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厲雲拿起茶杯一喝,舒心的表情更甚,黃凝不用喝也知道,這是換上了他愛喝的花茶。黃凝其實很多生活習慣都跟厲雲不一樣,像這喝茶,她只喝綠茶,花茶一口不沾,而厲雲卻偏愛花茶。

以往,黃凝會為了厲雲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遷就他,最近卻是沒這麽做了。看着厲雲開始冒汗,黃凝知道他這是嫌地龍燒得熱了。

可她覺得暖和,可算是能舒服一冬了,不用再委屈自己遷就他而特意降了屋內溫度,還好安桃沒給地龍撤火。

黃凝這麽想着,就見安桃拿出一條吸汗的幹帕以及一件簿衣,請示厲雲:“大人,先擦一擦,需要更衣嗎?”

厲雲接過帕子擦了汗,起身道:“那就有勞郡主了。”

關她什麽事,心裏這麽想着,黃凝還是站了起來,嘴上道:“大人客氣。”

黃凝拿過安桃手中的簿衣,瞪了她一眼,安桃無動于衷。

內室裏,黃凝給厲雲解衣,厲雲是真愛熱,衣服一脫,黃凝發現,他像個火爐,蒸着離他頗近的自己。

那件簿衣剛披到他身上,厲雲忽然伸手扯了她的衣服。黃凝用手去擋,但還是被厲雲看到了,他說:“果然還是青了。”

黃凝把衣服拽回原處,厲雲接着說:“都幾天了,怎麽還沒下去,你這身子真是太過嬌嫩,砸一下就起紅,還不愛消下去。”

黃凝趕快把他的衣服帶子系好,轉了身正要出去,卻被厲雲從後面一把撈回,她的後背貼向了他懷裏。他可真熱,烘得黃凝也要起汗。

厲雲發現後,“你要不要也換一身,我來伺候你更衣。”

黃凝:“不用了,我不熱,是這裏太悶,出去就好了。”話音剛落,她腰上一緊,是厲雲伸手進去,開始把完那條該死的軟纏絲。

黃凝不敢動,唯恐他做出更過分的事。他的唇齒在她耳邊吐氣,“阿凝真乖,有好好帶着。”

這種親密讓黃凝不适,她聲音弱了下去,“大人,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裏真的是太悶了。”

厲雲終于肯放開她,黃凝一溜煙快步跑了。厲雲随後出來,可能是穿着舒服涼爽了,他随意的往床榻上一倚,安桃有眼力見地把吃食、茶水全部端到了榻上的小桌幾上。自己退到門後等着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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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這裏坐。”厲雲招呼黃凝坐到小桌幾的另一邊,他忽然問:“我那腰封你可有開始繡?”

他怎麽又提起這個,不過黃凝也在心中暗惱,上次被她敷衍過去後,她又把這事抛到了腦後,怎麽這麽不長記性。在這種沒必要惹着他的事上,又要讓他找到理由以此胡來。

安桃忽然露面道:“料子郡主已經選好了,在下房,大人要過目嗎?”

她什麽時候選了料子?黃凝不語,厲雲看了看她們倆,道:“行,拿來我看看。”

安桃道了聲是,就下去了。沒一會兒,當真拿了一塊靓藍的料子,妥實是件上品。

厲雲見了,只看了一眼,就道:“可以,拿下去吧。”

安桃下去,厲雲拉了黃凝的手,邊摸邊看,“你這雙手生得真好,難怪那麽地巧,不過等着穿戴上郡主親手做的東西可真難,這料子才剛剛選好,不知何時才能動手。”

黃凝:“料子選好了,那就快了,大人盡管安心等着,冬至之時自然能夠戴上。”

“冬至?我記得去年冬至,我送過我一雙鞋,也是你親自做的。”厲雲看了看腳下,不是現在所穿這雙。

黃凝眼波微動,提起這件事,她不得不想起逃跑那天。她跪在皇上的內殿裏,厲雲站在她旁邊,當時所穿正是那雙。現在想想,那日還是他大婚之日,竟是在那樣的日子裏,穿了那雙嗎。

