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雖說上冊的名字還是黃凝,但她也不能再為此事去問皇上,康這個姓是黃凝私心保留的,現在信王府裏的用器上,有的還打着“康”字呢,留下這個姓并不能有什麽實質的作用,但黃凝就是想這麽做,她想至少在身死後,最後落定在冊子上的能保有一點安信的東西,以慰心靈。

況如果真有輪回轉世的話,她頂着這個姓,是不是就可以避開這一世的姻親債主厲雲,而與安信順順利利地來世相聚呢。

日子已然太苦,如果不心中留下一些念想,一些希冀,那就更苦了。

皇上的旨意下得急,宣旨後趙公公就等在外面,準備與收拾好的凝才人一起入宮。

屋內,那兩箱衣飾派上了用場,留下的這兩名宮女,黃凝經過這幾日相處稍熟了一些,都是穩重不多嘴之人,面對新被晉封的才人,姿态一如既往。

“娘娘,這件可否?”名喚芽喜的宮人詢問道。

黃凝:“可。”

芽喜與對面的溪福對望一眼,這位主子坐在妝鏡前,連看都不曾往她們這邊看一眼就随口道了可。還真是沒見過這麽淡然的,雖只是個才人但也一躍成了這世上的尊貴人不是,馬上要進宮謝恩,她竟是一點打扮争豔的心都沒有。

從這位進到院來,主子爺的做派她們都看在了眼裏,除了生龍活虎了一些,也并沒有把這位怎麽樣,倒是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每頓所進之物都要一一過問,選材與工夫上可謂精細。

就說這箱中之物,別人不知,她們這宮中老人知道,這些東西的等級可不是才人該用的,可東西是皇上讓送過來的,她們自然是敢往才人身上招呼的。

就這,這位還不放入眼中呢,也不知在信城過得是什麽錦衣玉食的生活,難道邊城小地方在用度方面竟是能比得過京都皇家去?

芽喜與溪福從前朝就在宮中伺候,規矩與經驗都有,自然心裏想什麽面上不會露出一分,只管小心仔細的伺候着。

一通按部就班,快而不忙的妝扮後,黃凝已煥然一新。芽喜選的是一套粉色衣裳,她一看到這件就覺得通透如雪般的凝才人穿上一定好看。果不其然,美人如新初之花苞,粉嫩可人。

頭面上都是輕首飾,顏色輕制式輕,但這些首飾雖輕,價值可不低,都是些費料只求出精品的昂貴貨。

一只配與此衣的淡粉色晶瑩小如意狀玉簪插在頭上正位,兩邊配與一點瑕疵都沒有的白玉做成的荷與蝶,俏皮又新奇。

黃凝阻止了宮人往她頸上與手上戴東西,本來兩人還想勸一勸,那箱中之物都是皇上賞的,戴上可讓皇上知您感恩的心意,但見此時的凝才人确實是美極,清淡又不缺雅致,确實是沒必要再添物件,反倒損了這一份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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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好後,趙可帶着所有暖秋苑裏的人撤離,一并回去了宮中。

禦殿前,王俟見趙可到,趕忙小跑了過來,很是親熱地與幹爹打着招呼,趙可心裏對他意見大了,此時卻不能發作,只不鹹不淡地應付着。

王俟與趙公公說了話後,對黃凝行禮道:“娘娘先請回吧,皇上此時正在議事不能召您得見。”

趙可聞言眉頭一皺,他還想着借這個機會讓皇上見一見他,能勾起皇上的念舊,不要把他這個出遠門辦差的忘了。

與他相比,黃凝倒是利索,聽王公公說完扭頭就走。這宮裏她熟,但縛寶宮這個地方,她聽都沒有聽過,只得讓前面宮人帶路。

也沒多久,行了一小會兒就到了宮門前。黃凝一看這不是距禦殿最近的紅寶殿嗎,什麽時候改成了縛寶宮。

望着近在眼前的宮殿,黃凝問了前面帶路宮人一嘴:“這宮中可有人居住?”

