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黃凝好不容易從水中出來,心剛安定一點,就被厲雲抱着來到一間暗室。
待她看清這裏的布置聽了厲雲的介紹後,本就白淨的臉更加蒼白,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她把頭一扭不去看,這個姿勢黃凝的頭只能埋在厲雲胸前了。
被發絲輕蹭的觸感,令厲雲寒涼的聲音一頓,随即再開口,語氣升溫了不少。
他看着懷裏的人,黑發襯得她小臉更白了,而這臉色又把黑發襯得更加黑密。手指又開始掐着他了,沒衣服可掐的情況下,這次遭罪的是厲雲的手臂。
他心裏笑她慫,這還沒怎麽地呢,只是給她看看、講解一番,她就吓成了這樣,還要故作鎮定,可她這點小伎倆又怎麽可能騙過他。
厲雲把看上去主動撲到他懷中的黃凝抱得更緊了一些,最後看了一眼這暗室,在她耳邊惡狠狠道:“這屋子留着,下次若是還不聽話,就給你用上,我可不是吓唬你,朕一言九鼎。”
厲雲抱着黃凝出了淨室來到內室,把她放到床上後,黃凝才敢睜眼。此刻她的心緒是亂的,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又是宮中長大,哪怕是逃到信城,開繡坊做王妃,也沒受過什麽罪。
就算黃凝知道厲雲有私獄,就算她看過他殺人,可是當她面對那不曾接觸不曾了解的腌漬後,黃凝的精神有一瞬間是崩了的。
她雖剛沐了浴,但身上的冷汗已把她浸透。她是真的害怕厲雲會瘋到對她上那些手段,如果他真那樣對她的話,黃凝覺得自己恐怕就撐不住了。什麽家人、什麽來日,她也顧不上了死了算了。
太累了,身累心累,黃凝一下子就睡了過去。厲雲的精神卻很好,不困也不累,甚至還像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他也躺了下來,在黃凝的身旁。
看着她睡熟後,完全失了意識的樣子,厲雲上手摸了摸她的臉。此時厲雲的目光與手上的力度是黃凝清醒時,沒有受過的待遇。
厲雲也意識不到自己此時的眼神有多眷戀,樣子有多溫柔。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撤了手換了個姿勢躺,自然黃凝人是被他摟在懷裏的,他從背後摟着她,自言自語道:“你犯了那麽大的錯,自然也要受些懲罰的,快了,我們快扯平了。以後跟着我好好地過日子,我也會給你畫像、作詩,你也要給我做衣服......”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到最後基本都是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暢想。
又是一天太陽升起,黃凝已經沒了時間概念,她每天被厲雲困在這間屋裏,能去的地方只是內室與淨室,還基本都是被他抱着來回的,她倒是想自己走,可惜身體情況不允許,腿軟腰痛到無法行走的地步。
每日的飯菜都是臉生的宮婢們幫着拿進來,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厲雲喂她食下,一是她本就吃不下多少,二是她有時候手也會軟到擡不起來,吃飯确實費勁。
