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沐笙聽到龔文峰要自己的話語,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只是這次他的雙眼沒有再冒出死寂一般的絕望之色,而是有些無助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蔣天佑看到小沐笙如此有進步的樣子不由得寵溺道:“不喜歡聽,我們就把耳洞蒙起來。”
說完以後,蔣天佑用自己修長的手覆蓋在小沐笙的耳朵上。
沐笙感覺到總目睽睽之下主人的手覆蓋住自己大半長臉上。
他感覺整張臉都熱了起來,只是有些傻傻的分不清楚是從主人的手上冒出來的熱氣還是從自己臉上冒出來的熱氣。
沐笙下意識的靠着蔣天佑,像小鴕鳥一樣閉着眼睛,不過他有機靈的微微睜開一條縫。
龔舒文看到蔣天佑和懷裏的人互動,完全無視自己。
她哪裏受過這樣子的氣,當下怒道:“賢王,你什麽意思?!”
蔣天佑對于這個打擾到自己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淡漠的說道:“我什麽意思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碰了我的人,打死無願。”
龔舒文沒有想到蔣天佑這麽不給自己面子,她本就喝了不少酒,當下還來不及過腦,怒氣就沖上來了。
“我還不知道我們的賢王已經目無法紀到這種地步,這小子明明就是花明軒的人,你張口白牙說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
龔舒文話音剛落就看到錦衣極為挑釁的拿了一張賣身契的在手上笑道:“這是沐笙公子的賣身契,他自然是我們王爺的人。”
眯着眼睛的沐笙看到自己的賣身契已經在蔣天佑的人手中,整雙眼睛都發着光,看上去亮晶晶的。
蔣天佑看着他這個樣子,接過錦衣手上的賣身契遞給沐笙笑道:“小沐笙的東西還是要自己保管。”
沐笙沒有想到主人會把賣身契直接拿給自己,臉上帶着幾絲驚慌,當下連忙退還給蔣天佑,就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不安和祈求。
“主人幫我保管好不好?”
這樣子他就能作為主人的奴,名正言順的待在主人的身邊了。
“…好。”
蔣天佑不懂沐笙為什麽會拒絕這份賣身契,只是聽到小少年這算不上什麽要求的請求,理所當然的答應了。
原來一開始蔣天佑沒有看到沐笙,就直接叫錦衣處理這件事情了。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龔舒羽對着蔣天佑勾肩搭背的,但是錦衣這麽個極為了解蔣天佑的人,沒有出來阻止的原因。
蔣天佑原本決定和龔舒羽的聚會結束以後就直接去找小沐笙,結果沒有想到中途還出現這檔子事情。
龔舒羽看着龔舒文單方面的怒氣沖沖,而蔣天佑對着龔舒文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淡漠樣子和被蒼蠅騷擾的不耐煩,連忙笑道
“舒文,這件事不如就算了,反正也只是個誤會。”
龔舒文怒道:“表姐,我現在是被打了,而且居然是因為一個身份低賤妓子被打了,說出去我還有臉嗎?”
‘妓子’二字一出,一直沒有過多表情外放的蔣天佑臉上出現怒容:“夠了!沐笙不是挂牌的公子,他原先不過是這花明軒打雜的人罷了,而如今他是我的人。”
龔舒文嗤笑道:“就算這沐笙沒有接客,那也不過是個賤籍,不過是任人打殺的玩意,憑什麽能為他打我?”
“就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蔣天佑好看的狐貍眼微微眯起,帶着森冷的寒光:“他救了本王的命,沒他就沒有我蔣天佑,你龔舒文是覺得本王也是任人打殺的玩意?”
說完後蔣天佑又直視着龔舒羽道:“堂姐,我昨日到底是赴了你們龔家的接風宴,結果差點被飲恨當場,若是我真的有個意外,誰又能夠承擔這個責任?誰來承受我金甲鐵衛的怒火?!
認真說起來,昨日沐笙救了我,又何嘗不是救了各位呢?”
蔣天佑的話一出,龔家兩姐妹的臉色一個青一個白,四下更是一片嘩然。
這賢王看起來有些病弱,剛剛又是一片溫和的樣子在安慰懷中的人兒。
衆人險些忘記了,這位可是小小年紀就和其姐一起抗下了鳳君打壓的主。
就算再病弱那也是上過戰場,手握重兵的實權王爺。
現在還有幾千金甲鐵衛駐紮在河間城,那明晃晃的刀劍,要是想全力控制河間城未必不可能,更遑論她身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軍隊。
難怪一個照面就直接叫人把龔舒文給直接撂倒了。
啧啧啧
這位王爺對這位救命恩人還真是好啊
今天這架勢,別說今日動手的是龔舒文,估計就是城主來了也未必會給面子。
甚至不少人在暗中猜測,王爺這怕是要拿龔家開刀了吧?