黃凝道:“是送過一雙,是不是冬至我就不記得了。”

厲雲在暖秋苑呆了一下午,又用了晚飯,然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黃凝知道他自公差回來,為了那藥的事在家折騰了一場後就直接回了衙門,一直到今日午後才回來,而且是一回來就來了她這裏。

這幾日請安,如意閣那位,臉色頗為不好,話裏話外都是大人出差,好不容易回來卻不得見一面,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忙完之類的話題。

黃凝根本無心打聽厲雲回沒回府,去了哪個院子,宿在了哪裏這樣的事情,但架不住崔鳳閣不見外,總是主動跟她說起這些,她也就變相的知道了厲雲的行蹤。

這會兒,按理說一個多月未見,厲雲應該會去如意閣的吧。

她這暖秋苑有一個月,厲雲都沒有踏入了,黃凝習慣了這種松心不用伺候他的日子,一時想到有可能今夜厲雲要宿在這裏,她就不能接受。

一個沒忍住,出聲提醒道:“大人,天色不早了,府裏冬日防火,好多地方要提前滅燈的,還是趁亮早走的好。”

厲雲正拿着一本棋譜自對自弈,聞言那手中的棋子需要忍住才沒撚碎。又來了,一天不氣他,她都過不去這日。

厲雲把棋子把棋盤上一扔,把書一合,冷道:“是不早了,備水吧。”

一句話打破了黃凝的希望,她不覺厲雲會在一個多月沒見崔鳳閣的情況下,今夜會宿在她這,他只是覺得那藥的事冤枉了她,所以才在暖秋苑呆了這許長時間,算是安慰。

可惜,自己沒沉住氣,一句話又把他惹毛了。厲雲這樣喜歡掌控別人的人,是不喜歡被人安排的,她早該明白。

現下後悔已晚,倒是安桃聽了這句,馬上忙碌了起來,過來主動攙扶黃凝,“郡主,一切都備好了,請您梳洗。”

黃凝一進到淨室,安桃就開始了複雜的工序。她皺眉表示:“不用這麽麻煩吧。”

安桃堅持:“要的主子,再說我都備下了,不用了可惜。”

洗漱的過程中,又讓黃凝發現,今日用的東西,都是以前厲雲晚上來時,她曾精心準備的。

寶法齋的香料、廣庭樓的幹花瓣,這個季節難得有存貨,稀少珍貴可想而知,還有那些霜油,以及那些塗抹的繁瑣過程......

黃凝已經好久不曾這樣費心沐浴過,以前這樣做的時候,心中帶着甜蜜與憧憬,現在,只覺屈辱。安桃不懂,黃凝也不欲跟她說,只得麻木地任安桃把這些步驟走完。

厲雲覺出了黃凝的改變,或者說是她這院中丫環的轉變,今日如果,沒有先前黃凝趕他的那句,那一切就都是完美的。

香氣誘人,滑肌細嫩,厲雲沉醉其中難以自拔,他不想失控的,但還是有那麽幾時的沒忍住。

如意閣,崔鳳閣一早就得了消息,厲雲去了暖秋苑,她本就不大高興,沒想到,直到深夜厲雲也沒有過來,而那院傳來消息,早已滅了燈。

崔鳳閣又哭了,最近她哭得次數比較多,心裏惶惶,患得患失。她不得不想,是不是自己終将像母親,或是那些高門貴婦一般,早晚有一天,不得不把精力從丈夫身上轉移,只沉迷于主母的權力中。

劉嬷嬷也是這樣勸的,“我早說過男人都這樣,是靠不住的,一年兩年,哪怕是三年五年,最多不過如此,還真沒見過有長情的,會不納妾,不在外面玩的。所以說,掌家權,還有嫡子才是最重要的。”

搖紅不似劉嬷嬷,她不勸,她知道現階段勸也沒有用,有些事情,得本人明白看透才行。

自這天開始,厲雲來暖秋苑的頻率越來越高。他還會誇糕點好吃,茶好喝,香好聞,也會誇黃凝的皮膚、頭發、裝束。安桃聽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勵,似打了雞血一般,天天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了揣測厲雲的喜好上。