這樣的日子像是過不到頭一樣,但卻也慢慢讓人見到了曙光,黃凝慢慢地能下地了,能自己走去淨室了,能出到外屋坐到桌子上自己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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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雲的瘋勁眼見着減輕了不少,開始不再像野獸一樣只有動物的本能,拿她當人待了。
在她身體完全恢複後,厲雲拿出了一件東西無比鄭重地放在了她手上。黃凝定睛一看,此物像是着了火一樣地燙着她,可厲雲的表情告訴她,她不能撤手扔掉,她得拿穩了。
“幾日?你需要幾日可以完成?”厲雲問。
黃凝想了想:“若時間充足,一日即可。”
厲雲重複着她的話:“一日即可?一日啊,原來如果你願意的話,一天就可以把它繡完,而我卻天天盼着等着,最後竟是等了如此長的時間。”
黃凝沒有接話,怕說了什麽再刺激到他,好不容易他正常了許多,自己的日子好過了一些,黃凝不想再回到前幾日混沌的狀态。
好在,這個話頭沒有深入,厲雲埋怨完,只說:“那就繡吧,我明天等着看成品。”
黃凝這時才知道,屋裏那豐富的針線是做什麽用的。黃凝穿針引線之際,厲雲忽然遞上來一把剪刀。黃凝看着一楞,這東西怎麽這麽眼熟,再一想原來是她在信城丢的那把。
厲雲說:“用這個會不會更習慣一些。”
黃凝把剪刀接過來,直接用了起來。她低着頭幹活,為什麽要偷一把破剪刀,偷完還從信城運到了京都來,還被厲雲留了下來放進了暖秋苑。
黃凝想不明白厲雲,只覺他病得不清,他這人執念的程度比她想的還要深。
黃凝如她所說,最後根本沒用一天,這個遲了一年多被完成的腰封,終于做完可以使用了。
厲雲拿了後仔細地看了一圈,然後他把東西收了起來。這幾日他天天着內敞大袍,根本沒機會用到腰封。
又過了一日,王公公開始往內院送更多的東西過來,足有四個箱子之多。厲雲興致很高的樣子,拉着黃凝一起來看。
箱子打開,裏面都是厲雲的衣物,另一個箱子裏也是他的用品。最上面放着皇上的常服,黃凝見此還是楞了一下,她再一次被提醒着,厲雲已經是皇上的事實。
另兩個箱子裏都是女人的東西了,同樣有衣服,還有飾品與妝品。
厲雲從中給自己拿出一套衣服後,又從給黃凝準備的箱子裏拿出一套她穿的。
兩套衣服在前,厲雲先是讓黃凝伺候着他穿衣,那個黃凝親手制的腰封也終于戴在了厲雲身上。就在黃凝拿起自己的衣服要去穿的時候,厲雲把衣服拿在了手中,他道:“我幫你。”
黃凝心中不願,卻也沒拒絕他,只是厲雲并沒有在內室幫她更衣,而是拉着她去了淨室。
浴池邊上的兩面大鏡子,穩穩地立在那裏。厲雲把黃凝拉到鏡前,慢條斯理地一件件去了她原先的,然後再穿上新的。
整個過程厲雲還算正常,沒做什麽多餘舉動,只要黃凝不看鏡子,她還是能忍的。只不過這個過程帶給黃凝很大的心裏壓力,她一直全身緊崩着提防着厲雲。
這身衣服與平常穿的衣服不同,是簡便輕裝。兩個人都是一身藍,款式差的也不多,只是在細節上分了男女。黃凝看着鏡中的自己,這樣的妝扮,倒像是要打獵或長途奔襲的樣子。
厲雲出現在她身後,攬着她同她一起看向鏡中的二人,“帶你再去一個好地方。”
這是黃凝自踏進京都,踏進暖秋苑多日後,第一次出了厲府呼吸到外面的空氣。
黃凝恍惚間問厲雲:“今日是什麽日子?”
