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虞景源回到家,虞景暢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聽見有腳步聲,虞景暢擡起頭:“大哥!”

虞景暢脫掉鞋子踩在沙發上,手裏正捧着一塊綠豆冰糕:“媽給你準備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等到虞景源走近,虞景暢深深嗅了一口周圍的空氣,疑惑的皺眉:“也沒有酒味啊,你助理不是說你今天晚上有飯局嗎?”

“晚上的客人不喝酒,”虞景源松開領帶,臉色帶着微微疲倦:“我先回房間了。”

虞景暢看着對方急匆匆上樓的背影,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年頭還有不喝酒的飯局?那喝可樂嗎?”

虞景源回到房間關上門,長舒了一口氣,應付霍珹幾小時,也夠他疲憊了。

虞景源伸手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正要伸手去挂上衣架的時候,一個豆粒大小的東西突然掉下來,那東西實在太小,落在地毯上都沒有的一點聲音,虞景源險些沒有注意到。

男人微微皺眉,蹲下身将那枚小小的芯片樣的東西撿起來。

虞景源第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竊/聽/器。

他神色一凜,下意識的以為是霍珹,但是緊接着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竊/聽/器背面的膠還有粘性,明顯是被人貼在虞景源的衣服上,但是在餐廳的一路上,他确定自己沒有和任何人有過肢體接觸。

且這個竊/聽/器也不是高級貨,黏在身上用不了一兩天就會被發現或者遺失,既然霍珹已經明确沒有和虞景源合作的意願,那也根本就沒有必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試探他。

那還能有誰?

他今天除了晚上這頓飯,其餘時間都在公司,見的不過是公司裏早已知根知底的部下,一時之間也沒有可以懷疑的人。

虞景源皺了皺眉,真說起來,那就是可能是——

——

虞澤面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熱氣騰騰的白砂鍋半晌,最後擡起頭,皺眉看着霍珹:“我再确認一遍,你真的要吃這個?”

霍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是他們家的招牌。”

虞澤眉頭緊鎖,眉宇間有些難色。

說實話他對于別人飲食方面的特殊喜好真的沒啥意見,喜歡就吃,只要不違/法沒有du怎麽樣都行,反正愛吃蛇也不是啥壞事。

只是——

虞澤皺眉看着鍋裏,清湯之下完整的一條蛇。

這切都不切一下,連頭都留下來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是我讓後廚不要切碎的,”霍珹拿着勺子,沖虞澤一笑:“這樣吃才比較有特色。”

虞澤沒說話,半晌之後幹笑兩聲:“其實——你喜歡就好。”

“你害怕?”霍珹意味深長的看着虞澤:“吃不下不用勉強。”

“不用不用,我吃得下。”

虞澤自己倒是對這些奇奇怪怪的食材沒什麽興趣,但是郭/嘉教育的好,不能浪費糧食。

虞澤硬着頭皮,拿起筷子想把蛇夾起來,但是這樣勢必要從腦袋附近下筷子,想起等會兒要和食材四目相對的景象,虞澤糾結半天,調轉方向,從中間刮了一小塊肉送進嘴裏。

意外沒什麽奇怪的味道,抛開心理上的不适應,肉質細膩鮮滑,配合上雞湯加火腿吊的湯,吃起來還不錯。

虞澤點點頭,對這道菜的抵觸瞬間少了不少,拿着筷子又多嘗了幾口。

虞澤吃飯中途突然瞥見對方壓根沒動筷子,一擡頭,對面正雙手交叉撐着下巴,一臉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

“幹嘛這麽看我?”虞澤無措的攤手:“我又沒吃你碗裏的。”

霍珹盯着虞澤的眼神滿是深意:“你不害怕嗎?”

虞澤眨了眨眼:“你說蛇?它都死了我還怕什麽?再說這種肉蛇又沒du,就是活的也沒什麽好怕的吧?”

霍珹沉默半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虞澤。

“你要說話就說可以嗎,別這麽看着我,”虞澤被看得滿身起雞皮疙瘩,恨不能找張紙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你這樣看得我難受。”

霍珹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湯:“吃飯吧。”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那碗蛇湯霍珹并沒有喝幾口,蛇肉基本上沒動,反而是虞澤這邊吃了個七七八八。

虞澤吃着最後的點心心中腹诽。

這姑娘明顯不愛吃蛇肉嘛!湊什麽熱鬧非要來吃這個?

但是虞澤沒問,他明顯感覺到霍瑤今天晚上情緒不對,虞澤搞不清對方在想什麽,也沒好輕易開口。

一餐飯在兩個人各懷鬼胎中終于吃完了,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來接兩個人的林謙發來消息說路上有點堵,可能會晚十分鐘。

這件餐廳的對面就是一家酒吧,門口圍着形形色色的人和車,虞澤想霍珹勢必不會喜歡這樣的地方,指了指一邊:“不然咱們稍微走一段順帶消消食?”

霍珹還沒說話,之間馬路對面一個穿着紫色休閑西裝的男人突然跑過來:“喲,虞澤!”