龔舒文的臉色又青又白,她剛剛再蔣天佑的眼神下,喝多了的酒勁被散去不少,人也清醒起來。
說實話,龔舒文是想弄死蔣天佑,但是這種事情除非成功,否則是斷然不敢擺在臺面上來說的。
只要兩王和鳳君之間的戰争沒有分出個勝負來,別說是她龔舒文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敢明面上和蔣天佑甩臉子的。
龔舒文之前敢那樣嚣張,不外乎是憑着一股酒勁覺這裏是河間,多少也是自己的地盤。
而她蔣天佑在自己的地盤上面為了個妓子對自己出手,怎麽都是不占道理的。
可如今這沐笙搖身一變成為了蔣天佑的救命恩人,瞬間就變成自己不占理了。
更何況龔舒文隐約看到蔣天佑周圍随行人員帶着的殺氣和手已經握在劍柄上的樣子,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這些人一看就是全部見過血的,她根本不懷疑只要此時蔣天佑一聲令下,就會把自己剁了。
龔舒文原本還有些不忿,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終究不敢再說什麽了。
整個人像鬥敗的公雞,拉慫着翅膀,灰溜溜的走了。
蔣天佑看着這邊終于消停了,對沐笙說:“我和堂姐有些事情還要說,你這衣服又薄又濕,回去換一下,免得涼着了。”
沐笙聽到主人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行了個禮便像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只是才走到第三步,就小心翼翼的悄悄回頭看蔣天佑一眼,看到主人還站在哪裏。
看了一眼不夠,走了幾步又悄悄的去看了幾眼,最後才确定才确定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境以後,他的嘴角挂了一個滿足的笑容,就連走路的腳步看上去都輕快了幾分。
蔣天佑看到少年的小動作也沒有多說什麽,她在自己的侍衛裏面挑出唯二兩個男子說道:“保護好沐笙。”
“諾!”
龔舒羽沒有想到蔣天佑這個時候還有話給自己說,不過剛才的事情搞得氛圍确實有些尴尬,到底一個是她的堂妹,一個是她的表妹。
她到底是有心想要緩和一下。
龔舒羽搓了搓手道:“堂妹,剛剛确實是不好意思。”
蔣天佑停頓了片刻後,問道:“堂姐送給我的小魚公子很特別,不知道是什麽來路?”
小魚就是之前龔舒羽送給蔣天佑的紅衣男子,不過哪個男子看起來有些恍惚,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的樣子。
龔舒羽一聽蔣天佑這麽一問,整個人反而有些疑惑了
“不過就是一個伺候人的公子,能有什麽來路。
堂妹,我給你說,這後宮家族是有很多美男子,雖說這大家族的男子更有條件保養,可是這芸芸衆生哪裏會少美人呢?這美人啊各有千秋,千般滋味盡在不言中,以後你多看看走走就知道了×&……×&……”
蔣天佑看着龔舒羽有看時美人論,不由有些頭痛。
看樣子她應該不知道小魚原本的來歷,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交給自己。
只是小魚為什麽會在此處呢?
想到此處,蔣天佑繼續問道:“不知道堂姐是怎麽得到這位小魚公子的?”
龔舒羽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眼神中出現一絲不忍。
她拍了拍蔣天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堂妹,這美人嘛自然是姐姐我想了點辦法弄來的,只是這賣家的身份不好說,你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不過姐姐保證,這美人我既然送給了你,首尾絕對是清清楚楚的,絕對不會有什麽人跳出來找麻煩。”
蔣天佑點點頭後問道:“可是我看這美人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是?”
龔舒羽神色尴尬了一下。“我也是這兩天才得到的,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說完以後龔舒羽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說道:“我看堂妹也是惜花之人,這美人給了堂妹也算是他的福氣。”
蔣天佑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說實話,若是一天前,惜花之人這種話要是從龔舒羽嘴裏說出來,蔣天佑必然是要嗤笑不已的。
畢竟這位上輩子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全部成為卷宗放在了她的書案上的主。
可是這一天相處下來,卻覺得隐隐有些違和。
這龔舒羽是個貪花好色的纨绔不假,可是蔣天佑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淫邪之感。
倒是那龔舒文身上倒是有不少。
而且小魚公子在神志不太清楚的情況下,走到龔舒羽的身邊,并沒有太大的懼怕之感,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就連她叫的那些朋友,确實有些心思不正的,但是大體風氣并沒有什麽太多問題。
這樣子的人會是上輩子自己所了解的極惡之人?
就在這時龔舒羽賠笑的說道:“堂妹,舒文就是之前在外面辦事情才回來,估計喝了點酒,所以性子有些大,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龔舒羽說完以後心裏就有些喘喘不安,她等了片刻都蔣天佑都沒有說話,心裏也知今日這勸和估計沒戲。
她拉慫着肩膀道:“堂妹,喜歡美人是好事,不過你也要适度,我們凡事得一個一個來,一晚上不能多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蔣天佑微冷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叫龔舒文這段時間不要在外面走動。”
龔舒羽小嘴還叭叭叭的給蔣天佑傳授着‘女人的養護身體心得’,片刻才反應過來蔣天佑話裏的意思,連忙笑道
“堂妹放心,我這段時間叫人把她守在家裏,絕對不會讓她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