厲雲告訴她後,黃凝感慨,只不過過去了七日,可她怎麽感覺像是有一個月那麽漫長,以前在信城的時候,總覺得日子過得快,現在卻是忽然慢了下來。
厲雲帶着黃凝來到京都邊上一片開闊的地方,這裏只有零散的幾間房子,但放馬的馬廄卻很大。黃凝從來不知京都還有這樣的地方,這樣大的馬場。
厲雲見她驚訝的樣子,卻說:“這不是京中的馬場,是我私人養馬的地方。”
黃凝心想,那現在這裏就不是私人的地方了,皇上的馬場就是皇家馬場。
厲雲問了下人他的馬在哪,下人答在放養中。厲雲聞言吹了幾聲口哨,沒多久,一匹俊美的大馬就跑了過來。
厲雲上手撫着馬的鬃毛說道:“它叫生風。”
介紹完馬的名字,厲雲讓黃凝上馬。黃凝有些猶豫,這馬一看就不服管,只怕不是它的主人,是騎不上它的。但黃凝天生愛馬,而厲雲的馬又是極好的,她生出了要駕馭一下的想法。
黃凝飛身上馬,盡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上馬這一步,厲雲看着在心裏暗嘆一聲,幹淨利落,好漂亮的身手。下一秒他也上了馬,黃凝沒想到他要與她同騎一匹。
可黃凝再想下去也下不去了,厲雲把她箍在身前馬上,連控馬權都是他的。
他“駕”了一聲,生風跑了起來,一開始還正常,跑着跑着,就聽身後的厲雲道:“你還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馬騎的倒是好啊,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害朕的人找了那麽多天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後來去了馬市才知道,朕的人竟藏得如此之深。”
黃凝無語,看來瞞着他會馬術,騙過他成功逃脫也算秋後算賬中的一筆。
生風的速度在厲雲的駕馭下越發的快,黃凝倒真是重新體驗了一把當初逃跑時的境況。只不過厲雲的方向卻是偏了,一路向着山崖而去。
黃凝只能受制于厲雲,在馬上跟着一起颠簸,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過,吹得她臉疼。
這還不算最可怕了,前面如果再行,就是懸崖了。黃凝眼見着厲雲沒有讓馬停下來的意思,她喊了一聲“要掉下去了”之後,心中忽然開朗,如果就這樣掉下去也很好,唯一的遺憾是不甘心與他死在一起。
崖邊越來越近,生風還要往前沖,到最後的時刻,黃凝閉上了眼睛,但期待中的墜崖沒有發生,黃凝睜開眼,發現他們已經越了過來,這懸崖的對面有路,生風成功沖過了懸崖。
但成功好像并沒有讓厲雲感到愉悅,相反他很不高興。一路無話地回到馬場,厲雲把黃凝拽了下來,手法粗暴。
黃凝不明所以,不知他又發什麽瘋,沒過一會兒一匹新馬被帶了過來,此馬正是黃凝騎着從城門去到厲府的那匹黑馬。
厲雲連人帶馬帶到了一處圈起來的地方,這裏是馬跑圈的地方。接着厲雲一聲不吭地,把黃凝以坐騎的姿勢綁在了馬上。然後,他揮動手中的鞭子,照着大黑馬就是一抽,馬兒跑了起來。
黃凝被動地騎着馬,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匹馬一圈又一圈地跑着,不得停,因為厲雲會時不時地抽上一鞭。
黃凝在離他近時,聽他說:“這馬是個性子不好的,怎麽馴都不馴不好,今天就讓你幫着我熬一熬它的性子,我還不信了,它能蠢到何種地步,到如今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我今天就算是把它馴廢了,也要馴出個樣子來。”
黃凝不知這馬有什麽問題,但厲雲肯定是借題發揮,她這是不知哪裏又惹到了他,他憋着火熬她呢。
這樣騎馬堪等于折磨,饒是黃凝經驗豐富也抗不住。她的胃開始不舒服,然後肋骨也疼,最後是大腿內側。
黃凝頭上開始冒汗,她已經不知這馬跑了多少圈了,眼前景物都開始模糊,只時不時地能聽到厲雲揮鞭的聲音。黃凝知道這聲音不停,這馬能跑死,而身在馬背上的她,也要快不行了。
厲雲心中的郁氣雖不得散,但剛才心中拱起的火卻沒剛才那麽旺了,他不再揚鞭子,累到不行的黑馬終于停了下來。
厲雲看着趴在馬上的黃凝,想着她剛才視死如歸的樣子,恨意又起,他得費大力壓下這恨才能暫時放過她。
