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安桃就這樣游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肯停下腳步,強迫自己清醒地捋了一下情況。緊接着她握緊小水囊去了更大的一間醫館。

驗過藥後出來的是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大夫,大夫沒急着把水囊遞還給她,只問:“姑娘,這藥可是自己服用?”

安桃臉紅了,:“您都說我是姑娘了,怎麽可能是我服的。”

“那,”老大夫欲言又止,“反正不管是誰在服用,如果是不想再有子嗣,那可以接着服,如果不是的話,這虎狼之藥還是停了的好。”

這老大夫比上一間醫館的人說話含蓄了很多,但對此藥的藥性,給出了同樣的結果,應該是不會弄錯了。

安桃不懂,如意閣的藥為什麽會是比避子藥還烈性之物。所有的猜想都颠覆了安桃的認知,她費了好大勁兒,才理清了一點眉目。

那就是大人根本不想如意閣的那位夫人有孕,甚至以後也不想她有孕。可這是為什麽,府裏誰人不知,那崔氏夫人可是大人的青梅竹馬,這好不容易重新娶了回來,大人為何會如此對待她?

安桃腦子昏昏,只能想到表面一層,再深層次的原因她就想不明白了。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後怕,自己發現了大人的秘密,懷揣着這個秘密,她恐怕睡都要睡不好了。

安桃轉天回到暖秋苑,決定不将此事告訴郡主,畢竟是大事,另她覺得大人此番運作,對郡主并無壞處,甚至可以樂觀地認為,大人所言皆是真,他是真的一心盼着郡主可以生出嫡長子。如此對郡主并無壞處的事情,安桃決定把它爛在肚子裏。也希望她偷拿藥及驗藥的事可以悄無聲息地過去。

可惜事與願違,第二天她回來的時候,正是劉嬷嬷出門之際。

劉嬷嬷自然是得到了跟安桃一樣的答案,甚至劉嬷嬷也在震驚之餘,去了第二間藥房驗藥。得到了與第一間同樣的答案,劉嬷嬷除了震驚還有憤怒與後怕。

急匆匆地回了如意閣,把事情與崔鳳閣一說,崔鳳閣傻了。同樣的,憤怒與後怕的情緒在稍後蔓延,直至将她全部淹沒。

她站起來:“好狠的心,避子還不行,竟是要斷了我的本。我要去告訴夫君,告訴老太太、太太,我要回崔家,我要見我母親......”

越說越委屈,崔鳳閣只想着要把她遭受到的可怕事情告訴所有人,以昭她受害者的身份。

劉嬷嬷趕忙安撫:“夫人稍安,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要怎麽處理,總之一定要大作文章,一次性砸死暖秋苑。”

搖紅問劉嬷嬷:“你确定嗎?這藥真有那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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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嬷嬷:“我問了兩家,其中一家還是崔家常去的醫館,這還能有錯?”

搖紅:“如果是真,倒确實是可以做一做文章的。”

于是,崔鳳閣也顧不上告狀了,聽着劉嬷嬷與搖紅商量了起來。

日子平靜地過去了三天,這日,淺珠與安桃又在藥房相遇,淺珠拉了安桃聊天,安桃本不想聊的,但她因為那日偷拿藥而心虛,不敢躲淺珠躲得太明顯。

聊了兩句之後,淺珠一拍自己,“哎呀,我都忘了,煎藥嬷嬷讓我記得這個時間可以進去關火拿藥了,我這一聊起來,差點忘了時間。”說着淺珠就急忙跑了進去。

安桃松口氣,可算是可以走了,待她正欲去拿郡主的藥時,忽聽藥房內,淺珠發出一聲慘叫。

安桃走到門口向內探去,“淺珠,你沒事吧?”