宮人回話道:“有的娘娘,主殿住的是淑儀,右殿住的是貴儀。”

黃凝面露疑惑:“新朝妃制與前朝不同嗎?”

“并無不同,皇上并沒有改此制。”

黃凝不再問,初來匝道,誰知道是下人說錯的,還是裏面有什麽隐情。

進到殿內,迎頭就有人迎了過來,熱絡得黃凝一楞。再一細看,眼前的竟是阿諾。黃凝只用了一秒就鎮定了下來,看來阿諾幫助自己逃跑之事并沒有暴露,不僅沒有,她還如願以償地成了心念之人的妃嫔。

不知阿諾是那位淑儀還是貴儀,但無論哪一個,都該是她主動去拜訪行禮的。

剛聽宮人說,主殿與右殿都有人住了,那左邊那一殿就是自己的住所了。阿諾見她朝左殿望去,忙說:“您的居處不,不是這裏,一早得了消息,主殿我已騰,騰了出來,娘娘随我來吧。”

黃凝問:“不是說這殿中住了一位淑儀與貴儀,你的位份是什麽?”

阿諾:“得皇上封,得了諾淑儀的名份,那位貴儀也不是外人,您也認識,是崔鳳閣。”

黃凝大驚,也就是說她與阿諾還有崔鳳閣一并被厲雲放到了一個院子裏。她忽然停步問道:“他都知道了嗎?知道了是你們助我逃走的嗎?”

阿諾點頭,“不過皇上仁慈,并沒,沒有罰我們,還給了名份位份,奴心裏是感激的。娘娘您,您以後也不要再生逃走之心,這跑了一次沒有成功,皇上卻,卻也沒有罰您,還接了您進宮,您也該如我們一般感謝天,天恩的。”

你當然要謝天恩,如願以償了不是。黃凝心中這樣想着,卻見右殿裏出來一人,不是崔鳳閣又是誰。兩人互相望着,都沒有說話。

最終,黃凝被阿諾安排在了主殿,她自己住到了左殿去。黃凝覺得這是不對的,不合規矩,但阿諾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弄得她也不知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一時也只能聽她的了。

阿諾幫着忙前忙後,幫她熟悉宮中作息。黃凝看着她,慢慢說道:“淑儀娘娘不用忙了,我在宮中也生活了多年,這些都是熟識的。”

阿諾一楞,是了她怎麽忘了,這位還有一個身份,是前朝郡主呢。她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娘娘應是比我們更熟悉這裏。”

黃凝表示想一個人休息一會,起身恭送了阿諾,阿諾好像不習慣原先的主子這樣,忙扶起黃凝道:“娘娘不,不必如此,咱們之間是不講這個的,我還當您是我的主子的。”

黃凝道:“萬萬不可。”卻也不再說什麽。

阿諾感覺到對方的冷漠,最後說道:“娘娘的宮人還,還沒有分來,如果有用人的地方就先用我的。”說着讓她宮人來見禮。

黃凝還是不置可否,但看着阿諾這副張羅的樣子,她有些迷茫與恍惚,她在做什麽?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要與阿諾還有崔鳳閣如以前一樣,圍在厲雲身邊,争争搶搶嗎?

她當然是沒有争搶之心,但別人呢,這還只是一宮,還都是舊人,那其他宮呢?皇後呢?想到此,黃凝覺得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也就這樣了,被困在這看似龐大,實則毫無自由進出都不得的宮闱中。