而黃凝對這一切是冷淡的,消極的。在此期間阿諾行事與安桃截然不同,她會在安桃每天親自看着郡主把藥全部服下,一滴不剩時,适時地遞上一顆果子,以緩解黃凝嘴中的苦澀。

她還會在安桃繁瑣的洗浴工序過後,貼心地給郡主揉一揉腰。還有,在每次厲雲離開後,輕輕地給郡主身上的那些淤紫上藥。

時間一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黃凝好似與阿諾更加親近了些,反倒疏遠了安桃。

就連阿諾上報安桃的變化時,厲雲除笑稱:“這丫頭總算是開竅,走正路了,還算她聰明。”後,末了,厲雲問向阿諾:“我看郡主最近與你走得很近,似對你印象不錯,就連這次制藥的事也一點都沒懷疑到你身上,你們平時相處如何?”

阿諾謹慎回答:“郡主待下人和善,對我也頗好。”

厲雲點了點頭,“你好生盯着好生伺候着,以後說不定她身邊要有個能幫襯的。做得好了,也不會虧你,自會與你好處。”

阿諾這回心跳得比上次郡主抛餌還厲害,她聲音都不穩了,謝了恩後離開。主子這意思,如果她沒理解錯,是要給她名份。當然她也明白,這一切是托了郡主的福,是讓她在以後複雜的後宅中,成為郡主一方的人,成為郡主堅定的後方力量。

為了什麽阿諾不在乎,現下的情況就是郡主為籠絡她,不會排斥她,主子為了幫郡主找幫手,也有了擡她的初步想法,光明的道路就在前方,阿諾為此狂喜。

随着厲雲去暖秋苑的次數加具,每日請安,黃凝越發覺出了崔鳳閣的不滿與暴燥。

不再妹妹長妹妹短,只稱她為郡主,在老太太與太太的談話中,總是點到她,都是些讓黃凝不舒服的話題,常常與厲夫人一唱一和,拿她墊牙。

只是便宜些嘴,黃凝倒不當回事,安桃卻是氣不過的,“憑什麽啊?她既不是長輩,跟主子您一樣都是夫人,論理您還占着個郡主名頭,比她早進門呢。是什麽讓她覺得能高主子一頭?”

黃凝被她吵到,只說:“又是什麽讓你覺得,她高不過我去?人如意閣,娘家與太後沾親,父親又是朝中四品大員。最重要的,崔氏與大人的婚約确實在我之前,光是那從小的情份,就不是我能比的。再者,我為什麽會嫁進厲家,別人不知你還不知,不過是遵了皇命罷了。娶了我可以讓太後安心,讓皇上歇了心思,娶了我可以攪黃當時父親的安排,斷了我與信王的可能,令黃家不能再添羽翼。”

最近安桃對厲雲的殷勤真的是有點走火入魔,甚至開始只給她拿簿紗之類的衣物了,黃凝忍她不了,借着這話頭想讓安桃明白明白,她倆在這厲府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你就算把厲雲當成神仙一樣供着,她的處境也就這樣了,不過是寵物與精心打扮過後的寵物罷了。

黃凝難得與安桃說一說掏心窩子的話,“如今我家一倒,塵埃落定,這點子利用價值早就不複存在。你瞅一瞅我,這全身上下哪還有一點可取?不過是這身皮囊罷了。你就算把它裝得再華美精致,魅惑誘人,時間荏苒終有消逝的一天,總會有新鮮的、更美的補上。所以,你做這些皆是枉然,與同那院置氣一樣,沒有意義。”

黃凝的這番道理并沒有說服安桃,相反,正合了安桃的道理,她道:“主子啊,我現在做這些是讓您争寵嗎,別的不說,以您現在對大人的觀感,與大人的關系,真生了讓您争寵的心您也是百分百地不會配合。您有心結我知道,我正是知道您與大人再無可能成就良緣,才想着讓您早早誕下一兒半女,以此為靠啊。”

說到這,就繞回了黃凝打算再逃的決定,可這就不能再說給安桃聽了。黃凝只得結束話題:“好好好,你有理,行了,都端這麽半天了,把藥給了我吧。”