她以為他不明白她當時存了什麽心,分明在沖崖的時候存了想死的心。跟他在一起就這麽痛苦,痛苦到覺得死也無所謂。
可他看她在信城與那男人過的日子,卻是鮮活而有力的,那旺盛的生命力,厲雲只在他們剛成親時見過。
他本以為她從少女到少婦,是收了性子,自然地把日子過得沉了下去。可聽探子報回來的消息,傳回來的東西,她還是少女時的她,恣意旺盛地活着。
可到了他身邊,她的活氣就滅了,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看着就鬧心,更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毫無求生的本能與欲望。這就是讓厲雲恨得牙根癢癢,把黃凝綁在馬上懲治的原因。
厲雲說不出口他介意的點,他覺得他對黃凝已網開了不只一面。沒人知道他有多想弄死安信,他有這個實力如他想像的那樣讓信城血流成河。
可他最終沒有這樣做,只是私下傳令脅迫她自己回來,表面看是皇上愛好和平不願打仗,能以不流血的方式解決問題為最好,實則是他心中暗怕,怕他真那樣做了,她會徹底恨上他。
雖然厲雲知道黃凝本就恨他,可他還是不願她再多恨一點。
又如那淨室裏的暗室,明明想了無數遍要怎樣一樣樣地施加在她身上,想得他幾晚幾晚睡不着覺。但真到了那一步,只不過是一個像投懷送抱的“投懷送抱“,他就一下子心軟了,她的小臉與發絲蹭到自己時,本就軟掉的心又酸又癢,只想着回應她,更緊地抱住她。
這樣的心境太卑微,厲雲怎麽可能說與黃凝聽,他只得拿馬來比喻,想讓她能清醒一點,想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裏,想讓她看清局勢,想明白以後要怎樣過活。
他在內心吶喊,只要她稍稍對他笑一下,安下心跟他共度餘生,他可以什麽都不計較,可以放過安信、信城,可以原諒她的背叛與傷害,可以排除一切朝中障礙補償于她黃家。
皇後的位子早晚是她的,一切他都有安排,全都是從她角度出發,替她考慮的安排。但讓他做到這些的前提是,她要讓他看到希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跟他在一起生活的欲望都沒有。
厲雲開始思考,他是不是錯了,他現在最該做的是要給她找些事做,勾起她心中對生活的欲望,要讓她明白,想要在乎的人活得好,那她首先得自己活得好。
黃凝被從馬背上放了下來,她已不能走路,厲雲抱着她上了來時的馬車。厲雲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在路上撥弄着她的頭發對她說:“沒有懲罰了,今日是最後一日。從今日開始,昨日往往一概不究,黃凝,我們扯平了。”
黃凝聽着,他又說:“回暖秋苑裏等着封妃入宮。”
他剛才叫她黃凝,封妃入宮名字是要上冊的,想到此黃凝說道:“黃這個姓氏我不想再用,我妹妹與弟弟讓他們承襲着黃家的名走下去吧。皇上能否準我換個名字,如皇上所說,昨日往往,換個名字我也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厲雲心裏警覺,因為她改過一次名字,在信城時她随了安信的姓,叫安凝。她不會是想還叫這個名字吧,厲雲已經開始運氣,倒要看看她有沒有如此大膽。
他壓着火氣問:“你想叫什麽?”
黃凝:“我想改姓康,名字不變。”
厲雲的氣一下子散了,他喃喃道:“康凝?準了。”
車外駕着馬車的正是王俟,這段話全被他聽去了,當郡主說她要改姓康時,王俟的心情就緊張起來,更精心地聽着馬車裏的談話內容。
當他聽到皇上說準了後,王俟垂下眼來,神色微動。
厲雲把黃凝送回到厲府後并沒有停留,而是率先回宮去了。暖秋苑內院裏,只留給黃凝兩名宮女兩位太監,外院她看不到,比起內院多了許多的重兵把守,看上去像是這裏關了什麽要犯一樣。
厲雲回到宮中後的某日,他把早已拟好的聖旨拿了出來,又看了一遍,這時,王俟覺得是個機會,他在旁邊說道:“聖上,奴才小時候逃荒,曾在天嶺的宗家呆過一段時間。”
厲雲看向這個跟了他有一段時間的小太監,他是趙可的徒弟,但要厲雲說,這王俟可是比趙可聰明機靈多了。此時,他當不當正不正地忽然說出這麽一句,厲雲就知道他是有事要禀了。
他準了王俟的上奏,說道:“怎麽,這裏還有什麽需要朕知會的事嗎?”