在信城的一段生活,現在看來竟像是做的一場夢。如今夢醒了,她又回到了原先生活的軌跡裏,而這一次她卻是連逃都不能逃了。

阿諾見黃凝送客的态度明顯,她只得帶着她的人先行離開了。

黃凝看着阿諾離去的身影,心中感嘆,當初阿諾就說過,萬一有一天相聚什麽的,沒想到一語成谶,她們真的再見了。

而此時身在禦殿中的厲雲,正冷着臉聽着朝臣的勸谏,勸谏的內容是關于他剛剛發下去,封黃凝為才人的聖旨。

并不是所有朝臣對此都不滿,只是一些倚老賣老拿祖宗規矩說事的,說黃凝為信王妃,不管皇上以前與信王妃有何關系,但也是和離過了的,現在再封她為妃嫔于禮于儀不合。

皇上聽着他們說,中間沒有打斷,就在這些人以為自己說得很對,很好後,皇上面無表情道:“朕知道了,但朕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再議者仗。”

與聽到此話的谏臣不同,重臣們無事發生一般地告退。殿外,難得的吳總兵找上蔣将軍說話,他二人之女同為後宮嫔妃,如今皇上雖說準了三年不進新人,但新進的這位才人,當年與皇上的事可是鬧得京都人盡皆知,不可謂不是皇上的朱砂痣。

吳總兵想得深想得多,可蔣将軍卻不當回事:“不過一個前朝被廢郡主,皇上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就封了個才人有什麽可鬧的,難不成三年後,還得這樣盯着,盯到什麽時候是個頭,也難道皇上煩你們。”

吳總兵碰了一鼻子灰,倒是一向不與他多話的皇後之父,趙禦史上前搭話了,雖不像蔣将軍那樣不把此事當回事,但也提到:“看皇上意思,咱們就算是說話也沒用,沒看那些谏臣再多說一句就要捱打了嗎。我們還是不要做無用之功了,靜待其變吧。”

吳總兵琢磨了琢磨,也是這個理,打了頭陣的陣亡了,将軍與禦史都不想沖在前面,那他也沒必要抓着此事不放,靜待其變為好。

厲雲覺得這些臣子可真是不了解他,也是,他剛登基不久,慢慢他們就會知道,他做了主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什麽明君,在厲雲心中只要不魚肉百姓,不擅發戰争,就是好皇帝,至于皇帝的私事,他們有什麽權力窺探議論。

下回再若有這樣的,他就好好治一治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君王。

王俟這時上前報:“才人娘娘剛才來過,準備謝恩的,現下已讓人帶着去了縛寶宮。娘娘身邊還沒有人伺候,皇上若沒有示下,我這就去安排。”

皇上聽後嗯了一聲,然後在王俟快要退到門口時說:“你過來,我有事吩咐。”

晚些時候,黃凝這裏來了宮人,四名宮女并一位太監,這五人都是前幾日曾在暖秋苑伺候過的人。雖然人數不多,符合才人的配制,但五位曾經都是在禦前伺候的,一時竟全部被派到了這裏,被別人知道也是個能說嘴的事。

人數上不占優,一時正殿的光景與同殿而居的貴儀、淑儀的偏殿是沒法比的。所以,黃凝雖住着正殿,卻人才凋零,比起那兩間偏殿很是落寞。

再晚些時候,有客人到,是住在右殿的崔鳳閣。黃凝知道她憋不住,遲早要來。

黃凝起身給貴儀娘娘行禮,崔鳳閣自嘲道:“行了,你快起吧,咱們就不要弄這個了,你看這殿內配置,就知道皇上用意為何了,嘲諷咱們自不量力,還不是被他一鍋端了。”

黃凝心裏也覺皇上這麽幹,是意在惡心她,可她也不在乎,跟誰住都行,只要不找興她就好。

崔鳳閣打量着眼前的黃凝,嫉妒之心還是起了,“你這一年多看來是過得不錯,我可就慘了。幫你逃跑後,我連皇後之位都丢了。”

黃凝正好問她:“皇後如今是誰?”