卻見淺珠坐在地上,哀嚎着叫她:“安桃姐姐,快來拉我一把,我摔了一跤起不來了。”

安桃趕忙入內,把淺珠扶了起來,這裏還生着爐火,人待着十分不便,淺珠指了指外面,安桃把她攙了出去。

淺珠動了動腳,然後對安桃說:“安桃姐姐,我腳可能扭了,麻煩你幫我進去把我家夫人藥上爐火滅了,我怕過了時辰誤了藥性。”

一聽淺珠提到那藥,安桃就不自在,她想着趕緊幫淺珠辦完事,好離開這裏。

“好,我去滅火。只要滅了火就可以了吧?”

淺珠一邊揉着腳裸,一邊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姐姐肯把藥裝進食盒裏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安桃進去照做,兩三分鐘就做好了淺珠拜托的事。淺珠千恩萬謝,然後說,不敢再打擾安桃做事,讓她去忙吧。

于是,安桃客氣地問她要不要幫她叫人,淺珠表示,歇一會兒她就能走了,讓安桃不用管她了。安桃聞言,自然離去。

而這天,如意閣裏出了大事。

起因是崔鳳閣院中懷胎的貓,誤喝了她的藥,之後就開始慘叫打滾,最後在吓體留了很多血後,慘死。

這件事雖然表面看只是死了一只貓,但這只剛還好好的貓,卻是在誤食了本該崔鳳閣的藥後而慘死的。死狀又是直指與它懷小貓有關。

于是這件事在厲雲回來前,就已經驚動到了老太太、太太那裏。

老太太與太太都是內宅老婦,一聽就覺出了此事的嚴重,馬上關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封存了那貓喝剩下的藥,以及找來了獸醫。

獸醫看了貓後,判斷此貓誤食了有堕胎功效的食物。

老太太聽了,臉色陰沉,重重地道:“查!給我仔細地查。”

封存的藥很快也查了出來,竟是極烈性的避子藥,這種藥吃多了,可不止是暫時不孕,弄不好就要終身不孕的。

老太太與太太聽後,神色凝重,想她們厲家,後宅還從沒出過這樣的事。

這時,如意閣的淺珠忽然跪地痛哭,“求老太太饒命,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有一事相禀。”

“這是?”老太太問。

崔鳳閣:“這是我帶來的丫環淺珠,每天的藥都是她負責去拿的。”

老太太點頭後面向淺珠:“你先別嚎,把話說清楚,要禀何事?”

淺珠馬上禀道:“今日這藥我并沒如劉嬷嬷所囑咐那般,只過了我一人的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裸,“我着急關火,不小心摔了一跤,是拜托當時同在藥房的安桃姐姐幫忙滅火裝藥的。我錯了,我大意了,我不該不聽我們嬷嬷的話,想想今日,如果不是那貓兒誤食,那我們主子不就被害了嗎。”說着淺珠又哭了起來。

厲夫人問:“安桃?如意閣的那個丫環嗎?”

淺珠:“正是。”

劉嬷嬷也跪了下來,緊跟着說道:“還請老太太、太太給我們夫人做主,那暖秋苑欺人太甚,歹毒至極。”

厲夫人:“那當然是要查的,如果真是暖秋苑所為,自然是不能放過。”說着她看向崔鳳閣,只見崔鳳閣一臉惶恐委屈,也不哭不鬧,像是吓到了一般。

厲夫人一想,可不嘛,才出閣沒多久的千金小姐,自然是沒經歷過這等事,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唉,也是可憐。

暖秋苑裏,老太太派人來請郡主,特意交待一定要帶上安桃。黃凝不解,問來人,老太太為何事所招?又為什麽一定要帶上安桃?

來人只說不知,待郡主去了,老夫人自會給她個解釋。

黃凝回頭問安桃,安桃心存僥幸,嘴硬表示,她也不知老太太為什麽要找她。就在黃凝帶着安桃邁出暖秋苑之時,天蘭也出去了,她直接出了厲府,去給厲雲傳消息去了。

老太太院裏,黃凝被裏面的架勢唬了一跳,人好多,厲夫人在了,崔鳳閣在,如意閣裏的丫環嬷嬷們有些臉生的也在。不止,還有一些生面孔的外男,以及藥房的一衆人等。

安桃一看到藥房的人,開始驚慌,莫不是她露了馬腳,被人發現她私拿了藥。可也不應該啊,這事都過去多久了,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應該早就揭出來,何必等到今日。

“把東西呈給她看。”厲夫人道。

在黃凝還沒弄明白要給她看什麽的時候,一只死貓與一只藥碗出現在了她面前。安桃開始要站不住了,不管是不是她偷藥驗藥的事,總之是與如意閣的那味虎狼之藥脫不開幹系的。

黃凝看着這貓、這藥,問道:“太太什麽意思?”