虞澤聽見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回頭,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頂着一張輕浮的臉朝自己走來。

“這麽就不見都在家幹什麽呢?閉關啊?”那人以來就熟絡的攬住虞澤的肩膀:“你丫要再不出來我們都tm以為你出/家了!”

男人自以為幽默的哈哈笑個不停,虞澤皺眉,嫌棄對方身上濃郁的香水和酒精味,避開對方捂着鼻子道:“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男人哈哈笑了兩聲:“你裝尼瑪呢虞澤!咱倆毛都沒長齊的時候就在一起喝酒泡吧了你現在說你不認識我?”

這種粗鄙的話聽的虞澤眉頭直皺,正想找個理由趕緊走的時候,霍珹在那男人身後幽幽道:“你認識他?”

男人沒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人,轉身仰頭一看:“啊,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

霍珹沒有繼續,反而把目光轉向虞澤:“你不認識他?”

虞澤點點頭:“沒什麽印象。”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可能之前認識,但是很長時間不見所以……認不出來了。”

看這人的樣子很可能認識原身,虞澤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死。

“不是,虞澤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很久不見認不出來了?”男人有點火了:“兩個月之前隔三差五跟我出去泡妞的人是鬼啊?”

虞澤抿了抿唇沒說話,對于原主的這些個狐朋狗友,他沒義務也不想繼續維持關系。

男人指了指街對面的酒吧:“哥們兒新開的場子,給不給捧個場?不去咱倆以後沒的聊了。”

虞澤笑了笑,那可正是太好了。

他正要這麽說的時候,只聽見男人身後的霍珹輕輕一笑:“可以啊,反正也沒什麽事。”

虞澤一愣,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對方。

那可是酒吧,霍瑤這種深居簡出讨厭吵鬧的人會去這種地方?

霍珹伸手拉住虞澤,沖他一笑:“偶爾飯後小酌一杯,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笑容在對面彩色霓虹燈的映照下平添幾分搖曳,虞澤摸了摸鼻子,語氣變軟:“那既然你這麽說了——”

男人笑笑:“這才是我兄弟嘛!”

男人叫常宿,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此時對于酒吧來說時間尚早,舞池裏沒多少人,調酒師正站在吧臺後面擦拭着酒杯。

虞澤和霍珹找了吧臺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常宿熟稔的坐在虞澤身邊的位置上,敲了敲吧臺:“來兩杯威士忌。”

虞澤瞪眼看着就酒保推過來的澄黃色酒液,他連普通白酒都喝不了兩倍,這玩意兒粘上一點估計今晚就要躺着回家。

虞澤不動聲色的把酒推到一邊,轉頭看着常宿喋喋不休的念叨:“你不在我泡妞兒都沒心情,泡完了也沒人分享經驗,沒意思。”

虞澤滿臉黑線,這得是兩個怎樣的爛人?

常宿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注意到虞澤鄙夷的眼神:“想當年咱倆聯手泡妞的時候多潇灑?經歷過的誰不是對咱倆念念不忘?”

一雙眼睛幽幽的在虞澤後背逡巡,想也知道是誰。

虞澤瞪着常宿,恨不能把他的嘴捂上。

拜托閉嘴啊不要在我未來女朋友面前說這些?再說這些破事兒又不是我幹的!!!

常宿還想說什麽,虞澤立馬把手裏威士忌塞給他,指着不遠處的卡座:“我看見那個女人一直在看你,搞不好對你有意思,抓住機會啊老鐵!”

“真的,”常宿瞄了一眼對面,眯了迷眼睛啧啧了兩聲:“确實不錯,你來嗎?”

虞澤笑笑:“你随意,不用管我。”

常宿啧了一聲,嫌棄道:“沒勁的你,你不去我去!”說完就拿着酒杯走了。

虞澤長舒了一口氣,扭頭就對上霍珹探究的眼神,他立馬高舉雙手:“給我個解釋的機會,我确實是清白無辜的!”

從靈魂層面上來說。

霍珹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痕跡:“我明白。”

虞澤一愣,這麽好說話?

沒有挖苦沒有諷刺,這還是那個霍瑤?

霍珹慌着手中的酒杯,扭頭看見虞澤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反正也和你無關,不是嗎?”

虞澤點點頭:“你能理解就最好了,只不過——”

只不過,霍瑤這麽寬容,讓虞澤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先生來酒吧不嘗嘗酒嗎?”

一杯棕紅色的飲品被推到虞澤面前,酒保站在吧臺後沖虞澤一笑:“好久沒見虞少了,我自作主張請您一杯酒,還請虞少笑納。”

虞澤端起酒杯聞了聞裏面的液體,只有好聞的藍莓香氣和淡淡的茶香,他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喝不出酒味來,比剛才那杯威士忌好了太多。

虞澤點點頭道了聲謝,把酒留下。

“這酒還挺順口的,你要嘗嘗嗎?”

霍珹意味深長的看着那杯酒液,笑着搖搖頭,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我有這個。”

“這個酒精度數很高的。”

霍珹笑笑沒說話,并沒有放棄手中酒杯的打算。

“喝吧你就,”虞澤把剩下的酒倒進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小心我等你喝醉了占你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就被占便宜了,啊我說的是小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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