這碗中的是厲雲讓天蘭天天送來的那藥,厲雲發了話,讓她還接着吃,說這個是助孕的,與她制的那個前紅養母體底子的,功效不同,所以要都吃。

黃凝喝了幾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安桃:“我這身子一直無動靜,如意閣嫁進來時間也不短了,也是天天藥吃着,到現在也沒見動靜,會不會是厲雲不行啊。”

安桃:“啊?不能吧。”

黃凝笑:“你有什麽替他惋惜的,真要那樣,不是更省心,誰也別争了,武器都沒了還争什麽。”說完,不知觸動到她哪根神經,連藥都喝不下去了,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弄得安桃不得不扶着她手,怕她把藥抖灑了。

門外阿諾把這話都聽進了耳。阿諾的本事可不光是耳力好,她記憶力也好,截獲的情報信件,無論多長,她看過一遍便能敘述的一字一差。

所以,今日在門外聽到的郡主難得的長篇大論的真心話,她一字不漏地全學給了厲雲聽。

厲雲一開始全無表情,可聽到後面,在阿諾窘迫為難的敘述中,厲雲的臉色幾度變化。

阿諾終于說完,她低着頭不敢擡,厲雲也不言語,阿諾就一直等着,終于,過了不知多久,厲雲才叫了去。阿諾就是在這時迅速看了眼主子的神色,然後立馬退了出去。

厲雲聽這段話時,心情可謂百味雜陳,憾她的不争不搶,惱她那麽輕易地就能放下,氣她背後揶揄他,到最後統統化為一股不安。

從黃凝的這段話裏,可以看出她對黃家的倒臺是有分析的,她認為是皇上與太後主導,而他只是奉命娶她,已達到攪黃她與信王的婚事,令黃家與信王不能聯手,加速了黃家覆滅的速度。

而她所提到的利用價值,就是自己娶了她,才得了皇上的重用,得已現在大權在握。

但這并不是事實的全部,娶她表面看是皇上太後的意思,實則是在他有意的推波助瀾下,皇上走入了自己步下的棋陣,被引導着走完了他的棋局,看似皇上在主導一切,實則幕後操控者是他。

還有,黃家的倒臺也不像她想的那樣,認為皇上是主謀。恰恰相反,那個小皇帝面對強大的将軍府能有什麽計謀與辦法,也是他,全程謀劃,打入、陷害、收網一氣呵成,哪一樣都是他親力親為,出謀劃策。

可以說,沒有他,将軍府現在還好好的呢。

厲雲以為随着将軍府的覆滅,這些事早已塵封,他的精神世界裏,這篇戰功已被放置,眼前面對的新的挑戰,才是他該注目的。現在,郡主的一席話,這段過往被翻出,他感到的竟不是驕傲而是不安,這種不安還大有越來越強烈之勢。

阿諾學舌的這段話,其它內容都慢慢淡去,只有他與黃家的這段過往越來越清晰,厲雲清晰地知道這段過往都指向一個事實,他與黃凝之間有的不止是欺騙與利用,還有家族之仇。

不要緊,厲雲強行把這不安趕出心中,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知道了,她又能怎樣?樂觀地想,也許比現在,她對他持放下的态度要好,愛恨皆是強烈的情感,比起無感,厲雲希望黃凝對他能有更強烈的情感。他就算是以紮刺的方式戳進她的心,哪怕鮮血淋漓,也不願被她排擠在心外。

暖秋苑裏,安桃日日為了黃凝子嗣問題操碎了心,得了厲雲的批準,天天都要去藥房裏親自盯藥。弄得黃凝都要懷疑她看上李藥師了,被黃凝問了出來後,安桃臉紅了,嘴上卻否認得利索,只說郡主開她玩笑,她只是對李藥師敬重而已。

這日,安桃又去到藥房,碰到淺珠來拿藥,安桃随口問了身旁的李藥師一句:“如意閣那位夫人,吃的藥也是您配的嗎?”