崔鳳閣:“你走後,皇上又納了三個妾室,這位皇後就出自于這裏。”

黃凝點頭,原來是這樣。

崔鳳閣又說:“不久就會見到了,每日要請安的。”

從崔鳳閣這裏,黃凝知道現在後宮共有幾人,位份如何。崔鳳閣說完這個,還帶了一句:“我是沒想到,他竟只是給你個才人當。”

黃凝:“那您跟我想得可不一樣,我還以為我要進宮做宮人呢。”

崔鳳閣聽後一楞,然後笑道:“是啊,這可是個好主意,報複人磋磨人的好法子。皇上還是心軟啊,換了我如果被人這樣辜負,我就一刀下去讓他做閹人。”

黃凝驚訝于崔鳳閣變了好多,她忍不住說了出來,崔鳳閣聽完,收了臉上的笑,道:“變了嗎,怎能不變呢。我等着看呢,看你以後會不會變。”

說着往黃凝身上看了一眼,問:“你在信城沒給信王生個孩子?”

黃凝側了下身:“沒有。”

“那還好,皇上無子你也無子,算扯平了。”

黃凝聽此問:“皇上還沒有孩子嗎?不是納了妾室嗎?”

崔鳳閣一聽,就知她根本不知道厲雲沒上過別人的床。她可不會告訴黃凝這個,只道:“是啊。凝才人争取吧,争取給皇上生一個。”

黃凝聽後,覺得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一些,看來她以前的懷疑沒錯,厲雲很可能是沒有那個功能。暖秋苑裏黑白颠倒的無法無天,令黃凝一直心生擔憂,怕懷了孩子。

若厲雲真如她所猜想,那真是太好了,至少她少了一個後顧之憂,從黃凝本心來說,她是真的不想給厲雲生孩子。如她的心思,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本就是為別人而活,不想再有一個至親的生命來與之牽絆。

這一夜,厲雲沒有來,黃凝沒有因為換了地方而睡不着,她對宮中是熟悉的,所以也不擇席,睡得到還好。

轉天,穿戴好後,縛寶宮的三人要前往承福宮皇後處請安。黃凝跟在崔鳳閣與阿諾的身後,默默地走着。

幾人剛一進殿,皇後就叫了諾淑儀與凝才人出列,直接怒斥她們好大的膽子。

黃凝與阿諾馬上跪下,聽到上方皇後道:“一直以來縛寶宮就沒有規矩,上次明明該是後來的崔貴儀居主殿,卻也沒見換。這次,竟是一個才人住到了主殿去。怎麽,你們縛寶宮不在皇宮裏嗎,不受禮法規矩所管嗎?簡直豈有此理。”

阿諾以膝點地往前了幾步,看上去似擋在了黃凝的前面,她道:“皇,皇後娘娘教訓的是,但此事是我一意孤行,凝才人剛入,入宮,很多事不懂,是我忘了規矩硬拉着她住到了主,主殿中。請皇後娘娘責罰我就好。”

皇後斥她:“你的問題我當然會罰,但她是傻的嗎。”說着皇後娘娘換了腔調,語氣裏頗有些看不起之意:“還是說凝才人做過邊城王妃,以為到了這裏也還能獨享王妃的待遇?”

黃凝道:“臣妾願受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看不上她頂着殊色慢條斯理的那樣,馬上道:“那好了,既然都知道錯了,你倆先給我去外面跪着。”

黃凝起身就要去,阿諾把她拉住,然後對着皇後就是一頓磕頭,“求皇後娘娘明,明察,此事真的與凝才人無關,是我想着,凝才人是我以前的主子,所以沒,沒想太多,就按了以前的習慣辦事了。”

這話皇後娘娘極不愛聽,什麽意思,論以前是嗎。那要真這麽論的話,她現在坐的位子怎麽也輪不到她。前面兩位正妻,正一站一跪呢。另有兩位娘家比她家強大的妾室,也在下首坐着呢。

除了那個賤婢升上來的淑儀,其他人起步都比她高。皇後本就覺得自己的位子不穩,現下被阿諾這麽一說,戳到了她的肺上。

她道:“再若狡辯,就不是罰跪這麽簡單了。香鳴,你去盯着,不要讓她們偷了懶,那太陽底下我看就不錯,正好曬曬她們的腦子與心,看以後還敢不敢不按規矩辦事。”