厲夫人:“這貓是如意閣養的,懷了小貓的,可今日誤食了鳳兒的藥後,就墜胎而死。如意閣拿藥的丫環說,那藥今日除了她,還過了安桃的手。把你們叫過來,正是要查清楚此事。”

黃凝面色凝重,意識到此事重大,她只得問向安桃:“到底事情為何,你好好說一說。”

安桃撲通跪地:“我是過手了那藥,不過那是因淺珠摔傷,我受她請求幫她的忙,并沒有對那藥做過什麽,還望老太太、太太明察。”

厲夫人厲聲:“自然會明察,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辭,你說你沒有對藥動過手腳,證據呢?”

黃凝:“太太此言差矣,證據應該是如意閣的人來提供,大家只是聽她們說,但具體當時是怎樣,現在各持一詞,并不能定安桃的罪。”

外面有人進來,到老太太身邊彙報了幾句,老太太這才道:“安桃幾日前曾出過府吧?”

安桃:“是,大人批準我可以有休日,前幾日确實休過一天。”

老太太點頭:“我派人去查了,你是早上出府的,但你家的鄰居卻是見你下午才歸,你父母也是這樣說的。那日的上午與中午,你做什麽去了?”

老太太緊跟着又補上一句:“你想好了再說,莫要說謊,你的蹤跡是可以去查驗的。”

安桃冒汗,“我,我,我哪都沒去,只是在街上逛了逛,因着許久不曾上街,就貪玩了會兒才回家的。”

安桃打定主意,絕對不能提那間醫館,以這事的重大程度,老夫人是會把醫館的人叫來認人的,那樣的話,她去做了什麽就再無隐瞞,且不說她偷藥的事,主要是壞了大人的事,她可擔不起。

黃凝是了解安桃的,見她說話的樣子,就知她有事隐瞞。她以為她那日請休,是真的想家了,不曾想竟還有隐情。此時有點後悔,應該在來之前,哪怕有老太太的人在,也該拉她到一邊問個清楚。不像現在,不知具體事情,也不知該從哪幫起。

“老太太,若真是安桃換藥害人,那她那日出府必定會去醫館之類的地方,老太太既然已經問到了鄰居街坊,不如再去沿線的幾個醫館問問,也不多,四五家而已。”

說話的是搖紅,厲老夫人看見她後一楞,忙問:“這又是誰?”

崔鳳閣:“也是我帶來的丫環,她叫搖紅。是回門那天跟我過來的,已入了冊的。”

老太太心下感慨了一句:好俊的丫頭,竟不輸郡主,各有千秋。

厲夫人也仔細地打量起搖紅來,這種事心照不宣,回門那天帶回來的丫環,那自然是崔夫人的授意了,誰會沒事給自己嫁出去的閨女身邊放這麽個絕色,目的不言自明。

是以,既然最後很可能是要進了雲哥的後宅,那厲夫人自然要好好打量打量了。

老太太誇了一句:“你這丫環倒是心細又聰明,好,既然安桃不肯說,那就去那些醫館問問,休日那天,有沒有個年輕姑娘問了、或是買了虎狼之藥的事,如果有的話,把跟她打過照面的人帶過來,認一認人。

老太太這邊剛發了指令,厲雲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邊往裏走一邊說:“先不忙去,我先來問一問。”

老太太一聽,依他言叫住了人,讓人給他備了座。

本來安桃以為要完的,沒想到大人會忽然趕回來,看起來事情有緩。

厲雲與老太太、太太行了禮後,迎着崔鳳閣殷殷望着他的樣子,走向她。崔鳳閣:“大人,我......”