李藥師一楞,然後支支唔唔道:“是,也不是,我只是給看過一眼,那藥方原先是那位夫人從娘家帶來的,現在她吃什麽藥我不清楚。我也不管她那院的事,有專人管的。”

安桃本是随口一問,卻見李藥師躲躲閃閃,啰嗦了一大堆也不知他要說什麽,到最後安桃才聽明白,如意閣的藥不是李藥師在管,而是另有專人。

這下把安桃的好奇心勾了起來,那院吃的是什麽藥,會不會大人背後給備了更好的藥?大人會不會只是為了隐住她們郡主才提什麽嫡不嫡子的,其實暗地裏還是希望如意閣的先懷上。

不想不覺,這疑心一起就沒了邊,安桃又想到,對啊,明明有了更好的前紅,為什麽還要郡主一定要服之前的藥,莫不是那藥根本不是助孕的,而是避子的?而兩個院的藥明明可以煎在一處,卻還要分人分房管,是不是怕搞錯了,想防郡主沒防成,倒害了如意閣那位?

這樣一想,安桃連李藥師都不再信任,她因着最近得了厲雲的青眼,也可以每月休得一日,安桃心下決定,一定要把這事搞清楚,就算是大人在算計她們主子,她與郡主也要心裏明明白白。

安桃把此事放在心下,終于有一天讓她逮到機會,負責如意閣那藥的嬷嬷不在,她于是溜進去,偷偷裝了幾勺如意閣的藥放在随身帶來的小壺裏。

安桃卻不知,她此舉正被淺珠看到。因劉嬷嬷大宅裏呆久了,看多了腌漬事,所以從不在如意閣等着藥來,而是派院中自己人去拿,不經他人手更安全。

今日,淺珠來拿藥,發現負責煎藥的那位嬷嬷不在,她想着進去自己端了算了,沒成想,剛到門口,就看到安桃鬼鬼祟祟地在她主子的藥前在做着什麽,怕被安桃發現,淺珠沒有細看,藥也顧不上拿了,直接出了藥房,回去報告了。

劉嬷嬷一聽,罵她笨,“你先躲起來不就行了,怎麽藥還不記得拿,你不拿藥,咱們怎麽知道她有沒有對藥動手腳?”

淺珠一聽是這個道理,立馬又返回了藥房,這次煎藥的嬷嬷在了,把藥遞給了她。

如意閣裏,淺珠一走,崔鳳閣說:“不會是做手腳吧?那也太吓人了。”

劉嬷嬷着急,自家小姐就是被崔夫人保護得太好了,崔家後宅的那些事都能寫本子了,這崔家小姐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劉嬷嬷:“我倒覺得此事八成是做實的,您也不看看,現在那院争寵都到了什麽程度,大人現在去暖秋苑的次數可跟咱們如意閣快持平了,這在以前可是沒有的。可就算是大人去得勤了,那院還是沒動靜,會不會是郡主有些急了,看您也在服助孕的藥,所以想先下手為強,在您的藥上做手腳。”

崔鳳閣不語,劉嬷嬷道:“等淺珠回來,拿了那藥一驗便知。”

淺珠拿了藥回來,衆人先是聞了一遍,與以前味道一樣。

“這也說明不了什麽,換藥的總不會傻到讓藥變了味道,那不沒等入嘴就露餡了。夫人莫急,明天我親自帶了藥出府去驗,到時就知道了。”

是以,今兒這藥崔鳳閣是一口沒喝,全部裝進了壺中,等着劉嬷嬷明天去驗。

如意閣這邊還在為明天驗藥做着準備,安桃卻是一分鐘都沒耽擱,拿了牌子請了休,直接出了厲府。她找了最近的一家醫館,說明來意。對方接過她那小壺,她怕量太少驗不出,直問:“可是不夠量?”

“夠的,請姑娘稍坐,我拿藥進去,等出了結果再來禀。”

安桃坐了可有一會兒了,醫館的人才拿了藥出來......

安桃拿着那小壺走在大街上,街上的熱鬧與她無關,她完全沉浸在震驚中,那驗藥之人說的話,太過震撼,令安桃一時難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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