:“你用這個電話打給我,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梁邱茵說:“我遇到麻煩了,本來該被我弄死的鐘起,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借了她的身體還魂了。我的法術對她毫無傷害,她現在回到那套房子裏,還把我趕了出來。不僅如此,她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扣下了!雖然那裏除了法器之外,值錢的東西不多,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人一聽,也覺得這事有些棘手:“今天有警察到青松觀調查,具體還不清楚調查什麽,我也不方便行動。你先潛伏起來,等風頭過去了,我再找機會煽動道門的那些人去捉拿鐘起。”

梁邱茵沒辦法,只能捏鼻子應下了:“你也別打算忽悠我,要知道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知道了!”對方被她這番話氣到了,不耐煩地挂了電話。

——

與此同時,青松觀。

主持張天師聽說警察來了。一開始他也沒在意,畢竟道門的地位特殊,跟官商都有很深的牽扯。

比如很多地産行業的開發商多多少少會遇到一些靈異事件,使得樓盤開發不下去,為了解決這些事,他們必然會來請天師們出動。而警方在調查一些兇殺案時,發現跟道觀沾點關系也會到來調查盤問。

久而久之,青松觀上下都已經将警方登門視為常态了。

張天師說:“他們要查什麽,配合就行了。”

他的弟子回答:“他們說接到舉報,這裏是傳銷窩點……”

張天師眼睛一瞪:“什麽人要對付我們青松觀?”

也不怪他下意識的想法是對手搞鬼,畢竟同為道門,競争也還是頗多的。而且什麽“傳銷”這個罪名就很可笑,他們可是官方承認的道觀,他身為主持,也是有半個官職在身的!

“聽說是一名叫鐘起的弟子,舉報咱們道觀騙了她一百多萬元……”

張天師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區區一百萬,誰在乎!”

青松觀光是出售元包蠟燭香火的錢,一個月的流水都已經幾百萬,更別提幫人做法事所得到的營收,這一百萬,只能算是他的身家的零頭!

“他是誰的弟子?”

“齊師兄的弟子。”

張天師揮揮手:“讓他去處理!真是丢人!”

弟子退了下去,而齊濤那邊也發現自己遇到了麻煩,他竟然被那個平常只會對他惟命是從的弟子給舉報了?!

他承認自己收鐘起為徒就是看上了對方那一百多萬,畢竟對方父母雙亡,又快成年了。也就是說,不需要他撫養,只需以其父母為誘惑,就能讓她心甘情願地把這一百多萬拿出來孝敬他。

他再教她一點入門的知識,就讓她下山去自謀生計。別人知道了,也不能說他什麽。

這些年她一直都很聽話,幾天前主動提出要去外面見識見識,他本就不在意她,所以許可了。誰知道她不是去見識,她是去舉報自己了!

“真是翅膀硬了!”齊濤氣得七竅生煙。

他倒是不怕對方把那一百多萬要回去,因為當初他是特意等鐘起成年之後才收她為徒的,那些錢是拜師費,還有她捐給道觀的功德錢等。白紙黑字寫着,就算告上法庭,對方也要不回來這筆錢。

他擔心的是這事對自己的聲譽有影響!

要知道“被徒弟舉報搞傳銷和詐騙”這種事傳到同門的耳朵裏,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他淪為笑柄不說,還可能牽連青松觀,然後他在青松觀的地位就艱難了!

他拿出不少證件,還有鐘起在這裏生活的證據等,證實青松觀并非什麽傳銷窩點。鐘起也是領了道士證的,正兒八經的道士,沒人欺負她,她當初拿出來的錢也都有收據等,青松觀的賬簿上都記着呢!

“她興許是中了邪,要不就是叛逆期,離家出走,還倒打一耙!”齊濤咬牙切齒地說。

警察聞言,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既然證據充分,而僅憑鐘起淵的片面之言,他們也無法對青松觀采取什麽措施,所以這個案子就撤銷了。

齊濤問:“我能問一下我那孽徒在哪裏嗎?”

一個警察剛要說,另一個警察将他攔下,說:“我們不能透露這些。”

齊濤也不在意,等送走了警察後,他立馬算鐘起的下落。然而這不算不要緊,一算就跟受到了什麽攻擊似的,整個人像被車碾過一樣,難受極了。

“怎麽會算不出來呢?”

他不信邪,又算,結果這次算得自己內傷,嘴角溢出血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齊濤不敢再算,他覺得應該是鐘起招惹了什麽不得了的存在,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趕緊跑去求助張天師。

這事在青松觀掀起了小小的波瀾,但暫時對鐘起淵的生活還沒有什麽影響。她在找到地方落腳,又補辦了銀行卡後,兜裏總算又多了千來塊。

這千來塊是鐘起去幫人算命所得的,要不是她的水平不夠,只能去街上忽悠一下老婆婆混口飯吃,只怕這千來塊也沒有。

系統看不下去了,決定給鐘起淵開挂:“宿主,我們去炒股吧,有我操作,你很快就能變百萬富翁的!”

鐘起淵瞥了從宛一眼:“你覺得審核員會允許?”

系統:“我跟她說說,她應該會答應的。”

“哪怕你是她,我想她也不會允許你帶我走捷徑的。”

系統:“……”

從宛似有所感,看向鐘起淵:“你是在跟系統交流,準備做什麽嗎?”

“這孩子跟我說希望我去賺錢,我說咱們家是孩子它媽管事,得經過孩子它媽的你的同意。”

從宛:“……”

她又喜當媽了?真是信了鐘起淵的邪了!

作者有話要說:統兒:惡人(蚯蚓)自有惡人(宿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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