剛說了幾個字,她就落淚了,厲雲馬上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會查清楚還你公道的。”

厲雲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安桃身前,厲雲命令道:“擡起頭來。”

安桃被籠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一時感到整個空間裏只有他們倆,壓迫感十足。擡頭望向厲雲,見他臉色并不吓人,而是帶着審視,他又說:“我得了消息就去查了,比老太太這邊要更快得到消息。安桃,今日這事你是妥不掉的,就算崔氏夫人的藥不是你換的,你也有失當行為,明明家中有藥房,為什麽還要去外面的醫館。光這事你就說不清,說不清,就會連累你主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幹的那些事,你主子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我皆心知肚明,你就不要再想着隐瞞了。”

安桃能一眼望進厲雲的眼中去,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厲雲的意思。

這是在提醒她,他先于老太太派了人去,已經知道了她去醫館問藥的事。現在,她雖明知根本無人換藥,只是大人的計策出了意外,讓那貓兒吃後出了事,東窗事發。

可這個實情,她不能說出來,只能有口難言,有苦自己咽下去。換藥之事不管她認不認,也得認。認下大人才可能會保她,不認的話,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桃重新埋身下去,認罪道:“是我幹的,是我換了如意閣夫人的藥。只是此事皆是我一人所為,跟我家郡主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根本不知道此事。望大人明察。”

崔鳳閣氣急:“你說沒有關系就沒有了,誰信?不是你主子的授意,你敢如此大膽行事?!

劉嬷嬷附和:“都是做下人的,我們做事哪一條敢越過主子去。受到的做奴婢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忠心聽話,你現在說是自己私自妄為,真是說不通呢。”

厲雲:“好了。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再細細查問。馬永星把人帶下去。”

馬永星沒能碰到安桃,因為郡主忽然沖了過來,把人護在了身後,她高聲道:“厲雲!你要把人帶到哪裏去,上次的地方嗎?這次是不是還要用刑?那好,我跟她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我身邊就剩下她了。秦嬷嬷走了,平梅走了,這最後一個你也要帶走是嗎?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

黃凝眼神決絕,狀似決然,大有只要厲雲說個是,她就會失控不知會做出什麽來的樣子。馬永星自然是不敢硬來,只得回頭去看他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厲雲沉默了一瞬,然後他向着黃凝走過去。黃凝回身抱住安桃,誓死不松手的樣子,這時,就聽安桃在她耳邊快速說道:“我是替大人背了黑鍋,他會保我的。”

同時,厲雲到了跟前,一點點堅定地掰開黃凝抓着安桃的手,她的力量與厲雲完全無法抗衡,剛一與安桃分開,馬永星就迅速地把安桃帶了下去。

黃凝整個人都在厲雲的懷裏,她猛地轉身,在與他貼得極近的情況下,低聲問道:“是你做的?我只要安桃安全。”

兩句話,在與厲雲做着交易,厲雲答應道:“可以。”

黃凝一下子洩了勁,這時才感覺到手指的疼痛,她想離開地蘭居。可厲夫人與崔鳳閣都不幹。

厲夫人:“事關重大,你要親審也沒問題,但對暖秋苑也該采取些措施吧。”

崔鳳閣:“大人,我看着那貓死時的慘狀,委實吓得不清,還望大人憐惜,能慰我心,哪怕是能讓我稍稍安心些也好。”

厲雲對天蘭道:“帶她回去,從今天起,暖秋苑所有人禁足。”

天蘭扶着黃凝離開,一出院子,她就發現了郡主的不對勁,不顧郡主喊疼,查看了她的手,然後道:“我那有藥,回去給您抹上。”

然後也不管黃凝是否能跟上她的步子,一路急急匆匆地向着暖秋苑而去,黃凝忍着不說,硬是咬牙跟上了天蘭的節奏。

地蘭居裏,自打厲雲來了後,老太太就沒再說話,把所有事都交給了厲雲來處理。只不過最後衆人散了後,老太太留下他,“偏心要放在心裏,不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表現出來,為了她好就更是不該。”