王俟馬上跪在地上磕完頭道:“奴才該死,趕馬車時聽了一耳朵車裏聖上與郡主的談話。郡主說要改姓康,可這個康姓,如我當年在天嶺宗家了解到的情況,這個姓氏已經沒了。因為人少,又為了避禍,姓康的都改了姓,現在的安姓就是以前的康姓。改的時間也不長,三輩人而已。信城的信王、老王、老老王都是姓安,但再要往上捯,藩王祖上是康姓無誤。”
王俟一口氣說完,然後跪地低頭等着皇上的反應。但皇上一直沒有反應,厲雲聽完王俟所說,遲遲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厲雲才問道:“你确定此事?”
王俟:“确定。”
皇上:“傳戶司。”
戶司管着天下戶籍,再改姓他們那裏也會有記載。一番折騰後,确定信王的安姓是後改的,是由康姓改過來的,改完後,康姓就廢了。但若是碰到有姓康者,那一定與安姓是一家。比起信城現在百姓亂改安姓,姓康者才是正宗的安氏子孫。
戶司的人帶着大部頭的幾冊載書離開後,厲雲重新翻開了幾份他很早以前就寫好的聖旨。那上面所書都是跟黃凝有關:一封為廢後诏書,一封是重新立後的诏書。還有一份是給黃家平反、不追究黃家衆人所有罪責的诏書,以及重修将軍府歸還将軍府的诏書。
如今,厲雲看着眼前這些親筆所書,覺得諷刺異常。他想的沒錯,他對黃凝用錯了方法,既然她不想過安逸的生活,還忘不掉過去的話,那他就該讓她明白,想換得好日子過,想換得身邊人都太平,她得給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鑽營自己的人生。
厲雲把廢後、封後诏書廢了,重寫了那份給黃家人平反的不追究所有罪責的诏書,只有重修、歸還将軍府的聖旨沒有變動。
這些弄完,厲雲又重新下了一道旨,讓快馬加鞭地送到厲府去。
黃凝一人居在暖秋苑內院裏,平時不喚,宮人們不會進來,她難得地過着沒有厲雲的日子。這可樣的日子沒過幾日,聖旨就來了。
黃凝跪下接旨,來宣旨的是趙可趙公公,趙可得了這個差事是一點都不高興,他到現在才明白,他是讓幹兒子給算計了。自己幹了出力不讨好的活兒,卻給那小崽子騰了地兒。
也不知他給皇上灌的什麽迷魂湯,打皇上回宮後,也沒有召見自己,到時王俟日日伺候在聖上身邊,看這架勢,大總管的位置玄矣。
今日宣的旨表面看是晉位封賞後宮,可這旨裏的內容可沒多大喜氣。
趙可念到最後:“封黃凝為凝才人,賜縛寶宮居......”
趙可把聖旨遞到黃凝手中,心中念道,費了那麽大的勁兒才把人弄回來,就是個才人?看來聖上還是過不去那勁,誰也不喜自己曾經的女人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只不過殊色太麗,皇上又撤不開手舍不得,于是就給了個最末的位份,弄進宮去夜夜享用而已。
黃凝倒是對此結果沒有什麽反應,于她封什麽都是一樣的,都是要在那暗沉的地方生活而已。她在意的是聖旨上指名了她在冊的名字還是黃凝,厲雲不是答應了她嗎?怎麽又變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17 12:50:03~2021-07-18 15:1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怪魚、雖然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四眼妹17瓶;太陽的後裔10瓶;阿略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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