一句攬責,換來的不是免于責罰,而是明明可以跪在遮蔭的地方,這下好了,直接被皇後的人盯着只能跪在太陽下。初夏的日頭很是猛烈,燒的地也是燙的。

皇後殿外,阿諾與黃凝跪在了皇後宮人指定的地方。阿諾跪起來一點都不費勁,她膝蓋上的疤就不止一道,頭上的那點日頭比起私獄裏的燙刑又算得了什麽。

可黃凝就不行了,她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罪。剛一跪下,熱燙的地面就給她的膝蓋來了個好看,痛感襲來,黃凝咬了唇。

頭頂烈日一時還好,過了一會兒,她的汗就滴了下來,嘴唇都咬不住了。這時,阿諾的聲音傳來:“讓娘娘跟着受,受苦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讓你住主殿,也就沒有了今日枉災。”

黃凝說話都覺費勁,只搖了搖頭,汗珠随着她的動作滴落下來。

屋內皇後娘娘與其他幾位嫔妃相談甚歡,竟是到了該叫去的時間都沒有叫她們離開,好像她們姐妹平常有多聊得來似的。

蔣貴妃與吳貴嫔都是一個心思,宮中本就無聊,能看皇後娘娘懲治人也是趣事一樁。于是幾個人像是配合好一樣,從見聞說到服飾再到吃食,話題竟是沒有斷下來。

就連平常不怎麽說話的崔貴儀,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頻頻給殿內增着話題。

屋裏說得熱鬧,皇後讓奴才們上了解暑的飲子,這才剛端上來還沒喝第一口呢,就聽外面傳:“皇上駕到。”

衆嫔妃馬上把飲子放下,準備迎駕。

厲雲一進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兩人,實在是她們跪的地方太明顯了,都快擋着道兒了。

厲雲也只是看了一眼,看的是黃凝,見她臉頰粉紅,唇也比往常紅了不少,比起平常白淨的模樣,這個樣子就是在床上也是不常能見到的。

腳下步子未停,人進了屋去。在屋裏坐下後叫了起,皇後與衆嫔妃這才起身,一一入座。

皇上道:“我與皇後有事相商,你們都退下吧。”

還沒坐穩,聽皇上這樣說,大家夥又都站起來,一通行禮後方才退下。

崔鳳閣走在最後,她慢悠悠地走到黃凝身前,道:“兩位娘娘,那我就不等二位先回了。”

阿諾:“貴儀娘娘自便。”

黃凝這時難受得緊,什麽也沒說,崔鳳閣看着她的模樣,心下想,這嬌生玉養的人兒,也有受這罪的時候。誰讓你得罪的不是別人,而是皇上呢。他就算再愛重你,心裏的火氣你不讓他發出來也是不成的。

崔鳳閣當然不會同情可憐黃凝,這世上還有比她自己更可憐無辜的人嗎,她只是在享受,享受着看戲的樂趣。事實正如她所想,這不人才一進宮,這戲臺就搭上開演了呢。

捂了下嘴,這才戀戀不舍地又看了眼黃凝的慘樣,重新邁步并心下感嘆,皇上怎麽就叫了去呢,要不她還可以多看會兒熱鬧呢。

屋裏,皇後重新落坐,這會兒,其他人都走了,皇上與皇後來到了窗前塌上,清涼的飲子一人一份地擺在眼前,帝後一左一右地坐着,人影映在窗上。

阿諾看向那扇窗,心裏幻想着要是她與皇上這樣坐着該有多好。然後她扭頭去看向黃凝。黃凝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這裏,阿諾提醒她道:“娘娘,您看,皇上與皇後正在裏面商量事呢,您再忍忍,說不定正事說完,皇上就會給咱倆求情呢。就是不心疼我,皇上也是疼您的。”

黃凝想笑、想問,你從哪看出來皇上疼我的,他不恨我就不錯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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