厲雲正想說話,老太太打斷:“行了,廢話莫說,子嗣問題是大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太太壓着火氣,厲雲能感受到,他想了想,打算實話實說:“是孫兒做的。”

老太太拿起拐杖,做勢要打厲雲。明明可以躲開的,但厲雲沒躲,生生捱了一下,雖不算重,但還是把老太太心疼得夠嗆。

“你個......唉。”老太太嘆道。

厲雲老實地捱了一下後,馬上過來扶住老太太,“那位置早晚我要登上去,但崔家為我所忌諱。崔德钰父子野心太大,如果他真的只聽命于太後倒還好說,只最近崔家的種種行事跡象表明,他們所圖之深超出我的想象。”

老太太:“他們還能想着自己坐上去?”

厲雲:“那倒不是,是他們想把寶押在我身上,甚至比我還心急,這樣的人就算有擁立之功,我也不敢用。所以,崔氏女不能出。”

起先厲雲并不知道自己連碰都不願碰崔鳳閣,所以他提前借着她在娘家喝補藥之際,配出了避子藥,想着讓黃凝先生出嫡子。這是他的私心。

但後來,雖他連碰都不曾碰崔鳳閣,但這藥也沒有換、沒有停,是因為他發現崔家的不簡單,這樣的人家成為外戚早晚是禍害,他不得不提前有所防備。心一狠,幹脆讓她一直喝下去,永遠無所出,一決後患。這是為公。

所以,在厲雲這裏,于公于私,崔鳳閣作為崔家女,命運早就被他所安排、定格。

只是沒想到竟被安桃發現,才出了今日之纰漏。

厲雲:“祖母打我,是認為我會為了黃氏而不讓崔氏受孕?以您對孫兒的了解,怎麽可能只為此。”

老太太沉吟,不知怎麽地就想到那個叫搖紅的,如此看來,那崔家确實是心大了。

她道:“你心裏有數才好,我是不了解前朝之事,你的事當然你自己做主,就算是為了那黃氏做出了什麽,如果不是因着此次涉及到子嗣,我也是不會過問的。”

“讓我看看,可打疼了,要青了吧。”

厲雲再次請罪:“又讓祖母操心了,祖母放心,孫兒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大事面前,誰也沒不過厲氏百年的基業去。”

厲雲從老太太院中出來,揉揉眉心,硬着頭皮去到如意閣,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得要把崔鳳閣安撫好。

但厲雲發現,他對此越來越沒有耐心,比起以前在郡主面前演戲,跟崔鳳閣的這場戲怎麽就這麽難演呢。只吃了晚飯,他就離開了,并不理會崔鳳閣明顯不想他走的心意。

他心裏有事,惦念着黃凝的手。雖然他是故意的,為的是讓她吃點苦頭,因為當時黃凝那一副為了個丫環就要拼命、破釜沉舟的樣子刺痛了厲雲。

這人世間好像再沒有讓她留戀的人與事,那一瞬間,黃凝表露出的厭世讓厲雲非常不滿,非常生氣,所以,他下了狠勁,知道她怕疼,還是讓她疼了。他就是要讓她清醒一點,嘴上說得絕決,只能給自己身子找罪。

厲雲還不信了,私獄裏他見過多少嘴硬之人,可一旦讓他們疼了,一個個地就開始知道舒服活着的好了。所以,他今天小小地給了黃凝點兒教訓,希望她長記性。

當時在氣頭上,這會兒厲雲回想,不知自己力道掌握得如何,所以還是要去看一看的。那麽巧的一雙手要是廢了,也是可惜。

作者有話說:

每天随寫完随上傳,每天最晚不會超過21點更新,二合一。感謝新老朋友們的支持,請大家繼續支持,謝謝謝謝。感謝在2021-06-18 00:00:00~2021-06-21 11:35: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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